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大凉山苦荞黄了
收荞朵
2017年8月,约同几名摄影师,行走在四川省大凉山美姑县山村采风,被沙洛村的苦荞景色所惊呆。蓝天,白云,金色的苦荞地夹杂着白色的燕麦地和挖收土豆后的黄土地,四周的山丘各式各样,从你面前重重叠叠消失在天边,秋收的彝人们三三两两分布在不同颜色的地块上,立在身后的圆锥体荞堆密密麻麻,很是气派,地埂边点缀着一匹或两匹不同颜色的运荞马,人们有的割、有的打、有的筛、有的运,偶尔在他们的身边惊飞出一只野鸡、鹌鹑、云雀什么的。放眼望去,他们就在天宫上作业,不管你怎么拍摄都是一幅油画。
打荞
每年七到九月是大凉山彝人收割苦荞的农忙时节,那金黄色的荞地和收割苦荞的彝人形成了一道大凉山特有的风景线。大凉山彝人历来爱苦荞、崇拜苦荞、种苦荞、吃苦荞,二半山以上彝人的主食都是苦荞。苦荞与大凉山彝人有着不解的渊源。流传着《苦荞之源》、《苦荞的故事》、《苦荞之歌》等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和故事。
一首流传在美姑民间的《苦荞之歌》这样唱道:“在那纳古衣达,苦荞撒下地,生长绿油油,荞叶似斗笠,结粒沉甸甸,荞籽堆成山。老人吃了焕发青春,小孩吃了美丽健长。小伙子吃进手里,动手如刀;吃进脚里,走路如飞。姑娘吃进双眼,眼睛明亮有神;吃进头发,头发黑又长;吃进手里,指如嫩笋;吃进腰身,腰身如柳枝,容貌好似油菜花,醉迷多少男人心。荞啊荞,彝区之荞,养育之荞,健美之荞。”
苦荞就这样养育着一代又一代的大凉山彝人,健美着一代又一代的大凉山彝人。
割荞
割荞妹
“人类社会母至尊,各类庄稼荞至贵”,坐在荞地边叭哒着烟斗的沙洛村民惹吉达夫老人说:“苦荞是上天恩赐彝人的食品和敬献品,可以生吃、熟吃,可以做成荞粑、荞饼、荞沙、荞饭、荞粥等。当一个小孩呱呱来到这个世界,彝人们接待他的第一顿饭是苦荞。当一位老人默默离开这个世界,人们送别他的最后一顿饭是苦荞。当一位姑娘出嫁,来到婆家第一顿吃的是苦荞,第一天垫坐的是苦荞杆。一家人的财路顺利,要用苦荞沙敬拜;闹心事不断,要用苦荞沙拜顺。小孩第一次剪头发要做苦荞沙,绵羊避暑归来要做苦荞沙,牛马生产要做苦荞沙……苦荞是大凉山彝人的物质食粮,也是大凉山彝人的精神食粮。”
立荞朵
说着老人铺开一张白色的大编织袋,叫女儿阿依抱一把前几天割下的苦荞放在上面,老人用一根木棍轻轻击打了一下,“哗——”一声,荞粒奔落在编织袋上,那轻松的动作和哗然的声音和谐、悠然,促使大家丢下相机,跟老人争着试一把,却个个都把荞粒打飞出了编织袋,打不出老人的那种和谐、悠然,老人诙谐地说:“这不是打铁,这么打明年的种子都剩不下几粒了,打荞就要把好力度,把好击打的部位。”
荞地路人
三下两下,达夫老人和阿依打出了一大堆荞籽,混杂着少许的荞叶和碎荞杆,阿依合并双手把荞籽捧进筛子站起身来筛,达夫老人一边“啸”着口哨招风,在两人的合作下,碎荞杆留在筛里,荞叶顺风飘去,荞籽落在编织袋上。达夫老人说:“彝人收荞从不用风机,都用自然风,招风有两招,一是吹口哨,二是放烟,前者招小风,后者招大风,甚至伴雨来。”
运荞
运荞途中
父女俩把干净的荞籽装进口袋里,让马驮走。大家继续在追逐美丽的镜头,寻听苦荞的故事。
暑假帮父母牵马运荞
脱粒能手
收荞人家
“收荞期间让人记忆犹新的是欠瞌睡。”沙洛村村会计俄木依体说:“收荞的时间比较讲究,割荞必须在晴天的10点钟之内,超过了10点你一割就落荞粒,若是雨天割收,过不了几天,荞粒就在荞堆上发芽。过去,割荞人必须两三点钟起床,备着干粮,在月光下摸着割,现在经济条件好了,家家都购买头灯,带着头灯割,方便多了。打荞就要在10点以后,让太阳把荞堆洒干,打起来省力,这样打收起来的荞籽存放多少年都不会变质、生虫。收荞的时间不能拖延,超过了收割时间就落荞籽,荞杆断倒,影响收成。收荞期间不走亲,影响收割,但今天我请你们到我家,让你们品尝品尝沙洛村的荞粑,好好宣传宣传,我们的苦荞粑清香甘甜,不像二半山以下的荞粑苦味重,现在的城里人可喜欢吃了,有的客商还步行到村里来收,说是治胃病什么的。”
割荞要三四点开始打着头灯割
看着眼前的美景,我们还是决定放弃到达夫老人家品尝荞粑的美事,抓紧拍摄这难得的景色,至到把卡子和电池用尽才心欠欠地离开。
红荞地
黄荞地
据现代临床医学观察表明,苦荞麦面具有降血糖、降血脂,增强人体免疫力、疗胃疾、除湿解毒等功效,对糖尿病、高血压、高血脂、冠心病、中风、胃病患者也有辅助治疗作用。
苦荞基地一景
美姑街头苦荞面粉加工店店主阿呷莫说:“这些年苦荞越来越被城里人看重,北京、上海、成都等地的客商都来订货,供不应求。
2001年,正是互联网兴起的年代,彝-人-网团队便确立了构建彝族文化数据库的宏远目标,初心不改,坚持走下去。/ Recommend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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