站内搜索

文学

当前位置: 首页 > 文学 > 彝诗馆(诗歌) > 名家名作

蛮国蛇狱

作者:马海阿晶嫫 发布时间:2015-07-06 原出处:彝族人网 彝诗馆 点赞+(
这里是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海量的数据,鲜明的彝族文化特色,是向世界展示彝族文化的窗口,感谢您访问彝族 人 网站。
 第一章
 
黑暗惊慌地喘透太阳的内膜
高傲地游行在金色的城市里
岩石间隙裂开出粗壮华丽的蛇头
他毒辣的细卷舌咬着爱情的子宫
美丽的野花失效了芳香的元素
祭坛上的酒杯嚼碎了祖神的舌尖
那恶毒的魔法霸占了黑暗
霸占了爱情的栖息地
成了祭坛上的祭拜品
 
窟洞的山神庙,朦朦胧胧地升起一柱毒蛇的火香
菩萨像轰隆地翻了身
再也无法矗立起来
母亲子宫内的小羊羔似乎要早产了
化学药物正在催化她产下最早的血儿
硫磺经过蛇皮的碾成天然的粮食
活活塞入早生婴儿的饥饿的空腹中
他没有经过时间的洗涤
顷刻间就伸到天空中做了巨人的国王
 
没有石钟打凿就诞生的王国
一个早生的巨人斜靠着似圆似扁的木柱
顶住一片迷彩暗狱的泥土
母亲的腰部压斜了毒蛇连接天堂的网线
高贵的刽子手匆忙拧起斧头
射击在杉树的脖子上
顶住了国王的天堂
 
是的,母亲子宫内早产的第一滴血
替代毒蛇犯了巨人吃禁果而早熟的罪恶
夏娃的子孙们的地上乐园
成了国王的皇冠
标注了罪恶的徽章
任性在牢房里
 
牢房的刑条
犹如蜘蛛一样爬行在城墙上寻找一丝正义的号角
火焰的拷凿压缩成痛苦的包裹
魔王却穿着公平正义的长袍
在密林里打猎
他高傲地射击在雪豹的头颅上
山谷中回响了猎枪的恐吓声
 
马背上的草原
射死了最后的母羊
魔王的王妃佩戴着新一代的装饰品
开始在这里生殖耕耘
黄牛换了铁犁
小人婆妇新生了面庞
大理石经过了机器的碾磨
喂饱了早产儿的嘴唇
一个富丽堂皇的王国
诞生在毒蛇的聪慧之底
踏上了游历蛇狱的脚步
 
 
 第二章
 
天窗斜着左眼射来湿润的光
蜿蜒蛐蛐地爬沿海洋的细沙底的皮肤,草地上的昆虫也走入蛇的鳞梯脊阶上寻食
鳄鱼的尾巴荡漾了巨浪的天痕
太阳破绽了光芒的源泉
巨人的蛮国如饥似渴地开垦血域的荒野
黑幽幽的血滴悬在国王的皇冠上
覆盖了这座海洋的宇宙
 
一股“人味儿”傲慢地闯入海洋居处
鸭子飞行时笨拙的表情装饰了神灵的面庞
摇摇晃晃地飞着烟袅袅的空气
千古流传的经文陶醉在其中
蛇的脚跟透露着泥土的尾巴
长出嫩幼的机器产品
在国殿里举行仓库的晚宴
星星闪烁不定的光剥开了
蛇群舞优雅的步子
踏着富丽的游梦令
产生了美丽的爱情
 
可望可触的黑夜
喃喃细语着祖先永恒的神秘
白天的日光渐渐地晒黑了
祖先神秘女神的容颜
吃狂地迷恋上了蛇狱的王妃
直到子夜时分才偷偷打开女神的木窗
诉说白日的云彩摘录在蛇的子宫内吞噬了他美丽爱情的痛苦
天上的七颗明朗星
把黑夜运行到了明日的黎明窗
督促日光从此揭开蛇狱的面庞
直射女神孤独又愤怒的心海
 
山谷的晨风静静地坐在沌河桥边
长长黑发如柳丝一样翩飞桥的岸头
裹脚翻来翻去踢碎了磨石
绝望地转过美如荷花的身影
桥旁草地上的长腰细脚的蛇
拉开身子的序幕翘腿爬晒着
荷花反射而来的水光
舌头尖顶轻哼着曦晨
 
蜻蜓点着沌河桥上的蓝水
水草亲吻着金鱼的尾巴
半幼半熟的失群的羊饮下这宁静的水酒
水边美丽的少女爆发日光的爱情
孤羊懒洋洋地倾倒在松树底下
张开丰满的乳房,日光引诱而崛
午餐的时间惨杀了孤羊懒散的午梦
爱情成了刽子手的祭祀品
 
爱情的柱香在晚霞的寺庙里焚烧
秸秆的骨骼灰粪染了河水的蓝色
鱼儿咳嗽不止的声音凋谢了荷花
祖神的墓碑毁灭了寺庙祈祷的愿望
从此爱情在蛇狱里泛滥地生殖
 
日光进化成了黑暗的彩带
一切诞生的婴儿都在黑夜里破开喉咙初生的乐器之音
大理石的碾米机磨砺出化学的食物
裹塞了鲜血顺着的半软半幼的嘴巴
狐狸甩着短短的扇子吼叫着黑色素的堆积
国王的梦境长满了皮肤黑色的婴儿
 
 
 第三章
 
  A
 
青棵树晃响了神秘朦胧的晨曦
赤脚划着泥泞的土地
魔妖的彩裙披风跨过国王竖直的前额
婴儿的教育从奇形的油漆室
开始打印出教案的烙纸
新的剪刀切碎了长胡白须的模型
硫磺和跳跃的圆球彼此反弹的光荣
滋生了一代明星
 
春天出洞的河边
洗衣妇女的手臂吹凉了忧郁的风
锄头舞翩翩飞过田坝的寂寞
村庄的男人跨渡了蛇狱的港口
村庄的婴儿做了小明星
镰刀的绳子推着女人遗弃的肉体走向松树的顶头,呼喊着思春有多深沉
 
羔羊敏锐的聪慧的眼睛
看见女人坠落的木船
就吐出绿绿的忘忧草剪断了有厚度的蛇丝
把忧郁的理想淡消在峡谷中漂流
男人豪华的欲望击倒在蛇的妖法中开始又一次性交
香色的空气促长了小产儿高瘦的身子
 
 B
 
新的模型催生了新的模样
教材在华丽的塔楼中高傲的呼喊
速生无法衡量的正向的纵坐标
蛇妖为繁忙的家务劳动放弃了生命的自由
蛇魔在热腾冒泡的奶粉中抓住教育的培训师
他们一切只给新生儿编织彩色的起跑线
色彩斑斓的世界里头
我忧伤的眼睛看到了
奶粉的毒素堆积成畸形的墙角花伸出扁扁的脑髓来
母亲的眼泪哭净了洪水的湖
父亲的烟斗抽灭了无奈的烟粉
我把世界哭泣了
世界却滋生了魔术般的课程
 
时间推行到湖边的阳光广场
跳跃的龙群
猛斗的老虎
驰骋的白马
游牧着各自的游戏
三脚六臂的魔蛇蜂窝而至
双击猎枪的鼠标
把自由的游戏禁闭在铁笼中
给半人半蛇的婴儿做玩具
我离体的灵魂哀伤地仰望到
炎炎似火的天空中牧童雷声似的呼喊到:狼来了,狼来了,狼群进村了
茅草屋下的魔巫惊慌得随老鼠一起钻进黑黑的洞窟里
 
按时轰鸣的公鸡
也狂乱地颤抖起来
墓石上的幽灵草身缩成一只细微的昆虫隐藏在石影里
唯独母亲的哭喊声没有结束的时针
我用血泥擦干了眼泪
把太阳移向西方的黄昏
 
C
 
时光穿了灿烂辉煌的皇裙
但母亲爱忧伤的眼泪还在不断地流淌
黄昏的山岗望不见洋芋祖场的碧绿
黄昏的山风摇晃不动麦场的飘扬
山岗男人的胡须随着美丽的晚霞,走入吸烟的苦酒碗
美丽的影子在远方蛇狱里若隐若现
 
金碧辉煌的天空
映照着金色的晚霞
却捧了蛇尾滑稽可笑的舞会场
半熟半妖的婴儿点着夜灯在回走白日的光芒
身穿西服的魔蛇搂紧舞厅的身影发泄星星之火高大的力量
妖蛇窜开缝服的针线睁着斜眼在治愈日光的伤口
烦脑的梦正在敲醒酣睡的毒素之气
 
在狼的恐吓之后
村庄安静得连一只蚊子也不敢发出透气的音籁
清醒可摸的蛇的空气
随隐隐约约的影子踏进村庄的宁静
就连嚎叫的忠诚的天狗也背叛了守候夜晚的天职
母亲的泪河断了源
男人的烟斗熄灭了火焰
狼叼走了最后一只羔羊
我的血河也枯渴了
村庄的大地走向死亡的黎明
向着东方的水平线哀鸣
 
 
 第四章
 
高山的晨雾突然笼罩住了大地的眼眸
地平线上初升的太阳伸伸黑夜的懒腰
睁开模模糊糊的透明的薄膜
驱散了潮湿的厚度的雾气
重新晒到太阳的眼皮虽会刺痛
但她仍然会看到膨胀的希望
 
她看到了什么样的日光
密西西比河招太阳的亲的婚裙
布达拉宫哈达的情歌谱文
香格里拉草原起舞的骏马
凉山古寨熊熊盛燃的火把
泸沽湖畔爱情故事的野花
玉龙雪山扑射而来的雪光
这一切乘翅膀而来的洁白阳光
都交汇在大地黑暗的龙眼珠中
 
她看到了圣洁的光芒
信仰的佛,神驰祖先的破庙
香柱的石灰石堆积成史前的粮食
她回望到曾经的灿烂辉煌
温泉泡醒裸体的身子时的乐享
密林疾驰理想时候的飞跃
岩石雕刻经文时神墨的姿态
草原的牧羊曲的哼唱
群狼众虎的游行
太阳和大地共舞的影片
都在她的眼泪中历历在目
这只是一场想象外的幻想之旅
 
再纯洁圣白的光芒
也洗净不了畸形化的妖法
在母亲背脊上产下的伤痕
她的眼睛总是带着莫名的忧伤
干涸的眼泪滴在乱性的挖掘机的轮胎内充着无奈的蒸汽
她的伤口簌簌流落的鲜血混合在铁锅中沸腾
遍体鳞伤的裸体俯卧在肥沃的废墟之中供养着蛇狱的空气
她回划不了踏乡的木船
她无法吸食邻居光芒的灵药
她已经走向了没有港口的蛇狱
 
踉跄的走姿
嚎叫了反抗和求救的信仰
妖魔蒙着神秘的面纱睹封了漂泊流浪的云朵,熄灭了忽明忽暗的口哨
早产儿的木偶弓箭射死了白鸽的翅膀
信号的号角回响在蛇狱的烟冲口顶中
撕碎了蓝天的云彩,灰色的雾霾闷热着潮湿的蛇狱
蚕食的笼库里装满了生产面包的机器
妖魔舌尖更嘴馋了
 
此时,邻国的光芒四处张望
他们的群山运行着白雪的野兽
他们的小溪潺潺流动着永恒耸立的岩石之塔
劳动的锄头扛着田野的寂寞,生长出盐食的嫩芽
天真的烂漫注定了悲惨世界的发生
亚当失去地上乐园的史前满足了蛇狱空虚的欲望
邻居沿着浩瀚无穹的水平线
踏足远方的脚步点燃火焰
拯救困沌在悲惨中的石峰山
 
困沌的彩池,愤怒光芒四溅
妖魔的寺庙倒塌了宗教的石碑
烟工厂的瓷砖磨亮了教堂的菩萨像
一切埃尘进化成了疾病的武器
时刻对击着光芒放射的胸口
困沌的患难者的反抗激素在化学的催化作用下生成了诱惑的禁果
拯救的光泽在患难者的谎言中变了色调
蛇狱山茂密起来了
太阳却隐藏了自身的影子
 
 
 第五章
 
阴与阳的气和
也许超越了平衡的距离
我吃着鲜红的血食
偷窃了白天的黑暗
可母亲还是在悲哀
水泉哭泣的喧闹之鸣
潜水鸟的双桨还是拥抱不到云彩的天空
蟒蛇成群结队地游行地平线
草尖吹来的轻轻悄悄的台风
摇晃着摩天大楼的阳台
黑裙脱下了蛇尾的语言
 
母亲走不出蛇群的魔域
注定由处女的妖女生下早产的我
村庄的苹果树愤愤不平
我吸食诱惑的青果子
拐着蛇的尾杖向邻国的村头靠近
盲目的眼睛指明我的方向
母亲的乳房下垂了无奈地喂着超市产品的奶
指示我说着甜蜜的谎言
言论蛇狱花香弥漫时的自由
 
我从蛇的尾巴出没到古寨
在这里我看到了母亲原有的模样
美丽的温柔的眉眼覆盖着彩虹的七色
双乳喂着豌豆和玉米的根区
沙滩、草原还有沙漠的绿洲是她的彩岛
她的体形犹如橄榄树一样透露在阳光底下
我美丽少女般的母亲
镰刀似的时光剪断了
您月牙似的海洋的船桨
佛塔在巨浪中抛弃了鱼儿的记忆
历史的摊子倒塌了偷懒的和尚
水蛇植孕了蓝藻的生命
从此精灵锁上水族的铁链
看守着天狗,把母亲延续而来的历史和躯体给吞噬了
 
我的母亲,邻国的村庄没有催化剂的印刷产
早产儿的激素分泌不了晚风的提灯的反射光
羊群拥抱着草原在呼喊您的名字
洞窟里的猫头鹰哀鸣着您的遭遇
白云间的神鹰啄着蛇狱的眼睛
为您呼唤翅膀的降临飞出蛇狱的苍穹
为何您要焚烧祖佛的肖像
给我插上催化剂的翅膀惨杀牧场上的婴儿
 
我把蛇的卵巢种植在一棵巨树之上
黄色的泥土模糊了我黑色的脑髓
善良的火和水驱赶着我手掌上的巫气
木罐用野酒把我追逐豪华的理想的忧郁给解除了
当我开始放弃诱惑邻国的村庄的罪恶时
蛇的石城挤压在狭隘的空间里
鞭断了我寻找祖园的赤脚
以煤矿的谋益的法律促生
我把自身的元素(水、木、土、火)焚烧在华丽的赌场上
鸦片的烟斗吸入母亲消瘦的子宫内
我把村庄赎卖给了罪恶的身体
健康的仁爱医院给我签订了死亡证书
 
我死亡的腐蚀的尸体
要埋葬在丰厚的雪山里
黑虫会吃饱腐烂的骨头
母亲站立在摩天大厦的天空中为我哭诉
为带有毒瘾的士兵之女而挖下火葬的棺材
妖魔施法加工我死亡的尸体制成“人味”的包子
来修建化工厂的仓库
纸箱的外壳又成了我棺材的窗户
 
其实夏娃母亲你不该为我哭泣
我的肉体还没有死亡,只是灵魂掉进了黑暗的深渊里
冷落的饥饿的食物战争没有命令我为小士兵
我未曾经过催化剂的教材小路
只是蛇狱的尾巴让我看到了妹妹的棺材
她半弯半曲的手指按着游戏机的足疗
她可爱的脑筋鞭打着催化剂的课程
她幼小的躯体挤压着庞大的棺材
我唯一罪过的是:犀利的眼睛看到了时间走去的方向却模糊了时光回淌的身影
 
我罪恶的母亲,您不必怨恨
撒旦的诱惑测量出了您的砝码的重量
如果您没有焚烧滋润的光泽
就不会有地狱的降临
蛇蜂蜜的语言也不会生下罪恶的早产儿
宗教信仰的教堂永恒悬着雪域的光芒
只是蛇狱的人类达不到太阳的距离
昨天的日光已经射散了辉煌的余晖
黑夜还会继续弥漫在东方的地平线上
 
 
 第六章
 
蚂蚁爬越了火山的巅塔
菩萨桥上的小石子筑成了蜂窝
那是破碎的哀怨的心吐出的声音
射过黑暗的黏土的天堂
鸣叫着我失聋的双耳
蘑菇似的的凉伞盖着我超重的身影
我听到千年之前的舞曲
同时也听到了千年之后的死亡之音
我唯一无法原谅自身的是:
我哀伤的眼睛能看清母亲日夜衰老的在爬行的皱纹
枯碎的灵魂能熟知千年后我自身的棺材
可一切的时间都无法回响那支谱写经文的神笔的墨迹
痛苦犹如春藤一样刺在我的心头,刺在肥沃又枯竭的母亲的乳尖中
 
村庄的头颅已经嫁接在蛇狱的黑洞中
黏土的大地斜靠了赤裸的大腿
布谷鸟歌唱的音调也变了色
我提着黑色的血桶打下枯井的死水
青蛙和天空距离只是一米之尺
我们饮着黑色的酒杯泥水
煤矿厂冒出的烟火和血水
逆流而行到火山的大地窗口
在透明镜中看到自身魔鬼般的影子
愤怒的白蛇王打碎了天空的明镜
漆黑的潮湿又闷热的打印机开始
大作蛇狱富豪排行榜的文章
母亲的语言碾成了黄金的标帜
我血管内的雨滴流失了远航的方向
图书馆的雕像已失去了灵魂
远方的竹林石山中吹来一股“人味”的风
 
寂寞又荒芜的田野
黯然心碎的打开双乳
张开双臂痛苦地拥抱这一股远道而来的“人味”之风
沙漠覆盖了我透明的眼睛
亡灵的巫师的拐杖狂乱地劈向我的大腿
母亲高傲地飞腾起来
雪山的豹子英勇无畏地向我扑来
我无法逃避这灾难来临之际的爆炸的风浪
唯有向着邻国的村庄逃难
 
是的,白蛇王的尾巴是注定我死亡的旗帜
族人千年不灭的经书正在走向焚烧厂
羊群的石山跳动着刽子手锋利的嘴巴
泉水的天堂遇见了暴躁的白巫师
他的巫术吞吃了我族人的整座躯体
我唯一的赋予灵魂的邻国之庄
请救救我的族人,救救我的古寨
 
星星般的火把点燃
灵魂的土壤生造了五十五座火焰的词语
骑着雪豹的马车跨入战火中的马龙溏
狮子似的力量顶着猎枪的木根
打响第一枪复生灵魂的炮塔声
天空笼罩了战争的鲜血
万格顶山的乌鸦飞落于绝望的苍穹中
 
我母亲般的村庄
我本不该把你卷入这样惨烈的战火中
猎枪愤怒的木桶已经干涸了湿润的水井
耕耘了千年的黄牛喝竭了潮湿的大地
众神的念词失去了灵魂的影子
一切在废墟中寻找肥肉的皮肤
来逃避这直射的瓷光
 
小蝌蚪变形的周期缩短时间的游荡
母亲的子巢膨胀起来
撕开了土地肥沃的皮肤
她只能快速生殖健康的婴儿
参与到废墟中寻找她本身遗弃的佛像
可是红蛇王的毒素泛滥成河
乘着毁灭性的船馆在浩瀚的大海里游来游去
金鱼的翅膀跨过了蓝天的栏杆
洒下新的世界(蛇狱)
婴儿的哭泣声化作士兵
村庄史前的神笔举着褪色的遗产
点燃战争坟墓的烟囱
 
天空的烟雾成了婴儿的武器
红蛇王的狂妄高抬了大地母亲的生殖能力
村庄的村庄都卷入这场蛇狱之战
村前的帐篷成了城墙外的军营所
牦牛般粗壮的工人提着空洞洞的银碗
向着洋芋打好石头般的包
在寒冷的空中挖下厚度的锄头
口痴般地吞吐着村庄的语言
鸦片的花蕾绽放着开垦的毒瘾
母亲生殖的子宫严重受了红白蛇王的巫术
日夜在战火中不断地衰老
我这生在天与地中间的罪人
痛苦着母亲苍白的面庞
痛苦着婴儿在烽火中挣扎的模样
我不后悔逢生在这样的时间里
却凝化成了目睹失去和挣扎的模样的罪人
我渴望一座能消融这痛苦的雪山把我给吞噬了
我梦想着天堂的翅膀
在我从梦中醒来后依然插着我整座躯体飞过这哀怨的苍井
回到我的古寨中去
拥抱我该拥抱的家园
 
梦的时间短暂又痛苦
那红白蛇的妖魔的黑衣铺盖了
村庄的天地,最后一母羊从补好的羊圈中丢失了
婴儿放下了武器
向着蛇狱山的工人们欢呼
天上的乌鸦乘着乌云划过蓝色海洋的波浪
我沉默的痛苦在遗弃的地平线上
凝望着那颗会说族语的星星
整座赤裸的身体倒塌在黑夜的月亮之井中
 
 
 第七章
 
巨人的王国之树犹如斑斓的石梯般高高矗立在水平线与大地黏贴时互放的光辉上
早产的国王身躯比巨大的石松树还要庞大
他的思想竖起了他色彩鲜艳的寒光并且放射在大海中白浪的帆船里
葡萄籽似的工具摆放于蓝天的位置
众神们纷纷死去褪了神帽的颜色
祖先场折断了的腰臂靠扁了大地的肌肤
一切春桃从我黑暗的眼豹中消散在艳丽的海洋之花里
 
巨人的国王像猎人控制着猎鹰飞翔的距离一样操作着手中痴狂迷恋猎物的失魂者
神鹰收获的麦子被猎者当作清晨的露珠奉献于充满冰光的殿堂,成了早产儿必备的奶粉
锄头从我的指尖内部中溜走
荞麦场的天空铺设了泥石路的金粒沙
撑着草坪上的飞机的翅膀停止在蛇狱山的上空发出轰轰烈烈的呼喊声
我用十双失聋的耳朵来代替大地的耳膜,把一切健康又轰炸似的的声音吃进或愤怒或饥饿或膨胀的仓库中,彩色的停机场霸占了我肚脐的空间
 
祖先饥渴的火把堆积成枯萎的秸秆来焚烧黑色的害虫,火焰时而照亮整座蛇狱山时而被黑色素铺盖得无露尾迹
,平板上的酒杯挥动着祖神破碎的心的声音
我从国王的猎队中分裂出自己的猎鹰
随祖麦场的气息点燃野性的起义
祖神的灵魂赋予我原始的森林
向蛇狱山喷发自由的和平的空气
 
母亲从我的水域中吐出绿色的头臂来
婴儿从我的森林中获得自由的生长素
可是剥开皮层而复活的国王
害虫从他的脑部中重生
我和古巴的牧人的羊群还是掉进了他充满诱惑的鱼网中,那根森林的绿线还是喘上了机器针的豁口
埃及的金字塔从古老中失去了祖先的灵魂
我钻入失败的鱼缸中,用自己苍白的血食来喂养随我遇难的灵魂
 
经过早产儿的头脑洗刷出来的机器
靠着猎鹰的收获坐在金碧辉煌的皇宫里
那精灵的王妃翘起两座蛇狱山蹲在肥胖的大腿上看守着这一时间的江山
祖先牧场上的骏马丢失了草原的威风
无奈地离开了跑马场的天地
非洲沙漠的骆驼迷失了走西口的方向
逆向蛇狱山的坡陡的航线行驶
众神的翅膀射在国王出猎时的旗袍箭中怒放般的嘶哑
巨大的蛇狱山压着古老的村庄的脊背
我无可奈何地眨着痛苦的眼泪
母亲刚刚吐发而芽的肢条枯萎于蛇狱山的秋天里
婴儿的生长素成了我痛苦的源头
唯有薄荷的香浓盖着我分离的肉体
踉跄地走向不知名的石头路
 
一棵庞大的树挡住了一片森林的阳光
高大的躯体挤压着成群又落魄的影子
剪不断的蛇腰用犀利的嘴尖吸食着影子的血桶
世纪上着世纪的课堂
断头台斩断了古老的骨骼
从四处射出刽子手的头脑
生机勃勃的创立出生机勃勃的高利贷
一张暂住证实施着最高统治者的权威
猎鹰的待遇背叛了猎仓的饥饿
一切从国王的天堂里得到金秋的丰收
 
我从刽子手的机器里偷偷回望了祖先的眼泪
夏娃母亲的脚跟从贪心的驱使中走出来,在哀怨或痛恨世纪中捡起一颗博爱的粒子走向绝望的境地
西伯利亚寻找迷失的灵魂的声音从我身旁溜走
我听到祖父鞭子中谱写下的经文无数次地呼喊着我的名字
我看到祖母针线中织出来的彩裙不断地吸引着我裸体的磁力
我还偷窃到母亲子宫内婴儿的哭泣声
这一切足以让我的泪水淹没蛇狱的沙漠
为何我的裸体奔流不到祖先的森林里呼吸一口古老的气息
我痛恨在浓烈的黑暗中目睹祖先的悲剧从我眼眸中延续下去
整座影子只能看到祖先离开我的背影却无法留住他走向迷失的脚步
黑暗的色彩斑斓的夕阳是我这个肉体分离者的栖息处
我用祖先古老的大地来安慰这个宁静又富有的天堂般的梦
 
 
 第八章
 
自然的口渴日日折磨着我,月亮的泪水夜夜淋湿着我破碎的梦的吟唱
我枯干的藤蔓般的肢体川流不息的奔波在灰暗的境地中游着失色的牧
瀑布般干涸的汗水从我短发里渗透了疲劳的眼睛
母亲的衰老传递给了邻边的村庄
我就是指控不了传播中空气流向的道路的犯罪者
我孤独又不寂寞的灵魂只能远远地守望着村庄岗头上的那座雪塔,来抚摸我的郁闷与苦痛的船桨
 
从蛇狱山头冒来的空气,随着阴影重重的步子在我的裸体里爬过去,从母亲衰老的皱纹里跃到海洋里的荷花的额头上
鱼儿的翅膀飞翔出彩色的天空
血滴滑落在群山的脊背上,从我身旁闪过古老的巫女的光
海岸边苦难的语言吃透了这光的线图
一把双刃的利剑从巫女的破裙中翘起羊群的羽翼焚烧在蛇狱山的祭祀塔里
我的乳房看透了这样的折磨
提着马啼似的的脚步望着天使摇晃着云朵
沉默着不该沉默的语言
 
一颗漂泊的粒子失去了播种的土地
一缕轻轻吹动的风儿失去了森林的摇动
赤着脚的领头羊打开嗓子喊叫刽子手的名字
我手里提着的盐巴被封锁在禁闭的黄麻袋里,它时时刻刻发出融化的气息却被阻挡在饥饿的边缘外
巨人的国王拥有了子民的肉体
用他们的肢体来撑起王冠的墓碑
他栽着一串串的葡萄园,岩石和酒缸耸立在层层叠叠的阶梯上不断地向上无限延伸
最后从金色的天堂里丰收硕果累累的葡萄酒来滋养自己剥开了的皮肤
 
早产儿的王国有着浓郁的被催化剂的味道
海滩的芳香像一个迷路的孩子被套入无尽头剥夺的水手们的麻袋口中,鱼儿失去附身魂的愤怒声透过了云层
多愁善感的蓝天女神面庞换了颜色
抓不到芳香的水手要受到禁食的鞭策了
一堆怨怒的木柴总是点不燃
我就是点燃这柱火焰的火柴
我瀑布般飞腾的翅膀总是击撞在国王的冰光上
我肉体分离的灵魂倒在蛇狱山的地牢里
从海洋里吹来的盐食是赤打我的荆棘
因为我无法拯救他那双渴望逃避机器的明亮的眼睛
 
大地的痛苦一日不停,我的眼睛就越来越亮同时也越来越通红
农夫破碎的心的声音从土地的内膜上射入我破裂的心的窗口
我紧紧握住天空中雨滴的颜色
用原始的野性的心灵呼唤她的降落
可是黑色的沙尘守着一只公鸡的头尖和疯狂的天狗不肯解除雨神的锁链
是的,我怎么能释怀了国王对土地的吸食
他生造自身的体型时撒下的污染的灰浊是无法与雨神的木桶发生电荷的触摸的
我无法仰望王国的天空也无法消弱农夫裂开的心的伤痛
我是母亲心头里最沉默的女儿
马啼的天空时刻轰响在我身边的世纪里
祖先牧场上的草根哀怨着我的乳房
 
群山入狱的脚步声越来越跨过时间的距离
万格顶山上飞翔的羽翼遗弃了土地场
万喷泉的夏季枯萎了碧绿的天空
布谷鸟不再带走火把的三颗荞粒
火把场的舞裙在国王世纪里非主流的浸泡中掉了色
祖神前来喝祭酒的嘴唇阻挡在喇叭声的窗口处
母亲编织的枯槁火把再也无法焚烧害虫的尾巴了
我黑暗的眼睛想要避开这换了色的皮肤,到死亡中寻找祖先的棺材来安慰这个落难的山寨
 
国王的猎队却时刻藏着锋利的眼睛对着我的山脉
我不能离开岩石和空气的空间
牵着黄牛和锄头还有农夫的手掌
来支撑着山寨的太阳
落难的山脉的眼泪由野性的力量来擦
火把的火焰从我和农夫和黄牛和土地的心中照亮痛苦的万格顶山
我看见祖神的微笑从蓝天上直射在古寨的洞窗里
破碎的心似乎随荞麦场上的萤火虫发亮起来
祖先的天堂从东方日出的大海上升起
 
 
 第九章
 
窗外的石头飞进我宁静的梦
我踏上空荡荡的站口
从一切痛苦的街头中远行我孤寂的旅程
从土地的内腔旅行到天堂的胸膛里
不带走一缕清风的忧伤也不带回一片云彩的寂寞
寻觅着恐惧般的盐巴来解除这座冰冷的城市
 
灵杉树的铃铛,地震般的飞舞起来
拉近了鸿沟和天空的距离
偷窃语言的矮小的灵鸟从铁锅底头内烤熟我要说完的族语(彝语)
幽灵们的喷泉像我一样从梦中游来
随我来到了天堂的平原里
祖神写下的经文从我眼睛中消失
消失在蛇狱的裸露的山坡上,凝聚成了坚固又死亡的河水,不断地淹没着城市的列车
我的血桶凝化成了冷冰冰的刺光,懒散地反射在黑暗的洞窟中
我的灵魂从梦中死去,在心灵的痛苦中死亡
 
石头在恐惧中跳动,天鹅的翅膀在灭亡的沙滩边舞蹈
国王构思新颖的地图裂开设计师的思想
油墨染红了纺织女神的彩布
高楼拔地而起像山谷中耸立的石峰一样望着云朵间的乳房
伸出迟钝或僵硬的手指划过群山的云端
失去土地的农夫的锄头猛烈般的砍断岩石的源头
黑牛的头颅钻入蛇狱山的钻石堂
国王的头冠吟唱出世纪奶粉的诞生
密密麻麻的饥饿的嘴唇越过鸟儿的天堂
翅膀获得了自由的催化剂
化石烧成了灰色的仓库
失去土地的小草撕碎了路旁的灯塔
我在黑暗中寻找母亲的影子
红蛇的尾巴扰乱了我萤火虫般的眼睛
 
从街头的茶馆走到码头的仓库
我始终找不到母亲远去的背影
设计师的地图蒙蔽了灵魂要飞翔的赤脚
国王的高利贷的证书挤压了狭小的空间却装饰了高贵的理想
昨日的核桃树结下今日的恶果
他的子民从中受获或从中失去
一切连接着他的电荷
我的荞麦场成了他的高利贷的住所
石头开来的花纹埋藏着天空的星星
一切爬虫和走兽都是他的奴隶
在狭隘的天空里呼吸着宽阔的空气
如此坚韧牢固
我始终找不到母亲远去的背影
我的族语背叛了我的影子
落泪的月亮从城市的空虚中升起
 
我渴望从孤独中死亡
从黎明中获得一切诞生的自由
窗外的钢琴台弹奏着海子的诗句
我的大海落下了思念的泪水
春天又会从哪个世纪里开来
我是一个孤独的死亡者
蛇狱山的四合院容纳不下我庞大的天空
骏马的啼声从海风中跨出夜的痕迹
祖神点亮的灯笼似乎离我很近又那么遥远
蛇狱山背后的阴影从喧闹中明亮
覆盖了闪闪烁烁的世界
国王的猎队在影子的背后
给歪歪斜斜的躯体锁了犯罪的铁链
从此地牢的地板成了我的归宿
 
一万个楼房的影子
在我的铁窗中晃来晃去
农夫舌头的哀叹的喉咙声
打捶成了整座城市的夜曲
一切愤怒的舞蹈从中崛起
我拥抱着折断了的锄头和黑牛的尾巴
听着夏虫的寂寞斜倒在月亮的泪水里沐浴着我的痛苦
 
国王的愉悦就是我的苦难
丝线女神纺织出来的生命线中
国王和我的线条的宽度一样平衡
但他的旗袍镇压着我的躯体
我的天空飞不过他的黑洞
草根还有梧桐树的叶子都飘落在他的世界中
一切属于我的,都成了他的吸食品
他丰收越丰满,我群山的血液流失得越快我的痛苦就越加剧
我始终找不到母亲远去的背影
祖先的牧场成了我不眠之夜的噩梦
我渴望从黑夜的孤独中死亡
又从春天的黎明中获得诞生的权利
 
 
 第十章
 
悬崖的岩石边挂着族神的画像
一棵古老的灵杉树摇摆着风的颜色
婴儿背脊上的柴堆斜指向两侧从咆哮声中逃去
平原的泉水轻缓地从蝗虫和蜜蜂的身体上游荡
天真可爱的小羊羔仰望着太阳的深谷
盐食浮现在遥远的沙漠中呼喊着牧羊神的名字
 
我从岩石间簌簌降落的泉水的梦中醒来
蛇脱皮留下的针刺光从黎明的双峰山的头顶向我扑面直射而来
我微笑的眼睛突然从太阳的晨曦中随露珠一起消散在遥远的东方
不计其数的灵魂悲哀的呻吟从我的肠子里用诅咒的语言讽刺着我美丽的梦
 
我是一个亲眼目睹祖先慢慢消瘦下去的爬虫
我是一个能预知妹妹的命运却无法为她铺设阳光的罪恶者
蜘蛛网的螺丝炫扣着我悲哀的愤怒的坟墓
母亲摘下的恶树果,如今嫁接成了一座座茂密的果园
唯独我守候着悬崖边的那棵半只树
狂风来得剧烈又无情
雷电还会不断地劈开它要飞翔的翅膀
它多么疼痛又倔强
我的灵魂随上帝的笔迹守护着它的痛苦
我犀利的眼睛总是看到它微微散发而来的充满光明的天空之泽
 
一棵草梅与清晰可摘的空气发生了过敏
从美丽的山谷爬着鸣叫的诱惑之籁到了摩天大厦的魔术表演场
一切利益的水井从变化莫测中达成拱桥型的阶梯
孔雀的鸿毛拧出黑色的水雨从国王的黄城内出墙到路边的鸿沟里
鱼儿的皮肤开始瘙痒,洗衣的妇女捡起渴饿的尸体煮成海香的辣食端着柔柔的酒壶翻到国王的长亭
他喜悦的表情摘下云彩的花火钉在女人随被风卷乱的长发里
一切罪恶的道路从亭端射向四方
 
日神从乌云中消散了光泽的彩裙
祖神的肖像被悬在商店的空中
蝗虫、树皮、果子还有裸露的人体都标注着黄金的牌子
一个新的世纪打着一个新的号角
我的半棵树在云端中奄奄一息
它随狂风雷雨挣扎出来的肢体成了买卖的梯子
孤狼的尾巴扫着它的石墓
一滴郁闷又赤怒的眼泪从我疲劳的泉水中滴落在祖神的价牌上
我污染了牌子织布机的血统
一切归为零度的制度从我的火焰中得到温暖
碧绿的平原从信仰中举起光明的太阳
事物都在半棵树上获得自由的群山
 
血域山里坠落而来的石头
扑通地破碎在我苦难的脑筋中
拧起层层叠叠的铁丝网把我短发揉成了蜂窝似的的山峰
哀伤的山鸟嘲笑着我的日光之梦
欢快的蛇群之歌从我的梦中清醒过来
母亲提着高售的乳房从我的土地中走去
我想高声回响她的影子能够回望我甜美的梦,喉咙却压抑了声音的自由哼唱权
我赤脚的声音匆匆掠过马啼的棚子里
走向那沉沉凉色的石墓园
诉说被遗弃的哀怨与诅咒
 
幽灵草的食指歌唱着我的白色雪山梦
可我敏感的眼睛却看到背叛的身影渐渐明亮了石墓山的寂寞
村长粗壮的拐杖对着信仰的教堂歌颂着祖神的雕像
可我悲伤的眼睛却目睹了他和国王在蛇狱山的地下室里举行的协商会
灵魂的微笑里总是含着满腔的怒火
我靠着一股火的力量张开森林的翅膀
对着富丽的商场地打开我的枪炮声
 
当火的力量溅到三尺五寸时
村长的堂皇殿搬运了国王的粮食
在我前进时蜿蜒起伏的山石路中堆积了猎对的双球棒
王妃的美丽从山头飘流到山脚
物体的翅膀随她飞翻到商业的大海中去寻找珍珠似的的囚冠了
我欲飞过子弹的花间里
到那古老的村庄的悬崖边,守候着祖父的雪岛
正是迈出奔腾的驰步时
村长和国王的禁锢车托着妹妹的裸体
发射出无条件的光
我失去了倾听雪岛的孤独之音的耳朵
妹妹动人的春色在整座山里播撒着婴儿的香味
 
 
 第十一章
 
我乘坐朦胧的云雾线
缭绕在沙漠的道路里
从鲨鱼的皮肤上爬到树梢的塔顶
瞬息遇见了一条古老的银河
归宿在自己的厩里,做着悠久的梦
 
从石头跌破的轰响中
蝙蝠的翅膀也张开了婴儿的哭泣声
从黑暗的体形中留下一朵花的叶子
雪山携着森林的脚步向园庄靠近
村长的拐杖从黑夜里寻找无眠的煤矿
悬崖边的雪地点着光明的火焰点烧着月的孤独
 
我的脚步从沉重的城市醉熏熏迈向大理石的花坛里
一座灵魂的城市从我梦中实现
命运女神的血液跃起古老的村庄
一把烈火的火把在海羊的肚皮中舞蹈
平和的森林穿过我胸膛上的平原
羊群呼喊着婴儿的名字在太阳里欢呼
 
旷野里荞麦开花的芳香嗅到了我的枯鼻
曙光女神的血光啪啦地跌倒在草原上
骏马的皮鞭逃了挨打的苦难
自由的歌声吟唱着和平的伟岸
在这欢快的夏季,事物从山腰长过山顶
祖神的微笑在云端上刻满了光辉的痕迹
 
猛烈一震,抛出的石头回击在我游梦的铁床边
母亲的脸像透明的镜子一样破碎
婴儿的喉咙像山猫一样尖叫
雷声般的音乐回响了大海的翻腾声
痛苦抚摸着死亡者的皮肤
就连神鹰的爪子也叼走不了这腐蚀的庞大的破木
 
国王的冠头王妃的彩裙
瞬间铺盖了园庄
古寨喋喋不休地点燃火把
骨灰化成木炭笔直沉向深渊
我带着哭瞎的树皮的眼睛
从大地的创伤中寻找烽火过后的废墟
埋葬了古寨的尸体
 
我是始终没有归宿的死亡者
世纪的靶子设立了山岗的站头
村长是拘禁山岗孤寂的把守者
母亲从大海里捞出肥沃的鲤鱼
创办了血域山的餐馆
挖掘机的世纪开始了
从山顶到山顶都翘起轮胎的重量
粮食碾化成了黑幽幽的钻石
犹如星星的影子一样悬挂在天边
 
我提着婴儿和太阳
从风的咆哮中抵达小溪的源头
欢唱的鸟儿失去了叽叽喳喳的旷野
村长静坐云霄里做着黄金的梦
他时而跳跃过山岗,时而竖落于深谷
国王的列车从空旷中来来往往
搬运了煤色箱子又运回黄金的梦
森林在号召力中不断地割破最肥沃的肉体
泉水慢慢地变成野猪羽毛色的银河
岁月无情地挥霍着野性的翅膀
争夺的战争开始储备粮食
森林的愤怒也走来
 
母亲的餐馆倒碎于激烈的废墟中
黑色的水域流过平原的皮肤内
婴儿和羊羔失去了地上乐园
一切福利在国王的殿堂里举行宴会
村长的古寨修建了机器的园庄
我挑起婴儿和羊羔向沉重的城市靠近
叶子凋落于他乡的巷口里
我拖着裸体的衣裳
孤独地仰望着婴儿的那片海
孔明灯带着我回归的灵魂随流星一起穿过黑暗的洞穴
 
 
 第十二章
 
水的气味跺着太阳的眼窝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海洋的绿洲
事物在浪费的时间盘中侵蚀着皮肤
饥饿女神怒狂地张开金黄的稻谷场
一群蜂窝般的刽子手喘气而至
骏马的脊背垫着整座五谷的山峰
吃力地向城市的墙头移动
 
马啼的斑马线开创了田野走向荒芜的列车
出卖粮食后的农夫跨进浮夸的鸿沟里
分离了水母和太阳的距离
地质的火源,山岗的山风
化成了熄灭的灯笼
寂寞的农庄换了买卖的彩裙
一滩土地的气息飞过我的额头
粮食不再是祖神耕耘的耙
生产的机器储备着利益的篮子
妇女的乳房跨越村庄的斜坡
踏上一张无期限的列车票
拖着无情的箱子,遗弃了老人的哀怨和婴儿的号叫
向着华丽的城市播撒乳房的智慧
 
收割场的寂寞哀奏着祖神的遗书
九十九条隧道的螺丝结满了清凉的土木古寨
母羊的乳房提着老人和婴儿的伤口
来到我的窗前,她请求的眼神时刻燃烧着我内心的火山
简陋的词语替代我的面庞
我渴望太阳能温暖村庄的冷光
我渴望大地的铃铛能唤醒失魂者的火柴
 
石头是孤独的女神
群山是村庄的庇护神
我做着复域的佛神之梦
婴儿的野性促生了海鸥的翅膀
寻食的理想游荡着牧羊场
老人的原始凝固了祖先的山寨
大地自由自在地飘戴着祖先的天空
树木丛生的峡谷跳跃起来了
 
超越幻想的荒原梦
破碎了我直射光源的胸膛
远方刮来的灰色之风
射进了猪头的脑汁中
恐惧的疾病跨过草原
翻越海拔的天空
直射喷洒到飞鸟的树枝上
菩提树的叶子沉向地狱的渊谷中
机器的十色伞隐蔽了太阳的光泽
 
我从烟雾蒙蒙中呼喊婴儿的气味
在废墟里寻找老人的拐杖和母羊的乳房
疾病覆盖了我要寻觅的痕迹
饥饿的嘴巴嚼裂着我的肉体
出门远城的灵魂呵斥着我的愿望
是他们城市的冷气扑灭了我的火焰
带来传染的口袋,吞没了田野欲飞的双翼
高山流淌的天空布满了侵占和疾病聚拢的垃圾
 
我从废墟中天翻到祖先的口罩
阻碍腐蚀的空气染红了雪山的洁白
我在饥饿的荒地中搂住婴儿的香味
在攀登的山峰上扶持着老人的木杖
从草原的裂痕里抱起母羊的乳房
远方城市的母亲在痛哭中走进雷雨的天堂
 
悬崖边上挂着的半棵树
狂风冷笑着他的汁液
他一生罪过的是:一颗灵魂的心腹在他的胸膛里,却无法胜过一个国王的吸食嘴
晚霞踩着一个美丽的梦
一座山的疾病覆盖着一个人的世界
婴儿分娩时的血桶时刻喷涌着祖先的海洋
我在寂寞的黄昏线里继续做着古老的梦
 
 
 第十三章
 
 
疾病的婴儿
跺脚着空旷的田野
一个陌生的背影
从其中远离
 
离开的距离像穿梭的列车
哀怨的鸟儿
航着马啼的石头路
老人的拐杖在其中倒塌
 
废墟的乞丐拿着破碗的镜子
真实的镜子撕开了超重的城市
一个兽狗从那里走来
另外一个从天上来
 
失色的村庄
蒙蔽了古老的眼睛
领着远方前来的昆虫在前进
一艘人船打开了关着的窗
 
 
木房的铁窗
龟缩着庞大的宇宙
一群人闯荡其中
太阳的野花枯散了
 
叶片凋落于大海的庄园里
呼啸的古寨翻了蓝色的船
船队抱着尸体前进
像黑豹一样疾驰
 
村庄的翅膀射在沉重的砝码桨根里
巫女的破裙被砍伐了
鱼儿也甩开了摇晃尾巴的记忆
雪山似乎滚动而来
 
一片雷云
在我胸膛中高傲
像被锁住的狮子一样挣扎
地平线的升起忽视了闪现
 
 
一道光明的闪现
走遍了古老的栏杆
却遮蔽着疼痛的翅膀
猫头鹰的眼睛在哀伤
 
哀伤的泪水形成
一条没有颜色的河流
流淌着婴儿的梦
列车从天空的脊背上神速划过
 
磨损了的石化
填充着道路的虚空
一股灰尘的气味
凝固了铁链的轮胎
 
一只昆虫在前轮滚动
一只昆虫着落于后轮陆续爬行着
另外两只在争夺中间的空隙
一切在追逐平原的空气
 
 
空荡荡的气虚荡漾着
冷冰冰的机器部件
工人的手掌从田野中失去运动
粉碎于喧闹的声音里
 
松树死亡的遗语
告诉他的主人说
把我混沌成野性
挥洒在冷光的宇宙里
 
融化那异化了的物体
主人却把他焚烧成
茂盛的皇冠
遮盖着自己敏捷的独眼
 
一个木帽掩盖了一个人的阳光
进化成了一座宇宙的天堂
黑暗的翅膀种着毒素
洒遍在金色的太阳里
 
 
五光十色的云朵
崛起一片枯萎的叶子
凋落在海洋的草原里
白马的啼声在哭泣
 
疾病的白马
天空在他的眼睛里坠地
却呼吸不了土地的气息
一切伤口在云间发烫
 
同时刽子手的机器也在生锈
锈的大气层越厚
死亡的尸体也就越多
堆积起来胜过天空的高度
 
顶山的云端
拍打着浩瀚的声音
却回响在城市的街头
所有呼唤的声音都扣上了锁链
 
 
在铁链的墙头
我和婴儿混沌的血
只能盯着刀口上着地的鲜血
咬着岩石般的牙
 
痛着搅拌而成的体形
太阳从嘶哑中离去
桥头的伟岸上
再也无法看清月光模糊的脸
 
脸从透明的镜子中
被撕碎成枯萎的百合花
白鸽悼念着她的容颜
母亲却遗弃了她的运动
 
天空中奔跑的星星
银光照耀着溪水
却隐蔽了鱼叉的样子
运行着黑色的船
 
 
牧羊人的木棒
断断续续地赶着羊群的流星
无法穿透黑暗的皮肤层
室息在古老的村庄外
 
老人古老的寓言
凿开盘古的天地
回霍着我的耳朵
婴儿像狼一样嚎叫出运动的肢体
 
从草原顺光而来
在群山中随荞穗帆扬
疾驰粮食的镰刀
在废墟中仰望麦谷场
 
地平线升起自身的影子
仰望依然是我和婴儿痛苦的影子
老人的拐杖折断在痛苦的眼窝里
村庄漫长的梦打着黎明的呼噜
 
 
黎明却在化石的形成中
完成了进化的年月
村庄点着两盏灯
在宇宙里梦游
 
一支唱着古老的曲子
一支打着城市的号角
在黑夜的水平线上
做着各自理想的梦
 
 
 第十四章
 
破碎的梦无法愈合日光的透明
光辉明亮过的季节已生绿了牛角尖的甲虫
篱笆的腰带伸进稻田的彩池
无脚趾的妖魔从中成形
荞麦女神从中枯萎了彩裙的水泉
我慢腾腾地飞着万格火普的羽翼
 
受伤的羽翼飞越不透辽阔的大地
赤脚夹在龙头山密林间的松根里
灵魂走过死亡的湖景上
饥饿踢着爬行的双臂
用黑暗的空气来充盈
 
大地口渴的眼神
凝视着我罪恶的棺材
麦地场的土尘已经吹响城市冰冷的风
把我和羊群诱入生活的网
最后一堆失魄的松柴
在灯笼里为我和婴儿的尸体点燃死亡的命运
王妃的爱情追求着烧碎后的骨灰
我渴望永远酣睡在村庄的洞窟里
 
聆听一曲孤岛的鸣唱
抱着羊群的草原像山风一样游到荞麦的天空中去做我宁静的梦
大地的命运从梦中实现
游荡宇宙的牧场
婴儿的天真从中复生
 
老人的木杖复生了山寨里洋芋的芽根
村庄张开碧绿的翅膀
飞出我的棺材,越过沉甸甸的城市的山顶
自由和独立解冻了石缝间的水母
从蝴蝶谷流向田坝的山腰
一切幸福的果子得以发芽
 
碧绿的啼空
腾跃着祖神的文明古国
画像在塔顶中得以修复
婴儿的神笔描画了族场的香草
老人古老的神话从大地里滋生
一曲浩瀚的宁静之歌奏响天堂
 
太阳从歌中微笑
辉煌的面庞射出大地的日光
我和婴儿在光底下奔跑
骏马飘逸在祖先的石佛山顶
我的锄头在天空中舞蹈
粮食的仓库仰望着飞跃的翅膀
 
饥饿从梦中醒来
走上毁灭性的船
美好的理想总是死亡在它的手掌里
一切罪恶的刺猬从它胸膛中得到成长
我梦中醒来的耳朵看到
魔王射来的挖掘机旋转起尾巴的轮胎
 
向绿油油的族场喷洒农药
化学物品的汽水吞没了田园的青果
山腰梨树的枝条枯黄了秋天的仓谷
草原变成了卖羊啼的商场
服务光线打着优惠的口子
锄头流下的血液染上了饥饿的嘴馋
 
婴儿的桃花篮承载着满屋的玩具
老人的肢体俯卧着来来往往的马路
天空失去了道德的蓝色
蚂蚁般的人群在从中赶集
一股人味似的香味
从远方来到村庄的仓口
 
餐馆的豪华覆盖着奢侈的雕牌
蹬着地位的车号
在饥饿的嘴角里吞下海香
落难的乞丐嚼着喉咙
噬着舌头开来的河水
看破了柜台前的椅子
 
乞丐拐着老人的木头
背着两只破碗沿长巷行走
烟雾蒙蒙的摊子烧着羊群的尸体
酒缸散发着浓郁的怒气
压抑的梯子争锋先爬
一队猎人隐射着另一队猎人的靶箭
 
破碎的碗的泪水足以淹没了这样的场地
背着夜空的沉重走向有光的地方
去寻找宁静的梦的栖息场
踏着星星残留的光色
来到了高楼大厦的歌台
魔王唱着辉煌的歌谣
 
猎队演奏着忠诚的音调
汇成一个喧闹的世界
路旁的公鸡不远子夜的钟头就哀怨起来了
忙碌又压抑的空气装饰着夜空
乞丐的破窗垫着老人的饥饿死亡而去
魔王的歌声拉长了黑夜的线条
 
梦中的我,抛开婴儿的游戏
一切饥饿的力量开创了
一片红红的荞麦场
牛马羊群乘着收割后麦场的香草
到湖畔游着古老的梦
洁白的洋芋装满了粮食的仓峡
 
我和祖神走在古老的石子路里
谈论着古老的神话
我内心诗歌的神笔记满了群山的经文
魔王的世界从山谷中消散了
村庄的村庄在古寨里燃起古塘
我的宁静游向明日的黎明
 
 
 第十五章
 
一堆烧焦的火焰
巴着破裂的面包
向爱情的墓场奔腾
踩踏着华丽的灯光
饱和了机器的肚脐
 
我的头颅顶透着废墟的太阳
高原的言语悬在舞动中
山脉拉近了我和祖先的距离
一片云朵跋涉而来
坠地立着幽灵草的根柱
 
我撑着祖先的斧头
砍断机器的螺丝
流下的却是族人的血水
他们开着时代的机器
在族场里播撒土地的苦力
 
女人触着男人的脚尖
像蜗牛的触角一样爬行
他们采满了操作机器的面包粪
闪亮了魔王的黑洞场
汹涌澎湃地响亮着悲哀的曲子
 
黑幽的屠杀场
响来牦牛倒塌的躯体
草原的哭泣声造化了天空的颜色
华丽的城市却闪闪发亮
磨愈了屠刀的裂痕
 
魔王劫走了花神的爱情
一切头颅是祭祀品
花粉飘落在山谷里
我喃语着祖先的遗产
吐出骨头破烂的嘶哑
 
村庄的土木塔
悬挂着魔王的头徽
族人信仰着城市的旌旗
黯然销魂了祖先的居场
我的四肢在土地的稀薄里挣扎
 
花园的芳香荡远了
闻着机器里的香肠
我从无法呼吸的空气中死去
尸体舔着饥饿的火场地
把回到古老的梦灰洒遍族人操作的机器场地里
 
荞麦粑饼是填饱我棺材的粮食
我的嘴唇降落在蛇的舌尖口
填充了他的仓库
祖神的诅咒熄灭了火焰
让我继续着城市的航行
 
木船、苦荞茶、坟场地
一切成了我的风景线
我痛苦着称秤的痛苦
一座城市的云就是我的伴侣
从日出移向黄昏
 
我以族场的名义
雕刻着复域的诗词
一杯苦难的酒楼
倒映着族场的古老
透明的清泉游荡着祖神的黑马
 
马啼运输着海湾的盐食
在我的影子里晃来飘荡
斜着太阳望向麦场
赤脚踩着城市的泥泞
拉开翅膀飞过云雾
 
魔王彩色的翅膀
此刻已弹活城市的弓
射向山谷里的祖场
我铺开群山的雪龙
抛向弓的眼睛
 
弹开的翅膀悬浮在雪山的空中
机器吹拂而来的猛烈
推动着它的羽翼
高傲地飞翔着雪域
雪豹的四啼失去了飞跃的方向
 
祖神的灵魂已经销毁
麦场里的机器成了族人的骏马
我吸着朦胧的烟斗
望着东方色彩缤纷的城市
哀怨了自己的罪恶
 
我是落后的子孙
断送了祖先的墓场
遗弃了祖神的雕像
看着我的族人走向废墟的场地
我是落后的子孙
 
村庄的乐园
从我的世纪里时刻消瘦
橡树强化了摩天的梁柱
我的眼睛充满了枯萎的泪水
祷告它会流向辽阔的大海
 
夜空的海上
我寻找到了一颗闪烁的星星
这是城市里唯一赋有灵魂的星子
她会赋予土地美丽的爱情
遍布在族园的牧场里
 
 
 第十六章
 
太阳脱下黑暗之裙
捞出万格顶山的密林
蜜蜂嗡嗡地炸响歌曲来
野花绽放了蓝天的水塔
 
城市倾斜着
身影投放在水母的广场里
一群微笑的表情在召集
 
在飞雪中游荡的梦
慢慢地靠近古老的礁石
母亲的彩裙飘舞起来
城市的鹰飞向光芒山
 
腾飞在村庄的山谷里
一片云朵的蓝天
喃语着新的词语
诗歌是古老的群山
《神曲》中的天国
就是祖神的居场地
 
土地的伤口
穿上复原的衣裳
宁寂守护着四面八方
在城市中崛起的烛光
拿着锄头的日光与水源
走进原野的寂寞
 
我牵着黑牛的鼻孔
哼着祖神的农瑶
疾快地越过雪山
母亲的篮子在弥漫中苏醒了
 
我们一起欢呼雪光的闪烁
远方赶来的日光
唤回了岩石熟睡的灵魂
我们一起回响古老的声音
 
山谷的寂寞燃起碧绿的天空
地上乐园的野兽也伸伸懒腰
顶山的观音庙里点着信仰的日光灯
古老的火把吐出火焰
照亮了大地的海洋
 
一群雕塑似的灵魂
喷发雪光在空中飞舞
那只城市中的魔鹰
叼着村庄里的毒蛇
向大地喷洒疾病的空气
 
麻雀的躯体斜倒在沙漠中
黑暗总是覆盖着日光的胸膛
敢于闪亮的荧光
他们迷恋古老的经书
他们渴望得到天国的幸福
 
他们跋涉千里
马的天空就是远行的列车
村庄的古老和城市圣洁的光芒
推着旅程的躯体走向梦的天堂
 
我看见列车前进时的脚步
多么缓慢却又多么坚定
自由的旗帜在远方飘扬
港口的孔明灯照亮了信仰的影子
 
一棵树前行时的脚步
在黑暗的阴影之中
乘着光明的船
向着万格火普航行
 
泸沽湖多情的女儿
在祖墓场上回响
祖先古老的爱情
 
魔鹰的愤怒也在盛放
他乘机器的翅膀
拿着祖居场里异化的蛇妖的信号
包裹着原野的天空
 
我拍打小燕子的翅膀
把春天披在大地的子宫里
太阳光芒眷顾着种子
 
牧场里的白马
腾跃出雪山融化了的足迹
植物探出信仰的头颅
祖神的草帽绿了
 
稻草人呼喊着
杂交的辉煌
祖墓场的火焰熊熊燃烧
母亲漫腾的群山
在泉水中看到了身影
 
水母还时刻直射着
魔鹰的翅膀还有村庄的蛇
他们在族场里时刻发动着
屠杀的机器和黑暗
阴影运行着太阳的火光
 
大地黑色的区域
还在延伸飞跃的翅膀
黎明在远方隐隐约约
始终抵挡不住黑暗的降临
 
我和大地一起做着宁寂的梦
婴儿的诞生实现了祖场的自由
母亲的罪恶消散了
一切黑暗的翅膀在光明中折断
太阳照耀着我的牧场
降落在东方的塔顶上
 
 
 第十七章
 
浩瀚的天庭里
两座塔楼的盐城
种着和平的果子
 
他们自由的火焰
燃烧着心灵的信仰
眼睛却在魔城的暗牢里憔悴
无法跨越的黑河
阻碍着他们的去向
 
一座群峰的盐塔
呼唤着一座光明的食塔
他们之间流淌着一条纯净的小溪
不必在乎他们流向远方
 
一柱明亮的火焰
融合一根古老的木柴
照亮村庄
也照亮城市
便是最炫亮的途径
 
祖先的山谷
流落在没落的小路街
母亲的土地丧失了
芳香的春意
 
我的孤独无法躲避
失去祖场的哀伤
我寻觅光明的云
游行四方的荒原和城市
 
在雪的城墙上
我寻找到了纯净的春意
把它种在母亲的土壤里
 
期盼着光芒
允许它照亮我族人迷失的方向
伴随我苦涩的理想
到古老的山寨里
过着光明的日子
 
小羊羔柔软似情的羽毛
颤抖在黑色的魔城里
魔王的猎队无限开垦着
它羽翼的翅膀
注定我们无法逃脱暗牢
 
奴隶似的自由
插在我胸口里
光明的胸膛更是被无期地刑压着
因为它是背叛黑暗的罪人
 
我们彳亍着
我们迷茫着
草原拥抱着我们的理想
群山呼唤着我们的光明
 
我看见魔城的疾病
无情地射入处女的子宫内
我听见魔城的空气
喷射着世纪里战争的弓箭
我痛尝到荒原的痛苦与祈祷
 
族人从黑土里
走向迷失的环形彩路
他们带着祖先的遗产
交换了黑暗的太阳
 
光明的眼睛
引领他们回归祖场
却沐浴了他们排斥的酒杯
清澈的镜子破碎了画像
 
失像的灵魂
在黑暗的太阳里越行越远
他们时刻召唤着
攀登魔城的日子,早日降临
出卖着族人的盐食
 
魔城的暗牢越来越宽阔
牛棚也成了猎队的归宿
自由在废墟里宣誓着自由的和平歌曲
魔王的尾巴翘蹬到天空的云雾里
刮着太阳的源头
 
魔王把我和城市的火焰
粉碎在族人居住的牛棚里
他们把锋利的刽刀
压在土地的脖子上
吐出魔城的言语
 
我完全不能领会
祖先遗产换来的影子
只好点着城市明亮的灯笼
把他的食塔和我的盐塔
绘画在荒原的地图上
 
突然飞来一只领队的蚂蚁
它甩开剑的外装
把我的血缘砍断
光明的火焰在呼喊我
拯救他快要熄灭的火滴
 
我提血淋淋的灵魂
搂住他透明的镜子
从黑暗的太阳里
射行远方的山寨
 
我的脚跟痛苦地飞过
族人滑利的利剑
母亲悲哀的泪水
淋湿了畸形的剑口
 
我背着城市光明的灵魂
穿梭魔城暗牢里的阴影
他干净的语言呼唤着我的力量
荒原牵着我的脚步在前进
 
背后战争的枪声还未结束
就迎来了前方吹来的冷风
一把没有田野沾染的锄头
靠着一股伟大的力量
闯落在我的子宫内
 
我躯体犹如山峰一样倒塌
明亮的火焰悲哀地哭泣起来
我们被雕射在山寨的墙城外
奴隶似的的母亲望着我们撕裂的伤口在流泪
却无法拥抱我们的裸体
 
饥饿的黑夜在村庄城里
呼吸着一缕祖神散发而来的淡淡的气息
这股气息恩赐的力量
装饰着我和光明宁寂的梦
 
在无数星星闪烁的梦空中
我们抚摸着文明古寨
祖碑的岩层射出火星的雪光
照亮我们的婚堂
荒原的日子在婚姻里
复生了肥沃的土地
 
 
 第十八章
 
创造者的源塔
是羊羔土系
母羊脱掉城市的棉袄
坠在荒原的雪浪上
 
她告诉人类的母亲说:
火源焰塔里的壁画
是由祖神的光芒而成形的
它眷顾着这空荒的土地
是净化心灵的唯一元素
 
村庄的母亲
她惆怅又悲哀
把乳房插在村庄上空
这样回响到:
我忏悔又渴望的眼泪
洗不净虚空的背叛
我把城市的婚纱
命名为女儿的嫁衣
一切化作泥土的花朵
 
母羊触摸着血液说:
我是古老的母亲
仰望着信仰的天国
草原谷仓里有我的粮食
我把嘴唇贴在空旷的胸膛里
呼吸着荒原的灵气
把自由歌唱
可是我的村庄却如此弃落我
我的眼睛总是望不到希望的阳光
 
群山翻滚
石峰洞里的猫头鹰
在石光底下亮开喉咙
哀叹着土地的痛苦
泪水扑罚着灰暗的空气
 
人类的母亲这样说:
我的乳房已腐蚀
血液干涸了土地
在我教堂里的祖神已经死亡
我迈着蛇山的脚步
心灵的自由早已剥瘦了
 
母羊的啼声这样沉默到:
土地的系源
滋养着密林的神秘
城市的喧闹无法磨建木源的岩层
自由的翅膀才能飞跃天国的湖桥
但愿祖先的信仰之塔
是灵魂所向往的远方
 
母羊的焰词吹动了村庄的古土
飞鸟的歌曲欢乐起来
母亲的尸体在谷峡中觉醒
野兽走向天国的森林里
 
我抬起光泽的躯体
伸出麻麻的手掌
呼唤太阳把我的海湾照亮
城市的萤火虫这样对着我号召:
天边流血的地方
向着你的族场喷溅出血光的火箭
我看到了火焰的祖场
命运的创造者
开创了森林的牧场
 
阳光在我的表层里
拉开翅膀的弓箭拥抱了大地
发芽的声音吐出母语(彝语)
在草原上空流动着溪水
 
我牵着城市光塔的辉煌
迈着古牧场的脚掌
木船的海峡映下阳光的影子
我在清澈的峡底看见了
祖先牧场史前的羊群
我们的影子微笑了
 
祖神骑坐黑马
编写了毕摩的书卷
祖巫飞行着万盛的岩古
召回了族地的灵魂
农夫拥抱着荞麦的田野
歌颂了谷仓的光辉
 
古老的村庄呼喊着我分离的影子
黄昏鸟的语音叫嚎着我的名字
我鼓起木船的力量
乘坐祖先的空气
把光明和我融合而成的脚步踏进古老的天堂
 
灰色的空气刺痛着呼吸的口道
我们看见古老的松树破了容颜
飞鸟的影子消散了密林的翅膀
还有农夫的木犁中断了黄牛的躯体
饥饿的爬虫吃吮着村庄的坟墓
 
我们点燃祖先的遗产和光明相生的火把
净化着未溶化的肉体
聆听着土地喷涌的生命的气息
在森林之塔里做着童年的梦
 
饥饿的翅膀嚎叫起来
太阳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机器轮胎笼罩了母羊的草原
村庄的魔王举起雷声的屠刀
把我的头颅砍成两半
一半成了蛇狱山的食物
一半成了破碎的梦
母羊的棺材凝聚了我的痛苦
 
寻觅灵魂的光明
坠在我背后更遥远的地方
因为他的主人更残暴
他依然叫喊着村庄
 
我们坠落在骏马的天空里
推翻一个魔王的权力
来净化出一座村庄的城市
和一座城市的祖场
 
 
 第十九章
 
悬在崖边的半棵血树
喃语着母语的音韵
祖神的教堂挥着信仰
黑色的羊啼发动一切和所有
在草原上奔跑自由
 
母亲转向火焰山
净化着她的罪孽
斜坡的阳光目盯着
飞来的蝴蝶
在羊群的盐湖上
奏响古老的神话
 
我和光的恩泽(城市的雪光)
在太阳的斜光里
拥抱血色的红婴
老人的目光照亮了
黑色的洞穴
 
乘着未明的霭雾
落头在村寨溪水边
灰色结队的蚂蚁
飞出古寨的翅膀
爬上血树的枝条
自由之窝耸立在泉盐中央
 
婴儿的牧场
生育了祖先的黑马
我和雪豹疾驰天空
把透明的光城拥抱
在太阳洞窟中写下
山寨和光芒的诗篇
 
我站在红高原上看见
母亲的美丽不再雕刻着皱纹
她的乳房烧炼成了日光潭
撒着信仰的种子
在土地的村庄里耕耘
 
理想的自由绽放着一片海的蓝色
婴儿在祖场里骑着祖神的黑马
牧羊女的爱情赋予了索玛花
群峰的头颅出洞于芳香中
族场的村庄在雪光中舞动
 
我以幸福的画像
站在太阳的水平线上
乡野的抛物线
时刻摇晃着我模糊的影子
沙漠的龙卷风破碎了我绿色宇宙的心灵
 
冬天的黑夜
时刻凝固着祖场的土碑的寒光
灰色的空气举起蛇狱山
魔王的愤怒竖起婴儿的羽毛
把羊羔作为替罪的祭祀品
 
在土碑里埋葬了
黑暗的蟒蛇思想
祖先棺材的祭拜语坠成了土地的痛苦
时间浮现在村庄的溪谷里
蛇的毒素就堆积成山
时刻扑灭着火焰上涨的地平线
 
村庄里的甲虫些
活跃地跳进魔王的思想池
绕围着机器的财富爬行
斜着透明的光影
驰骋祖场的谷园
尸体的自由腐烂在蛇池中
向灰暗的居场呼喊着
牢狱的辽阔之塔
 
我和圣洁的光城
在太阳的斜层里
挥动着婴儿的舞蹈
举起羊羔的酒杯
向族场喷吐自由的力量
村庄从母亲的乳房中苏醒
 
驰着祖先的啼路
我们高傲地向村庄的太阳远行
喊着麦地的口号
群山张开翅膀拥抱我们的裸体
原野吟唱飞翔的音乐
把我们坠落在雪山的血树上
 
魔王的王冠,命令着猎队黑色的箭
愤怒的箭头迫压着变异的昆虫的翅膀
像楼梯的高塔一样扑向雪山
啄木鸟大得像天使的翅膀一样覆盖着血树的羽毛
雪山高举起祖场的经卷
母亲的乳房引领着
我们吟唱自由的黎明之歌
 
光明在喉咙里
呼唤着灵魂的诞生
和平的旗帜时刻鼓舞着疲惫的翅膀
在黑暗中远望着雪光的闪烁
 
 
 第二十章
 
太阳以苦涩的身份化作我的向导
渴望又苦痛的心的微笑
凝练着我对这片土地的一片云的深沉的爱
我沉思着母亲脚下的每一寸土地
族场如同充满风浪的海洋一般在我眼睛的肌肤里蜿蜒起伏
 
太阳的光束引导我的影子清晰起来
我穿过古圣的森林塘
远方发布而来的静静的声音令我饥渴
像饥渴的婴儿饮食到乳汁一样微笑
纯净的城市之光随我喜悦
太阳的光眷顾着两双远行的眼睛
像照耀着松涛一样牵引着灵魂的影子飞腾
 
斜坡的山壑上空
一群猎队的脚趾
狂躁地奔腾起来
森林的树梢相互合拢
影子躲进了太阳山里
 
慈善的向导把我和城市之光
埋藏在他的表层里
这怀抱远胜于父亲拥抱儿子的温暖
鸟儿的歌声一往既如地吟唱着
古圣的森林的千年情歌
 
愤怒的啼暴声劈打着
森林的皮肤和墓场
我狂乱的神经发动着痛恨的情感之泪
淡然的向导紧握住我时刻膨胀的翅膀
纯净之光的表情镇压着我冲动的子弹
 
猎队和甲虫的海船泛滥着
刽子手的箭篮
古圣的村庄之林像往日的时间一样宁静地流淌着族场的芳香
 
明圣的向导拉开雪山的光塔
上帝指令的微笑向我们的影子
吐涌出奋战的翅膀
乘坐锋利的云彩
向轰炮的发源地走近
 
向导的天空出现了,一座地上乐园的脸庞
曙光女神在河边采花的美丽
投影在古老的圣湖中央
反射在前进的赤脚里
 
脚掌下的土地
自生自长出春天的植物
母亲的乳房碧绿起来
婴儿的哭声化作幽林的笛乐
老人的牧杖在祖碑中
呼喊出祖先的语言
融合在地上乐园的教堂里
 
如此优胜的天堂
像烈火似的燃起
蛇人的食欲和我们激情澎湃的翅膀
交战在黑暗和光明互相排斥的地方
 
母亲的乳房在太阳的土地里
喂着婴儿的食物
小羊羔的草原在祖居场上着陆
祖神的教堂敲响了森林古圣的罗盘
 
我和光明的城市
站在古寨的太阳里
举起自由和信仰的旗帜发动和平的战争
和魔王交战在土地和太阳交汇的车轮里
蛇狱山的天空明亮起来了
我划着古老的牧船随远方的土地
和灵魂的太阳走进古寨的火焰里
这里是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海量的数据,鲜明的彝族文化特色,是向世界展示彝族文化的窗口,感谢您访问彝族 人 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