彝族姑娘“铁燕子”——记北京市昌平区检察院女检察官彭燕
工作一股子蛮劲、遇事一股子闯劲,当地人称她为病魔击不倒、困难挡不住、工作压不垮的“铁燕子”。她就是北京市昌平区检察院公诉二处处长彭燕。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外表柔弱的她,最善于打硬仗。有数字为证:彭燕从检12年,公诉岗位10年,28岁通过竞争上岗担任主诉检察官,30岁任公诉二处副处长,31岁罹患癌症,33岁重回公诉二处任处长,35岁成为院专门型人才,先后审查决定或审查备案案件795件1244人,公开发表调研文章16篇……
案件面前敢较劲
1997年,云南彝族姑娘彭燕从中国政法大学毕业后,以优异的成绩被北京市昌平区检察院录取,从事公诉工作。
彭燕身上有着彝族人民那种特有的勤劳坚韧、无畏无惧的性格。在28岁那年,她就以全市前十名的好成绩成为昌平检察院最年轻的主诉检察官。当主诉检察官不久,她就打了一场硬仗———十三陵天堂别墅案。
这起案子是中纪委指令、市纪委督办、市检院交办的,办案难度很大。彭燕回忆说,“案件涉及1个单位犯罪、9名自然人犯罪,牵涉全市各城区被害人2000余人,证据时间跨度8年,账册等证据达400余册,预审卷宗80余册,整整一个近两米高的卷柜全都放着这个案子的案卷……”
姜瑜是北京十三陵天堂别墅的董事长,在2001年12月至2005年2月间,在民政部门多次明令禁止的情况下,姜瑜与其手下8名骨干人员以高价回购、高额利润回报的手段,进行或变相进行骨灰存放格位销售,非法经营额高达人民币3050余万元。
面对指控,姜瑜并不认罪。姜瑜是商界老手,除北京十三陵天堂别墅外还拥有多家公司。姜瑜自称已皈依佛门,绝不会做出这种违法事情。彭燕便反驳他:“你作为董事长,对于手下高价销售骨灰格位的情况知而不问,使数千人倾家荡产,社会危害极大,这符合佛家普度众生的意愿吗?”在攻心战术下,姜瑜最终承认了犯罪行为。
但麻烦的事还在后头呢。销售的所有骨灰格位并不都是虚假的,确有真实存在的,要刨去这些数额是一件非常繁琐的事。为保证在审限内顺利提起公诉,她夜以继日对账册进行审查、摘录、核对,加班加点,仅仅用一个半月的时间,就完成了对73本卷宗、百余本票据账册的审查、9名犯罪嫌疑人的提讯、对长达26万字的阅卷笔录进行梳理并分析的工作。
“这些都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对被害人的安抚工作。”几乎每天都有几十名被害人到检察院集体上访。考虑到此案在社会上的影响极大,在几近满负荷工作的案件审查过程中,彭燕始终耐心接待,不急不躁,向他们宣讲法律、澄清事实、消除顾虑,安抚他们的急躁情绪,为他们提供法律帮助,接待过总计300名来访人员,接受电话咨询500余次。
绝症面前敢挑战
“2006年3月,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桌上的台历已蒙上厚厚的灰尘,仍然显示的是2005年11月1日,看到这些,压抑很久的情绪终于释放,我失声痛哭……”
“‘甲状腺癌!需速手术!’拿到诊断书的那一刻,我脑袋一片空白。”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彭燕仍然唏嘘不已。当时,她只有31岁。然而祸不单行,在国有企业工作的丈夫也在此时下岗了。“就当是一场硬仗,我要打好,打赢!就当是买彩票中了头奖,这只是癌症中最轻的一种,只要做完手术就还能够回到公诉岗位!”她宽慰着前来探望的人们。
躺在病床上、输着液、吃着药的她还时刻惦记着没有完结的天堂别墅案,她把接替工作的同事请到医院来详细讲解案件脉络、人物关系、认定数额、证据完善、定性问题、法律适用等,她想把案件都交代清楚,不让后面的人感到麻烦。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出院后的一个月,该案被成功提起公诉,被告单位最终被判处罚金3000万元,9名被告人分别以非法经营罪被判处刑罚。
手术后三个月,尽管身体的各项机能还没有完全恢复,尽管医生还叮嘱她要卧床休息,她回去继续工作。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院领导把她调到不用多说话的研究室。
然而,上天似乎有意再考验她,在手术后九个月的例行检查中,彭燕又被查出病患处仍有癌细胞存活并向淋巴结转移。面对必须进行的第二次手术,她已经能泰然处之,她甚至安慰家人和同事:“这是上天特意为我的人生安排这一场苦宴,我的生命力足够坚韧,能够承受这样的重负!”
生病之前,她一直在攻读硕士学位。生病后躺在病床上,彭燕想回去念书。但现在,继续上学谈何容易?!爱人下岗在家没有正式收入,全家人都依靠她一个人的工资生活,而她看病买药费用不菲,每个月单花在买药上的钱就得上千元,去医院复查一次一个月的工资就全都“贡献”出去了。很多人劝她:“生病了,就好好养着,不要再拼命了。”但她放不下,她克服病痛困扰、认真查找资料、研读法学著作。2007年7月,她结合检察实务撰写的硕士学位论文得到了导师和吉林大学学术委员会的一致好评和全票通过。
困难面前敢攻坚
“除了疾病,我最困难的是什么?”这是彭燕一直思考的问题,“重回公诉岗位是一件挺难的事,面对家庭的阻力及身体的不适,我当时都觉得自己快撑不下来了。”2007年底,她听说院里要进行中层干部调整,她很想通过竞争重新回到公诉处。
她回到家里与丈夫商量,一向支持她工作的丈夫却在此时与她唱起了反调。虽然丈夫百般不愿,但她依然通过竞争走马上任,担任公诉二处副处长,主持工作,准备大干一番。
但,这谈何容易。公诉二处人员没有增加,案件数量却持续上升;全处人员知识水平高、学历高,但年轻人多、经验不足;案件办理难度大、质量要求高,但昌平院公诉工作成绩并不理想。如何带好队伍、提高案件办理质量、取得公诉考核优秀成绩,是她需要迫切解决的问题,她把目光放在了诉讼监督这一检察机关的重要职能上。
她着重在制度建设上下功夫,先后组织制定了《公诉部门关于加强刑事抗诉工作的实施办法》、《公诉部门业务考核办法》、《被告人上诉案件审查统计工作实施细则》等规章制度,极大地提高了审判监督的效果。
“有错必纠我不怕得罪人。”彭燕有一个习惯,交给她分案的案件她不是只看起诉意见书,而是要把预审卷宗调过来看,这一看就看出了问题,秦健翔盗窃案就是一个例证。
在预审卷宗中,彭燕发现秦健翔在之前的供述中一直对其盗窃罪予以否认,只有2007年11月3日这份笔录承认他盗窃的事实。但同时,彭燕发现了问题:公安局派出所民警填写的讯问时间是2007年11月3日,而犯罪嫌疑人填写的是2007年11月2日,并且秦健翔在笔录尾部填写了“以上记录和我说的一样”,但漏填“以上记录我看过”。彭燕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提醒承办人提讯时一定要攻下口供,否则案件难以继续进行。案件最终顺利起诉,彭燕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案件终结后,彭燕要求承办人给公安机关发了一份检察建议,公安机关给予高度重视,全面整改,给予扣发责任人奖金等处罚,监督效果良好。
这起案子引发了她的思考:公安机关是否还有其他侦查违法活动存在?如何提高承办人的监督能力?如何监督更为妥当?她开始全面收集整理公安机关侦查活动中存在的违法情况,将调查中存在的如辨认笔录不规范、扣押物品程序不合法、前科情况未予核实、以文检鉴定替代伤情鉴定等问题,以综合检察建议的形式发送公安机关,督促其整改,得到公安机关的高度认可。
之后,她想到应该把这种侦查监督的意识落实到每个承办人的具体工作中,在研究分析刑事诉讼法、人民检察院刑事诉讼规则、公安机关办理刑事案件程序规定、预审工作规则、公安机关执法质量考核评议规定等规定的基础上,她想到制定一个《刑事侦查监督工作实施细则》,把公安侦查活动每个环节应审查的具体事项明确列举出来,承办人拿到一个案子,就会明确每项侦查活动可能出现的问题、应该注意的细节等,增强整体诉讼监督的实效。
春去秋来,从生病到现在已经三年有余。三年来,她吃各种药剂2万余片;三年来,她审查备案、决定案件252件484人,三年来,她发表调研文章14篇;三年来,她组织制定相关规定10个……彭燕说,她还要做更多的事。
2001年,正是互联网兴起的年代,彝-人-网团队便确立了构建彝族文化数据库的宏远目标,初心不改,坚持走下去。/ Recommend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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