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洪春｜“漏卧”几个相关问题的探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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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卧”一字的出现，在许多史料中常常与“滇、夜郎、句町、哀牢”等相互关联。“滇、夜郎、句町、哀牢”史学界都认可，是指西南地区地方少数民族建立的古国（方国或部落联盟）。对“漏卧”的解释，不同的史料就有着不同说明，有的说是古代县名，有的说是古国名称。那么“漏卧”是古代郡县的名称，还是古代国的名称？“漏卧”与今天的泸西、弥勒、师宗、罗平等地方有什么渊源关系？下面从几个方面进行讨论和分析。WJL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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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西汉郡县制设立前后的“漏卧”WJL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中国少数民族文化大辞典》记载：漏卧，古国名，原西南夷地。在今云南广南、丘北、泸西等地；一说在贵州兴义、安龙。《中国少数民族史》记载：古国名，又称“漏卧侯国”。秦至西汉时为夜郎国小邑之一，一度置县，其地约当今云南罗平、贵州兴义、安龙一带。有专家学者，根据《汉书》《续汉书郡国志汇释》(钱林书编著)等，把“漏卧”解释为：古代县名，西汉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设置，属于牂柯郡设17县之一，三国蜀汉时改属兴古郡；漏卧县故城，在今云南罗平县东。清末地理学家汪士铎把“漏卧”先解释为故县，又指出“漏卧侯国”，在今广西州师宗县南境。WJL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从史料记载分析看，“漏卧”，既是一个古国名称，又是一个古代郡县的名称。“漏卧”是一个古国的名称，主要是指她与史料中记载的“滇、夜郎、句町、哀牢”等古国一样，是先秦以前西南地方少数民族(彝族为主)建议的国(方国或部落联盟)，其领地范围不只今天的一个县，而是几个或者十多个县。“漏卧”是一个古国(方国或部落联盟)，在《汉书》《后汉书》《华阳国志》等史料的记载中，比较明确。“漏卧”是一个古代郡县的名称，主要指今天的罗平县，在西汉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建议郡县时，使用了“漏卧”的称呼。WJL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换句话讲，“漏卧”在西汉设立郡县前，就有了这个称呼，主要指的是“漏卧侯国”；在西汉设立郡县后，“漏卧”县指的就是今天的罗平县。WJL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二、漏卧侯国的势力范围和存在时间WJL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从《汉书》《后汉书》《华阳国志》等史料和解放后的关于“滇、夜郎、句町、哀牢”的考古及研究资料分析看，“漏卧侯国”的真实存在，已经是无庸置疑。但就其势力范围和存在时间，有一些不同的观点。WJL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一)势力范围WJL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漏卧侯国”的势力范围(领地)，主要涉及今天云南省的泸西、弥勒、师宗、罗平、陆良、石林(路南)、广南、丘北、砚山和贵州省的兴义、安龙等地，这方面大家都基本认同，没有多少争议。但关于“漏卧侯国”的核心区域和中心，在今天的哪个地方(哪个县市)，就各有不同观点。WJL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1、关于核心区域的讨论和分析WJL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古代西南少数民族部落王国的核心区域，是其主要领地，或者说核心势力范围。关于“漏卧侯国”的核心势力范围WJL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的问题，有几个地方应该引起关注。一是罗平县的史料记载先秦前为“漏卧候国”腹地，说明今天的罗平属于“漏卧侯国”的核心势力范围。二是2008年泸西县大逸圃古墓各种文物的出土和2019年8月、2020年1月中央电视台播《探索发现》频道先后出的《泸西大逸圃古墓迷云》《探秘漏卧古国》，都证明了今天的泸西县属于“漏卧侯国”的核心势力范围。三是师宗县大园子古墓各种文物的出土，证明了今天的师宗县属于“漏卧侯国”的核心势力范围。四是贵族兴义县出土了“漏卧侯”夫人墓，证明了今天的兴义县属于“漏卧侯国”的核心势力范围。WJL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关于“漏卧侯国”的核心势力范围分析，2020年1月和3月，中央电视台播《探索发现》频道先后出了《探秘漏卧古国》《2020考古探奇：第二季云南泸西青铜墓葬》二期节目，节目中云南考古研究所杨帆老师说明：“漏卧侯国”主要的势力范围包括今天的泸西、弥勒、师宗、罗平、陆良、石林等地。这一观点基本是客观和可信的。《华阳国志》的校注者和后来的一些学者认为，“漏卧侯国”的控制范围大致包括今天的泸西、弥勒、罗平、师宗、陆良南部一带。按照彝族先民取名连字或连音习惯的原则去理解，与事实是相符的。因为在古代彝族语中，“漏”是“石头”的意思，“漏卧”（汉音）的古代彝语意思是“石王”；而这一带含相近音的地名不少，如“罗（平）”、“陆（良）”、“路（南）”、“漏（江）”等；弥勒、石林、圭山现存的石崇拜遗迹，至今仍是彝族群众祭祀的场所。WJL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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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关于中心(都城所在地)的讨论和分析WJL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关于“漏卧侯国”的中心(都城所在地)，目前主要有两种观点。第一种是，多数专家学者普遍认为，罗平县应该是“漏卧侯国”的中心，是其故城(都城)所在地，因为西汉时设立郡县就称为“漏卧”。罗平县有专家学者讲其区域内有“漏卧侯国”故城的遗址，他们也在挖掘和整理“漏卧文化”。WJL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第二种是，以崔利军和周仕敏为代表的一些专家学者认为，今天的兴义县应该属于“漏卧侯国”的中心，兴义县出土了东汉早期墓葬群和“漏卧侯”夫人墓与“漏卧侯国”有关，漏卧故城(都城)亦当在毗邻汉墓群的阿红（今万屯镇阿红村）一带。理由是：(1).《汉书•地理志•漏卧县•应劭注》记载，兴义和龙安为“漏卧侯国故地”，漏卧为夜郎旁小邑之一，是夜郎部族重要组成部分；(2).汉武帝平定西南夷后，在当地大力推行“夷汉共治”的双轨制度，除设郡县置吏以外，还笼络、利用土著首领，管辖当地事务，“以其势力大小任命为王、为侯、邑长，以相统率”，以加强对广大西南夷地区的控制，漏卧侯国就是其中之一；(3).其辖地，汪士铎《汉志释地略》以为在“师宗（今云南省师宗县）东南”，盖言其大略；方国瑜先生则明确指出：“漏卧、宛温二县，为漏卧侯邑之部族联结区域”；(4).《后汉书•礼仪志》：“官中二千石、四夷国王、率众王、归我侯、邑君、邑长，皆有丞，比郡县”，侯王秩禄比于郡太守。WJL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围绕上面二种观点，就“漏卧侯国”中心(都城所在地)我们作如下的讨论和分析：一是，依据设立郡县时的称呼和故城遗址，能否断定今天的罗平县是“漏卧侯国”的中心、故城(都城)所在地，这需要商讨和分析。简单地把郡县设立时的“漏卧”称呼，误解为“漏卧侯国”的中心或者说都城所在地，就是把历史背景和时间界限进行混淆。《汉书·西南夷传》及后来史料明确记载，汉成帝河平中(公元前28至25年)，“夜王郎国”“句町古国”和“漏卧侯国”相互之间发生战争，是部落王国之间的战争，不是“漏卧”这个郡县与其他部落王国的战争。这恰好说明当时“漏卧侯国”和“漏卧”县的同时存在，这样理解才符合历史事实。西汉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设立“漏卧”县后，“漏卧侯国”仍然存在，以郡县设立的称呼使用，断定其中心和故城(都城)为都城所在，显然是牵强的；故城遗址的说法，现在基本上没有任何文献记载和考古实物支撑。二是，兴义县出土的东汉早期墓葬群和漏卧侯夫人墓，可以证明今天的兴义县和龙安县属于与漏卧侯国领地范围，可以证明“漏卧”县是“夜郎王国”旁边的一个小邑(小县)，但不能证明“漏卧”县的部族(部落)是属于“夜郎”部族，更不能轻易断言说今天的兴义县是“漏卧侯国”的中心或者说都城所在地。三是，既然方国瑜老先生说：“漏卧、宛温二县，为漏卧侯邑之部族联结区域”。那么，这二个县它联结的是哪些区域？按当时的历史背景和地理情况，“漏卧和宛温”二县，联结的二个区域就是“夜郎王国”和“句町古国”的领地。从另一个角度理解说“漏卧和宛温”二县，就是“漏卧侯国”通往“夜郎王国”和“句町古国”的要道，根本就不是其中心位置(都城)所在。WJL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根据上述三点讨论和分析，结合当时的历史背景和地理情况分析看，“漏卧侯国”的东边是“夜郎王国”，西边是“古滇王国”，南面是“句町古国”，北边是“劳浸、靡莫”部落，可以肯定地讲，在没有历史文献准确记载和考古实物支撑的情况下，简单地推理说今天的罗平县或者是兴义县，是“漏卧侯国”的中心位置所在，是都城所在地，不具有说服力。WJL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综合分析《华阳国志》校注者、清末地理学家汪士铎及《古夜郎历史和文化概略》《句町历史资料整理》《句町相关问题探索》等资料所表明的观点看，可以肯定地说“漏卧侯国”的中心，可能会在今天的泸西县与师宗县之间；至于都城所在地的说法，还缺少依据。理由如下：一是把“漏卧” 说成是特指今天的罗平县，过于偏重主观推断。从部分研究“夜郎王国”和“句町古国”的资料中，可以看出一些专家学者认为，“漏卧侯国”的主要核心区域应该在今天的泸西、师宗和罗平一带。二是《华阳国志》校注者、清末地理学家汪士铎和方国瑜老先生，不可能把“漏卧”县与“漏卧侯国”的概念进行混淆，他们也不会简单地把一个称呼相同的郡县范围确定为中心区域。汪士铎先生解释“漏卧”时，先讲是古代一个郡县的名称这没有错，但另一层意思是说“漏卧侯国”的中心，应该位于广西州师宗县南境(今天泸西与师宗之间)。从势力范围和地理区位看，今天的泸西县和师宗县，位于其领地范围的中心位置。三是在先秦前的“漏卧侯国”，是否建有如中原朝廷一样的都城，历史资料的记载和考古实物，至今都没有提供出有力和明确的证据。WJL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我们把前三方面的理由，与泸西县的历史进程结合起来分析讲，可以得出进一步的结论。明清时期，今天的泸西县虽然是路、府、州的中心，但府署直接管辖的区域如今天的地州级一样，是十分有限的。相关史料表明，广西府直接管辖向北的区域，最多只到今天的泸西县白水镇益谷村委会；而今天泸西县的行政区域是到师宗县的彩云镇。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讲，虽然我们前面说“漏卧侯国”的中心可能会在今天的泸西县与师宗县之间，但更应该更侧重考虑是在今天的泸西县境内。WJL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二)存在时间WJL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现有史料和研究资料表明，“漏卧侯国”与“古滇王国”“句町古国”和“夜郞王国”是处于同一时代的、以地方少数民族(彝族)为主建立的部落联盟政权。关于“漏卧侯国”存在的时间，由于现有的历史文献和资料，没有明确记载，讨论和分析这一方面的问题，就需要先从其周边几个部落王国的史料和研究资料中进行查找、分析和推算。WJL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1、漏卧侯国周边部落王国的情况WJL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现在史学界认可，“古滇王国”是公元前278年建立，至东汉元初的115年消灭，存在的时间近400年；“句町古国”先秦前建立，在两晋时间消灭，与郡县制并存了583年，存在时间600多年；“夜郞王国”先秦前建立，消灭时间在公元前25年，存在时间300多年。WJL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2、漏卧侯国存在时间的讨论和分析WJL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目前，关于“漏卧侯国”存在时间的问题，主要有二种观点：第一种是部分专家学者认为，“漏卧侯国”与“夜郞王国”建立、接受西汉朝廷册封和消灭的时间基本相同，存在时间也在300多年。多种史料记载，在汉成帝河平年时(公元前28至25年)，“夜郎王国”“句町古国”“漏卧侯国”相互多次发生争斗，不服从当时的西汉朝廷调解。公元前25年西汉朝廷新上任的牂牁郡守陈立深入夜郎腹地，果断地斩杀了名叫兴的夜郎末代国王，后来又平定了其臣属(主要是兴的岳父翁指和儿子邪务)及附属部落的叛乱，从此后“夜郎国”消失。唐金明老师在《句町相关问题探索》中表明：“综合《史记》、《汉书》、《华阳国志》等史料记载可知，夜郎封王以及句町、漏卧封侯是在公元前111年，即武帝元鼎六年。夜郎封王史料记载明确，而句町、漏卧封侯虽史料没有记载，然联系后文所记，应与夜郎同时，即设置牂柯郡时。”钟秀英老师在《句町古国简介》中表明：“毋波得知西汉朝廷发兵攻破南越及回师降服夜郞之后，深受汉武帝威德的影响，于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率部归附了汉朝。汉武帝封其为侯，以其地置句町县，隶属牂牁郡。”也就是说，这些专家学者认为，伴随“夜郎国”的消失，“漏卧侯国”也就消失了。WJL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第二种是部分专家学者认为，“漏卧侯国”存在的时间，与“句町古国”基本相同，应该为600多年。“句町古国”因协助西汉王朝维护国家统一有功，在公元前81年被册封为王，由“侯国”升级为“王国”。“夜郎王国”被灭后，西南地区“句町古国”是“王”级别的较大部落联盟“方国”，“漏卧侯国”归附中原朝廷，是“侯”级别的国，对“句町古国”不构成威胁，一直存在。例如何正廷老师在《关于句町历史文化研究》表明：“......句町升级为王国后，在历史上存在了583年。”WJL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对以上二种观点，我们认为都有一定道理，但结合历史事件和一些史料看，我们更倾向于第二种观点。理由有几点：一是，自西汉郡县设立开始，西南地区郡县与地方少数民族部落王国(侯国)并存的制度(有史学专家称先秦前为“羁縻”制，西汉后为郡国并存制，元代后为土流并治制)，一直沿袭存在。明代改土归流之前，中原朝廷对西南地区的管理政策及方式，主要还是纳入领地范围，对当地彝族首领、酋长、君长进行分封、册封或者任命委托。古代彝族先民使用的部落首领名称，也是古代族群(部落或部落联盟)名称，同样也是势力范围(领地)的名称。从“漏卧侯国”势力范围的“漏江”和“漏卧”两个郡县名称使用看，一直到南朝梁末才真正废止。从这方面推算，“漏卧侯国”是伴随着“句町古国”的消失才真正的消亡。所以，隋唐后这一带才出现了“阿庐部”(后来的弥鹿部)。二是，两晋开始爨氏政权的建立，中原汉文与彝族文化的相互融合，形成了具有彝汉结合特征的“爨”文化。而“爨龙颜碑”“爨宝子碑”，就在出现在“漏卧侯国”原来的核心势力范围一带。如果没有“漏卧侯国”政治、经济和文化发展、积累的基础，“爨”文化不可能凭空产生和形成，更不会发散出耀眼的光芒。WJL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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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漏卧侯国研究的价值和意义WJL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关于“漏卧侯国”的研究，由于史料有限及其他各种原因，远比不上“古滇王国”“夜郞王国”“句町古国”的研究。站在史学研究的角度讲，这需要我们引起关注。结合前面的讨论和分析，就今天的泸西县而言，她既属于当时“漏卧侯国”的核心势力范围，还可能涉及是中心区域。加强对“漏卧侯国”研究，努力挖掘“漏卧”历史文化，对搞好文旅融合工作，可以说具有相当大的价值和意义。WJL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首先，“漏卧侯国”为开展先秦以前的历史研究标明了方向和提供了对象。许多专家学者说因为元谋猿人的存在，讲中国的历史应该先从云南讲起。但云南的一些县市在研究先秦以前地方历史文化方面，可以参考和查阅的资料太少，更多的只能是简单说上几句而已。在很大程度上是找不到具体的线索和对象。追溯历史，西南地区的彝族先民从4500多年前就开始起源、聚居和迁徒。对先秦以前县市地方历史的研究，只能围绕夏商周几个朝代，说下属于哪个范围或者领地。例如开远市讲历史沿革，就说在夏商周时属“古畹町国(句町古国)”范围，先秦时期属“古滇王国”领地。从近几年的情况看，实际上红河州对“哀牢古国”“漏卧侯国”“进桑古国”等基本上没有深入的、系统的研究。泸西、弥勒、师宗、罗平等地，是古代彝族先民聚居的地区，是“漏卧侯国”的核心势力范围。那么，对泸西县而言，在研究先秦以前的历史上，就可以围绕“漏卧”部落和“漏卧侯国”的起源、形成、发展和消亡这一条历史脉络主线，把地方民族历史文化摸清、讲明，为文旅融合工作开展奠定坚实基础。这也就是对其开展研究的价值和意义所在。WJL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其次，“漏卧侯国”一些研究结论的确定，意味着地方历史文明进程，可能提早近千年。许多县市在介绍历史沿革时，一般都从设立郡县时开始讲起，在潜意识中习惯性地认可地方的历史文明是由西汉时代才开始。这其实是具有很大的误区意识，也与历史发展进程不太相符。“哀牢古国”“漏卧侯国”“进桑古国”“古滇王国”“夜郞王国”“句町古国”说到底都是地方少数民族部落联盟性质的政权。这种部落联盟，是否是在先秦时间才开始形成，他们的历史文明是否在西汉朝廷册封“王”“侯”后才开启。答案是否定的。因为按人类历史发展规律讲，西南地区的彝族先民从组建部落结成联盟，就标志着地方民族文明的开始。而“滇”“夜郞”“句町”漏卧”“哀牢”部落联盟的形成，可能远远早于周朝建立前。云南省考古研究员杨帆老师在《滇、夜郎、句町、漏卧、哀牢的王侯来源》中表明：“......西南夷的这些王、侯们在被纳入西汉版图以前，他们或王或侯的爵位早已有之，他们是破落逃亡的“王”“侯”。他们的爵位是周天子封的。”周武王讨伐商纣王胜利后，册封天下各路诸侯，滇、夜郎、句町、漏卧、哀牢这此部落应该是在其中的。周天子册封前，他们的领头人只是部落联盟的首领、酋长或君长，名誉上不是中原朝廷认可的“王”“侯”，但这些部落的领头人已经带领各自的部落，经过几百年或上千年的努力，从组建部落走到部落联盟；周天子册封之后，有的可能就以册封名誉，建立了属于自己的“王”“侯”小“方国”。西汉建立郡县后，对他们进行继续册封、认可或授印，是因为他们归附或者归顺了中原朝廷，但并没有实质性地分化、瓦解其部落联盟和剥夺其领地，所以才有了郡国并存在的说法。换句话说，在周武王册封前，“滇、夜郎、句町、漏卧、哀牢”这些部落联盟已经具有一定的生产水平、稳定的社会组织结构和军事能力，不然他们不可能有效地去参加讨伐商纣王的战争。聚居在这此地方的彝族先民，在周朝前已经具有了一定程度的文明。这些地方少数民族历史文明的出现按时间顺序讲，就比西汉设立郡县要早近千年的时间。  WJL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站在泸西的角度讲，这片土地上在几千年历史的长河中，彝族先民们在周天子册封前，就建立了部落联盟，有了固定的领地范围，被周天子册封为“侯”后，在先秦以前组建了自己的小“方国”，称为“漏卧侯国”；她与“古滇王国”“夜郞王国”“句町古国”等生存于同一个历史时期，不论是西汉设立郡县前和后，他们之间都发生过交往、融合、冲突和战争，到两晋南北时这个小“方国”才真正地消亡。宋代彝族先民们又建立了以军马贸易为主导产业的“自杞国”，与大理国和南宋朝廷密切交往，成为滇东最辉煌的部落王国。彝族先民们创造的这此历史文化，不仅是值得我们后人传承与弘扬，更可为当下大力发展文旅产业和文旅品牌的打造，提供丰富的历史文化资源。WJL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图源于网络WJL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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