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彝族俐侎 人 “桑沼哩”
乌木龙俐侎人一个生活在遥远、偏僻的大山背后的彝族支系,一直名不见经传,突然有一天,它那不为人知晓的独特风俗却一下子显山露水,就像一个“秘藏”已久的新娘子突然掀起她的红盖头,让和她面对面的人不禁大吃一惊。
乌木龙:俐侎人居住的部落
乌木龙乡就在永德县的西北端,距县城90公里。
在很久很久以前,俐侎人的祖先携着妻儿老小翻过了一座座大山,跨过澜沧江来到了一个叫窝索洼的地方,他们以狩猎为生,为防止仇人追杀,一路上用长刀将沿途的芭蕉树拦腰砍断,以芭蕉生长速度的特点迷惑人,终于摆脱了仇家的追杀,最终在这里居住了下来。据有关资料显示,居住在大山深处的俐侎人是彝族的一个支系,整个族群延续至今仅有2.6万人, 80%以上居住在永德县境内,是云南省独有的一个神秘族群。长期居住在高山深处的俐侎人,纯朴善良、热情好客、勤劳勇敢,他们至今仍然传承着完整的独有的俐侎歌舞、祭祀、服饰、饮食等民风、民俗。
这虽然是一个传说,一个离文字记录很遥远不乏有着魔幻性,甚至很多次被人们用不同的方式虚构过的传说,只有俐侎人可以真实地用歌调传唱的传说,但正因为有了这个传说,才给了俐侎人寻根的途径。
曾有人说过这样的话,这条穿过荒野一直通向森林的长路是由第一个最先来到这里的男人踩成的,他来之前,这里没有路,为了纪念这个最初在荒野上为民族踩出一条生路的人,俐侎人以歌唱的形式千年不变吟唱着这个传说,吟唱出一部俐侎人的发展史。千百年来,它们就这样一路歌唱着,从一天天的日子上面踩出一条路走过来,传承着俐侎人的历史和习俗。
歌唱是民族民间感情最直接的表达方式,谈情说爱要唱歌,起房盖屋要唱歌,山中的歌,家中的歌,对任何一草一木,民间歌手都会赋予它生命,把它唱活了,音乐的作用已远远超过它自己,它以歌唱的形式纪录了历史,这就是民间歌者的伟大之处,没有一个歌唱家可以唱出他们那么优美动听又丰富质感的歌谣,没有一个诗人可以吟出他们那么优美动听又丰富质感的歌谣……
最“古老”的情人节
我没有考证过西方国家的情人节有多少年的历史,然而我知道,800年肯定是一段不短的岁月。据说,乌木龙的“桑沼哩”节已经有800多年的历史。“桑沼哩”是俐侎语音,汉语翻译为桑树脚下出热水,相约到那里去沐浴之意,所以在节日里,沐浴是俐侎同胞的一项重要活动,到了晚上,男女老少围着篝火,唱着动听的山歌,共叙融融的情意,小孩在耳染目睹之中,延续了这份特殊的乡音乡情。
说起“桑沼哩”节,还有一个优美的传说:相传朝里若、朝拉若从月利巴拉来到乌木龙腹地泥泽博打猎,发现这里山青、水秀、土肥,当他们弯腰准备喝一口小溪水时,箭筒里滚出三颗饱满的谷粒。后来,三颗谷种发成三大丛,金黄的谷穗竟有马尾巴那样粗长。许多乡亲于是随朝里若、朝拉若兄弟俩迁到乌木龙,大片大片的土地被开发,种上了荞、麦、豆、麻。金秋,家家户户喜开丰收镰。朝里若、朝拉若对开发乌木龙有功,老年人一心要给他们物色称心如意的对象,征求兄弟俩的意见时,朝里若说哪家的姑娘心灵手巧,就和哪家的姑娘做一家。朝拉若说他最爱唱山歌,哪家的姑娘山歌唱的最好,他就娶哪家的姑娘。老年人向全村宣布了兄弟俩的择妻条件,并定下全村姑娘于来年二月十五在村旁桑树下的热水塘洗澡,洗完澡后到晚上再燃起火,围着火塘对歌。于是,全村的姑娘们在农闲时便忙个不停:织麻、纺线、剪裁、缝衣、刺绣。二月十五到来了!姑娘们带上亲手刺绣的衣裳,纷纷涌向热水塘,沐浴更衣,跳舞对歌,经过仔细挑选,朝里若、朝拉若兄弟俩各自找到了自己的意中人。
至今还流传着山歌:我与妹相遇,相遇在此时,你像花一朵,不采真可惜,愿采这朵花,思念夜难眠;到处开花朵,等待布谷叫,布谷不出窝,时辰还不到,远方人烟起,相遇就来临。
此后,为了纪念这一活动,乌木龙每年都举办澡塘会,朝里若、朝拉若的后代也用这一种方式,仿效祖先寻找自己的意中人。澡塘会成了名副其实的“情人节”。因为澡塘会是在桑树下的澡塘边举行,又被后人称为“桑沼哩”节。
最“霸道”的酒歌
把乌木龙形容为“民俗学宝库”,一点也不为过。在乌木龙,上坡有上坡调、栽秧有栽秧调、下河有下河调、谈情有说合调、诉苦有苦情调、出嫁有隔娘调……他们的生活中,无处没有调子。因而有人说:俐侎人的生活是唱出来的!
毫不夸张地说,这里的调子用箩筐也装不完。被人称之为世界上最霸道的祝酒歌,便是“产”自乌木龙。
“阿老表,喝酒来/阿老表,喜欢不喜欢也要喝/喜欢呢,也要喝/不喜欢,也要喝/管你喜欢不喜欢,都要喝”——这首在乌木龙俐侎山寨流行的酒歌,被人称之为天下最霸道的酒歌。不了解情况的人或许会问:唱这样的酒歌,对人如此盛情,是不是他们这里很富裕?答案恰恰相反。乌木龙当地坡陡、土地贫瘠,农作物以荞子、洋芋、苞谷为主,一年的粮食,就以这些为主粮。贫穷如此,山里人却依旧很好客,哪怕自己不吃,也要把最好的留给客人。这便是俐侎人祖祖辈辈待客的风俗。
怪不得每个到了乌木龙的人,最后都会醉着回来。面对如此“霸道”的劝酒歌,再加上妮若深情款款的歌声,不醉才是怪事!
最“浪漫”的事
“浪漫”一词源自英语,在人们的印象中,“罗曼蒂克”似乎成了外国人的专利,与东方人无缘。这实在是一种误解。不信,每年的二月十五“桑沼哩”节,你到乌木龙的菖蒲塘去看看!
“桑沼哩”赛场上,姑娘们个个精心打扮,把自己编制最漂亮的衣服穿上,最美丽的首饰戴上。乍一看,还以为是大片大片的马樱花开在山上,近看,才发现是一大群美丽的俐侎姑娘,她们衣服穿得漂亮、舞步跳得欢,脸上的笑颜,更是灿若霞光。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们要跳三天三夜,直到夕阳西下,直到月落深山,物色好中意对象的青年,才成双成对,悄悄地离开“打跳”的人群,隐进荞麦地中无人知晓的地方……
这样的“情人节”,难道不是天下独有?我也只有在彝族支系俐侎人中见过,只有在乌木龙的菖蒲塘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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