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西昌-凉山彝族妇女儿童发展中心昭觉县竹核乡工作站
2月12日,取得四川省凉山彝族妇女儿童发展中心负责人侯老师的同意后,我和同伴启程前往位于昭觉县竹核乡‘中心’下设的工作站。去昭觉的公车要走2个多小时的盘山公路,沿途风景美不胜收。远山似乎和天际相连,绵延看不到边界。汽车在公路上飞驰,随着道路的蜿蜒左右摇摆。S冒出一句,《头文字D》应该在这里选景,让周杰伦和巴士司机斗一斗飘移。1个小时后我开始眩晕和翻胃。幸好车上结识的一个沈姓的青年警察,不时介绍些当地的风土人情分散了我多次想呕吐的注意力。我问及他的彝族名字,他说就叫他果基吧,我联想起月城广场的雕塑,肃然起敬。后经他的帮助,我们搭乘竹核乡的警车一路顺利奔向竹核。告别时太匆忙,来不及询问这个善良青年的联系方式,只有暗暗祈祷他平安如意,找到一个称心的姑娘。
适逢假期,工作站的艺术团成员还未开始新学期的排练。只见到了手工班的姑娘们,她们很忙。
这是汉语讲的最好的,也是唯一的中专毕业生,阿西。
手工绣最棒的来自美姑的姑娘,金古。她温柔美丽,待人诚恳,可惜她没上过学,只会说简单的几句汉语,影响了我们的交流。
这是果果,她一直在为弟弟读书的事情发愁。
她们说她叫石子,这是彝族名字么?
大家都在忙着,无暇与我们搭讪。我拿着相机四下打望。
手工间墙上挂着些绣品,这几幅是阿西的作品。阿西始终对自己的手工活不满意,总觉得不如别人。于是她每天费劲心机地研究新的产品创意。我认为她既勤快又好学,人很机敏,同时更是个极佳的管理型人才。
工作间的一角
工作站外,远远看到兄弟两个。这种老大照看老二的场面在城里是很罕见的了。
看到远山升起的圆月,我才想起这天是正月十五,汉族的元宵节,一家人团圆的日子。同伴开始埋怨我,大过节的,把他领到这穷乡僻壤,害得他吃不到汤圆,没有电脑玩,手机又没的信号没法和心仪的姑娘缠绵。我愈发头昏,意识到自己可能在发烧。
晚饭后回到工作站,姑娘们结束了一天的劳作。我惊讶得发现,她们跳起了集体舞。在这个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酒吧没有任何娱乐设施的山沟里,姑娘们却能快乐起舞。我在一边邯郸学步,笨拙得踩不上节拍,欢笑声里这一天过去了。
2月13日,我起床的时候,屋里的人都不见了。原来金古已经在准备早餐,其他人有的打扫庭院,有的开始准备这一日的活计。我很幸运,早饭时吃到了工作站平日罕见的荤腥――前一天‘中心’的张老师上来时犒劳姑娘们的板鸭。对于我这个一贯脑满肠肥的人来说,什么都不加的酸菜洋芋汤正好解油腻。可姑娘们为了欢迎远道来的客人,把板鸭放在了汤里。当天晚餐更是端出家里带的肥肉香肠与我们吃。这样的隆重欢迎让我和同伴叫苦不迭。需要吃荤的应该是她们,同她们比我俩显然营养过剩了。
编一根包包上用的绳子。这是个技术活,同伴在旁边学了半晌也理不出头绪。
劳动最光荣,我坐下来学习手工绣。阿西是我的师傅,她很耐心,并会运用鼓励机制。一天下来,我绣起一个粗糙的三角包。下午,我的同伴也按捺不住,拿起针线,为他心爱的姑娘绣三角包。此举引来老乡们围观。据说,他是第一个学绣的男士。
休息的时候,在工作站门口,看到一群孩子,见我拍照,他们游戏的更欢。那玩具很像我家乡的爬犁,只是下面多出三个轮子。有一个孩子大声地用汉语唱着〈太阳出来喜洋洋〉,在这儿听到,我才发觉母语的亲切。
我又发现一双忧郁的眼睛。原来世上只有两类人:快乐的群体;忧郁的个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