彝族年和火把节的时间节点探析

彝族是一个有着自己特有语言和文字的古老民族，在漫长的民族发展历程中，形成了许多灿烂辉煌的传统文化。彝族的节日很多，但许多节日都仅仅是区域性或支系性节日，唯独彝族年和火把节是整个彝族共有的、最盛大、最隆重的节日。但随着时代的发展演变，这两个节日的过节时间节点在各地彝区都不尽相同，给彝族同胞的生产生活带来了很大的不便，也给彝族历史文化造成了很大的困惑。然而，对于彝族这样一个具有悠久历史文化的民族来说，彝族年和火把节时间节点的形成不可能是随性而定的，应该有着其特有的文化属性和内容。随着国家文化大繁荣、大发展战略的实施，在新时期党的民族政策的指引下，是时候对彝族年和火把节的时间节点进行一次追根溯源的探索，还原其历史文化属性和本真了。PmJ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欢度彝族年（图片来自美篇，伟哥摄影 ）

一、节日的定义

节日，是世界民俗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各民族都有自己的节日。节日与各民族的生产生活有着紧密联系，在一代又一代的传承和延续中发展着、变异着，为人类社会的发展增添了五彩缤纷的色彩。在《现代汉语词典》中，“节日”释义有两个：①纪念日，如五一国际劳动节等。②传统的庆祝或祭祀的日子，如清明节、中秋节等。由英国人类学家维克多·特纳编，方永德等译，浙江人民出版社1987出版的《庆典》一书中，对节日庆典的解释有这么几段表述：“庆典起源于对图腾的崇拜，其最原始的形式是祭祀”；“祭祀庆典主要是表现人类对主宰自己的命运、对于主宰自然界各种现象的超自然力所表示的尊重、崇敬和惧怕”；“节庆和宗教这两个古老的文化现象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最初的宗教表现是反映自然现象、季节更换等等的庆祝活动。一个部落或民族生活于其中的特定自然条件和自然产物都被搬进了它的宗教里”。乌丙安先生在其《中国民俗学》一书中指出：“在我国各民族民俗节日中，以宗教祭祀为主要内容的节日最多。”PmJ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综上所述，传统节日在确定之初与宗教祭祀活动有着很紧密的联系。因此，作为中华民族中的一员，有着灿烂文化和悠久历史的彝族，其最盛大、最隆重的彝族年和火把节也应该与宗教祭祀活动有着很紧密的联系。PmJ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二、彝族年和火把节的部分原始孑遗

1.汉史记载

彝族年和火把节在汉史和其他兄弟民族的历史记忆中都有不同程度的记载。如北宋《太平广记》记载：“南诏以十二月十六日谓之星回节。”此记载中所谓的“星回节”，按时间节点来看，应该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彝族年”。又如《云南禄劝县志·风土志》（清康熙年间）记载：“六月二十四日为火把节，亦谓星回节。”从时间节点来看，这一记载中所谓的“星回节”应该就是“火把节”。PmJ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2.彝族社会中的原始孑遗

贵州和云南昭通等地区的彝族称彝族年为“哇红打偷”，直译意为“猪月过年”，过节时间为每年农历十月初一。另据毕节市残联原主席陈长友的父亲介绍，贵州威宁彝族回族苗族自治县观风海镇一带民间在用十二生肖记年时，月份从虎开始，顺推到狗结束，下一月又从虎月开始循环轮回。“猪、鼠、牛”三个生肖并不在记月之列。PmJ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云南宁蒗彝族自治县的彝族同胞以观察当地太阳运动的方位来定季节和节日。即以日出时为准，当太阳到达最北点时为冬至、为大年；而当太阳到达最南点时为夏至、为小年。四川凉山等彝族地区，则以傍晚观察北斗星的斗柄指向来判断季节和年节。PmJ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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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彝族年和火把节来源于彝族十月太阳历

1.彝族十月太阳历的基本内容

从天文学上讲，彝族十月太阳历是以一个太阳回归周期来定年月和季节的历法。该历法理论上是以北极星为主体，以人为准则，寓意“天地人同体、和谐共生”，以天罡定年，甲干定月，地支定日，五行定季的历法体系。具体如下：PmJ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一年为10个月，一个月36日，十个月360日，余下5至6日不算在月数之内，作为寓意阴阳交替、周而复始、生生不息的“过年日”。年节4年一闰，平年（阴年）过年日为5天，每隔3年，到第4年为闰年，闰年（阳年）过年日为6天；以4年一闰算，平均每年为365.25日。PmJ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一年理论上分为“春、夏、秋、冬、季夏”五季，每两个月为一季，以“金、木、水、火、土”五行记季。但在实际应用中，只分“春、夏、秋、冬”四季。因“季夏”季是由“春、夏、秋、冬”四季按彝族先天八卦“天地人和谐共生、四方凑合中央之数”的原则凑合而成的，故在实际应用中，季夏季包含于春夏秋冬四季中，并不单独形成一季。PmJ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按彝族先天八卦“一分为三，合三为一的”理念，一年又可一分为三成“孟、仲、季”三个时段，每个时段120日；每月也可分为“孟、仲、季”三个时段，每个时段12日，每日以十二属相轮流记之。PmJ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按彝族先天八卦“六甲旬中空”和“戊己逢土，逢土不动土”的理念，彝族十月太阳历一个月可分6个周，每周共6天。其中，按“五行相逢（十干相应五行）”和“六甲旬中空（干支相应）”的推算结果来看，第五六天为“戊己逢土（依甲干顺推6天为甲、乙、丙、丁、戊、己）”，同时第六天为“空日”（按“六甲旬中空”推，干支相应一轮空2日，半轮空1日），按“逢土不动土”“空日不作为”的理念，定第六天为休息日，在易学上称之为“土耀日”。据此而推，一个月有6天休息日，一年除了彝族年和火把节外，还有60天休息日。PmJ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另外，从“大小不同”这一绝对值上看，彝族十月太阳历是月不分阴阳而年分阴阳（每个月都是36日，但阴年为365日，阳年为366日）；但从“阴中有阳、阳中有阴，奇数为阳、偶数为阴”这一角度讲，彝族十月太阳历年、月、日、季节等等都可分阴阳，而且在年、月、日的划分和推算过程中，时时处处都体现着阴阳和谐的理念。这就相当于“男女”对应“阴阳”一样：从绝对不同来看，男为阳，女为阴；但相对来说，男人有刚强的（阳），也有懦弱的（阴），而女人有温柔的（阴），也有强悍的（阳）。可见，对于彝族十月太阳历来说，年分阴阳是绝对的，而月、日、季节等分阴阳则是相对的。PmJ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2.彝族十月太阳历是按照彝族先天八卦理念推算而成的历法体系

彝族十月太阳历是按照彝族先天八卦“阴阳和谐，天地人和谐共生，一分为三、合三为一”的理念和“六甲旬中空”“九颗陀尼星轮流值日”的定律推算的。在具体推算中，无论是年、月、日还是季节，其推算都充满了“阴阳相配、天地人和谐共生”的理念。而且在“天地人”三才中，是以人为本，按照“地应天”的理念，以天数（十天干）为主体，遵循“一分为三、合三为一”的理念来推算的。如年之推算：按照《宇宙生化论》《土鲁窦吉》第一卷之《论定年月界》记载：“天生甲子年，地生乙丑年，人生丙寅年。一年定十月，东从寅开始，北到亥为止……”因彝族先天八卦是“以人为中心，以人为本”，而建寅为人统，故月份从“寅”算起，天干地支配合推算为：甲寅为1月、乙卯为2月、丙辰为3月、丁巳为4月、戊午为5月、己未为6月、庚申为7月、辛酉为8月、壬戌为9月。至此，从1到9的自然数到达最顶端，按彝族先天八卦“退一还九、退九还一”的天罡十进制退位规律和“子午重叠，重在午位，叠于子月”的易理，第十个月为空月。而空月为虚位，虚位不设位。故而第十个月与一月（子月）重叠，以干支推之，仍记为甲寅。而地支剩下的“亥、子、丑”按照“一分为三、合三为一”和“地应天”的理念，顺应天干剩下的“癸”，阴阳和谐为5～6天的年节。PmJ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由此可见，彝族十月太阳历因其秉承的是彝族先天八卦的理念，故在推算过程中特别注重“天地人和谐共生、合三为一”的理念。具体推算中是天人合一、地支顺应天干，注重阴阳和谐。PmJ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3.彝族年和火把节来源于十月太阳历

（1）彝族年和火把节的原始孑遗符合十月太阳历。前面说过，贵州和云南昭通一带彝族称彝族年为“猪月过年”，过节时间为每年农历十月初一；贵州威宁彝族回族苗族自治县观风海镇一带的彝族老年人在用十二生肖记年时，月份从虎开始到狗结束，“猪、鼠、牛”三个生肖并不在记月之列。综合来看，这显然正是十月太阳历在这一地区的历史孑遗。如前所述，彝族十月太阳历一年只有10个月，按建寅为人统，月份从寅起，到戌止有9个月。若以十二地支与十二生肖相配，以十二生肖记之，月份就是从虎起，到狗止为9个月。按彝族八卦之理念，1至9为自然数，10是一个承上启下、扩大与缩小的阴阳组合数，也是一个“虚数（空数）”。按彝族先天八卦“退九还一、退一还九”的天罡十进制退位规律，在上为9退1还1，在下为1退1还9。再加上彝族先天八卦“六甲旬中空”和“子午重叠，重在午位，叠于子月”的易理，第十个月为空月。而空月为虚位，虚位不设位。故而第十个月与一月（子月）重叠，以干支推之，仍记为甲寅月。若以十二生肖记之，仍记为虎月。而地支剩下的“亥、子、丑”按照彝族先天八卦“一分为三、合三为一”和“地应天”的理念，顺应天干剩下的“癸”，阴阳和谐为5—6天的年节。若以十二生肖记之，就是“猪、鼠、牛”合三为一为5—6天的年节。PmJ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由此可见，所谓的“猪月过年”，是因为彝族年来源于彝族十月太阳历，而在彝族十月太阳历中，是“猪、鼠、牛（亥子丑）”合三为一为5～6天的年节，故而群众谓之“猪月过年”。再来看过节时间为什么是十月初一呢？追根溯源来看，这里的“十月初一”其原始时间节点应该不是农历的“十月初一”，而是彝族十月太阳历里的“十月初一”。具体来说，1～9是自然数，以其记之，1～9月是实月，而第十个月为虚月，虚月不设位。因此，从某种程度上讲，“猪、鼠、牛（亥子丑）”合三为一形成的年节可以称为十月，从初一开始过5～6天的年节。故而在民间形成了在十月初一这天开始过彝族年的概念。只不过由于十月太阳历流失不用，而彝族社会又已普遍使用农历后，彝族人不得不将原本为十月太阳历之“十月初一”过彝族年的理念嫁接到农历十月初一了而已。而这也更加证明了彝族年和火把节来源于彝族十月太阳历的事实。PmJ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再来看前面提到的云南宁蒗彝族自治县的彝族同胞以夏至为小年，冬至为大年等习俗。综合来看，这一习俗更是直接传承了十月太阳历中，一年按阴阳和谐分冬夏两季，在这两个阴阳交替的节点举行祭祀庆典的理念。PmJ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2）阴阳和谐理念是彝族年和火把节时间节点的本源。按阴阳和谐的理念，彝族十月太阳历以18天为一个节气，一个月有两个节气，一年共20个节气。同样，按照气候的冷暖和阴阳和谐的理念，一年又可分为冬夏（阴阳）两季，每季180天。以天象论之，当太阳运行到达最南点时为冬至，到达最北点时为夏至。以彝族先天八卦之理念论之，一年分为冬夏两季，上半年为阳，节点（阴阳交替点）为夏至；下半年为阴，节点（阴阳交替点）为冬至。结合前面引用的节日定义来看，是古彝人为了祭祀这两个特殊的节点，以求阴阳平稳交替与和谐过渡，从而才兴起了在冬至过彝族年，夏至过火把节的庆典习俗。PmJ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就是从这两个节日所进行的活动来看，也能看出其中所隐含的宗教文化信息。如火把节举火把游行。这一活动的历史传说很多，但在笔者看来，这些传说都是火把节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发展演变的结果，并不是其原始意涵。从这一节日来源于十月太阳历、来源于彝族先天八卦理念这个角度看，火把节举火把游行应该是出于阴阳互补、阴阳和谐之理念。具体来说，由于夏至为阴旦，在一年之中，至此将阳退而阴生。故而一方面，这个节点是阳气最盛的时候，应该以炙热的火把进行彰显和庆祝；另一方面，下半年就要转为阴了，从阴阳互补的理念出发，应该用阳气十足的火把予以延缓和补助，以求阴阳和谐过度。再如彝族年的年节为5至6日，节日期间主要以祭祀为主。为什么会这样设定呢？一方面，十个月360日加上5至6日的年节，一年为365～366日，平均每年约为365.25日，这符合天文现象的客观规律。另一方面，5至6日本身就是彝族八卦“五阴六阳”的具体表现，是为了体现阴阳交替、生生不息、循环运转而设定的。再者，一年的时间过去，从天象上看，地球围绕太阳转了完整的一圈；从彝族八卦理念来讲，宇宙世界完成了一次轮回。因此，年节是旧死和新生的循环过度，故而要祭天、祭地、祭福禄，以求阴阳和谐、平稳度过，国泰民安、五谷丰登。科学来看，这其实也是古人时间更新意识的一种表现。PmJ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四、彝族年和火把节原始时间节点的重要性

如图所示，以水平视角来看，地球以地轴为准是呈23°26＇倾斜的。同时，地球又是沿椭圆形轨道围绕太阳不停运转的。因此，在冬至那天，太阳直射点南移至南回归线，到达一年当中太阳在南半球能够直射到的最南端。至此，太阳的直射点将由南向北回归，直至夏至那天，太阳直射点北移至北回归线，到达一年当中太阳在北半球能够直射到的最北端，如此往复循环。PmJ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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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从天象上看，冬至和夏至是太阳在南北回归线之间南来北往的两个节点，这两个天象节点是有严格规定性和无限循环性的。由古而今，几千上万年来一直如此，而后的几千上万年也依然会如此。另外，从中医的角度讲，一年当中，冬至和夏至这两个节气是很特殊的，也是最值得注意的。冬至的时候，阴气由盛而衰，阳气初旦；夏至的时候，阳气由盛而衰，阴气初旦。在这两个时间节点上，由于阴阳处于极度交替阶段，因此很多人尤其是中老年人都会出现各种不舒适的症状。故而老百姓有句古话说，冬至和夏至都是“收人”的时候。PmJ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综上所述，由冬至和夏至这两个阴阳交替点确定的彝族年和火把节的时间节点是有严格规定性的，不是按人的意志随性而为。它是一种天文现象和彝族八卦理念的具体体现，包含着深层次的文化信息，有其特殊性和重要性。因此，既然过去如是，现在我们也不应该按人的意志随性而为。PmJ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需要强调的是，许多人将“冬至、夏至”和“大寒、大暑”混为一谈，从而把按彝族十月太阳历统一彝族年和火把节的时间节点也混淆为“大寒、大暑”，这是错误的。虽然“冬至、夏至”和“大寒、大暑”都是阴阳交替的一种表现（冬至和大寒为阴，夏至和大暑为阳），但两者区分阴阳的立足点是完全不同的。“冬至、夏至”是从天象上讲，太阳往复于南北回归线之间的时间节点。因此，这两个节点是一年中阳旦和阴旦这一阴阳交替的时间节点，也是彝族十月太阳历将一年分为冬夏（阴阳）两段的时间节点。而“大寒、大暑”则是从气候冷暖上讲，一年中最冷和最热的时间节点。因此，从天文历法的角度来说，“大寒、大暑”不是一年当中阴阳交替的时间节点。这就好比中午12点是一天的中点和阴阳交替点，但下午两点才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一样。虽然都是阴阳交替的节点，但两者的时间点和意义并不相同。PmJ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五、统一彝族年和火把节时间节点的可行性

1.这是广大彝胞的共同心愿

2014年7月17日，由政协四川省昭觉县委员会主办的“用彝族十月太阳历统一彝族年时间研讨会”在全国彝族人口第一大县、凉山彝族自治州老州府所在地、凉山几大方言汇聚地的昭觉县城召开。来自北京及滇、川、黔、桂四省（区）的专家学者和昭觉县各界有识之士约300人参加了会议。通过研讨，与会代表就“用彝族十月太阳历统一彝族年时间”达成了初步共识。在随后的几年中，相关专家学者也一再呼吁应尽快统一彝族年和火把节的过节时间。这些事例足以证明，规范、统一彝族年和火把节的过节时间已是广大彝胞的共同心愿。PmJ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2.有理论和社会基础

一方面，彝族年和火把节来源于彝族十月太阳历，而彝族十月太阳历无论是理论基础还是具体推算方式在彝文古籍中都有完整保存。这为统一彝族年和火把节的时间节点提供了理论依据和可操作性。另一方面，从彝族年和火把节的原始孑遗看，很多彝族地区都还保留着这两个节日的部分原始意涵。因此，这些地区的彝族群众在思想上很容易接受将彝族年和火把节的过节时间回归到原始时间节点。随后各省（区）彝学会可以逐步加以引导和宣传，采取以点带面、辐射周边的形式，逐步实现在整个彝族地区统一彝族年和火把节过节时间的目标。PmJ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3.有国家民族政策和法律法规的支持

中国共产党从立党之日起，就高度重视民族问题和民族工作。红军长征过彝区途中，刘伯承同彝族首领小叶丹“彝海结盟”的事一直被传为佳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历届领导人更是把民族平等、民族团结、民族互助、帮助少数民族发展经济文化等明确写进了相关法律法规。如《中国共产党章程》规定：“中国共产党维护和发展国内各民族的平等、团结、互助关系……帮助各少数民族地区发展经济、文化，实现各民族的共同繁荣和全面进步。”又如《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各民族一律平等、国家保障各少数民族的合法权利和利益……帮助各少数民族地区加速经济和文化的发展……各少数民族都有使用和发展自己的语言文字的自由，都有保持或者改革自己的风俗习惯的自由。”另外还有《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族区域自治法》等法律法规都对维护民族关系、尊重民族习惯、帮助民族地区发展民族文化和经济等做了相应规定。这些民族政策和法律法规都是我们统一彝族年和火把节时间节点的有力保障。PmJ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实际上，我们今天讨论彝族年和火把节的时间节点问题，从根本上说，已经不是简单的选择哪个时间点的问题，而是选择什么样的思想文化理念的问题。即我们是选择“天地人同体，人遵循天地自然，人序吻合于天地自然之序”的思想文化理念，还是选择现当代社会奉行的“以人的主观意志为准绳”的思想文化理念。前者是尊崇天地自然，以自然为主，讲求遵循自然法则。因此，若以此理念为指导，则彝族年和火把节的过节时间就必须恢复到冬至和夏至这两个阴阳交替的时间节点。因为这是亘古不变的天象和自然规律，人序必须吻合于这一天地自然之序。而后者是以人为主、讲求以人的主观意志为准绳。因此，若以此理念为指导，则彝族年和火把节的过节时间节点就不必那么严谨，可以沿袭大部分彝族地区目前的习惯时间，也可以按照旅游经济发展的需要来设定，甚至可以服从于某一领导的意愿和要求。然而，在笔者看来，彝族年和火把节来源于彝族十月太阳历，彝族十月太阳历是按彝族先天八卦理念推算而成的历法体系，而彝族先天八卦所揭示的“天地人同体共生，阴阳和谐”的理念是极其精华的人类思想文化体系。可以说，这一思想文化体系是人类社会在这个宇宙世界长久生存和发展下去的科学的、可持续的理论体系。把彝族年和火把节的过节时间按彝族十月太阳历统一为冬至和夏至，是恢复这两个节日的文化属性和历史本真。而只有恢复这两个节日所特有的文化属性，充分揭示其所蕴含的文化内涵，这两个节日的重大意义才能得以彰显，这两个节日也才更具生命力。另外，从易学的层面看，这两个节日设定在冬至和夏至是有其特殊作用的（人更好地顺天应地，和谐发展），若改为其他时间，过这两个节日就失去了其应有的作用。PmJ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由此可见，彝族年和火把节的过节时间不是要不要统一和恢复为冬至和夏至的问题，是必须和尽快统一和恢复的问题。同时，笔者也相信，因传统节日是一个文化属性很强的民俗，只要我们将为什么要把彝族年和火把节的时间节点统一为冬至和夏至的原因和理论依据说清楚、说透彻，再加上各省（区）彝学会的积极引导，彝族年和火把节过节时间统一的目标就一定能够实现。PmJ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