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克阿妈:携子独闯戈壁滩的母亲
戈壁滩,大概是2004年吉克阿妈带着三个儿子外出谋生后,于饭前饭后的邻里闲谈中被我所熟知的。这也让我自小就知道有一群凉山彝人早已闯入戈壁滩这个事实。
关于吉克阿妈的经历,倘若从一名彝族女性的视角上解读,堪称传奇。我经常从她的故事中,看到彝人版的“闯关东”,而主人公竟是一名很少被“寄予厚望”的彝族女性。
进入戈壁滩前,吉克阿妈经历了丈夫和哥哥相继去世的苦痛,遂毅然带着三个儿子远赴戈壁滩,经营十年,可算“衣锦还乡”。他们是作为最初的探路者进入的戈壁滩,那时,彝人还未像现在这般趋之如骛。等我踏足戈壁滩时,吉克阿妈早已隐退在家,而多年来由她带入戈壁滩的彝人,以滚雪球的方式逐年增多,竟给了我“遍地是彝人”的印象。吉克阿妈,也被戈壁滩上不断涌入的彝人所津津乐道,“如果她是个男人,能成戈壁滩上最杰出的彝族人”。这大概是彝人对一位女性的最高褒奖。
这种褒奖自然不仅仅只是因为吉克阿妈初闯者的身份,还在于她曾是一方异乡彝人的依靠。在戈壁滩的那几年,吉克阿妈和儿子们为彝人解决了诸多纠纷;以至于此后多年,吉克阿妈的大儿子成为了远近闻名的“断事者”。而那些为彝人争取权益,以及与雇主斗智斗勇的故事,至今也是当地彝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也正是在彝人中建立起来的威信,戈壁滩上的公家会议上,吉克阿妈时常以彝人代表的身份被邀请。那段故事啊,在多年后的故土不断被她提及,也是一批又一批进入戈壁滩的彝人最愿意谈起的“传说”。对彝人而言,那该是最佳的“淘金期”。总有一段时光是他们经常怀念的,因为希望普照,即便那可能只是传说。
吉克阿妈没有再返回新疆,就像一名退出江湖的侠士,归于田园。她在家照顾孙子,与邻里细数那些曾经的苦难与辉煌。
昨天,我与母亲通话,被告知前日她遇上吉克阿妈,闲聊了许久。母亲说吉克阿妈很疑惑地告诉她,“我们进去时很受欢迎,登报纸,上电视新闻,说我们是第一支西南少数民族摘棉工,哪有现在这些事”。
是啊,那时候我们是被迎进门的啊!
同吉克阿妈一样,我也很难确定彝人为何从“被迎者”,成了“闯入者”。
罢了,在这个特殊的节日里,权当借此拙文祝吉克阿妈母亲节快乐!
我也知道,还有无数的母亲正背着孩子在戈壁滩接受风沙的“洗礼”。终有一天,这些母亲或征服戈壁滩,或携子归山。
2001年,正是互联网兴起的年代,彝-人-网团队便确立了构建彝族文化数据库的宏远目标,初心不改,坚持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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