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艾青足迹丨最后的礁石——永远的艾青
吉狄马加是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书记处书记,曾与艾青有过交集,因此采访吉狄马加是我们这次北京之行的一大重要任务。在一个炎热的午后,我们有幸见到了吉狄马加,在采访中,他不断提到自己是艾青的追随者,言语中的孺慕之情流露无遗。
“艾青先生活着的时候,我们就是忘年交,亦师亦友。”吉狄马加说,“说他是老师,是因为我开始写诗的时候就视他为楷模。”原来,吉狄马加在大学期间,就读到了艾青先生很多经典的作品,包括《大堰河——我的保姆》《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手推车》《我爱这土地》《火把》,还有他复出之后写的《光的赞歌》《古罗马的大斗技场》等等。也正是因为喜爱艾青先生的诗歌,吉狄马加才逐渐踏上诗人之路。“在20世纪诗歌巨匠中,艾青具有不可替代性。”他说,对太阳的歌颂、对真理的敬仰、对生活的热情、对黑暗和丑陋的鞭挞,是艾青贯穿终生的诗歌创作主题。
吉狄马加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艾青时的场景。“那年我23岁,获得了全国少数民族诗歌奖,当时艾青先生作为中国作协的领导来给我们颁奖,那时候他看到我的作品,就鼓励我:‘你要好好地写,你还是有写诗的禀赋的。’艾青先生这番话给了我极大的鼓舞。”吉狄马加说,也正是因为他的这番话,25岁的时候,他又获得了第三届中国新诗诗集奖。
两人的再次见面,已是1995年,那时的艾青垂垂老矣,而吉狄马加刚刚担任中国作家协会书记处书记,负责和艾青的联络。在艾青生前短暂的相处中,吉狄马加有幸得到艾老的教诲、鼓励和支持,感受到艾老身上体现出来的长者的慈爱、温和以及在诗歌圣殿前的平等与坦诚。吉狄马加说,他在艾青那里,不仅学到了诗艺,更学到了人品,这使他终生受用。“艾青先生这一生经历了很多磨难,但是他从未改变初衷:在任何时候都要赞颂光明、自由,赞颂这片土地上的人民,我觉得这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此后,为了筹备艾青诗歌研讨会,筹建艾青纪念馆、艾青公园等事项,吉狄马加数次在北京、金华之间来回奔波。记得1996年5月,艾青逝世不久,吉狄马加随高瑛访问诗人故乡。5月27日,金华电视台演播厅举办了艾青诗歌朗诵会,吉狄马加登台朗诵了他自己创作的《最后的礁石——送别艾青大师》。
吉狄马加用“最后的礁石”概括了艾青的一生。礁石是艾青命运的写照,在沉没的时候平静得如同曾经面对海洋含着微笑,歌唱过无比温柔的黎明,留下过让人哀痛的创伤,而礁石,它永远不会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