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热情放在酒里歌唱——细说彝族阿细人的酒歌
阿细族是彝族的一个支系,大多居住在弥勒市西部山区。他们依山而居,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生活在大山的怀抱。这片多情的土地孕育了他们粗狂的性格,也教会了他们像大山一样的沉默。长年生活在高寒山区的阿细人,起初饮酒是为了驱寒变暖,而在长期的劳动、生活和创造中,他们把酒文化不断发扬光大,并世世代沿袭下去。酒仿佛是他们生命中的魂,没有酒的日子,他们就像大山一样的沉默;有酒的日子,他们就像山洪暴发,滔滔不绝。为了抒发他们心中的气氛,阿细酒歌便遇运而生。
在每一个阿细人家逢年过节、请客办事的日子里,都会听到他们粗狂豪放、热情好客的酒歌。你听 “抬起来、抬起来,有菜无菜请高兴地抬起来,好吃不好吃请抬起来,喝一口也好,喝两口也好,大家高兴地抬起来,高兴地玩起来……喜欢也要喝,不喜欢也要喝,管你喜欢不喜欢也要喝……”虽然有些歌词经过艺术化的处理,不免有些夸张,但不能不说是阿细人生活的一种真实写照。每个阿细人家的男子,很少有人不会喝酒,哪怕不会喝酒的那家,都经常会备有酒,因为以酒待客是阿细人家的一种生活礼仪,也是他们生活中的添加剂。
阿细人勤劳善良,能歌善舞。早在1936年,当抗日战争全面爆发时,著名的彝族将领张冲就组织阿细跳月队上昆明进行抗日宣传,引起省城轰动。抗日战争时期,张冲率领的184师在台儿庄战役的禹王庙战斗中痛击日本侵略军,为三迤各族民众争了光。阿细跳月队随三迤慰问团奔赴抗日前线,为部队官兵送去亲切的问候!新中国成立后,在党的民族政策和“百花齐放”文艺方针的指引下,《阿细跳月》如烂漫山花,争奇斗妍。1949年阿细农民扛着大三弦三次随队上京演出,参加国庆大典,受到毛泽东主席的亲切接见。1954年,弥勒阿细跳月队随中国民间艺术团远渡重洋,赴波兰华沙参加第三届世界青年联欢节,《阿细跳月》一举夺得国际金奖。自改革开放以来,曾多次赴全国各地和香港、日本等东南亚各国演出,广泛地进行了民族文化艺术的交流,为国家和民族赢得了声誉。
随着民族民间文化的传承、普及和延伸,阿细人从跳阿细跳月、唱阿细山歌到创作演唱阿细酒歌,他们就这样用自己的勤劳和智慧把民族民间文化的瑰宝世世代代传承下去。阿细人不仅热情好客,他们热爱生活,歌唱生活;他们热爱劳动,歌唱劳动。他们热爱、拥护党、歌颂党。他们世世代代生活在大山的怀抱,所以他们热爱自然,保护自然,歌唱自然。你听:“我们西山好地方,镇党委领导好,基础建设好,市场繁荣搞得好,蔬菜品种多,街头巷尾汽车排成队,赶集方便了”。“你们辛苦了,翻山涉水来到阿细山庄,生活经济上问寒问暖,传达党的富民政策,就像金色的阳光,照亮我们的心。我们相聚在一起,同唱致富歌。我们一起举杯,同饮幸福酒”。“丰收果累累,吃在嘴里甜在心里,人人乐哈哈,四面八方朋友来,你吹烟锅我喝酒,欢喜欢乐喝一口”。“山青青,水绿绿,客人来了人人醉,大家抬起酒杯来,高高兴兴喝一口”……
这些歌都是出自地地道道的农民之手,虽然淳朴稚嫩,但原汁原味,是真正的原生态。阿细人就这样高唱生命的赞歌,唱得红红火火,唱得气势磅礴。他们是火一样的民族,也有着火一样的热情,为了让这热情永远奔腾宣泄,于是每年的祭火节又成为阿细人传承民族民间文化的一道亮丽风景,它让民族民间文化的瑰宝熊熊燃烧,永不熄灭。
当然,每一个民族都有其劣根性,台湾作家柏杨先生曾经写过一本《丑陋的中国人》,书中历数了中国人的种种弊病。说在国外,大声喧哗的是中国人,随地吐痰的是中国人,不守规矩的是中国人,中国人不讲文明,中国人在外国人眼里,是极其丑陋的。虽然中国人现在开始有钱了,但文明素养还远远不够,到了国外,让国外人感到讨厌。而作为超级大国的美国,对出境国民的行为举止有要求。美国要派驻在外的外交官、公司职员以及外出旅游的国民,要求说话轻一点,行为举止文雅一点,不要以大国公民自居,夸耀自己的财富、地位等。对中国游客在中外的一些不文明行为,我们应当清醒认识,为之羞愧,并采取措施加以改善。但是,每一国家、民族都有自己的传统习惯,一些行为习惯,横看是缺点,竖看其实是文化。譬如中餐,中国人喜欢聚在一起,热热闹闹,敬敬酒,你要消灭这种餐饮文化,这怎么能做得到呢?又说一个中国旅游团赴欧洲旅游,一路上吃的都是西餐。在瑞典的一家餐馆里,他们对老板说,能不能喝点酒?老板说,可以的。他们又问,能不能划拳,声音能不能高点?老板说,可以的。这顿饭大家吃得十分开心。结帐时,老板十分羡慕地说:“你们用餐的方式让我感到快乐,我真想参与进来。”
是的,许多事情都是横看成岭侧成峰的。 阿细酒歌也是如此,有些人这觉得这些酒歌成不了气候,上不了厅堂,有失大雅。但我们要弘扬昂扬向上的主旋律,只要能为我们带来快乐,带来愉悦,何乐而不为呢。
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期,著名作曲家施光南曾经创造过一首《祝酒歌》,如果知道作曲家创作这首歌的历史背景的人,今天重唱这首歌,我们仍然能够感受得到作曲家当时创作这首歌时的满怀豪情。“美酒飘香歌声飞,朋友啊请你干一杯,请你干一杯。胜利的时刻永难忘,杯中撒满幸福泪。十月里,响春雷,亿万人民举金杯;舒心的酒啊浓又美,千杯万杯也不醉。手捧美酒望北京,豪情胜过长江水。锦绣前程党指引,万里山河尽朝晖。展未来,无限美,人人胸中春风吹。美酒浇旺心头火,燃的斗志永不褪。今天畅饮胜利酒,明天上阵劲百倍。为了实现四个现代化,愿撒热血和汗水。征途上,战鼓擂,条条战线捷报飞。待到理想化宏图,咱重摆美酒再相会。”这首歌成为一个时代的经典,至今仍然经久不衰。
实际上,阿细人的酒歌,也是胜利歌,豪情的歌,劳动的歌,欢乐的歌,创造的歌,自强不息的歌。因为他们从远古走来,从历史的凤凰涅槃中走来。特别是在树立高原情怀、弘扬大山精神的今天,我们更是要以高远、开放、包容的高原情怀和坚定、务实、担当的大山精神,共饮丰收酒,同唱祝酒歌,让阿细酒歌也在走向明天、走向未来的峥嵘岁月中走向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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