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写在“思尔步”快乐彝语培训班开班后
九月,是鹰飞的季节。一只只彝家的雄鹰,考上大学,离开凉山,飞往成都,西安,山东山西……可是很多的我们的雄鹰,已经不会发出鹰的语言。8月末的一次为朋友的儿子考上大学的聚会上,最后的话题落到了城里长大的这些彝家学子,多数不会说彝语,更不用说文字,甚至有的聚居地长大的也情况如此!恐怖到只会说执莫格尼和支多的地步了。凉山如此,云南贵州的情况也不好,对于一个有超过5000年自源文字史的民族来说,问题很严重。
全国的人大、政协等重要会议会使用7个少数民族语言文字,其中包括彝文,政府工作报告也使用彝文、蒙古文、藏文、维吾尔文、哈萨克文、朝鲜文、壮文进行出版。以国际彝学会为重要标志的国外学者对彝语的研究和重视,香港 对彝语在定位来看,似乎彝族人对自己的文字的重视还没到应该有的程度,《大西南月刊》第三期:“失去母语,意味着在自我认知上被放逐。”彝族目前使用两种文字书写系统,等到统一了文字,再来学习彝语,显然是不现实的。在贵州请教王继超教授的时候,他说过:“简化彝文对了传统彝文而言,多数只是翻了个90度,学会了简化彝文,传统彝文也能看懂一些”。虽然表音为主的简化彝文让人又爱又恨,但与其等到什么都没有了再来学习,不管哪一种,先学会是迫在眉急的。
那天聚会完的时候,阿果给我说,你干吧,开一个班,我送铁巴来学。我的儿子虽然生在彝族自治州,但找遍全西昌,居然没一个可以同时学彝语的幼儿园,我奇怪了很久。怪不得巴莫老州长在一次彝学会上说起在西昌争取建彝汉双语幼儿园未成的经过,引为平生憾事,巴莫老州长退休久矣,至今我的儿子已5岁时,西昌还是没有出现彝汉双语幼儿园。我只能理解为只有极少极少到可以忽略不计的人有这个需求了。我也只能痛恨自己水平低微,不能像其他彝族家长一样,边上班工作边教会自己的小孩彝语,把该彝汉双语幼儿园做的事完成了,我的同胞在这方面真是落后于时代得可以。
听完阿果的话,我心中一亮,是啊,办了培训班的话,我的儿子也可以弄去学了,不用担心没有学彝语的环境了。于是,说干就干,和诺苏文化公司的几个同事开始了,找场地,找老师,确定教材,弄QQ群,微博等等。拉则在新疆上学回来,给大家描述北方众多少数民族语言文字推广使用和发展的种种,大家听了各种羡慕嫉妒恨啊。于是,9月2日,思尔步彝语培训在西昌疯狂英语教室开班,彝语会不会疯狂起来我不知道,但在未做宣传的情况下,教室差不多坐满了。
在公司选培训班教师
准备上课
主持人田中华——诺苏文化科技发展公司总经理
在新疆上学的拉则讲“思尔步”的含义
高级班老师老板萨龙
来了位外国朋友(英文名portia,汉名玉兰,彝名ge viep,悉尼大学人类学和汉语双专业高材生)
阿各老师开始上课
认真听讲的同学们
阿果陪着铁巴一起上课
培训班管理团队
维吾尔族有几十个维语电视频道,凉山有一个彝语频道,开了几年,还在试播;维吾尔族自治区用民族语言授课的学校是5220所,凉山州一类模式的学校还有多少?而且没有哪个民族有彝族在自治州占的人口比例高;打开维文网站http://www.ulinix.com/,百个维文网站只多不少。而彝文网站呢,可能不足十数。注册诺苏文化公司的田中华在西昌学院上大学时花了一年时间,在网吧里制作了一个彝文网站,几年下来,访问人数不足百人,开始我以为是田中华的悲哀,现在想来不是了。
维吾尔族在用了20年拉丁文后,1982年恢复推广传统维文,跟凉山州推广简化彝文的时间差不多。在维吾尔族自治区的每个城市,不管维吾尔族人口比例是多少,上公交车都会有维语服务,用自动取款机也会有维语服务。在西昌,我不止一次看到彝族老百姓在公交车上很费劲地问司机车子到什么地方,到不到哪里,上错了车还被司机斥责,好像做了错事,旁观者也以为本该如此。
彝文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
看中国彝族网的时候,发现贵州和昆明也在准备搞彝语培训了,秋天来了,想必春天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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