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河彝族族源族称及其人口分布
红河东北部南盘江流是1500万年前亚洲人类始祖腊玛古猿活动的地区。1956年在南盘江中游开远小龙潭发现腊玛古猿化石以后,又在蒙自马鹿洞发现了旧石器遗址的“蒙自人”化石,距今10000年。1992年和1993年,红河州民族研究所先后在弥勒老虎山周围发现了三处距今3000年的红河彝族先民狩猎图和祭山神崖画,同时也发现了南盘江东岸的崇山峻岭之中的彝文崖画。彝族是红河的土著民族,也是世居民族,主要聚居在红河北岸和南盘江流域。
彝族是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的主体民族之一,分布遍及全州13个市县,有10多个支系,自称或他称达40多个。据2000年第5次全国人口普查统计,共有973732人,占全州总人口4130463人的23.35%,仅次于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的彝族人口,远高于云南省楚雄彝族自治州的彝族人口,为西南彝族第二大聚居区。彝族各支系居住在红河境内的历史时间不同,迁徙线路有异,文化传承形式有所区别,构成了红河彝族历史复杂多变,迁徙线路曲折艰辛,文化互相影响,形成了丰富多彩、纷纭复杂的历史文化格局。
一.族源
(一)彝族源流
1.人类的起源
作为自古以来就居住在祖国西南地区的彝族,在彝族历史文献典籍中大量反映了西南彝族的地形地貌及人类的起源。红河、元阳等地广泛流传的彝族历史文献《尼苏夺节·开天劈地》记载,“……倮塔基家里,诺谷生下地,诺谷小龙儿,……道出一席话:父母生育我,出生在海里。……诺谷小龙儿,用泥巴塑人,长有两只眼。塑五个大官,紧握金棍棒,掀到天上去,变成了天神。……红土塑人型,长一只眼睛,生在脑门前,造四个大官,再造众百姓。”拿取金棍棒,分别指向各方,分别成为汉族、哈尼族、卡佤(哈尼族支系)、濮拉(彝族支系、尼苏颇(彝族支系)、傣族、母基颇(彝族支系)、白合阿松(哈尼族支系)、确阿鲁(彝族支系)、红头瑶族。”弥勒、泸西彝族地区流传的口碑古籍《阿细的先基》云:“男神阿热,女神阿咪,他们来造人。”“阿热和阿咪,称八钱白泥,称九钱黄泥,白泥做女人,黄泥做男人。”“男的叫阿达米,女的叫做野娃。坡头白草多,他们养儿女也多;天下四个方向,处处都满了。蚂蚁瞎子这代人,就这样造出来了。” 红河、元阳等地流传的彝族历史文献《阿黑西尼摩》说,世间万事万物是一个叫阿黑西尼摩的动物所生,这个动物全身上下怀孕,生下世间的万事万物。彝族创世史诗《查姆》记载:“人类最早的那一代,名字叫拉爹。拉爹下一代,名字叫拉托。拉托的后下一代,名字叫拉文。”《尼苏夺节·姐弟成婚》和《阿黑西尼摩》里所说,人类经历了从“独眼人”到“横眼人”,再到“竖眼人”(即现代人)等三个发展阶段。“独眼人”因眼睛长在脑门前,被第一次洪水淹没而绝;“竖眼人”两之眼睛长在正面,是第一次洪水事件的幸存者娥玛俄?的后代;“横眼人”即现代人,是第二次洪水泛滥中幸存者笃慕的后代。《阿细的先基》里说,“蚂蚁瞎子代”被烈日暴晒二绝,后“蚂蚱直眼代”被烈火烧死,再后“蟋蟀横眼代”被漫天洪水淹没,但这次洪水漫天幸存两个人,经过幸存者的艰辛努力,人类有延续下来。彝族史诗《梅葛》说,人是天神策格兹造的,“天上撒下三把雪,落地变成三代人。”“第一把雪变成第一代独眼人,第二把雪变成第二代竖眼人,第三把雪变成第三代横眼人。”彝族民间还有虎生人说、龙生人说、蛤蟆变人说、金竹变人说、金鱼变人说及葫芦传人说等等。另外,彝族民间还有“天乃生于子”、“地乃劈于丑”、“人乃生于寅”。
2.彝族的母系氏族社会
据《西南彝志》卷五《天地进化论》所述:“人们在当初,不曾住地面,野兽凶蚩蚩,跑在森林里,人居于树上,兽与人同处,人与曾相随。”后来有了“哎哲耿诺左,他想了三年,又想了三月,人与人联合,捆干草做草把,递草去点火,火燃野兽避。”《尼苏夺节·姐弟成婚》说:“俄玛与娥?,亲生胞姐弟,俄玛是姐姐,娥?是弟弟。姐弟生下地,知母不知父。”《咪嘎哈诺依》记载:“牛和虎同圈,不许虎害牛,不许牛撞虎;羊和狼同圈,不许狼害羊,不许羊撞狼;鸡和鹰同窝,不许鹰叼鸡,不许鸡啄鹰;人和鬼同屋,不许鬼捉人,不许人打鬼。定得很清楚,都照规矩办。”《男人出嫁的故事》说:人类婚姻之初,女子娶男子,男人嫁女人的古老婚俗。描述了男子阿卡伙子出嫁前收取彩礼,梳妆打扮,嫁到很远的女子家后,操持家务,服侍公婆,艰辛耕耘的事。“父亲嫁男儿,母亲嫁儿处,儿嫁何处去?……嫁去三年满,阿爸挂阿卡;嫁去五年满,阿卡挂阿妈;嫁去十年满,父母想阿卡。”“儿嫁他方后,日子苦煎熬,吃在他人后,做活在人前,人睡儿早起,人闲儿不闲。”书中还记述了开采冶炼金属、发明使用铁农具,栽种五谷和棉麻,且织棉麻布暖身防寒,以及饲养六畜。
当时妇女在氏族中的地位是很高的,许多彝族历史文献里反映了这一段时期的历史时说:男的不知娶,女的不知嫁;人父是我父,人母是我母;人兄是我兄,人弟是我弟;人人都一样,天下是一家。至今彝族地区还有“妇女当权时,妇女事事管,妇女不闲时,男子来帮忙。”的传说,妇女不仅是生产生活的组织者,而且是宗教的领袖,于是“妇女当权时,锁斋(女巫婆)事事管”之说。所以有学者说,锁斋(女巫婆)是毕摩的前身,锁斋是彝族史前文化的代表人物。
3.父系制的确立及原始社会的解体
彝族社会由母系氏族社会向父系社会过渡的决定因素,无疑是社会生产力的不断发展,特别是冶炼和使用金属,在彝族历史文献《吾查》、《们查》、苏颇》、《苏嫫》等书中,记载了彝族先民用铜制造铜弓、银箭等兵器以及一批生产工具。《尼苏夺节·金属采炼》中还详细记载了当时彝族先民如何采炼金属的情形,“朵白大山上,那里有金矿;阿纳大山上,那里有银矿;俄明大山上,那里有铅矿;亩独大山上,那里有铜矿;龙可大山上,那里有铁矿;中特大山上,那里有锡矿;仔打大山上,那里有铝矿;德祖高山上,那里有钨矿;田仔戈沟山,盛产水晶矿;基鲁大山上,遍地是锰矿。”后开山鼻祖尼生氏族祖祖辈辈开矿冶炼金属,并“首先造金印,金印献皇帝;二把银印造,银印献宰相;三把铜印做,铜印献大臣;铸一串铜铃,送给牧羊人;做一串响铃,送给女巫婆;做一顶金帽,送给男老祖;做一顶银帽,送给女老祖;打些铁锄头,送给庄稼人;造钢枪铜箭,送府做兵器;打些金银泡,给贤囡做帽;做对金银环,贤囡耳上戴;打金银手镯,贤囡手上戴;打金银戒指,贤囡指上戴;打金链银链,挂贤囡胸前;做金花银花,贤囡帽上插。”“金银铁锡铜,从此世上用。”金属制品的出现,突破了在此之前若干万年的制石工艺,是个创造性的新工艺,使生产力有了新提高和实质性的突破。同时一部分人从事了这项专业,促进了手工业的分工。
据《尼苏夺节·洪灾》记载:“先独除省厄,农塔黑阿戈,这四家国王,各霸占一方,金银样样有,吃穿都不愁。这四个国王,全是黑心肠,国政他不管,国事他不理,……腐化又堕落,专欺贫穷人。”于是天神策格兹和地王黑夺芳大怒,决定发洪水淹没人类。但笃慕因天神指点幸免于洪灾,后与天神三生的三个妹妹成亲,三个妻子共生九子十女。这些子女长大后,仍与天上通婚,即“天上的姑娘,地上伙子娶。地上的姑娘,嫁天上伙子。”《男人出嫁的故事》里说,先是男子嫁女子,后因妹妹贪婪哥哥出嫁时的嫁妆,于是替哥哥出嫁。实际上男子已经取得了家庭中的主导地位,父系社会已基本确立,母系社会已基本瓦解和崩溃,女子成了社会和家庭中附属品。虽故事说“若天地能改,若日月能换,嫁事可还我,我可再嫁去。”但“生米成熟饭,铁板已钉钉,男婚女嫁事,从此成规矩。”《咪嘎哈诺依》中记载先祖英雄阿倮与女魔的决战,实际上就是男子与女子决战,只不过这里把女子神话成女魔罢了。
4.古老的部落群
据《吾查·子孙迁居篇》记载,远古时候,申特罗乍部在彝族祖先旁繁衍,俄夺边乍部迁居到树林里繁衍,公常佰乍部平坝地方繁衍,倮维申乍部到猴群中繁衍,启奔努乍部、拉妮拾乍部分别迁居到北方、中原华夏(汉族)地方繁衍,倮济申乍部从彝族六祖居住地迁居到各地繁衍,使人类遍布天下。《们查》记载的“能俄德嫫部”是滇南彝族最早的部落,他们最先居住在滇中一个叫西米格多的地方,第二代部落首领者罗摩迁到塌坡阿尔,在男里传了34代,其世系为:(母系)能俄德嫫→者罗摩嫫→可者罗妮→德布德西→德自各玉→妮达嫫→突施乍→妮额兰→竹阿波(此为男系)→阿妮阿荣→伯尔阿德→施乍默→氐诺尔→……→涉阿妮(之后,转入父系)→力托芬→力直星→妮乍乍→添达几→慕西西→输猴尔→额阿蛮→废阿维→默德勒→巴成成。从30代首领额阿蛮起,又塔坡阿尔迁到塔木阿自澈定居,在那里分支为“妮”、“罗”两个氏族部落。
罗、卢部落。卢是一个古老的部落,至迟在商代后期,它就与商王朝发生了关系。最先卢人居住在仅河南的洛水流域。殷商末年,卢人曾参加周人伐纣的行列。西周时期,卢人逐渐有中原洛水之域向西南迁徙。到春秋时期,卢人已迁居到湖北江汉一带。《左传·桓十三年》记载,楚国屈瑕伐罗,卢罗联军在鄢水打败了楚军,说明当时罗、卢两部落的力量是强大的。罗、卢与楚人的关系相当密切的。罗、卢部落的姑娘嫁于楚人为夫。《国语·周语》记载周答复富辰对周襄王说,卢、罗两国之所以灭亡是由于以上的婚嫁引起的,其亡国时间按有关文献分析在公元前七世纪。卢、罗两国为楚人所灭,亡民便西迁进入四川。可见罗与卢到了四川以后已经属同一个部落,外人难以区分了。陈士林先生在《彝楚关系述略》一文中说:“唐代的‘卢录蛮’就是春秋以来卢、落基础的部落,部族通过一定形式的联盟过程与其它构成长期融合而成。”又因罗、卢两部落在江汉流域生活了一段时期,与橱楚人关系密切,在他们融入彝族之后,有带进了楚人的一些文化。
又据《们查》记载,“古代的罗屋,彝人最盛时,居住在那里。”在母系社会时,男性竹河波当政之时,就在君(首领)之下设置了“蔓若”(大臣)、“毕摩”(祭师),两个职位,形成了君、臣、师三位一体的部落组织机构,后世一直沿袭。在俄罗时,君名成客,臣为比尔比、毕摩为剥俄。当时,已创造出文字,兴祭祀,讲道德,撰写君臣谱,规定“十代为一轮”。十代后姓氏还祖,族内可以通婚。在俄罗居住了许多后,又从“妮”中分支出“能”这个氏族部落。后来,在一个叫兰各尼的地方,又分支“撒尼”、“撒梅”、“栗尼”等几个小部落,“妮”部落的主体后来发展成今天的“尼苏”、“诺苏”、“能苏”等,滇南一带的自称尼苏颇的彝族就是“妮”的后裔。陈士林先生在《彝楚关系述略》一文中说:尼苏、诺苏、能苏,“从现代彝族自称nuqsu(niesu)也可以设想,就是魏晋以来nuo和su为基础的部落、部族通过一定形式的联盟过程与其它构成成分长期融合的”古代部族的后裔。《咪嘎哈诺依》记载,当时“大地的四方,阳光所照处,月辉所映处,都有人居住,住满十二川,处处有村寨。十二个部落,十二个部族,遍布大地上。”
5.古代王国
(1)古滇王国。云贵高原上的滇池,是祖国西南的第一大湖。自古以来就是彝族的居住地之一。红河彝族人死送魂指路时所念唱的彝文文献《指路经》中,称滇池为“倮朵侯”(产龙湖)或“吉夺侯”(东方湖)。祖先亡灵要么送到滇池北岸的“谷窝”(螺蛳城),要么被送到南岸的“纳添”(古代彝族社会里的京城,疑指今昆明市晋宁石寨山)。在《六祖魂光辉》中,指出了彝族的祖先远在“凡间人”的时代,已住在“谷窝”。说“谷窝人母间,来自得芝家,个个是金身,金身人那时,兽与人同居。“谷窝”的彝族经理了“天地二十四代,二十四代祖”的发展。产生了彝语为“俄姆”(最高主宰者)。据有关资料透露,“俄姆”的发式称为“促”,即将发成束,绕九道,成尖状冠于头顶,与今出土青铜器中的“古滇人”椎结发式如出一辙。
当时,在滇池周围的浅水地带生长着许多螺蛳,彝族先民们将其尾部敲碎,挑食其肉,剩下的螺蛳壳厚达数米。今天还可在昆明附近的兴旺村、老街村等地见到这些遗物。在彝族历史文献和传说中记载在电池附近曾有彝族居住的“螺蛳城”。同时,在这个地区渔业也非常发达,人们使用的鱼钩、石镞和鱼网等进行捕鱼活动,并用坚硬的石头磨成镞箭头,缚以木柄来射杀滇池里的大鱼。
阿倮或笃杰阿倮(有的彝族称为“支格阿龙”)时期,征服了滇池周围地区的部落,建立了部落联盟,在同大自然的斗争中,彝族先民发明创造并使用“牢”(木舟或船),以用“牢”来往于滇池两岸,并由此而演化出娱乐性的活动——竞渡。有的彝族地区传说,阿倮虽成为部落联盟的首领,但各部落之间的纷争却很频繁。传说当时滇池地区有龙部落、鹰部落、蛇部落三大部落。鹰部落和龙部落是婚姻联盟的部落,阿倮是鹰部落和龙部落通婚所生,阿倮长大,娶蛇部落的女子为妻,建立了父子相传的制度。阿倮后死于与蛇部落的纷争之中。据说,阿倮还征服了比较落后而且盛行食人风俗的“飞马”部落。今天,昆明附近的长虫(龙或蛇)山、碧鸡(鹰)关、金马寺等地,很可能为古代彝族鲜明不同部落的活动地域。
在彝族历史文献《吾查》、《们查》、《苏颇》、《苏嫫》、《尼苏夺节》、《阿黑西尼摩》等中记载居住在“谷窝”地方的彝族先民,在他们的社会生活中,已经出现了“兹”(君)、“莫”(臣)、“毕”(师)、“格”(匠)、“呙”(艺)等官衔,其职能是“君施令,臣征赋,毕祭祀,匠造物,艺歌舞”。
(2)古莽国和昆明国。据《列子·周穆王篇》记载,当时在周王朝的最西边之南部,在一个范围很广阔的国家,名曰“古莽国”。该书记载“古莽国”之地寒暑季节不明显,昼长夜短,当地居民生活在造热河谷地带,白天多休息在家,而在早晚凉爽之时从事活计,食物结构为乳制品。因此,“古莽国”当跨今金沙江南北地带。至于“古莽国”的政治制度,《列子》中记载:“其民有智有愚,万物滋殖,才艺多方,有君臣相临,礼法相持”,而且“古莽国”的居民“巫风”盛行,“以梦中所为者实觉之所见者”,“以为觉之所为者实梦之所见者”。
“古莽国”之后,在金沙江以北的则分为冉马龙 、白狼等部落,在云南则为“昆明”——“哀牢”国。《史记·西南夷列传》中认为冉马龙 与氐类的白马不同,而与徙、笮都同,“其俗或土著,或移徙。”《后汉书·?都夷传》也说?都夷“居住略与汶山同”,说明两者是近亲部落。白狼王朝见汉朝时,献乐诗三章,曰“白狼歌”,许多学者认为与彝语十分接近。
昆明,为“古莽国”之后裔。《史记·西南夷列传》中记载“古莽国”分裂后,其后裔为众多部落,活动在今滇西、滇中一带,统称为昆明。其风俗习惯为曲头、木耳、环铁、裹结,为后来的彝族所承袭。东汉时期,滇西的昆明部落又组成了部落联盟制国家——哀牢国。
从“古莽国”到“昆明国”、冉马龙 、白狼二至“哀牢国”,其文化纽带都是龙崇拜。在古代汉语古音中,龙的徽母部通莽、龙,而且哀牢的始祖神话也是“龙生”神话。白狼按彝语解释为“山龙”之意,他们均为彝族先民的一个部分。
(二)六祖分支
1.洪水泛滥
红河彝族民间同其他地区彝族民间广泛流传着洪水泛滥和笃阿慕(笃慕、或阿濮笃阿慕、或依濮笃阿慕)避洪水幸存传人种的故事。因此,可以说,彝族历史上的洪水神话传说以及六祖分支是可以相信的,它已经成为了今天西南彝族人民所共同追认的历史时间,而且各地彝族地区流传的洪水泛滥传说故事,其情节也基础相同。
《尼苏夺节·洪灾》记载:俄玛与娥?归天后,因竖眼人良心太坏,不务正业,伦理失纲,男女胡乱搞,男大不成亲,女大不择婿,父死不送葬,母死不吊丧,初一不烧香,十五不敬神,于是天君神策格兹大怒,决定发洪水灭绝竖眼代人。天君神大臣三生若奉策格兹之命,下凡人间试探善心人。三生若以天上龙马断骨和仙鹤脱翅膀为由,先后到四个国王家讨人血人肉医治,但四个国王家连人粪都不给,后在穷人笃阿慕善心人一听到三生若的来意,爽快地答应伸腿割肉和戳鼻出血。笃阿慕的此举,深得三生若的信任,告诉他来的实意。因此,笃阿慕因三生若的指点,幸免于洪灾的劫难。漂流到一个叫“红土地悬崖”边的“洛祖业”,后与三生若的三个妹妹成亲,三个妻子共生9男10女。并且竖眼人变成了横眼人(即现代人)。
红河、元阳的彝文文献版本把“洪水泛滥”与人类或民族起源联系在一起,说是笃阿慕与三生若的三个妹妹成亲后,共生六子六女,也变成了横眼人,后六子成六支,分别变成了彝族支系的勒苏颇、尼苏颇和汉族、哈尼族、拉祜族、傣族的祖先。而石屏的彝文文献版本记载,洪水泛滥后,阿濮笃慕与天上一仙女成亲,仙女先后生下两个葫芦,切开第一个葫芦出72种粮种,切开第二个葫芦,先后出彝族、哈尼族、汉族、傣族等各种民族的祖先。
有的传说为策格兹为了惩罚下民,下令发放洪水淹没下界。洪水泛滥后,世上一切生灵包括人类都遭淹灭,只有笃阿慕一人因得天神的指点得以不死,漂流到“洛业山”(洛祖业)上居住,后与天女结婚,生下六子,是为六祖。
笃阿慕避洪水“洛祖业”,即今乌蒙山一带的“洛祖业”,南诏王异牟寻787年封五岳时,曾把此山封为东岳。今天大多彝族在人死后所吟唱的彝文文献《指路经》中,均把其亡灵送回到“洛祖业”一带。
虽说彝族历史上的洪水泛滥传说和笃阿慕避洪水幸存的故事是一种自然灾害,但实际上是一次部落联盟的分化。其发生的地域应当是在今昆明滇池地区,随后笃阿慕便率领自己的部落迁移到邻近的乌蒙山区的“洛祖业”一带。
笃阿慕部落在“洛祖业”占据后,因这一地区气候明显,土地肥沃,有大量的铜矿资源。并笃阿慕率领自己的部民开垦出大片的土地,冶炼青铜,打制铜器,自称“洛业白主”,汉文文献将其称为“邑君”。由此可知,这些“邑”,即是一个个的聚落村寨,他们分布在山间平坝之中。在《西南彝志》、《六祖魂光辉》、《吾查》、《们查》等彝文文献中记载,洪水消退之后,由笃阿慕主持祭祀,实行“六祖分支”,由他的6个儿子,分别率领6支人群,向不同的方向发展。六祖的后代,当他们找到依山傍水的地方,即定居下来,开垦经营。经营数代人的繁衍发展后,又举行祭祀分支,长房留在原居之地,按“兹”(君)、“莫”(臣)、“毕”(师)三位一体的模式,建立起新的政权体制。制凿“宗简”,守业发展。次房和庶民,或留在原地沦为庶民,或率领部分族人寻找新的居地,开垦经营。就这样,支系越分越多,地域越分越广,以“兹”、“莫”、“毕”为统治者的大小不等的部落政权,遍布各地。
据汉文文献记载,在今曲靖一带是滇部落联盟下的劳浸、靡莫两个部落,《西南彝志》记为“实”、“勺”(红河彝文文献中为“贤”、“勺”)两个部落。据说“贤”、“勺”两家在今云南省会泽一带设立歌场,进行招亲。笃阿慕去赶歌会,与“实”、“勺”两家女儿蚩以武吐、能以咪都、尼以咪哺产生可爱情,并因此而与3个姑娘的未婚夫家发生纷争,他们联合4个部落派出9支军队分9路进攻笃阿慕。笃阿慕抵敌不住,向“实”、“勺”两家求援。双方联合起来,组织了部落联君,与四个部落开战。战争打了9个昼夜,各有胜负,僵持不下。最后只好承认即成事实,大家喝酒盟誓,各自撤兵。
后来,蚩以武吐生慕雅切、慕雅考,能以咪都生慕雅热、慕雅卧,尼以咪哺生慕克克、慕齐齐。这6个儿子发展成为武、乍、糯、恒、布、默等六个部落,便为彝族历史上的“六祖”。
2.六祖分支
由于彝族六祖社会内部经济利益和社会所产生的冲突和发展,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统一体的分解,“六祖”后裔分别从“洛祖业”分迁外出,开拓新的地域。并在和其他民族的征伐和融合过程中,建立和发展了奴隶制度。这就是彝族历史上的“六祖分支”。但是到了武部的额则武之世,乍部的补娄乍之世,糯部的额类糯之世,恒部的密雅恒之世,布部的布体类之世,默部的默阿德之世,“六祖”与昆明滇池的滇部落发生冲突。滇部落派人到“六祖”住地,要他们每天“缴牛30头,铜30斤,布30匹”,作为上纳的租税,但武部接到这个消息后,不但不仅把财产藏起来,而且把信使刺杀在罗吐山下。从此,“六祖”与滇部落的婚姻联盟彻底破裂,“六祖”只好互为婚姻部落,向外迁徙。
据《西南彝志》记载,“六祖”互为婚姻部落后,武部、乍部从东川、会泽迁移出来,主要是向云南各地迁徙。在迁徙过程中,与“赫族”、“耐族”、“举部”等发生征战,并掠夺了他们的一些城池和土地,把异族俘虏的降为奴隶。并且说,在武部、乍部在云南进行大范围的迁徙,甚至还北渡金沙江,进入四川成都一带。糯部和恒部最后迁徙辗转到四川凉山彝族自治州境内,成为“曲涅家支”和“古侯家支”。布部和默部最后迁徙辗转到贵州境内。
(三)西南夷时代
秦汉时期,今天云贵川等地彝族先民部落,从整体上来说已经产生了一定的共识,所以,汉文文献将其称之为西南夷。可以这样说,彝族在笃阿慕或六祖之后10代左右,经过个各部落的迁徙和对流,乃至于互相融合和分流,在公元前5世纪彝族作为中华民族的一员已经形成了。据有关汉文史料记载,西汉和东汉时在云南设置 郡,下辖17县,今属红河的有漏江县(今泸西)、西随县(今金平)、进桑县(今屏边),同并县(今弥勒);蜀汉、晋、南朝时在云南设置兴古郡,下辖10县,今属红河的有进乘县(今屏边)、西丰县(今开远)、贲古县(今蒙自)、胜休县(今石屏部分)、律高县(今弥勒)。
如前所述,昆明及云南大部分地区的彝族以滇为首,而滇是由古滇国的“鹰”、“蛇”、“龙”、“飞马”等不待部落演变而来的。具体说就是在部落联盟首领更替中,蛇部落取代龙部落后成立的王国。据彝文文献记载,历史上曾与笃慕部落联姻,彝文文献记为“实”、“勺”(或“贤”、“勺”)部落。他们以滇池为中心联合周围的彝族部落,建立了古滇国。
在云南晋宁的石寨山、江川李家山等地出土的大批青铜器物。物器上的人物或动物的形象,非常形象逼真,是古代彝族人民智慧的结晶。还有云南个旧卡房镇黑马井出土的铜俑灯。俑做跪坐壮、裸体、尖脸、大眼等以及头上用斜格纹带束发,具有个旧老厂和弥勒五山彝族头饰的特征。
滇王国强盛之时,联系了滇东北至滇西、滇中及红河北岸,即是汉武帝时设置的益州郡和 郡的范围内的彝族部落。《史记·西南夷列传》说:滇王统辖的部民有数万人,在其东北有与之同姓的劳浸、靡莫(在今曲靖一带)等部落。特别是公元前339~329年的楚威王时,派将军庄?乔 带兵从河南沿清水江进入贵州境内,并从贵州西部进入云南的滇池地区,后因秦国控制了黔中地区,阻断了庄?乔 归楚之路。庄?乔 机器带领的士兵便成“楚俗”为“彝俗”,融合到了当地彝族中去了。公元前109年汉武帝元封二年时,派巴蜀兵击灭了滇王同姓部落劳浸、靡莫,迫使滇王投降,建益州郡。但摄于原来地方政权的传统势力,仍然赐滇王王印,让他们仍旧统治当地彝族人民。从此,彝族人成为了中华民族不可分割的一员。
《西南彝志》记载,武部和乍部进入滇西等地后,与原先居住在该地的“昆明人”相杂居,并通过军事手段等对其加以政府融合后,形成了汗文记载的“哀牢夷”,成为今天滇西和滇中及滇南彝族的始祖。
公元前5世纪,在我国西北高原上居住的氐羌族群,在生产有了一定发展的同时,出现了部落联盟首领叫无弋爰剑,起孙卯受到崛起于渭水流域(今陕西)的秦国之威胁,率其部民出赐支河曲之西数千里。汉代羌人进入今四川及西南地区后,与当地“夷”系各部落广泛杂居,并且与当地“夷”系各部落经过长期的分化融合后,成为今天彝语支各兄弟民族。其中有纳西族、傈僳族、他们自称为“昨濮”,藏族称之为“笮巴”,彝族,纳西族称之为“老?”是为《后汉书·明帝记》、《三国志·张嶷》、《华阳国志·蜀志》中的“老?”部落的后裔。江应梁《凉山彝族社会的历史发展》一文中提出:“彝族渊源于古代的羌族系统”[1],方国瑜先生在《彝族史稿》[2]中说:“彝族源出于自古羌人”,“彝族祖先从西北迁到西南,结合古代记录,当与‘羌人’有关。早期居住在西北河湟一带的就是羌人,分向几个方面迁移,有一部分向南流动的羌人,是彝族的祖先。”同时,方国瑜先生认为古代的“叟”与彝族、彝语支各族也有密切的渊源关系。这一见解很快被大多学者所接受,并成为迄今学术界影响最大的观点。后《彝族简史》及徐嘉瑞《大理古代文化史稿》、马曜主编《云南各族古代史略》等,均主张“氐羌”说。
《彝族简史》说:“彝族是以‘旄牛徼外’南下的古羌人这个人们共同体为基础,南下到金沙江南北两岸以后,融合了当地众多的土著部落、部族,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而形成发展起来的[3]。”《云南彝族社会历史调查》中也有彝族的老家在北方之说[4]。彝族毕摩们为死者送魂指路的路线,也多指向北方。这个北方就是“旄牛徼外”,即大渡河以西,今四川汉源、泸定和甘孜藏族自治州一带。
《后汉书·西羌传》记载,氐羌是我国西北高原上的一大族群,距今6000~7000年以前的新石器时代古羌人部落,就从河湟流域开始向四方发展。他们处在居无常所,随水草而逐迁的游牧部落阶段,以“父母姓为种号”,不相统一,依强而附。在西南众多的“种姓”中,其中号称“越?羌”、“旄牛羌”与“青羌”数部则分别游弋于金沙江南北两岸的广大西南地区,他们与同时或先后抵达于此,主要从事农耕的古越人部落,交错杂居在一起,共同开发西南地区的经济和文化。《华阳国志·南中志》中记载:“武都羌”、“广汉羌”、“越?羌”、“青羌”以及“?”、“昆明”、“涝浸”、“靡莫”等族属,他们都与羌语支、彝语支存在渊源关系,氐羌族群是古代汉藏语系一大支派,对于西南少数民族的形成有关重要影响。“古代居住在西南地区属于氐羌系统的部落,是分别发展位近代藏缅语族各兄弟民族的核心[5]。”“战国秦献公时,北方的一部分羌族南下到大渡河、安宁河流域、与原来分布在这一带氐羌族群会合,他们是今藏缅语族各族的主要来源[6]。”
彝族与氐羌族群的渊源,《贵州通志·土司志》引《罗鬼夷书》说:“一世孟?自旄牛徼外,入居于邛之卤。”据一些彝族老人说,彝族先民到了“邛之卤”后,因洪水泛滥,乃渡金沙江迁到滇东北洛业山(今会泽、东川一带),这也表明彝族先民是沿着横断山脉岷江、雅砻江、安宁河等河流自北向南迁徙的。今彝族《指路经》的终点大多在今东川、会泽一带的洛业山。
据文献记载,汉代以后,彝族丧葬习俗突然改变而火葬,与羌人的南迁及其同化分不开的。所以,秦汉时期,一方面是今川滇黔彝族部落不断迁移,对流,进而整合成统称为“夷”的族属;一方面又是氐羌族的融合,形成了固定的文化共同特征,如父子联名制,行火葬,12世后相互联姻、好譬类、党妻族、转房制等。
公元220~589年,即东汉中后期,随着广大彝族地区与中原内地联系的加强,西南彝族地区的生产力有了极大的提高,并形成了一些颇具势力的地方代表(汉文文献称作“夷帅”),他们一方面利用中原王朝民族政策的失和,发动本族人民起来反抗,一方面侵占屯田、,开垦私田,把持盐铁,奠定了割据一方的物质基础。《西南彝志》记载,默部传到德施代时,政府了大量的濮人部落,并与武部发生了战争,攻破了武的9个城,占据了武家的大量土地,迫使武家向西部退缩。同时,武部在受到默部的攻击后,向滇中及滇西一带退缩,但武部的一部分在今曲靖一带形成了一定的势力,其后裔有叫“兹夺阿武”(即孟获)。自蜀汉至东晋时期,建宁郡(今云南曲靖地区)和晋宁郡(今云南滇池周围地带)、云南郡(今云南楚雄和大理)及南中其他地区,共有“58部”,这与彝族历史文献记载相吻合。公元225年,虽诸葛亮出兵南征,并把南中地区全部平定下来,为稳定蜀汉对南中各民族地区的统治,团结地方 “夷帅”,并加以重用,如任命孟琰为辅汉将军,孟获为御史中丞,爨习为领军等。除此,对郡县进行了改建,把原来的4郡扩大该设为7郡,其中益州郡划出设置的兴古郡(今云南文山、红河一带),并把 郡被划出一部分地方归兴古郡,并把广大彝族地区全部纳入郡县统治的范围内,把部分贵族成为各郡县管辖的“土官”。
南北朝时期,爨氏进入南中地区,在南中称霸以后,彝族又被称为“爨人”。其统治区域按《云南志》、《新唐书》、《旧唐书》等记载,今天曲靖、昆明、玉溪及楚雄是爨氏家族统治的主要地区。其势力并南到今红河、文山的部分地区。并有自称诺苏颇、阿哲颇的彝族是爨氏家族后裔之说。但是,在爨氏家族统治下的各彝族仍以宗族血缘为基础的政治制度——鬼主制度分居各地,这种以血缘为基础划分各部或各家支的地域树立范围的历史传说,深刻地影响了彝族社会的发展。
爨氏统治南中的400年间,整个爨区为广大彝族分布,而且彝族各部基础非常雄厚,势力非常强大。三国时期,曾一度与蜀汉王朝对抗,使得蜀汉王朝无法统治,不得不采取“南抚夷越”的民族团结政策,南中彝族地区成为蜀汉政权的大后方。两晋时期,汉文文献记载南中民族情况时说“晋弱夷强”,即南中地区基本上为少数民族所把持,而其中又以彝族为主。当时彝族在西南地区不仅人数上、分布上占了绝对优势,而且文化也较为先进和发达。在爨氏统治南中期间,爨氏与彝族互相通婚,《华阳国志·南中志》中有这方面的记载。又《蛮书·名类第四》载:爨归王的妻子阿姹为乌蛮的女儿;乌蛮蒙归义又把自己的女儿嫁给爨归王的儿子爨守懿及爨崇道的儿子爨辅朝。爨氏又自觉接受彝族的文化生活习俗,如把彝文说成“爨文”、“爨字”。因此,方国瑜先生在其《彝族史稿》一书中总结这段历史时说:“在西南各族中,彝族的发展比较高,逐渐形成以彝族为中心联系其它各族的组织。”“爨氏统治区域是多民族,而以彝族为主要。爨氏称霸,以后称爨人。”“爨人称限爨地居民之主体民族,而不包括所有民族,即以爨人为彝族的专名。……爨氏统治着的广大地区,依靠的就是彝族。爨氏势力扩大,就是彝族势力的扩大。爨氏势力的发展就是彝族势力的发展。虽然爨姓原姓是汉族,但是在彝族社会里分划出来的统治阶级,已不保持汉族的特征,而融合于彝族,其余的大姓亦然,所以东晋以后已没有称为大姓的记载,并且彝族也称‘爨人’了。”但是,到了唐天宝初年,唐王朝筑安宁城,并步头路时,爨氏家族起而反抗,杀了筑城使者。唐王朝派云南蒙归义(即皮逻阁)讨伐爨氏。爨氏内部纷争愈趋混乱,两爨大鬼主爨崇道杀了南宁州都督爨归王。爨归王的妻子阿姹联络父亲家兵力与之相抗衡,并派皮逻阁攻灭爨崇道。爨氏家族400多年来对彝族地区的统治自此结束。
(四)唐南诏和宋大理国时期
秦汉之际西迁的彝族武部和乍部与当地土著部落及南迁的氐羌人经过长期的交融,到了东汉,洱海地区及其周围等地出现了一个部落联盟——哀牢。到唐朝初年,在洱海地区分布着6个较大的部落,史称“六诏”。其中蒙舌诏地处其它五诏之南,故又称南诏。南诏与其它五诏王室存在着血亲或姻亲关系。唐玄宗开元年间,其它五诏被南诏所灭。蒙舌诏基本统一洱海地区后,唐王朝便正式予以承认,开元二十六年(738年),朝廷封皮逻阁为云南王、越国公,赐名蒙归义。在这一期间,彝族六祖之一的乍部在洱海边统辖着弄栋蛮、青岭蛮、渠敛赵等部落,建有“建宁国”,又称“白子果”。但南诏强盛以后,其首领张乐进求禅位与南诏首领细奴逻。
南诏崛起并统一云南后,在唐王朝的大力扶持下,在其广阔的疆域内,设置了十睑、六节度、二都督等地方机构。十睑设在南诏国的腹心洱海周围地区。六节度之一的拓东节度,就是统辖两爨故地,与红河彝族有关。二都督中的通海都督,其辖境相当与今玉溪地区东部、红河州弥勒大部分地域范围及文山州的部分地区。
与此同时,唐王朝把西南彝区分为东爨和西爨。东爨又称东蛮,有7大部落,主要分布在今滇东北、贵州的西部、四川凉山州。这7大部落到南诏末期又分为“三十七部”。西爨又称白蛮,主要分布滇中地区。为南北朝时期爨氏家族的实际控制区域。这些地区的彝族以“徙莫祗部”最多。徙莫祗部”部分到明朝末年变成了今天居住在昆明、石林、弥勒、泸西的彝族撒尼支系和撒梅支系。除此,由于居住区域的相对隔绝,被称为“和蛮”的哈尼族、“施蛮”、“顺蛮”的傈僳族、“磨些蛮”的纳西族等也从“夷”系统这个母体中分化出去了。
乾宁四年(897年),南诏权臣郑买嗣唆使南诏王的近臣杨登杀死南诏王隆舜,后五年(902年),又杀死其子舜化贞及舜化贞的幼子,并将南诏王室800人杀死在五华楼下,夺取了南诏政权,建立了“大长和国”,南诏覆灭。从902年~937年,在奴隶主贵族的割据和混战中,先后出现“大长和国”(902年~927年)、“大天兴”(828年)及“大义宁”(929年~937年)三个政权。
通海节度使大理段思平的舅父是彝族爨判,当剑南节度使杨干贞乱政时,段思平不满杨氏的贪虐无道,图谋在大理一带进行起义活动时,遭到杨氏缉拿,不得不逃往建水舅父家,避难七八年。段思平乘机联合东方三十七部彝族于后晋天福二年(937年)灭了“大义宁”国,在云南建立了号称“大理”国的封建政权。后在石城(今曲靖)进行会盟。据《新唐书·南诏传笺证》记载:开宝四年(971年),大理段氏家族与三十七部会盟于石城(今曲靖),刻石纪事,红河地区的纳楼茶甸部、弥勒部、屈中部、吉输部、弥泸部等彝族部参与了会盟。《石城碑》(即三十七部会盟碑)云:“明正三年岁次辛未,……会集三十七部……兼颁赐职赏,故乃与约盟誓。”
大理国时期,西南彝族主要地区已进入封建社会。以东方三十七部为主的彝族在行政上隶属大理国的“八府四郡”中的善阐、威楚二府和东川、石城、河阳、秀山四郡的管辖。红河彝族由善阐府和秀山郡、石城郡管辖。秀山军郡置于今通海,下辖18部,今在红河境内的部有舍资部、阿?部、哈迷部、纳楼部、屈中部、阿马部及七溪部、思陀部、伴溪部、铁容甸部。不部民大多为彝族;石城郡置于曲靖,下辖14部,今在红河境内的部有弥鹿部、弥勒部、阿欲部、吉输部等,郡民多为彝族。
(五)元明清朝时期
蒙古宪宗三年(1253年),忽必烈率师自甘肃草原南下,横渡金沙江进入云南,灭大理国。1256年又征服了滇南地区。随后,元朝在大理国统治的基础上,采用蒙古军队的组织形式,在彝族等贵族分子各自统治的地域基础上,这里万户府和千户、百户所,任命彝族贵族分子为万户、千户、百户长。元朝在红河境内设置的是:阿?部万户府,辖建水、目则(今蒙自)、舍资(原褒古部)及通海四千户;阿宁万户府,辖纳楼茶甸千户、维摩(今邱北、砚山)千户;落蒙(今石林)万户府的弥勒千户。到了至元十一年(1270年),改万户、千户、百户为路、府、州、县,但依旧委任民族上层充当各路、府、州、县的土官,这就是由唐宋羁縻制度演化而来的土司制度。元朝在云南彝族地区设置了8个路,如至元十三年(1276年)临安路辖建水州、石坪州及河西、蒙自二县和舍资千户;至元十七年(1280年)元江路和广西路辖红河的部分地区。并在行省与路、府之间设置宣慰司,掌握军政大权。如临安(今建水)、广西(今泸西)、元江等处宣慰司兼管军万户府(领临安、广西、元江三路),同时任命一些彝族首领充当总管,负责征发差役、赋税,并通过他们加强对彝族地区的管理。
据《元史·地理志》和《弥勒县志》记载,唐天宝十七年(748年),自称“些摩徒”的彝族后裔之弥勒部进入郭甸、巴甸、布笼(今弥勒、泸西、开远、蒙自、个旧、建水、石屏)一带定居,是为彝族先民入居红河地区的一部分。
明洪武年间,明王朝便派遣军队进入云南,平定西南边疆后,在云南设置“三司”(即云南都指挥司、云南布政使司、云南按察使司),并在“三司”之下,设有府、州、县各级政权机构,由流官或土官充任其长官。除此,明王朝在云南广泛推行卫所制度进行管理,有力的控制了各地彝族地区,加强了中央王朝对这些地区的统治。据有关文献记载,广西府之地原为彝族的弥鹿、师宗、弥勒、维摩等部所居,但洪武十四年明军进入云南后,分别任命四部彝族土官。
与此同时,明洪武十八年(1385年)广置云南屯田,移中原土民和官兵大姓以实云南。并经过明清两代的移民垦殖和军事镇压后,西南彝族居住的格局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坝区在明代被军屯转移,在清代又遭到军事镇压后,不仅彝族部落消亡,而且彝族土司、土目、土官的行政职级,除纳楼茶甸副长官司外,先后被革除或废除,或者归流。迫使坝区彝族向山区转移。也就是这个时期,如明朝副将军西平侯沐英,把留戌云南的江西、浙江、湖广、河南四部司兵的家属,从江南迁来在红河州弥勒、广西(泸西)蒙自、临安(建水)、石坪(石屏)屯垦,红河地区汉族大量入居,于是自称尼苏颇的彝族聚居的建水、石屏异龙湖周围,自称濮拉颇的彝族居住的开远坝、大庄坝、蒙自坝,弥勒部、阿鹿部居住的泸西坝、弥勒坝、虹溪坝,在明洪武年间及其以后变成了军屯民屯的地区,因内地迁入的人员增多,彝人渐少,部分向江外和内地山区流迁,开始形成支系之间交错杂处的现象。从大量的彝文文献经典及《指路经》、《饯行经》、《家谱》看,自称尼苏颇的彝族是世居建水、石屏的古老土著民族,部分从外地迁人,宋、元、明之际往江外或向内地山区大量流迁。自称濮拉颇包括母基颇、倮倮颇、阿普等支系是世居蒙自、个旧、屏边、开远等的土著彝民,明清之际流落江外及越南北部山区。清雍正《临安府志》卷七记载:临安,元代以前为彝族居住地,自明代以卫军实其地后,彝族渐少。康熙《蒙自县志》卷一说:蒙自的土著之民少,而外来之民多,都是明朝迁移而来的实边之民。
然而,1954年4月前,自称母基颇、濮拉颇还尚未划归彝族。1953年1月,个旧市所辖内成立了“个旧市羊坝底母基族自治乡”和“个旧市阿龙古仆拉族自治乡”,1854年5月,中央民族语言识别调查组到个旧地区调查研究后,报经国务院批准,才将母基族和仆拉族划归彝族。
(六)彝族各支系的迁徙历史
1.尼苏颇[ne33su55pho21]
自称尼苏颇的彝族是世居建水、石屏的土著彝民,部分从外地迁入,元明清之际逐渐向江外和内地山区大量流迁。至于在建水、石屏居住之前,尼苏颇先民居住在何地,各地《指路经》、《饯行经》及《家谱》里有详细记述。
石屏县龙武乡柏木租彝村李氏《家谱》记载:从“纳特”到昆明,经晋宁、江川、通海、高大、曲江、建水、建水苏租、建水官厅、石屏、峨山八保村、元江三台坡、元江城、元江青化龙厂、铜厂、磨盘山、扬武、化念,最后定居于今石屏龙武柏木租村。
元阳县彝族尼苏颇“唐南诏和宋大理时期,曾在通海、蒙自、建水一带居住,部分南渡红河,大部分在境内的芭蕉岭、牛角寨、色拉托、水卜龙等村寨居住。”“一支在公元21年西汉王莽执政时在石屏异龙湖一带反王莽被镇压后,流落到元阳地区。一支是在宋赵恒时期,云南大理国消灭南诏国时发生民族战争而从通海、建水一带流落到元阳。[10]”
据绿春牛孔四大寨施氏长老说,他们施氏祖先未迁人牛孔之前,官府派施氏祖先带兵去驻守南掌(今老挝琅勃拉邦)时,路经此地,当时就看中了这块美丽富饶的宝地。到清雍正五年至十一年,施氏施腻勒和施糯利两兄弟,带着儿子和兵马随征茶山、镇沅、威沅、普洱、思茅、元江、新平等地,云贵总督鄂尔泰分别发给施腻勒土千总委牌和施糯利土守备委牌。其后施糯利的子孙,去牛孔察看自己辖地的庶民。每次到牛孔都住上一两个月,早晚察看庶民,白天到牛孔河拿鱼摸虾游玩。久而久之,施氏的一部分子孙留居在元江空蒿村(科旱),一部分带着眷属和兵马正式迁人牛孔四大寨定居,管理下六村地盘。但其祖先源流有多种说法:一说是南诏时,施浪诏诏主施望欠被迫将女儿嫁给蒙舍诏皮逻阁,施诏主带部分子民迁徙流落到永昌之后,一部分留居在永昌境内,一部分从永昌迁徙到昆明郊区。明初,施伯川之祖父又从昆明迁往石屏、建水一带。明末清初从石屏迁入元江府。到元江府辖地后,官府派施王子驻守南掌,清雍正五年(1727年)都督下令,驻守在老挝的施王子之孙施腻勒和施糯利带兵随征茶山、镇沅、威沅、普洱等地。到雍正十一年(1727年),施氏子孙施永勒和施永中迁入绿春牛孔四大寨。
彝族尼苏颇中,有相当一部分说他们的祖先不是彝族,而是江浙一带的汉族。如石屏县陶村镇六谷冲彝族李氏《家谱》序中说:“李氏祖籍在南京应天府江宁县老垦脚地,明洪武年间服役来云南。”红河县车古彝村施氏《家谱》序中说:“施氏祖籍南系太白山,由于与他族争战失利,首领方章率众流入云南,又以当地土著人氏争战,败逃临安(建水东坝、南庄一带),后经元江洼垤渡红河,于清雍正七年(1727年)定居于车古。”该村杨氏祖籍系浙江九江府杨柳树大垦脚之说。红河县乐育乡阿布彝村何中周《家谱》说:其始祖由南京入滇,先在临安命念村驻扎,三年后迁徙石屏牛街乡扯止、阿勇山等地,至何纵正分支后,分别迁人红河县境内阿布、虾里、垤娜、迤萨等地定居。
以上提及的“江浙”说,很大程度上,与元明清军屯、民屯、商屯有关。《云南通志·兵食志》记载,云南省军屯人数29万之多,军屯田土面积130多万亩,占全省耕地面积312万亩的42%。建水为全省军屯36卫所之一,驻5个千户所共2340余人,有屯田面积4355亩。1384年明朝廷又将江西大姓充实云南,两年后沐英又把留戍云南的江西、浙江、湖广、河南四司兵部家眷迁来云南,相当一部分到建水、石屏等坝区屯垦。军屯、民屯、商屯甚至其子女与当地土著尼苏颇通婚,逐渐成为彝族尼苏颇。与此同时,又因这个地区政治、经济、文化管理体制完全统一在中央皇朝范围内,更加快了这一地区彝族尼苏颇政治体制的解体和瓦解,随着他们迁入的人员增多,彝族只好向红河江外和向内地山区大量流动迁居。至于这方面从《红河县志》、《金平苗族瑶族傣族自治县志》、《绿春县志》、《元阳县志》等方志和文献中可找出佐证。
2.阿哲颇[a55t6e33pho21]
据有关汉文资料表明,自称阿哲颇的彝族源于蜀汉时期助武侯征贵州水西有功封为罗甸国王的妥阿哲(汉名济火),汉以前居昆明北郊,部民遍布滇南,分布于文山(叫阿查)、易门,双柏等地,蜀汉时部分入黔。唐宋时内乱纷争,离黔地水西入滇盘江北岸。元明之际改土设流,又逃与原阿哲合居长山(今弥勒五山)至今。明天启《滇志》和《南诏野史》记载,唐宋时阿哲颇为东爨乌蛮之一部,居滇南地区,后辗转迁徙至弥勒境内定居。弥勒、开远等地彝文文献《指路经》载:亡魂通过火狱洗礼后,经通海、昆明、寻甸、会泽、鲁甸、东川等地,到昭通与祖先派来的阴魂相会后,一起跨江过河,经川西南去遥远的北方,归到祖先原居地。
3.阿细颇[a55.i55pho21]
自称阿细颇的彝族有这样一个传说:古时候,有一部分阿细颇居住在今宾川和大理洱海畔,为南诏建国前的六诏之一的越析诏。唐玄宗开元年间,朝廷派御史严正海协助蒙舍诏统一洱海地区。在统一斗争中,越析诏与蒙舍诏发生冲突。越析诏失利,诏主波冲之兄于赠率残部败逃金沙江北岸,最后被阁逻凤消灭。诏主和大臣及亲随们虽被消灭了,但其部属子民们为躲避战乱和灾难,忍辱负重,扶老携幼,沿金沙江而下,谋其生存,图其发展。若干年后,终于来到昆明,与原先生息繁衍在昆明的阿细颇融合为一处。由于曾经有过这样一段艰难的历程,至今念念不忘。也曾经在洱海畔繁衍生息,后又曾经沿金沙江躲灾,时值今日,他们仍称大理洱海为“弄栋海子”(意即产龙生龙的海子),称金沙江为“沙那依么”(意即产今的大河)[11]。
4.濮拉颇[phu33le21pho21]
《开远市志》载:开远彝族濮拉颇古时从昆明方向流入。《屏边苗族自治县》记载:屏边自称濮拉颇彝族的老人讲,远古时代,他们祖先居住在大河淌水的地方(疑指今金沙江流域),后迁居昆明,又由昆明以部族、宗族的形式分两路集体迁徙。一路从昆明出发,经通海、建水、石屏、红河、元阳、蒙自、弥勒、开远、个旧、屏边,属于曲线迁徙线路。另一路经昆明、呈贡、宜良、罗平、泸西、弥勒、开远、蒙自、屏边,基本上直线迁徙线路。红河县亏容地区自称濮拉颇的彝族张氏、普氏口传,他们的祖先于明末清初从宁州(今华宁)出发,经开远马者哨、石屏斐尼、小冲、者孔、尼么贝堵等地,再从小河底河顺河而下,渡红河定居于红河南岸的亏容山梁到今。元阳县“七个民族除彝族中濮拉支系自称是自古就生活在红河两岸海拔900~1100米地区外,其余均由外地迁入[12]。”红河县自称濮拉颇的彝族部分姓氏口传,是他们的祖籍在点苍伯脚(今大理点苍山),顺“濮水”(今红河)流域巍山、双柏、新平、元江而下,渡红河散居于红河南岸的干热河谷山梁上,有的继而顺江而下,迁居元阳、个旧、屏边、金平定居。
5.母基颇[mu33dMi55pho21]
个旧市自称母基颇的彝族口传,他们的祖先,远古时从滇池周围南下滇南,明清时从蒙自、开远等地迁居个旧市境内。金平县水头寨自称母基颇的彝族口传,他们的祖先先居文山,经屏边、蒙自、个旧蛮耗、金平阿得博,最后定居于此村。
6.扎依颇[dza21Mi21pho21]
居住在弥勒县境内的自称扎依颇的彝族口传,他们祖先先居禄劝,清时随军迁居弥勒县境内。而有的清初时,从省城昆明迁居弥勒县法克村至今。
7.阿务颇[a55Hu55pho21]
自称阿务颇的彝族,宋大理时为罗婺部,明代改土归流,更多的彝族阿务颇迁入弥勒县境内。有学者认为,阿务即“罗婺”的自称,是“龙虎”演变而来。绿春县自称老务颇的彝族,大多不知自己的祖先从何地迁入绿春定居。但坪寨彝族陆氏宗族陆小二长老讲,他们的祖先先居开远,经蒙自、元阳南沙、元阳大乌寨、金平团结小寨,最后定居与此村。可何时迁入不详。
8.阿灵颇[a55le21pho21]
据他们口碑相传,近、现代时他们的祖先从石林县板桥迁人弥勒县与自称阿细颇的彝族杂居相处。
9.阿普颇[a55phu33pho21]
主要居住在金平县马鞍底乡。他们大多不知自己家族的祖先从何迁来。金平地西北村彝族侯氏家族老人说,他们始祖先居广西,经蒙自、金平阿得博、金竹寨、地西北、越南南常蔓地村、金平八底寨、荔枝寨,最后又迁回地西北村定居至今。
10.葛颇[ko55pho21]
据考证,他们的先祖约在西汉时期,从昆明一带迁出,经罗平、师宗进入泸西境内。相传他们是古滇国人的后裔。弥勒县朋普镇的彝族,他们自称“古滇国”的“葛颇”,说他们是昆明搬来的。他们称昆明为“古滇”,自称为“古滇古颇”,即“古滇国人”。
11.倮倮颇或倮颇[lo33lo55pho21或lo55pho21]
金平县罗盘上寨自称倮颇的彝族说,他们的祖先是卜龙、民江(疑今普洱、墨江)迁徙而来的。绿春大水沟中寨彝族罗祖先氏是:从俄莫沙安(疑今大理)出发,经景谷、景东、柳树湾湾、老埂脚脚、谷路者依?马鲁塘?老熊寨?丫壹三头街?王周兵等地,清朝中叶迁入绿春大水沟中寨。
12.撒尼颇[sa33ni21pho21]
据有关资料表明,蜀汉两晋时是洱海附近的“叟人”部族,宋大理时为滇中“些么徒”的“撒摩部”,其后裔部分南迁“落蒙部”(今石林县)辖内。据天启《滇志》卷三十记载:明朝末年,云南府、澄江府、永昌府、临安府的撒莫都(撒摩部)被编入汉户里去了,并已改变了彝俗,但那些尚未被汉化的,没有从母体中分化出去者是今昆明郊区的部分彝族以及石林、弥勒、泸西等起的自称撒尼颇、撒梅颇等的彝族。弥勒内瓦本?卫泸的撒尼颇为元明时移居石林县圭山的“撒毛”支,而磷马撒尼颇为“撒摩部”后裔南迁石林县的“底毛”支。泸西撒尼颇于明清之际从石林县迁入,定居于午街铺?金马等地。据民间老人讲:赵姓、昂姓原居大理“阿着底”,后来迁居陆良,再迁入圭山。据石林县圭山尾则碑文记载:李姓、普姓最早居于大理,以后迁入大板桥,再迁入圭山;而普姓则认为从贵州一带迁来的。撒尼颇死后送魂,由圭山起送至昆明西山,最后还是送到“阿着底”(今云南省曲靖坝子)。
二.族称
(一)族称
彝族族称分古代彝族族称和近现代彝族族称,它们之间的关系纷纭复杂,但有一定的联系,并大多都是一脉相承的,只是写法不一而已。
1.清代以前的彝族族称
景泰《云南图经志书》卷三载:临安(今建水)府有“蒲刺(喇)”,广西(今泸西)府有“夷罗”,建水(今建水)州有“些袁蛮”。清康熙年间范承勋、丁炜《云南通志》卷之三十七载:临安(今建水)府、蒙自有“白罗罗”、“黑罗罗”、“鲁屋猡猡”、“撒完猡猡”,王弄山(今文山、屏边)有“猡猡”、“白脚猡猡”、弥勒有“阿者猡猡”、“干猡猡”,清康熙《云南通志》卷之二十七载:石屏(今石屏)有“卜喇”、“扯苏”或“山苏”,王弄山(今文山、屏边)有“马喇”、“拇鸡”。清雍正《云南通志》卷之二十四载:石屏、建水有“海猡猡”、弥勒、泸西有“阿蝎猡猡”、“葛猡猡”,临安(今建水)府有“喇乌”,开化(今文山及红河州一部分)有“喇托”,王弄山(今文山、屏边)有“阿成”。清雍正《阿迷州志》卷之十一载:其境内有“母鸡”,清雍正《临安府志》卷之七载:其境内有“黑猡猡”、“母鸡”、“卜喇”、“山苏”、“白倮猡”、“喇鲁”、“车苏”。清乾隆《开化府志》卷之九载:其境内有“倮猡”、“仆喇”、“喇乌”、“普剽”。清乾隆《开化府志》卷之九载:其境内有“白母鸡”、“黑仆喇”、“白仆喇”、“马喇”、“花仆喇”、“阿成”、“阿戛”、“阿者”、“阿系”、“普岔”、“喇?”、“猛乌”、“?乌”、“?列”、“腊欲”、“腊鬼”、“舍乌”、“山车”、“阿倮”、“腊歌”。《皇朝职贡图》载:广西(今泸西)府有“阿者猡猡”、“黑猡猡”、“鲁屋猡猡”。《云南通志》卷一百八十二载:弥勒、师宗有“阿蝎猡猡”、“葛猡猡”,广西(今泸西)府有“葛猡猡”、“普拉猡猡”,建水、石屏有“聂苏”,王弄山(今文山、屏边)有“马喇”、“阿城”、“阿系”、“阿度”、“喇?”、“阿戛”、“普岔”。《泊麟图说》载,临安(今建水)府、弥勒有“黑猡猡”、“阿西”。除此,清道光《云南通志·种人》记载,彝族统称罗罗,而有大罗罗、小罗罗、黑罗罗、白罗罗、妙罗罗、干罗罗的分别;彝族自称也往往冠于罗罗称号,如阿者罗罗、鲁屋罗罗、弥撒罗罗之类。普喇有自称?资,译作姆鸡,有称为白姆鸡、黑姆鸡,用形容字把一名称强加分别。又有不用特别名称,以其土著,而称为土人、土家、乡谈之类;以其所居之地称为蒙花子、东川人、广西蛮之类,以其住处而称为梁子人、海西人、山上人、水田族之类;以其服饰而称花腰、黑衣、白脚、三道红之类,甚至有花公鸡、四块瓦、牛尾巴普喇的称呼。另外,由于译音不定字,又产生多种称呼,如撒摩都,又作散摩都、撒马?、些莫徒、些么徒、些么、些么、些门、洒摩、撒弥、洒美、散民等,
2.彝族族名的由来
1949年前,彝族有很多自称,亦有很多他称。这些他称带有大民族主义的民族歧视性。1949年,全国解放后,根据党的民族政策,不仅废除了大民族主义的民族歧视性的他称,而且在充分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并从“名从主人”的原则,依据广大彝族人民的意愿,决定以“鼎彝”之“彝”作为彝族的统称,终于实现了民族群体大统一的愿望。“彝”字有“糸”有“米”,丰衣足食的意思,不仅有着庄重、古老之美意,而且也概括了绝大多数彝族支系自称中的汉字音译。同时,彝族是我国古代青铜礼器的先民,它象征着具有光荣、悠久历史的彝族,与祖国大家庭其它成员共同鼎盛、团结一致,在中国共产党英明领导下,迎接着更加美好的幸福生活。
(二)红河彝族自称和他称
1,彝族自称
(1)尼苏颇[ne33su55pho21]。有写作“聂苏颇”,与其它地州省区彝族自称“诺苏”、“乃苏”、“纳苏”相同。“彝文文献记载,彝族最先自称为‘尼’,具有天、母、女的含义,‘尼’字古音与‘夷’相同。彝族自称‘尼’起源于母系氏族社会对女祖魂的崇拜。彝族共同体的族称为‘尼颇’即尼人。”“是天(母)之子”之意[13]。传说是彝族始祖笃慕,在洪水泛滥中,因天神沙生的指点而幸存。后与天神沙生的三个妹妹(有的说三个姑娘)成婚,生六子。尼苏颇古语称“天”为“尼”,于是笃慕后代的尼苏颇认为他们是天之子。根据史学家方国瑜先生考证,“尼音在古代与‘夷’音相同,夷(尼)在秦汉时期是对滇川黔桂等地彝族先民的称谓,即‘西南夷’和‘白狼夷’等。彝族‘尼’的称谓在秦逼羌人南下前,就产生了。[14]”而且,“汉史记‘尼’为西南夷在秦汉时开始的……汉史志中,西南夷地腹中心又叫‘南中’,‘南中’一词的含义与后来唐代‘南诏’国相同,均为‘尼国’(彝国)之意,为彝族先民所建立。[15]”,“尼”为天、母、女之意,“苏”和“颇”为人、者、族之意,尼苏颇为天母女之子的人。
(2)阿细颇[a55.i55pho21]。有的写作“阿系”和 “阿西”。传说其祖先是滇西大理那边搬来的,到弥勒西山定居已有1000~2000年的历史。因而有学者提出,“阿细”就是南诏六诏之一的“越析诏”,是越析诏的后裔。另一说其原始自称为“古若”,现今自称阿细颇是对古代先祖英雄阿细的崇拜。流传与弥勒西山阿细颇中的《飞马的故事》和《昂土司的故事》,说的都是先祖英雄阿细一生的经历和其丰功伟绩,阿细死后,“古若”都说自己是阿细的后代,并自称阿细颇[16]。又有人说,阿细颇是唐南诏前,阿欲部的后裔。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武自立研究员认为,阿细是一个古部落首领之名,生活年代约汉光武帝时期,其后裔作自己部族的自称罢了。
(3)阿哲颇[a55t6e33ph21]。有的学者写作“阿者”。大多学者认为,阿哲原是一个民族英雄名字,后来便成为一个家支、部族和支系之名称。东汉时居“獠”(今东川一带),汉晋时期,其头人被封为罗甸大臣,住在贵州毕节地区大方一带。具体地说源于蜀汉时助武侯征贵州水西有功封为罗甸国王的妥阿哲(汉名济火)。
(4)撒尼颇[sa33ni21pho21]。他们自称“尼颇”,与以上提及的“尼”同。撒尼颇,蜀汉两晋时洱海附近的“叟人”部族,宋大理时滇中“些么徒”的“撒摩部”。撒尼颇有“底毛”和“撒毛”之别。红河州撒尼颇大多为“撒毛”支,但也有“底毛”支,却不多。云南省民语委毕云鼎副译审认为,“彝族支系中的‘撒尼’为他称,‘尼’为自称。‘尼’在撒尼语中有开化、进取、欢快的意思。并撒尼人的自称‘尼’,作为一种人类种族群体的称谓已是很久的了。[17]” 历史上自称为“尼滇”、“撒尼泼”、“叟尼”等,他们互称“滇么”和“爨么”两种,“爨么”为石林之意,“滇么”为平坝之意,“叟尼”为山林中的人[18]。富民一带的彝族自称“撒尼若”,武定彝族也有自称“尼泼”,可能与撒尼颇有渊源关系。昆明东郊自称“子君人”,即史书上称为“撒摩部”(撒马部)也曾居住过撒尼颇,因而历史上撒尼颇与昆明东郊的撒梅人、子君人属于同一族源。
(5)阿务颇[a55Hu55pho21]。据考证,阿务或阿乌是部落酋长或首领之名演变而来。生活年代相当于汉光武帝时期。
(6)濮拉颇[phu33le21pho21]。据调查研究,濮拉颇来源有二:一说“濮拉”为虎祖,“濮”为祖,“拉”为虎,说他们的始祖为老虎,他们是老虎的子孙。一说“濮拉”为祖先分支的人,“濮”为祖,“拉”为分支或分杈,说他们是祖先分支出来的一杈枝人,是尼部的后裔。濮拉与尼苏等支系分支时间,还远在彝族六祖分支之前。濮拉支系是最先在滇南地区生息的彝族先民之一[19]。“古代彝族尼、濮、罗颇三大支分流情况,罗部还没有从尼部化分出来前,濮部从尼部中已分出来了,濮以表示男祖魂的葫芦为崇拜对象,是彝族进入父系社会以后,从尼部分流出来了。”“洪水泛滥以后出现了濮。[20]”有的学者说,濮拉为濮人、濮族,是濮水(滇南红河江)的濮人,是古代濮人的后裔。《汉书·地理志》记载:“仆水(濮水,指滇南红河江)出缴外,东南至来唯入劳。”朱希的《云南濮族考》说:“余谓仆族(濮族)因仆水(濮水)而得名,不如谓仆水(濮水)因仆族(濮族)而得名,犹如?道因?族得名也。”
(7)诺苏颇[na55su55pho55]。与滇川大小凉山彝族诺苏支系相同。解放前夕,红河诺苏颇还与大小凉山诺苏支系联姻通婚。其意与尼苏同。
(8)斯期颇[sô55t.hi55pho21]。有的称作查依颇或明岔颇。传说是以部落、氏族首领或酋长之名演变而来。
(9)腊鲁颇[la21lu33pho21]。有的写作罗颇、阿鲁。他们说他们的祖先是老虎,他们是老虎的后代子孙,是虎氏族的后裔,并与虎为氏族的图腾和徽号。
(10)母基颇[mu33dMi55pho]。有的学者说,母基颇是尼苏颇的另一种自称,因他们住在高山,离天近,久而久之,母基颇是住在高寒山区尼苏颇的一种自称。又有人说,母基颇是濮拉颇的的另一种自称或他称。还有学者说,母基颇是彝族的另一种支系。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我们认为,母基颇的自称来源相当久远,其义为住在天边或天界的人或种族。“母”为天,“基”为边或界。因此,母基颇不是尼苏颇或濮拉颇的另一种自称和他称,而是一个独立的彝族支系。
(11)倮倮颇[lo33lo55pho21]。倮倮意为龙虎,来源有两种说法:一是彝族崇拜龙虎而把自己称作龙虎人,即倮倮颇。《元江志稿》载:“倮罗土著之乌蛮也,为哀牢夷九隆之裔。”明《滇志》卷十三云:“有号:鹿卢(倮倮)。”陈久金等《彝族天文学史》说:“彝族自称罗罗,意为虎族。”尤中《云南民族史》中说:“南诏北部‘乌蛮七部落’中有一个部落称为‘鹿卢蛮部落’。往后,‘鹿卢’被译写作‘罗罗’,成了这个近亲集团的称呼。”马学良《云南彝族礼俗研究·自序》说:“倮罗,即龙虎的译音。”彝族的虎图腾,明显地表现视为黑虎为共同祖先和保护神,自命为虎族,因而自称与对虎的称呼相同。”二是相传历史上彝族中有个首领被封为“龙虎大将军”,就把自己称为“龙虎人”。也有学者认为,远古彝族有尼、濮、罗三大支,倮倮是罗支的后裔,“罗”为虎为太阳。并认为罗部后裔包括阿勒颇、老务颇、阿务颇、腊鲁颇、阿鲁颇等。
(12)葛颇[ko55pho21]。有的称作阿灵颇、葛着颇。其自称来源于古地名。他们称昆明为“葛滇咪”,意即古滇地,他们自称为葛滇葛颇,意为古滇国人,后逐渐演变成他们后裔的自称,说他们的祖先是葛滇咪(古滇国地方)的葛滇葛颇(古滇国人)。彝语“葛”跟汉语“昆”发音较为接近,于是把“葛”写成“昆”,葛弥写成昆明,彝语的“葛弥”或昆明就是指彝族“戈”(葛颇)支系住的地方[21]。
(13)阿普[a55phu33]。有的称作阿濮或黑濮。据调查认为,阿普可能是濮拉颇的另一种自称,并与其传统服饰有关,因为与濮拉颇语言、服饰、习俗基本相同。他们的女子传统服饰全身着黑布衣,并着桶裙服。
(14)勒苏颇[>;55>u55pho21]。《元江志稿》云:“……又名扯苏。扯苏爨蛮部之别种,朴陋似黑倮倮,……近楚雄、普洱二府有此种。”红河彝文创世诗史《笃慕的故事》,就以神话般的形式记载了远古洪水泛滥时笃慕的后代有一个儿子演变成勒苏部落,描述他们当时的面容姿态不美,不善梳妆打扮的特征。史诗中记述:“笃慕的第三房,生有三个儿子……铁阿吾苏捏有两个儿子。没有对象,去高空中寻找,找到月捏额之女,月捏额之女枷给了笃阿度盆,他们变成了彝族母基颇和勒苏颇等九族的鼻祖。”勒苏意为住在高山上的人或生活在原始森林边的人。解放前夕,他们还处于原始氏族社会末期,生产力十分低下,所居无常,刀耕火种,地种到哪里,人也就搬到哪里。建国后,勒苏颇同彝族其它支系乃至其它兄弟民族一道步入社会主义社会。
(15)吉输颇[t.i21su55pho21]。其来自古代部落名,弥勒部落同时代,在今弥勒与泸西交界处还有其部落的遗址。后弥勒部强盛,吉输部便依附与弥勒部,但并没有吞并,只是依附和隶属关系。吉输部就靠弥勒部这个保护伞,得以生存和发展,最后被纳入南诏三十七蛮部之中。今有学者提出,阿细支系乃南诏大理国时期东方黑爨三十七部中的一个部,当即吉输部的观点,也就是说阿细颇是吉输部的后裔。《云南志》卷七《弥勒志州》载:“元中,以本部(弥勒部)为千户总把,领吉输、亵恶、步笼、阿欲四千户。”可见南诏大理时,吉输、阿欲为两个不同的部族。因此,吉输部的后裔不完全是阿细颇。但由于时过变迁,吉输部的有的后代融入阿细颇中也是历史事实[22]。
2.彝族他称
红河南岸哈尼族对彝族称“哈窝”[xa21Ho55]。相传,哈尼哈窝为两兄弟,哈尼为兄,哈窝为弟,因而民间今有这样的谚语:“盐巴辣椒一起舂,哈尼哈窝一娘生。”有的哈尼族称彝族为“窝濮”[Ho55phu33](即火烧之人)。说彝族是用火烧的民族,即火葬之民族。旧时彝族盛行火葬,今川滇大小凉山彝族仍盛行火葬。
有的他称是因服饰的款式、质地、颜料及着装的习惯而称呼的。如:对居住在石屏、建水一带的尼苏颇姑娘因两条盘在头顶的乌黑的发辫上有三道红的发绳,故称他们为“三道红”;对石屏龙武、哨冲一带的尼苏颇女子,因全身着鲜艳醒目的红色为主的花服饰,故称他们为“花腰”;红河、元阳一带的未婚尼苏颇女子因佩戴公鸡型梅花银泡帽,故对他们称“公鸡族”;绿春牛孔、红河车古的尼苏颇女子传统服饰因绣精致的红绿花图案,故对他们称“花彝”;对着花衣服的濮拉颇称花濮拉,对着黑衣服的濮拉颇称黑濮拉。
有的因居住地域不同而他称也有异。住在水边的濮拉颇他称为水濮拉,住在无水的干热河谷地带或无水的山梁上的濮拉颇他称为干濮拉,住在森林边或山箐边的勒苏颇他称为山苏或车苏。
有的他称来自奴隶社会,是彝族历史上阶级斗争的一种产物。如他称白彝,白彝之“白”原义来源彝语的“波”[po55],汉语意为换或买,“彝”即夷(尼),白彝就是换来的(尼),或者买来的(尼),或者可以交易的(尼),即奴隶。“波夷”[po55ni21]说成白彝,是翻译的错误。同样,尼苏[ne33su55]、纳苏[na33su55]等翻译成“黑彝”,也是翻译上的最大错误,是一种望文生义的翻译和观点,甚至是一种标新立异的一个历史名词术语。
至于猓猓、猡猡等,是解放前对彝族的一种辱称,意思是说彝族为尚未进化的野蛮的民族。
三.人口分布
(一)各支系人口分布
彝族居住主要特点呈大聚居小分散,红河北岸和南盘江流域居住的远远多于红河南岸和条藤江及李仙江流域的彝族人口,即内地市县多于边疆,山区多于坝区,农村多于城镇,在红河以北及南盘江流域形成网型连片状态。
自称尼苏颇的彝族主要分布在石屏、建水、红河、元阳、绿春、个旧、蒙自、金平等8个市县,开远市也少量分布彝族尼苏支系,其它地州如玉溪、思茅、楚雄及昆明等部分市县也有分布。各地语言、习俗、彝文及彝文文献同,但服饰各异。
自称阿细颇的彝族主要分布在弥勒、泸西及开远等市县,其它地州如文山、昆明、曲靖等部分市县也有分布。各地语言、服饰、习俗同,有语言而无文字,与自称阿哲颇的彝族语言相近。
自称阿哲颇的彝族主要分布在弥勒、泸西及开远等市县,其它地州省如曲靖、文山及贵州的毕节地区等部分市县也有分布。语言、习俗、彝文及彝文文献同,但服饰有异。
自称撒尼颇的彝族主要分布在弥勒、泸西两县,其它地州如曲靖、昆明、楚雄等部分市县也有分布。各地语言、习俗基本同,彝文及彝文文献,但服饰有异。
自称阿务颇的彝族主要分布在弥勒、泸西两县,其它地州如曲靖、文山等部分市县也有分布。各地语言、服饰、习俗基本同,无彝文彝经。
自称濮拉颇的彝族主要分布在开远、蒙自、个旧、屏边、河口、金平、元阳、红河、石屏、建水等市县,其中红河、石屏、元阳、建水、金平、个旧等县市濮拉支系与尼苏支系和其它民族杂居,其它地州如文山、玉溪、曲靖等部分市县也有分布。各地语言、习俗、服饰各异,无彝文彝经。
自称诺苏颇的彝族主要分布在弥勒、泸西两县,其它地州曲靖、大理、昆明、昭通及四川省凉山州、贵州省毕节等部分县市也有分布。各地语言基本同,但服饰、习俗有异,有彝文及彝文文献。
自称斯期颇的彝族主要分布在弥勒县,其它地州楚雄、昆明、大理等部分市县也有分布。语言、习俗、服饰因居住环境不同而有异,无彝文彝经。
自称腊鲁颇的彝族主要分布在金平、绿春、元阳等县,其它地州如西双版纳、思茅、保山等县市也有分布。各地语言、服饰、习俗各异,无彝文彝经。
自称母基颇的彝族主要分布在个旧、蒙自、屏边、金平四个市县。各地语言、服饰、习俗基本同,无彝文彝经。
自称倮倮颇的彝族主要分布在开远、个旧两市,其它地州如楚雄、大理、保山、思茅等部分市县均有分布。各地语言、服饰、习俗基本同,无彝文彝经。
自称葛颇的彝族主要分布在泸西、弥勒两县,其它地州如曲靖、昆明、文山、昭通等部分县市也有分布。各地语言、习俗、基本同,无彝文彝经,服饰各异。人口约18万人。
自称阿普颇的彝族主要聚居在金平县马鞍底乡,其它如越南北部南常一带也有分布。语言、服饰、习俗完全相同。
自称勒苏颇的彝族主要聚居在石屏县大桥乡和宝秀镇的结合部、其它如玉峨山、元江、新平县的交界处及楚雄州双柏县也有分布。各地语言、习俗、服饰基本同,且与自称尼苏颇的彝族较为接近。
(二)各市县人口比例及分布状况
彝族在全州13个市县均有分布。其中:
人口在14万以上的市县:弥勒县153235人,占全县总人口495642人的30.91%;建水县人149071人,占全县总人口513712人的29.01%;石屏县148987人,占全县总人口277580人的53.76%。
人口在8~10万以内的市县:蒙自县99917人,占全县总人口340051人的29.38%;开远市彝族人口96647人,占全市总人口292039人的33.09%;个旧市彝族人口91902人,占全县总人口453311人的20.27%;元阳县彝族人口87137人,占全县总人口362950人的24.00%。
人口在3~5万以内的县:红河县38086人,占全县总人口267627人的14.23%;金平县37837人,占全县总人口316171人的11.96%;
人口在1~3万以内的市县:泸西县29202人,占全县总人口365585人的7.98%;屏边县27596人,占全县总人口149088人的18.50%。
人口不足1万的县:绿春县9894人,占全县总人口201256人的4.91%;河口县4221人,占全县总人口94451的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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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吕思勉:《中国民族史》,北京,世界书局,1934年。
2.方国瑜:《彝族史稿》,成都,四川民族出版社,1984。
3.尤中:《西南民族史》,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85。
4.尤中《云南民族史》,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2004。
5.《云南彝族社会历史调查》,212页,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84。
6.《彝族简史》,10页,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87。
7.张增祺:《中国西南民族史》,302页,云南人民出版社,1990。
8.陇贤君:《中国彝族通史纲要》,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1993。
9.师有福着:《彝族文化论》,2页,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00。
10.白兴发:《彝族文化史》,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02。
11.红河州民族研究所编:《彝族古籍研究论文集》,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1993。
12.《红河彝族辞典》,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02。
13.《洪水泛滥》(云南省少数民族古籍译丛第11辑),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1987。
14.《尼苏夺节》(云南省少数民族古籍译丛第5辑),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1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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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梁红:《万物的起源》(云南民族古籍丛书·彝族文库),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1998。
注释:
[1]江应梁:《凉山彝族社会的历史发展》,载《云南大学学报》,1958(1)。
[2]方国瑜:《彝族史稿》,13~14页,成都,四川民族出版社,1984。
[3]《彝族简史》,10页,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87。
[4]《云南彝族社会历史调查》,212页,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84。
[5]尤中:《西南民族史》,13页,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85。
[6]马曜:《云南二十几个少数民族的源和流》,载《云南社会科学》,1981年(1)。
[7]尤中:《西南民族史》,57页,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85。
[8]张增祺:《中国西南民族史》,302页,云南人民出版社,1990。
[9]白兴发:《彝族文化史》,27页,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02。
[10]马理文:《浅谈元阳梯田形成的条件及现实意义》,载《彝族文学报》,2002(3)。
[11]参见石连顺:《浅谈彝族阿细颇(人)源流初探》,载《红河彝学研究论文集》,183~185页,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1999。
[12]马理文:《浅谈元阳梯田形成的条件及现实意义》,载《彝族文学报》,2002(3)。
[13][14][15]龙倮贵、师有福:《毕摩文化载彝族史学中的地位和作用》,载《云南彝学研究》(第4集),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05。
[16]参见石连顺:《浅谈彝族阿细颇(人)源流初探》,载《红河彝学研究论文集》,183~185页,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1999。
[17]毕云鼎:《彝族撒尼人的自称及其传统文化》,载《云南彝学研究》(第2辑),312页,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01。
[18]参见杨毓骧:《路南撒尼人的社会与文化考察》,载《彝族文化》,1993年年刊。
[19]参见戈隆阿弘:《红河彝族支系考》,载《红河社会科学》,1988(3)。
[20]师有福着:《彝族文化论》,2页,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00。
[21]李红昌:《“昆明”考》,载《彝族文化》,1997(2)。
[22]参见石连顺:《弥勒.吉输考》,载《彝族古籍研究论文集》,166~170页,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1993。
文字来源:彝学研究网;图片来源:红河县融媒体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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