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蜕变中飞翔的彝族之鹰——记中国社会科学院教授、诗人普驰达岭博士
普驰达岭教授在台湾台北铭传大学作学术报告
关于普驰达岭:
普驰达岭(汉名,普忠良),彝族,1970年生于云南禄劝罗婺部地,现居北京。文学博士,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教授,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民族学系硕士研究生导师,中国社会科学院国际知名语言学期刊《民族语文》杂志编审。系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学会理事,诗人,中国少数民族文学评论家,诗评人。多次获国家级文学大赛一等奖。著有诗歌三部曲:《临水的翅膀》《石头的翅膀》《神灵的翅膀》,诗歌评论集《神语向天歌》。学术著作主要有《中国彝族》《西南村落双语研究》《纳苏彝语语法研究》等十三部(包括合著),在国家级权威学术期刊和核心期刊上公开发表的学术论文主要有《彝族自称与彝语氏族地名》、《彝族毕摩祭祀词研究》、《纳苏彝语的空间认知系统》、《从空间与方位的语言认知看彝族的空间方位观》、《藏彝走廊文化域中羌文化刍议》、《彝族“三”数及“三色”定案法》、《纳苏彝语的空间位移》、《纳苏彝语形容词复合构式类型研究》等80多篇。参与或主持国家哲学社科研究重大项目以及中国社会科学院重点研究项目20多项。
普驰达岭在西昌邛海边
二十四年,盘踞在北国的都城,他却留恋着南方的山寨;愈是辉煌喜庆的日子,他愈对故乡那些清冷的岁月充满怀想……
人生都是在时空中不停地运转着。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凡夫俗子,一旦肉体或思维定位在某个空间后,人生也就慢慢走向了终极,至少不会再有丰富多彩的未来。准确说,这样的人生算不得是完美的,甚至可以说是算不上完全成功的。
普驰达岭参加学术研讨会
普驰达岭的人生是成功而五彩斑斓的。这是因为他随时空的不停运转,也一直在不停地蜕变着自己:
含辛若苦走出南高原那个叫“普驰卡”的封闭彝家山寨,毅然来到天府之国那所西南地区少数民族的最高学府攻读了五年,再以优异的成绩跨入皇城脚下那座中国学术的最高殿堂;十年后,又从上海师大拿回了金灿灿的文学博士学位……
如此不断的华丽转身,让他闪亮登场在人生的各种舞台上。
普驰达岭(右一)和已故著名彝族学者,新中国第一个彝族教授刘尧汉先生、彝族诗人阿诺阿布
进入中国社科院以来,普驰达岭撰写了《中国彝族》《西南村落双语研究》《纳苏彝语语法研究》等十三部(包括合著)学术著作。在国家级权威和核心期刊上公开发表了学术论文《彝族自称与彝族氏族地名》《彝族毕摩祭祀词研究》《从空间与方位的语言认知看彝族的空间方位观》《纳苏彝语形容词的复合构式类型研究》等80多篇。先后主持或参与国家哲学社会科学重大研究项目《新时期中国少数民族新创语言文字使用现状问题研究》;国家社科重大课题(A类)《中国少数民族语言分布图集》;中国社科院院重点课题《中国民族语言空间认知范畴研究》和院重点课题(B类)《中国少数民族语言研究史》等课题和研究项目20多项。
普驰达岭与著名书法家、甘肃马家窑文化研究会会长王志安教授
普驰达岭的学术能量是巨大的。在2016年5月,38万字的博士论文《纳苏彝语语法研究》,全票通过毕业答辩并被上海师大学术评委会评为优秀博士论文……能取得如此非凡的学术成果,缘于上海师大学思湖畔叠满了他理论思考的累累身影;南高原大地上留遍了他社会田野调研的深深足迹。他用超常的毅力、超人的智慧和渊博的学识,在无人敢涉足的学术天地上阔步前进,创造了令人瞩目的业绩。在他的学术天地里,他是国内外知名语言学学术刊物《民族语言》杂志编审,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民族研究年鉴》编审,黔南师范学院兼职教授,贵州省毕节学院兼职教授,贵州省毕节学院彝学研究所兼职研究员,《彝族人网》总编……
凭借他扎实的学术理论功底,丰硕的学术成果,广阔的发展前景,他可以只顾继续在自己的学术天地上独领风骚,甚至也可以坐享其成了。可他依然在孜孜以求自己学术研究的同时,旺盛的才情漫向了文学的世界,真可谓是左手学术,右手诗歌多面手。
普驰达岭参加学术研讨会
普驰达岭的文才是惊人的。他出手不凡,曾多次获得国家级文学大赛一等奖。作品上过国内外上百家刊物。著有诗歌三部曲:《临水的翅膀》《石头的翅膀》《神灵的翅膀》,文学评论集《神语向天歌》。目前,普驰达岭还是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学会理事,中国少数民族文学评论家,诗歌评论家。
正像许多人至今还不知道普驰达岭的学术成就,更不敢问津他的学术领域一样,我这个诗歌的门外汉,不敢妄加评说普驰达岭的诗歌,但我知道的是,身边所有认识和不认识,本民族和外民族的诗歌写作和研究者,都众口一词大赞普驰达岭的诗歌,说普驰达岭的诗写得很深,已达到了一个很少有人能及的高度。我还清楚的是,普驰达岭的粉丝,从本地区本民族,蔓延向了外地区外民族,到达了大江南北,长城内外。单就我们这期的鲁讯文学院学员班中,不管是来自塞北高原上的藏族蒙族学员,还是来自西南地区的水族布依族诗人,或是来自鸭绿江畔的锡伯族满族作家,眼下都成了他的忠实粉丝。昨天,我鲁院同学,宁夏一位回族诗人,还托我向普驰达岭求赠他的诗集。
普驰达岭与来自青海的藏族诗人在一起
我才疏学浅,领悟不了普驰达岭诗歌的深奧和精髓,我只是感觉到他的诗句像金子般闪烁,似火焰般暖身,如美酒般醉人……像《怀念九月》那样描写父亲的诗,更读得我泪如泉涌。他的诗替我打捞回搁浅的岁月,令我重温了逝去的童年,还让我咀嚼了生活的况味,也为我描绘出了一幅未来的远景……
然而,我更要赞颂的是普驰达岭的高贵人格。
我历来认为,人活着有善良的人性,才会有高尚的人品;有了高尚的人品,才能升华到高贵的人格。
可时代的变迁和多元文化的相互冲击,让不少人把持不住地丧失了最起码的人性。竟变得日益狭隘,自私,贪婪,吝啬,嫉妒,奸诈,虚伪,庸俗,甚至凶残起来。但普驰达岭却依然保持和加固着自身的真诚、豪爽,热情,大方的性格,使其迸发出了无穷的人格魅力。
普驰达岭在嘉峪关
我曾百思不解,离开古老山寨二十多年,在山外世界受过异族文化的洗礼,如今又生存在京城这种多元文化地区,可他为何还能保住自己民族的传统美德?
后来,我从他那口彝腔十足的滇味普通话获得了答案。
正像他普通话里始终丢不掉浓重的彝腔,彝族的传统美德早已在他身上根深蒂固。因为他生长在彝族文化的源头地带,自小吸吮本民族的文化乳汁长大。外出求学收获了丰富的异族文化后,再把各种优秀文化融合于自己,于是便熔炼出了鹤立鸡群的闪烁人格。
普驰达岭参观中国美术美术馆画展
众人皆知,前往京城的本族文朋诗友,不管是见过面或未曾见过脸的,只要他知道,只要他在京城,他都会设宴热情款待。
年前我去鲁院学习时,已是深夜十一点,他仍在寒风中等待我的到来,为我接风洗尘。在北京那个寒冷的冬夜,我却感到特别的温馨,更没有了初到异地他乡的那种陌生和惶恐感。
后来,他还数次在北京那条古朴胡同的特色餐馆里,招待过我们鲁院几位同学。
普驰达岭与云南峨山彝族作家朋友在一起
普驰达岭是一个快乐因子,是一粒热情火源。不管他走到哪里,不管他走入什么人群,他都能营造出一片欢乐之海,燃烧起一腔热情之火。有时候他的不拘小节,还让初识者无所适从。因为从他的才华和业绩,从他的身份和地位,初识者都认为他该是位不苟言笑的严肃学者,没想到竟是如此一位快乐王者。接触过他的人都为他的人格魅力所折服,更为他的豪迈性格所感染。就连我这位平常滴酒不沾的“土八路”,也愉快地同他在京城醉得一塌糊涂……
普驰达岭的文学才情还体现在歌词的创作上,他先后为不少音乐人和音乐组合创作了不少出色的歌词,如《爱情站台》《姑娘你说你要来》《支格阿龙》《石之语》《雁南飞》……这些为音乐人或音乐组合创作的歌词,他从来没有收取过有分文报酬,他说:“对于不会写歌词者来说,词的创作会有难度,但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有能力为何不帮他们一下呢。”这就是他做人处事品性和魅力。
普驰达岭与前来参加云南娇子山第三届彝族青年论坛的弥勒代表团在一起
出众的才华和豪放的个性,成了普驰达岭两股强健的足力,爬山涉水也要走进人们的心田,播下一片情和爱;显著的学术和耀眼的诗歌,又成了普驰达岭两只硕大的翅膀,让他扶摇直上,自由翱翔于学术和文学的天空。
许多人想标新立异却难免落入俗套;许多人孤芳自赏结果固步自封;许多人因为相互嫉妒而勾心斗争,最终互伤元气招人大笑……
而普驰达岭是落落大方地活着。他会不远万里去亲赴朋友的婚礼;他会百忙抽身欣然为民间小刊写序和书评;他会为某个学术或诗歌活动奔波在偏僻山寨……即使事务缠身足不出户的时候,他也会派遣思维和灵魂这对孪生兄弟,替他去走亲串戚,甚至还要飘洋过海,到大洋彼洋,到拉美地区去接识印第安民族,去拜谒玛雅文明……
普驰达岭在各地都有他的粉丝
因此,普驰达岭即使长时间蜗居在京城他办公室的故纸堆里,但一篇篇严谨的学术论文,一首首精致的诗歌佳作,仍会源源不断地流出他指间。因之,他的人生才会如此日益完美,也更会愈来愈多姿多彩……
看似落拓无忌的普驰达岭,其实他有自己的原则。
在北京那条胡同快乐潇洒的时候,看到周围来了老外时,他警示自己也提醒我们,也注意彝人注意国人的形象。眼下,有不少女粉丝已经痴迷于他的才情,但他说他会像对待自己亲妹妹样地呵护和引导她们。
因为我比他年长5岁,所以有时候他尊称我为“阿普杨老师”。当他看到我网上的一些过激言论时,就会毫不客气地留言诘问我,这让我愈加欣赏他的人品。虽然,他身上有彝人和诗人的双重好酒基因,但他对生活还是很有节制的。除了工作之余需要放松,除了遇上文朋诗友需要庆贺,平常他也是滴酒不沾。一旦埋头搞起他的学术研究,很多时候他还忘了时间的存在。
望着他与众不同的那根鹰钩鼻子和那头披肩长发,我时常暗想,那可不是普通的鼻子和普通的长发啊!那是他学术高峰和飘逸诗才的征兆……
我相信,这位从南高原飞来,翱翔在皇城上空的彝鹰,不久的将来,乘着他学术和诗歌的两只翅膀,会飞向更为邈远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