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炳宪:柿子情缘
每年冬至前后的这段日子里,我都会给妻子交待:“上街看看,看有没有柿子,买几个来吃。”妻子一听这话,什么也不说,只是抿嘴笑笑。过几天,柿子就买回家了。
我和现在的妻子都是二婚之人,在我离婚六年的时间里,虽然亲戚朋友也给我介绍过多人,但是都没有成功,直到认识了现在的这个。见面的那天,刚好是个冬至,一帮朋友吃了羊肉火锅,乘着酒兴,就打电话让二妹把介绍的这个叫到她家里等着,然后我们开车过去。
那天的天气很冷,去到二妹家时,她们已经坐在一起唠嗑了。二妹家的灯光有些昏暗,好像才是25瓦的,二妹介绍的这位又恰好坐在灯下背光的地方,加之我自己喝了不少酒,甚至都有些醉意了,所以当时并没有很好地看清她的面容,只是言语之中觉得她不是那种婆婆妈妈的角色。坐了一会儿,二妹的婆婆就去楼上拣些柿子下来,大家就一边吃柿子,一边摆些闲龙门阵。当时的话题并没有涉及到什么婚姻之类的事情,说的都是些鸡零狗碎之事,但是印象中好像她只吃了一个柿子,就说吃下去“扎得很”,就再也不吃了。她说的“扎得很”是句威宁土话,也就是冰得很的意思,可是对于我们几个刚刚喝过酒的人来说,这冰漉漉的柿子吃在嘴里,那种可心儿的甜,那种扎心儿的爽,真是痛快淋漓,所以时至今日依然记忆犹新。
正是因为有了初次见面那天晚上的良好感觉,所以后来我们之间的感情发展进程非常快,仅仅两个多月的沟通和了解,双方便确定了重新组建家庭。就要成为一家人了,后来的几次见面,双方也就没有什么拘束了,所以“亲嘴”这档子事儿也就顺理成章和不在话下了。第一次与她“亲嘴”的时候,因为脑海中总是浮现着第一次与她见面时的场景和气氛,所以总觉得她的嘴里有一股浓浓的柿子气味,那种可心儿的甜,那种扎心儿的爽,真是让人欲罢不能,飘飘欲仙。后来每每说起这种感觉,妻子总是娇嗔无比,面带羞涩,虽然嘴里什么也不说,但是脸上的那种满足与痴迷,却胜似千言万语,一言难尽。于是,这“吃柿子”便成了我们之间的“秘密暗号”,成了我们之间的默契,更是我们之间的一种情缘了。
说起我与柿子的“情缘”,其实是还可以追溯到很小的时候的。我小的时候,在我们家的门口有两棵树,一棵是柿子树,另一棵也是柿子树。隆冬时节,柿子树叶是早就掉光了的,柿子树上只剩下满丫杈上红彤彤的柿子挂着,仿佛一个个红彤彤的的小灯笼一般小巧可爱。微风一来,树枝轻动,那红红的尤物儿就在枝条上面摇呀摇的,不仅仅是阿娜多姿,简直就是风姿绰约了。每当这个时候,我们坐在家里吃饭,就可以看见许多喜鹊或者阳雀之类的鸟儿飞到树上,一些正在悠闲自得地啄食那些熟了的柿子,一些却在翻转腾挪地做着鸟儿们喜欢做的事情,那可心儿的欢,那扎心儿的乐,让小小的我们看了心里也痒痒的替它们欢喜。
摘柿子的时候到了,父亲、母亲或者其他大人就会告诉我们,千万不要全部摘完,要给这树上的鸟儿们多留几个。大人们说,这大冬天的天气冷,鸟儿们找点食物不容易,要让它们安安心心过冬,来年才好给地里的庄稼捉虫子。从那时候起,我们就知道了人与鸟儿们应该如何和谐相处,也知道了一个小小的生灵存活于世间的不容易。后来结识了现在的妻子,又有了和她一起感受的“柿子情缘”,我便更加理解了生活的不容易,特别是两个二婚的人要走到一起生活一辈子更是不容易。俗话说:“百年修来同船渡,干年修来共枕眠”。这话再说不假,我与现在的妻子之间的“柿子情缘”看似平常一段歌,但仔细想来,的的确确是千年修来的一种缘份。为此,虽然我们重组家庭后也为一些这七那八的小事红过脸,吵过架,但是只要一想到大家能够走到一起的不容易,只要记住彼此间曾经有过的那种可心儿的甜,扎心儿的爱,就会心往宽处想,火往空处发,几天之后照样和好如初。但愿我们之间的这种相互珍重能够青春常驻,相伴永远。
2001年,正是互联网兴起的年代,彝-人-网团队便确立了构建彝族文化数据库的宏远目标,初心不改,坚持走下去。相关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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