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观众自我陌生戏剧才完美——观彝族歌剧《天穹的歌谣》
《天穹的歌谣》创作灵感来源于彝族神话传说。该剧讲述了彝族某部落毕摩阿米“挖心救兄”的故事。歌剧为理想状态下的三幕剧结构。通过利用动作来表达动机及人物所面对的冲突,透过“描写冲突的本质”将剧情推向转折,致使结尾有了一个清楚且合乎逻辑的收场,一切纷纷扰扰的失态重归平静,社会重拾秩序。在这样的模式下,整个剧本的结构显示出严整与考究。
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提到,最了不起的事就是成为隐喻大师。在此剧中,隐喻的运用使剧情与观众间产生了间离效果,给予了观众在观赏过程中不断思考的空间,歌剧的深度自然不言而喻。全剧最大的隐喻便是序与结尾的呼应,以彝族部落六祖分支为序,阿米与彝族先祖阿普笃慕聚首为尾,形成一种生命轮回的视角,切合戏剧的虚构是发生的事件在历史上的全部对照,其中暗含的合久分、分久合的历史趋势和人情世故也可见一斑。
人物塑造方面,作者着意在矛盾集中爆发的第三场和第四场中表现出伟大人格的构建出于“必先苦其心志”的中国传统文化忠实伦理道德的人物特质:一切伟大的悲剧背后是伟大的人格的构筑。阿米与阿妮诺互通情意后,被兄长告知将会求娶心头人之讯,当头一棒;出言相逼不成,反被逐出大殿远离族人,肝肠寸断,两种情绪涵盖着阿米心中在爱人与族人,爱人与胞兄间苦痛的挣扎。在这样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里,阿米所掌握的情感束缚越重,就会变得愈加盲目,变得无法看清世界的整体,也无法看清自己,遂顺势愤怒出走娘娘山。阿米主观性的出走蕴含着后续剧情的因果。这出英雄悲剧里的另一角色阿木,更多凸显的是一种宿命感。在前文繁复的铺垫和细枝末节的隐喻中,阿木所面对的处境正是一系列推波助澜下因的果,事物发展的两面性被刻画到极致。
在循环往复的节奏中,使得观者能够体会到这样的结尾并非结局,如同阿米的意志传承给阿木一样,它并没有结束,它一直在发生,观众的思考仍在持续。被誉为“实验戏剧的灯塔式人物”罗伯特·威尔逊认为,好的戏剧是可以让观众自由思考和想象,少数民族文化里陌生的那部分被拿出来再创造,其中神秘的成分和现实之间的隔阂予以观众思考的空间。
该剧每一场戏的情境都安排在极有色彩感的大场景中,彝族人民丰富的文化风俗渲染下,衬托着这出悲剧的冷感色调,两相对比,越发能感受到戏剧矛盾的张力,在悲剧显得愈发庄重的同时,剧目视觉想象力能给予观众更为具体的冲击。一戏既出,尽管剧中人物各处一时、各踞其位,对观众却是人人可看、人人可感。
作为贵州省首部彝族歌剧《天穹的歌谣》,其带给观众的震撼是直击心灵。而作为一部充满着浓郁少数民族色彩的歌剧,其带给观众的体验沉郁顿挫。这样一部作品的问世,是贵州少数民族文化与现代戏剧形式的有机统一,让人在享受其感官体验的同时,也对未来同类作品的出现备感期待。
这里是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海量的数据,鲜明的彝族文化特色,是向世界展示彝族文化的窗口,感谢您访问彝族 人 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