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不平衡的变化
至少有1.6亿中国人每日生活费低于1美元。这些家庭大部分生活在偏远地区,他们正在为赶上中国经济繁荣的步伐而挣扎着。
中国的一个少数民族群体――彝族正受毒品滥用和艾滋病流行的困扰。但是他们的将来充满希望:我们正在中国西南部的彝族人的家乡,帮助他们的年轻妇女,让她们准备好在中国动力十足的经济中更好地生存。国际美慈组织正在帮助中国农村居民分享到经济发展的奇迹。
中国人口(2006):13亿
日均生活费低于1美元的人口:1.6亿
农村人口:1978:2.34亿
2010:6.5亿(以上)
流动人口:1980:2百万
2007:1.2亿(以上)
流动儿童:0.6-1.2千万
彝族人口:8百万
在经济发展正在翻天覆地地改变沿海城市的同时,上亿的农民家庭和农民工却被遗忘了。
古老的文明面临新的挑战
在中国凉山彝族自治州,人们的生活常常是与世隔绝的。“凉山”一词在汉语普通话里指凉爽的大山。彝族人民的田地确实是散落居住在连绵起伏的大山里的,到最近的乡镇通常需步行几个小时。
在这个跟美国西弗吉尼亚一般大的自治州,成千上万的孩子因为住得离学校太远而失去了接受教育的机会。尤其是女孩和年轻妇女,她们的家人希望她们呆在家里照料家务和土地。
由于失去了学习的机会,彝族年轻人离开家乡后常常成为外界各种诱惑的牺牲品。每年有成千上万的彝族民工到大城市,想在中国经济发展的梦想中碰碰运气。可是大部分根本没能找到有报酬的工作。相反,这些没有一计之长而且思想单纯的年轻人成为毒品、卖淫等诱惑的牺牲品,然后把它们带回了自己的家乡。
凉山彝族正面临危险。面对中国经济快速变化带来的挑战,他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年轻人应有的乐观、聪明和行动。中国政府已经提供了重要资源改善公路、公共建筑等基础设施建设,然而彝族人还需要的是灵魂的苏醒。
在耐克基金会的慷慨资助下,这个项目为10-18岁的女孩提供了在一个具有创新精神的学校免费学习的机会。她们在这个学校里学习一些传统科目,如语言、健康和数学。同时她们还学习职业技能,以便以后能挣钱养活自己。
她们还学习自己的语言-彝文,学到更多的彝族歌曲、舞蹈和历史。我们的希望是这些年轻妇女可以帮助保护和传递丰富多彩和充满活力的风俗习惯。由于大范围的贫困和移民,这些风俗习惯正在逐渐消蚀。
尽管大部分女孩子已经习惯了与世隔绝的生活,她们还是很快地在适应跟同学们一起的生活,尤其是在教室和宿舍里朝夕相处。“她们在努力形成一个可以一起完成任务的互相关心的团队,”学校校长鲁伍坚说,“她们不仅在改变自己,也在改变整个凉山彝族人民。”GLOW项目也在培训年轻男女成为同伴教育者。他们将在在附近村庄里宣传艾滋病知识和预防方法。目前的目标是在三年中覆盖至少2500个年轻人。通过对年轻女性的教育和在面临危险的社区的外延,GLOW项目的目的不仅是帮助彝族人生存下来,还要帮助他们发展繁荣。
中国鲜为人知的一面
竹核乡离中国快速发展和超现代的城市有几百公里远???看起来似乎有成百上千年的距离。我相信你在游历某个地方后会对当地的情况有深刻的了解。但是去竹核之前,我的这种感受从未如此真切。
我最近去了趟中国,在本地合作人的协助下考察了美慈的工作,访问了我们人道主义项目的受益人,并在这三周的时间充分感受了中国和它的多元文化。到达中国首都北京后不久,我就开始了将近两天的到竹核乡的长途跋涉。竹核是美慈“给年轻妇女领导的机会-GLOW”项目的项目点。
竹核乡位于中国南部四川省的凉山彝族自治州,是我所到过的最偏僻的地方。尽管我们安排了效率较高的飞机和汽车,我们的旅程仍然很让人疲惫。沿途风景的变化已经让人眩晕,更别说文化的差异了。
北京这个拥有近1千7百万人口的巨无霸都市,其密集的飞机航线都已经吞噬了地平线,伸向四面八方。我们从这里出发, 3小时后飞抵四川的省会成都。尽管是个拥有1千1百万人口的大都市,但成都远不如北京庞大和壮观。
接下来一小时左右的飞机将我们带到凉山彝族自治州首府西昌。西昌是个不太有规划的城市,人群熙攘。但西昌比成都更让人觉得柔和,步调更慢。尽管人口有12万5千,和北京比起来西昌算是小巧玲珑了:这里没有冲天的大楼挡住周围的大山。
接下来的旅程将我们带进了大山。数分钟后,城市生活已经被平静田园的稻田和低调的乡村农舍所代替。我们的车驶向的海拔越高,从身边擦肩而过的村庄也更少。我们继续上行,上到树木都难以生长的高度后,房屋建筑通通消失得无影无踪。在世界上人口最多国家的几千英尺海拔处,我们感到了孤独。到处都没有人,也没有建筑物。
这里是一个不一样的中国
我们的车开了3个小时到达昭觉县所在地。昭觉是西昌的缩小版。它如此远离北京和成都,以至于看起来像在另一个国度。商店的招牌将彝族人独特的文字和全国通用的汉字并列在上面。空气中人们谈话的声音盖过了过往的汽车和卡车。
可是我们的目的地还远,还在另一片陡峭大山的后面。
楼层低矮的公寓街区让位于土墙草房;小小的街边货摊代替了货物琳琅满目的商店橱窗。和生活节奏快速的城里人坚决的凝视相比,我看到的是村民们友善的眼神和笑容背后疲倦的悲伤。
当我们到竹核时,一切都改变了。竹核离中国飞速发展的超现代化的大城市相距上千公里,或者可以说有上千年。不知何故,这个彝族古老文化占支配地位而且传统农业深深扎根的地方似乎被遗忘了。不幸的是,当中国的其他地方正蓬勃发展时,海洛因和因此导致的艾滋病疫情使这个地方和它的人民步履蹒跚,以缓慢的速度艰难前行着。
在很少有西方人甚至亚洲人关注的中国的这个地方,就是我们旅程的终点,也是美慈备受关注的项目之一――GLOW项目的实施地点。
一起生活和学习
在凉山彝族乡村的困苦生活中,GLOW项目的年轻女孩们展现出不寻常的魅力和对生活的热情。
在我今年年初访问这个地方时,我有机会跟学校的六个女孩做了访谈,并拜访了她们的家庭。我注意到一件事,我们到过的几乎所有地方都缺少中年男子。这几个家庭中,只有一家父亲在家。后来我发现,由于毒品、艾滋病和低下的生活水平,近年来,这里的男性预期寿命显著下降。
凉山山村的生活艰苦难熬,但这里有魅力,有对生活的热情,还有数不胜数的美景。当我坐下来跟GLOW项目所帮助的女孩们说话时,这些东西就更加明显的在她们身上表现出来。
阿牛尔玛,16岁
尔玛跟其他彝族女孩一样非常害羞。我们说话时她频频用手掩住自己的脸,并不断盯着自己的手指甲。
她来自大温泉村。到她家要翻过学校所在的竹核乡旁边的一座山,步行需两个多小时。尔玛和她叔叔家一起生活。GLOW项目人员一开始去村里谈关于学校培训的事时,她叔叔拒绝了;他想让她呆在家里干活儿。最终他改变了主意,但仍然提起如果她留在家里应该干些什么。
因为家里不太支持,尔玛心里承受很大压力。她是学校首届的学生,去年底开始上课。可不久后她就离开了,因为她觉得学习很困难。2007年2月,她最终还是决定回到学校。尔玛喜欢的课程是汉语和彝文。她现在正踏实地学习两种语言的文字。因为来学习之前是文盲,写字对她来说是个大的挑战,但她下决心要学会。
除了对学习的热爱,尔玛呆在这里的理由还有她和同学的友情。一般在下午上完课后和吃饭的间隙,她就和同学们一起在学校院子里跟着彝族音乐跳舞。尔玛说:“我跳得不是很好,但是很好玩儿。”
马海可乐,14岁
可乐在学校里喜欢的东西并没有花太多时间。“我在家的时候吃不到好东西,”她说。“但在这里,每天所吃的东西我都喜欢。”她最喜欢吃炒土豆。当可乐说她毕业后想当厨师时,我们一点也没感到意外。
2006年底,中心员工在勒惹村拜访了可乐的妈妈,然后她就来上学了。勒惹村离竹核乡有半小时路程。可乐和妈妈、三个兄弟、两个姐妹以及残疾的叔叔住在一起。他们靠出售在那块很小的土地上种的玉米、土豆和大米为生,仅仅能糊口。可乐的妈妈曲木吉可莫46岁了。她很支持可乐去上学。
吉可莫说:“我很高兴可乐能有机会去上学。她可以住好地方,交到朋友,学到东西。”
当可乐俯身贴在她耳边低语后,吉可莫笑了。她补充道:“哦,还有能吃到好的食物。”
又回到了食物。我问可乐,如果她当厨师的话,她最擅长的菜会是什么。她寻思片刻,眼里充满了各种可能性,然后低声说出了两个字:炒猪肉。
吉克尼西,16岁
吉克尼西家可能是学生中离学校最近的:她父母住在离教室100英尺远的一座历经风雨的泥砖房子里。可是当谈到她的未来时,似乎离她很遥远。“我在学校最喜欢的科目是普通话。”她解释道,“普通话是走遍全中国的关键。等我长大后在中国各处旅行的话,它会让我感觉比较好。”尼西希望做服务员,并希望在人生中有机会在中国其他地方生活和工作。她58岁的父亲尔古和49岁的母亲阿米日作很支持女儿的梦想。 尔古说:“我们把尼西送到学校学习知识。她想学什么,想学到知识后做什么都自己做主。尼西静静地凝视着墙上挂着的杂志封面上独特的风景。她的家里满是异地的图片。她的心思,还有她的将来可能在离竹核乡上千公里的地方。而她所期望得到的支持就在一百英尺远处的学校课桌上。
拯救濒危文化
侯远高老师正和美慈一起挽救和保护他那个面临危险的族群。他将工作放在了研究中国西南丰富的文化上,而现在他正和美慈一道挽救和保护他那面临危险的族群。
侯老师的老家美姑县是四川的一个穷县。这里农民的努力劳动只给他们带来每年平均120美元的收入。这个叫做凉山彝族自治州的地方,是中国最贫穷少数民族之一——彝族的家乡。中国有超过7百万彝族,其中大部分居住在中国西南与世隔绝的贫瘠山区。
侯老师年轻时离开四川到中国首都北京的中央民族大学上学。他选择了历史专业,并于毕业后留在民族学系任助教。当文化研究刚开始在中国复兴时,他开始研究他生长于其中的自己的文化。
侯老师说:“人类学在过去中断了很长时间。我刚工作时全国只有不到1000个人类学者。”
很快侯老师就成为大学教师团队的一员,成为民族学和应用人类学教师。他的关注点是中国西南地区。他的课程和研究集中于少数民族的问题,包括贫困、妇女儿童问题、文化保护和农民工。
为了工作,他常常奔走于北京和四川。每次考察,他看到村民的生活质量下降、人们深陷贫困、家庭失去支柱,都十分痛心。或许更让他担忧的是,曾经强壮的年轻男女正被摧毁并死去。2002年,侯老师的工作从研究转变为行动。
引起人们的关注
在对四川彝族社区连续的考察中,侯老师看到毒品问题的日益严重。该地区的彝族人正大规模转移到中国其他更繁荣的地区寻找工作,比如云南。他们很多找不到工作,回到家乡时已经染上了海洛因毒瘾。
除了彝族人过去不曾知晓的毒品,这些流动人口也带回了艾滋病。而当地社区和文化对于这些陌生的挑战根本毫无准备。
侯老师召集了一群来自西部发展研究中心的教授、学生和其他人来迎接这些挑战。他们最初的目标主要想让当地人和政府官员对存在的问题产生重视。但意识到问题的存在只是解决问题的一部分而彝族社区的危机正迅速升级至失去控制。
侯老师说:“吸毒和艾滋病正以不同程度影响着村里的每个人。我担心如果不干预的话,就像现在正发生的一样,这些东西将摧毁彝族人、彝族地区和彝族的文化。因此,侯老师再一次开始帮助他的民族。
改变从当地开始
侯老师意识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应该从彝族人自己的社区中找,而不是来自远在北京的一帮人。因此,他在2005年成立了凉山彝族妇女儿童发展中心。中心总部在凉山州首府西昌,并深入到上千个彝族乡村。
在北京中美商会的慷慨支持下,中心得以成立,并开始了第一个项目工作,为一百个彝族的年轻人,尤其是女性,提供教育、可持续性收入和生活技能培训等方面的支持。
这些年轻人很快开始影响和改变社区:他们在自己村里的学生中开展同伴教育。他们在集市表演,以提高人们对吸毒危害的认识。他们使人们开始思考和谈论关于艾滋病的危害。
侯老师说:“人们过去习惯于什么都依赖政府,而现在有一股新的力量了。我们获得了年轻人的参与和地方人民的大力支持。”
中国政府同样开始发挥重要作用:它正大力投资基础设施建设,比如连接彝族乡村和大城市的一条新的高速公路,以保障偏远地区的人们,尤其是少数民族在中国经济奇迹崭露头角时不被遗忘。彝族社区终于开始改变,而人们都在关注着。
一次令人瞩目的合作
彝族中心的成绩获得了中国政府的认可,也获得了很多国际非政府机构的认可,包括美慈。2006年,在耐克基金会的支持下,美慈与侯老师的彝族中心合作,开始了GLOW(给年轻妇女领导的机会)项目。
GLOW项目旨在通过教育、提供经济机会和健康方面的行动影响10-18岁的未成年女子。美慈已帮助中心在凉山特别贫困的竹核乡开办学校并扩大规模。目前学校里住校学习的有87的孩子。她们很多都是毒品或HIV/AIDS所致孤儿或单亲孩子。
8个老师大部分是彝族。他们负责普通话、数学、彝文、农业知识和体育运动的课程和活动。学校的工作让老师们也受益: 今年年底他们将获得颇有价值的证书。
来中心的另一个收获是大家的友情,当注视女孩子们一起玩耍和欢笑时你就会更明白这一点。她们还年轻。她们所建立的友谊和团结亲密的社团将在今后给她们的民族带来福音。
侯老师承认,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做。在他最开始回来时所想解决问题的上百的彝族村寨还中衰落。当美慈在和侯老师计划将学生扩大到200人时,侯老师已经看到他的很大一部分愿景正在实现。
侯老师说:“这就是我的民族,彝族。他们正意识到自己面临的挑战。他们将承担责任并采取行动。”
从悲痛到希望
过早失去亲人的母亲在参加GLOW项目的女儿身上找到了安慰。
56岁的妇女李土洛站在竹核乡集市盯着那个临时搭建的舞台。有上千观众跟她一起在看演出,但对她来说,演员们似乎只在对她一人说话。
歌曲、传统服饰和感人肺腑的台词将一个年轻男子的故事演绎得栩栩如生。这个男人欢欣的和他所爱的女子结婚了。但后来因为没有工作,不能帮助家庭,他开始吸毒。他从家里和朋友那里偷来东西换毒品,但他很快发现他的健康每况愈下:他已经因为跟别人共用针具染上了艾滋病毒。年轻男子和他悲伤的家人和小孩度过了他最后的几天,然后死去了。
帷幕关闭了。葬礼的琴声在村庄上空飘荡。观众慢慢散去,带着对表演的沉思回家或继续赶集。
土洛比其他任何人都走得慢,悲伤充满了她的心。
她泪眼婆娑地问:“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的生活中发生的故事的呢?他们是如何做到把我自己的感受放到舞台上演给大家看的?”
一直紧闭的门
回到她住了30多年的家,土洛坐在用重重的铁锁紧锁的房门外的一个小木凳上。她15岁的女儿阿牛阿西已经从学校回来,坐在她的旁边。
2005年8月,艾滋病夺走了她唯一的儿子。他那时30岁。就如剧里的那个年轻人一样,他失业了,然后遇到一帮海洛因瘾君子。 注射毒品成为他生命的唯一目的。他几乎将家里所有东西偷走,包括牲畜,来满足他的毒瘾。最后他回到张开双臂原谅了他的母亲身边,然后死去。
在儿子的尸体被移出那座房子火葬后,土洛把房门锁上了。直到现在房门还那样紧闭着。李土洛和她的女儿将再没打开这扇门。
土洛平静地说:“我儿子就死在里面。”
阿牛阿西的胳膊挽着妈妈以示安慰。过了一会,悲伤从土洛的身上消散,温和的笑重新点亮了她的眼睛。
“你知道,我女儿要去上学,”土洛说,“她会学会如何过上好日子。”
就近上学
哥哥死后,阿牛阿西有机会到中国的另一个地方接受教育,远离萦绕在家里的悲伤。她的大姐嫁给了一个生意人并搬到了一个大城市。她叫阿西去和她们一起住,甚至提出为阿西付所有学费。
阿西扯着院子地上的稻草和树叶不安的说:“我不能走。我要留下来帮我妈妈。我不想把她一个人留下来。”
但很快阿西就有了另一个机会。
2006年秋天,来自凉山彝族妇女儿童发展中心的员工走访了阿西家,并向她们解释说,在人道主义组织美慈的帮助下,竹核乡有了一个学校。美慈的GLOW项目将在那里通过教育和技能培训赋权给像阿西一样的年轻女性,让她们能选择更好的生活。
GLOW项目点离李土洛和阿西的家所在的安静的勒惹村只有半小时路程。而且由于这个项目受美慈支持,学习、住宿和膳食,一切都免费。妈妈和女儿很快决定去上学。阿西从2006年12月24日开始上学。
现在阿西跟其他86个与中学孩子年龄相仿的女孩一起学习和玩耍。她们中很多人跟阿西和阿西妈妈有类似经历,但大家都决定要过得更好。
阿西每周回家几次去看妈妈并且帮助干些活儿。她们彼此强烈地依赖,分离对她俩来说总是件难事。但李土洛相信GLOW是正确的选择。
土洛笑着说:“孩子告诉我学校里的其他女孩都是她的朋友。学校的饭菜很好吃。她特别提到过猪肉好吃。但她最喜欢的还是老师们。她说老师们就像她父母一样。”
当问到关于她以后是工作还是继续接受教育时,她没有回答,只是害羞的笑着看着她妈妈。尽管她的未来已经被学习的机会点亮,但现在看起来还是离她比较遥远。 土洛和阿西的生活中将一直有悲伤的记忆和标记。但现在母女俩正在开始认识到什么是希望。
一首悲伤的歌
曾经是个孤儿而后来在学校里获得成功的小女孩马海阿支,她以歌的形式跟我们分享了自己的痛苦情感。
马海阿支温和的笑掩饰了她年轻的生命所承受的悲剧。几年前,当她的父母因为贩卖海洛因被送进监狱后,她变成了孤儿。此后她父亲去世,母亲仍在监狱服刑。阿支和弟弟跟祖母一起生活,直到祖母去世。
阿支的第三个家是寡妇婶婶家。她和弟弟跟婶婶家人一起生活和劳动。直到2006年秋天,美慈GLOW项目工作人员来到她们村,并告诉了阿支竹核乡有个女子培训学校。
GLOW项目给了阿支她以前从不相信自己能得到的东西:稳定的生活和一个叫做家的地方。她免费上学(她弟弟在当地的小学上学),向跟她一样的彝族老师学习数学和语言。她和7个女孩住一间宿舍。
阿支若有所思的说:“她们就像我的姐妹。我从来没感觉到如此受欢迎过。”
阿支在学校表现不错。她尤其擅长彝族传统手工。 她说:“我最喜欢做手工。这是我们民族自己的手工艺。当我把黑色、红色和黄色的线缝到一块儿时,我感觉很愉快。
尽管有了新的环境和学校给予的机会,阿支仍想念她的父母,尤其是母亲。在我们拜访时,她为我们唱了一首伤感的彝族歌,叫做“忧伤的母亲”。这首歌表达了一个小女孩在晚上想念妈妈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