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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堂琅文化研究的几点建议

作者:宴如楼 发布时间:2009-03-20 原出处:昭通新闻网 点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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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易其稿的《巧家堂狼山铜文化初探》一文,发表在2008年11月13日《昭通日报》的第二、三版。此前,我已读过了作者发来此文的3个电子文本。今年年初,就读过此文后的一些想法,写成《巧家堂琅文化杂说》,针对《巧家堂狼山铜文化初探》一文的看法,约有如下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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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巧家堂狼山铜文化初探》一文的写作,是极其不易的。其理由是,堂狼山地区古属四川,近代方属云南,两省学者均有将其忽略的倾向;而于雍正八年,清督鄂尔泰在此进行以改土归流为名的大屠杀,又把历史的联系切断,方志资料荡然无存。可见古堂琅文化研究之不易,譬之拓荒,亦不为过。dar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二、巧家县堂琅文化研究课题组依据有限的文献资料,提出大胆假设,并展开广泛深入的田野调查,初步推定出古堂琅县城的大概位置,是十分令人瞩目的成就,也是十分细致深入的工作,这个成就的取得,与胡适先生“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及王国维先生所谓“二重证据”方法的精神一致,是科学探索精神的体现。dar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三、《初探》将堂狼山铜文化的研究与古代殷商铜器和成都三星堆青铜文化以及彝族古史六祖分支的历史传说联系起来,扩大了研究的视野并进一步拓展了堂琅文化研究的空间。dar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四、《初探》辑录的大量文献资料,能为今后的研究提供启发,如《初探》所记彝文“妥鲁山里手辖印”,汉意即“堂琅山统辖之印”。其中的“妥鲁”二字,正是“堂狼”二字的另读和异写,由此可以知道《水经注》所谓“涂水”,即是“妥鲁水”一语的异写和另读。涂水之涂,正是妥鲁二字连读的结果,而这条涂水,也正是今天的牛栏江。dar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由于文献资料的匮乏,在今后的古堂琅文化研究工作中,田野调查的分量和地位,还会进一步加大和提高。从发展巧家经济的角度看,一方面必须注重古堂琅文化与巧家经济的联系,另一方面,也应该形成一个巧家堂琅文化的基本线索或脉络。前几天,孙世美先生电告课题组将把堂狼山附子、杂药的研究列为今年重点考查的课题,我以为很能体现文化研究与经济发展之间的联系,是个十分得当的选题。但在相关文献的记载中,仅《华阳国志》“堂螂县……出银、铅、白铜、杂药。有堂螂附子”一条而已。故此课题之研究,只能完全依靠大量的民间调查和田野访问,而更多的恰当选题,还必须到堂琅文化的基本线索或脉络中去找。dar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确立堂琅文化的基本线索或脉络,是很重要的。既可以用它来筛选和指导具体的研究课题,又可以用具体课题的研究成果来丰富它。从当前的研究情况看,我以为,古代的堂琅文化发展到今天,大概经历了如下的四个时期:dar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首先,是先秦到两汉的古堂琅铜文化时期,在这个时期,古堂琅文化是以铜、铅矿采炼和堂狼洗制作为其特色,与古代蜀国、古三星堆和中原一带的青铜文明以及邻近朱提地区的农业及银矿采炼形成联系。其次,是三国至两晋、南北朝的转变时期,在这一时期中,以铜、铅采炼为其特色的古堂琅铜文化渐至式微而不绝如缕,仲弁由之裔的发达兴旺逐次取代了原住于此的僚、僰等族及汉族居民。再次,是隋,唐以后,和乌蒙、乌撒、芒部等地形成“无事则互起争端,有事则相为救援”的彝族聚居时期,这个时期又可以细分为唐、宋与南诏、大理对峙时的过渡地带阶段及元、明两朝的四大土府阶段。最后,是清雍正六年改土归流之后的近现代时期。dar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堂琅文化研究,应注意它与邻近的朱提文化之间的联系,充分吸收朱提文化的研究成果并进一步丰富朱提文化的研究。课题组通过《初探》一文的相关论述,揭示出古堂琅文化与古代蜀国、三星堆文化及殷商青铜文化间的关系,将堂狼山铜文化的上限上溯到先秦时期,这对杨雄《蜀王本纪》“有一男子,名曰杜宇,从天堕,止朱提”即杜宇来自朱提的记载,是一个有力的支持。《华阳国志》说,杜宇在蜀,“教民务农……巴亦化其教而力农。迄今巴蜀民农时,先祀杜主君”。在杜宇生活的那个时代,巴、蜀地区的人,不可能还没有农业,杜宇所教,当是一种新的技术,可见此时的朱提地区,有比巴、蜀一带发达的农业。而在古堂琅地区进行大规模铜、铅矿开采利用的时候,没有一个相应发达的农业的支持,也是不可能想象的。dar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巧家堂狼山铜文化初探》推定古堂琅县城所在之地,当为今巧家县老店一带,据《水经注》,汉献帝“建安二十年,立朱提郡,郡治县故城。” 《太平御览》卷九十一引《永昌郡传》云:“朱提……治朱提县,川中纵广五、六十里”可见朱提有个县城,就在如今的昭通坝子里面。《永昌郡传》还说,朱提有“大泉池水千顷,名千顷池”,又《续汉志》引《蜀都赋》注,也说:(朱提)“有灵池,在县南数十里,周四十七里。”我们虽然很难确定这里所说的灵池和千顷池是否同是一个湖泊,却可以肯定在古代的朱提坝子里,确有一个很大的湖泊。从这点来看,根据《水经注》所谓“朱提,山名也。在县西南”记载,可以推定,这朱提山,当更在此湖之南,离县治约七、八十里左右。按《昭通志稿》:“昭通境内向无五金之矿,其银则产自乐马厂,属于鲁甸。”鲁甸所属乐马厂,在其西南方向的龙头山地区,在昭通西南约五十公里,《水经注》又说“朱提郡……西南二百里,得所绾堂琅县”,可见堂琅县治,正在龙头山之西。沿龙头山,再西南行,过牛栏江,所到之地,正是巧家包谷垴、老店和铅厂一带。dar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假定这老店一带,乃是古堂琅县及其铜、铅等矿的开采冶炼之地,那么,它距离朱提所属之龙头山产银地区,相距不过四十余里,由此可见两地关系之密。西汉时期,犍为南部都尉所辖五县,朱提、堂琅并峙而立;东汉设犍为属国,堂琅并入朱提,至三国蜀汉,设朱提郡,堂琅又从朱提分出,成为属县。隋、唐两代,它们同为仲弁由之裔发展兴旺的地区,元、明时期,共为四大土府,为云南行省和四川布政使司的辖地,至清雍正年鄂尔泰改土归流,又一起被划归云南管辖,直至今天。可见两地关系,实在难舍难分,由此完全可以得出,研究朱提历史,离不开堂狼;而研究堂狼的历史,也同样也离不开对朱提历史的了解这个结论。dar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朱提、堂琅文化研究之难已如上述,一是在于两地古代多属四川,至清雍正间始划入云南,故有两省皆不重视的倾向,再加鄂尔泰改土归流之后,彝族文献丧失殆尽,仲弁由之裔在此长达千年之久的生存发展史几近一片空白,再加隋唐五代和两宋时期南诏、大理与中原王朝并立而使此地成为一个两不相问的过渡地带,也构成了研究的难度。唯朱提文化尝有萧瑞林等诸先生先后耕耘,蔚然已有建树,而堂琅文化则仅邹长铭先生一人以独支。今课题组诸先生方值茂于风华之年,若以相当之眼光及严谨之态度而究习之,则古堂琅文化之涯概,必将复现于世人之视际以重光,吾姑待之。dar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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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如楼:宴如楼者,语在《五柳先生传》中。本贩夫走卒,引车卖浆者流,读书其余事耳。忽一日,入昭通师专;又一日,入云南教育学院;俱草创之本、专科院校,宜乎其好读书不求甚解者得之。及年五十又七,揽镜自照,则先士所谓“华发满颠、齿转黄黑,负颠倒黑白之讥”者;又酽茶常喝,香烟滥吸,亦“谙水深火热之味”之徒者矣。——作者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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