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徙濮到阿细,一个快乐民族的演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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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细人是由古彝族演化、分化出来的一个支系。最早有阿细的历史记叙的是《彝族源流.武氏源流》,其曰:“在多同举垓,阿细七十个大寨子,房屋高大,互相之间讲究礼仪,亲善明礼,寨子如繁星密布。”这是多同娄米的时代,经考证其历史为公元前135年前后将阿细作为“撒米倮罗”的一个支系记载的文献为:明朝杨慎编辑、清朝胡蔚订正的《增订南诏野史》一书,其在《南诏各种蛮夷(六十条)》中有“阿系”的夷名。在康熙《弥勒州志》中记为“阿戏,从虎”;在乾隆《弥勒州志》中记为“阿喜”,在《滇萃》中称“阿系”,至今也有的地区(如昆明)仍写为“阿西”。民国六年(1917年)手抄本《民国路南县志》有载“阿细在城东南八十里凤凰山等处然,“阿细”称谓用字在民国初期已经规范。阿细之“细”可释为“丝田”,为“善织田耕”者。阿细祖先如《物始纪略》所载:古代成都地区)织缎坊”,又如司马迁《史记.西南夷列传人“耕田,有邑聚”,鱼豢《魏略》云“俗能织布,善田种。
区的考古结果也证明,三千多年前的阿细祖先“斯榆蛮”在洱海之滨已经从事农耕和纺织活动(后文祥述)。“阿细”作为古蜀人、夜郎人和斯榆蛮之后裔,由“徙濮”演化而来,且“细”与“徙”近现代音相同,用“细”确富有阿细历史之渊源,甚为确切。1943至1944年间,光未然先生收集整理了阿细民间“先基”,并由昆明北门出版社出版,李公朴发行,书名《阿细的先鸡(基)》,从此“阿细”扬名天下。彝族是元谋人的直系后裔为主体的民族【1】,是先秦时期活跃长江流域的滇、蜀、黔的古西南夷人,融合西北氐羌、中原华夏、东南古越等民族逐渐形成的民族共同体,并非为文【2】【3】认为的由西北氐羌为主体的民族,此结论马长寿先生已在《彝族古代史》中甚明:“直到目前为止,无论汉文献或彝文献,我们还找不到彝族起源于西北羌族起源地青海高原的根据。很难想象当战国秦献公威逼黄河上游赐支河曲的羌族南下时,云南地区还没有彝族。即以贵州大定县土司的《帝王世纪》说,彝族在云南已经有三千年以上的历史了。这三千年的估计,只有漏估或低估,绝对不会有多估或超估的。”阿细人同其他彝族支系一样有共同的部分语言和文化,但由于经过漫长的历史演化、战争、分化和独立封闭生存,阿细人有其自己独特的语言和文化。关于阿细人的来源,众说纷纭,但至今仍未定论。本文通过阿细民间史诗《阿细先基》和大量的历史资料、考古成果探究阿细人在先秦汉时期的活动。
1 《阿细先基》里的“阿着氐”
《阿细先基》有:“在很古的时候,西北有个‘阿着氐’,那里有‘的卜’和‘车卜’,我们的祖先啊,就住在那个地方。”的世代承传,此句里有两个重要的信息:第一是阿细人的祖先曾经在过“阿着氐”地方,第二是阿细人的祖族与‘的’和‘车’族共同生活在同一个地方。
《阿细先基》是阿细人从古到今通过口语承传的史诗,“着”、“的”和“车”都是用近似的汉音字表示的阿细语族名,指为“筰”、“氐”和“羌”,“卜”阿细语意为“族”。司马迁《史记.西南夷列传》载:“自嶲以东北,君长以什数,徙、筰都最大。……皆氐类也。”《史记.大苑列传》说“筰,白狗羌也。”古代筰人和氐人的地方即为《史记.大苑列传》所说的“牦牛羌之筰都”的筰域,其为在今岷江上游、大渡河中上游地区,这个地区也就是阿细人的远祖希慕遮之前的先祖们约在万年前从滇中向北发展路经、并生活过的地方。另外笔者通过对现居住在四川甘孜(即古代“阿着氐”的地方)的彝族地区进行考察,结果除许多语言相同外,丧葬习俗与阿细人的丧葬习俗雷同,即都充满了欢乐的气氛。显然“自嶲以东北”之“阿着氐”,则指“筰和氐的地方”,我们的祖先曾与‘氐濮’和‘羌濮’共同生活。这种关系也可从上世纪四十年代之前,羌族妇女的服饰与阿细人妇女的服饰相似、部分语言相同作证明。羌为何人?而今的民族学研究已搞清,羌实际就是彝族先民古夷人的一个分支【2】,为尼能氏的后裔。笔者认为:羌是西北固有的民族(或早期进入西北的西南夷人,有考古学家认为:“元谋人”北上越过金沙江,到甘肃、青海成为古羌戎人),氐是早期从旄牛徼外进入西北的西南夷,“氐”为炎帝之“典”也。氐与羌的融合(可能是联姻或同祖),形成了相同或相近的习俗和服饰。不过他们还是同源于“鹰鸟”崇拜的部落,属炎帝系。
《逸周书.王会解》说“氐羌以鸾鸟”,即以火凤凰之鹰为图腾。据顾颉刚考证认为:氐羌同为姜姓,即同出于炎帝。《阿细先基》里所称的“氐濮”,阿细语意为“鹰人”。彝族的绝大多数应为此系,因为彝族的祖先希慕遮所建立的古蜀国从其考古结果证明是一个鹰鸟为图腾的民族。尤中先生在其《中国西南的古代民族》中也认为:“所谓‘皆氐类也’,只能理解为生自氐羌系统的部落在西南夷中占绝大多数。”司马迁的“皆氐类也”之说法虽带有片面性,但早期的古西南夷人(包括进入西北的)多为“鹰鸟”的部落,“皆氐类也”即为“皆鹰类也”。易谋远先生在其《彝族史要》也认为:“彝族先民以鹰为图腾,自认为是鹰的子孙。”阿细妇女上衣至今仍留有尾饰痕迹,俗称“凤之鹰尾”。所以,古代西南夷人为什么能与西北氐羌融入之原因,就是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源于“鹰部落”之故,共祖于“典”。
殷商时期(公元前1600年)的“徙”族,是早年西南夷自“旄牛徼外”进入西北和黄河流域的一部分族群,《史记.西南夷列传.正义》说:“徙音斯。”,《太平御览》卷四、《事类赋.日部》、《博物志》卷七均有记载:“费昌问冯夷曰:‘何者为殷?何者为夏?’冯夷曰:‘西,夏也;东,殷也。’于是费昌曰:徙族归殷《路史.后纪》十三注引作“对日并出,东者焰,西者沉。”费昌问,冯夷答云:“东者为商,西为夏。乃徙族之商。”为什么商朝名将费昌对“徙人”那么感兴趣,对着黄河之神“冯夷”如此感慨,可能在于“徙人”之“快乐族人”之故。“徙si”阿细语,快乐之意,阿细人从古到今无论遇到什么都以快乐来面对,以哭泣和沮丧为耻,听到哭声不吉利,甚至《夜郎法规》第7条禁令载“大人和小孩,一律不准哭,哭者挖眼睛。”,时至现代丧葬仪式都充满了欢乐与浪漫的气氛。阿细人的祖先“徙”早期随黄帝进入黄河流域,殷商时期成为了比较活跃的族群,后返回“旄牛徼外”与叟、昆明人融合,并在后来在返回滇中的迁移过程中演变为唐代的“徙麼徒蛮”或“些麼都蛮”,“徙麼徒蛮”是现代阿细人的主要来源。
2 阿细人的祖先为何会在“阿着氐”
阿细人是西南古夷人的一部分,源于“元谋猿人”。根据尤中《中国西南民族史》(云南人民出版社)得知:“元谋猿人”生活在距今170万年以前,比北京周口店发现的“北京猿人”还要早;1961年云南省考古专家在石林彝族自治县发现了人类旧石器时代遗址,后经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研究员黄慰文鉴定认为:这是距今约80万年的人类旧石器时代遗址;1960年云南丽江木家桥发现距今15万年到5万年左右的旧石器人类遗骸;2003年7-9月,云南省考古人员在位于珠江源头的宜良九乡风景名胜区内,发现了张口洞遗址。经考古发掘,这里出土了10件古人类化石,其中1颗镶嵌在地层中的牙齿化石距今约11万年;2006年3月25日,云南省考古员在富源发现了距今3万至10万年的旧石器时代中期的2400多件遗存,其中大量遗存具有同时代欧洲莫斯特文化典型特征(莫斯特为法国的一个地名,因发现大量旧石器中期精美石制品而得名);贵黔西沙井观音洞发现了旧石器时代早期的文化遗址,其早于“北京人”的时代。贵州“桐梓人”也是比“北京猿人”进步的早期古人,四川“资阳人”属于旧石器时代晚期的“新人”。吴金鼎等人撰写的《云南苍洱境考古报告》也表明古夷人在点苍山麓创造了灿烂的新石器文化。1973年至1977云南考古专家在昆明呈贡龙潭山发现了早在三万多年前的旧石器时代“昆明人”,提出了“昆明人”在旧石器时代便生息在这片美丽丰饶的土地上的结论。在彝族世居的云南呈贡金宝山,距今12000年至10000年前的古人遗址,也出土了古夷文陶符,可用彝文破译。从以上考古结果中不难发现西南地区人类活动的连续性,正如中国著名的人类学考古专家、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研究员贾兰坡先生在其1978年发表的《中国大陆上远古居民》(天津人民出版社)一书中所说的“我国西南广大地区,位于人类起源地的范围。”的那样,西南古夷人是真正的西南土著人。
中国西北地区由于其具有特殊的地理特征,是古西南夷人北上和北方、中原人类进入西南的必经通道,是中国古代文明交相辉映的区域,也是古代西亚人、欧洲人和中国人相互交流的必经通道,是世界文明精粹汇集的地方。
在《阿细先基》里阿细人经过了蚂蚁瞎子、蚂蚱直眼睛、蟋蟀横眼睛、筷子纵眼睛?、我们这代人五个演化的时代。而且,“到了蟋蟀横眼睛这一代,天空出现乌云,地上出现虎狼,私人的东西出现了,富人和穷人出现了,富的剥削穷的,……荒地里面出苦蒿,苦难的日子也从此出现了。”据现存彝文文献资料记载考证,彝族最早的代数是在希慕遮之前的横眼睛人开始传代数的,在此之前有“独眼人”和“直眼人”。《彝族人类起源》记载古夷人在希慕遮之前就已经有了三百八十代,即约为9500年,也就是说彝族(包括阿细人)在“筷子纵眼睛时代”以前就已经经历了一万年左右的历史了。希慕遮为“纵目人”,成都广汉“三星堆”考古结果也证明“纵目人”的存在。东晋常璩的《华阳国志.蜀志》载:“有蜀王傍蚕丛,其目纵,始称王,死作石棺石椁,国人从之,故俗以石棺椁为纵目人冢也”。希慕遮约当公元前13世纪上半叶,即商代盘庚迁殷前后【4】,那么希慕遮前的蟋蟀横眼睛人时代应为尧帝以前的时代。可见《阿细先基》的记叙与其它彝族文献、历史文献记载和考古结果完全一致。
阿细人的祖族“徙si濮”源于炎帝部族“典”,后与黄帝“少”部落相居或姻联,阿细人自古有“少典后裔”的传说,发祥于昆仑之岷山。后在殷商时期成为西北比较活跃的民族。阿细人至今仍称自己也是希慕麽(希慕遮)的后裔,所以阿细人为什么会在“阿着氐”的问题也就是希慕遮为什么会在“旄牛徼外”的问题。根据彝文典籍史料《西南彝志》、《彝族源流》与《中国彝史文献通考》、《彝族人类起源》和《彝族人类历史》中的记载,远古夷人有哎、哺、宜、舍、尼、能、实勺、咪、吐、楚、那、濮、罗、果等十四大支系部落,他们最初生活在南中地区,其中尼和能两个部落,在远古时,企图从今洱海地区向北发展,但遇滚滚“沙那依麽”(指金沙江),只能沿江而上,从“沙那依麽”上游进入雅砻江、大渡河地区,来到了“旄牛徼外”,并向泯山东麓发展。在距今约一万年的时期,部分古西南夷人北上陕、甘、青、藏和进入了中原地区,成为了后来华夏民族的一部分,迄今具有5000至6000多年历史的青海河湟地区和更早的仰韶新石器文明是古西南夷人、古西域人、古北方人、古中原人共同创造的灿烂文化。方国瑜先生在《彝族简史》中认为“彝族祖先从祖国西北的河湟一带的羌人迁徙而来。”但从甘肃省文物工作队、宁夏回族自、台州文化局、东乡族自治县文化馆的《甘肃东乡林家遗址发掘报告》(《考古学集刊》,1984(4))中得知:河湟一带最早的马家窑文物年代为公元前3000年;又从《20世纪中国文物考古发现与研究从书》(文物出版社)得知:仰韶文化最早年代距今有5000-7000年的;而按《彝族人类起源》记载西南古夷人进入该地区远远早于这个时期。而且,在彝族世居的云南呈贡金宝山,发现了距今1.2万年至1万年前的古夷文(彝文)陶符;属于仰韶文化型的西安半坡村出土的50个刻画文字,有22个字可用今天的彝文辨释,占总字数44%。当代学者把彝文和甲骨文一起作了对比研究,发现四千多个甲骨文中,有六百多字与今天的彝文的形义相同[4]。所以,西南彝族主体外来说不能成立。当然也有人说彝族是“古东夷后裔”和彝文是“古东夷文字”笔者并不赞同(后有详述)。
黄帝源于“少”,“少”为阿细语意为“似龙会飞的金黄色龟蛇”之意,即为“天鼋”,“天鼋”是皇帝部族的图腾。黄帝生在昆仑(今岷山地区),兴业在北方。公元前28世纪黄帝率黄河中下游人沿“少赫依么”(阿细语指黄河)而上回到了旄牛徼外与来自西南中部地区的古彝族人民相集结(“少”部落也是古西南夷人的一个部落),据载黄帝二十九年(公元前2839年),娶嫘祖于若水(今四川雅安)生昌意。司马迁在《史记?五帝本记》有“昌意娶蜀山氏女”之说,蜀山即岷山。易谋远先生在《彝族史要》中认为:“蜀山氏,即居于蜀山之蜀人当是彝族在希慕遮以前居于旄牛徼外时的先民。”。昌意,上古传说人物,传说他是黄帝和嫘祖的儿子,《水经注?若水》等诸史都有“昌意德劣,降居若水”的记载,其后昌意娶蜀山氏女昌仆为妻,生有一子颛顼。后来昌意北迁至中原,建昌意城(今河南南乐西北),颛顼后为部落首领,生鲧,鲧生大禹,禹开创了中国第一个朝代夏朝。在山东半岛,颛顼后裔与东夷部落(指新石器
时代中晚期(约距今8千多年)生活在今山东邹平县丁公龙山地区的古东夷人后裔)相融合后形成了昆吾部落,后沿黄河而上来到西北为昆夷,大约在商周之际或西周时期又回到了从旄牛徼外,部分进入今成都地区成为了古蜀国人,完成了昆仑族人(少部落)两次北上发展的历史。此也印证了阿细人世代相传的“少阂刍若”(阿细语意为:少部落后裔)和“曾居少赫依波哉(阿细语意为:黄河岸边)”。所以,西南古夷人是华夏人类的重要组成部分,部分阿细人也是皇帝“少”之后裔。
祖先崇拜的习俗和民族认同感是彝族自古以来的精神文化,这种文化集中体现在《指路经》里。《指路经》是一部彝族人民把云南作为自己的祖界,死后把亡灵沿着迁徙的路线送回云南去的宗教活动的史经,其记载了彝族从古到今迁徙的逆行路线地名、山名、河水名。现居住在云南、四川、贵州地区的大多数彝族《指路经》都把死者的亡灵从他的居住地沿着本支系的迁徙路线,一站一站地送到云南点苍山、昆明、昭通一带。阿细人的《指路经》则从今石林县圭山而出到汰依(北盘江)、洛尼卜(昭通)、能沽(成都)、阿着氐,最后又过“沙那依麽”回到南中,也有的直接送过沘依(南盘江)到昆明的,现居住在四川西部的彝族也有的只送过金沙江的。综上所述,阿细人的祖先与其它彝族支系的祖先同源,最早生活在南中,万年前为了北上发展,沿金沙江而上,来到了“旄牛徼外”(即“阿着氐”),阿细人的祖先的一部分万年前进入西北、中原地区和北方地区,同古西域人、古中原人和古北方人共同创造了世人瞩目的华夏文明。
3 古蜀国与阿细人
在《阿细先基》里,传说阿细人的祖先西麽慕在远古时候居住在一个美丽富饶的“同都崃偌”,有一年山中怪兽啸鸣,大雨数月滂沱,发生了“溢露目亢泆”,族人四处而逃。有一对童男童女,在大人的帮助下,乘坐一支大木桶逃离了“同都崃偌”,他们长大后结为夫妻,阿细人是他们的后裔。这个传说给我们提供了三个重要的关于阿细人的信息:第一,阿细人的祖先是西麽慕;第二,阿细人的祖先曾经居住过“同都崃偌”;第三,阿细人曾经遭受过“溢露目亢泆”的浩劫。其次,在《阿细先基》和阿细民间仍有“头人石棺”和“筷子纵眼睛时代,有了耕种养殖、能识四季。”其与东晋常璩的《华阳国志.蜀志》所载:“有蜀王傍蚕丛,其目纵,始称王,死作石棺石椁,国人从之,故俗以石棺椁为纵目人冢也。”和广汉三星堆古蜀国遗址考古发现的青铜目纵头套相符。成都广汉地区靠近汶川,泯江流入成都平原之口,是彝族祖先进入成都平原之要道。尽管阿细人的祖族“徙人”,在希慕遮时代已经从古夷人中分离出来,但部分还是随希慕遮来到了今成都地区,参与了古蜀国的建立。
3.1西麽慕就是指彝族的祖先
希慕遮《西南彝志》载:彝人始祖希慕遮自大渡河以西地区,从岷江上游沿江而下,迁入成都平原。彝经《爨丛文刻.古史通鉴》、《笃慕流源》等记载了古彝族祖先笃慕在昭通“洛尼山”六祖分支前后的历史,从希慕遮到笃慕有三十一代彝人居于蜀(约在公元前30世纪到公元前7世纪前),建立了“古蜀国”,在那里就“兴祭祀、立典章,没科律”建立起奴隶制国家。阿细民间从古到今也有“西麽慕是阿细的祖先”和“从‘阿着氐’随西麽慕到能沽(成都)”的传说,而且阿细《指路经》与其他彝族支系的《指路经》基本相同,最终送达的归宿点还是“马拉依赤”。再者,《阿细先基》与《梅葛》、《尼苏夺节》等其他彝族文献如出一辙,都有“兄妹水灾逃离”、“滚磨成亲”和“滚簸箕成亲”的记叙,所以阿细人与其他彝族支系一样都有共同的祖先和经历。《贵州通志?土司制》(清)和《安顺府志.普里本末》均引“罗鬼(彝巫)夷书”曰:一世希慕遮“自旄牛徼外入居于邛之卤,为卤氏,亦以字为孟氏”。“卤”和“鲁”即为“鲁氏”。“卤”为阿细语“石”之语音,“鲁氏”即为“石族”之意。“旄牛徼外”指旄牛道外。《水经注.若水》:“大度水出徼外,至髦牛(孙云《汉.志》作旄牛)道。”旄牛道,在今四川省泸定县。《水经注.若水》:“若水出蜀郡旄牛徼外,东南至故关”。这个“故关”,是指灵关道。灵关道,是汉代著名的“九折阪”之地,《太平寰宇记》卷七七《雅州.严道县》称其为“邛崃山之西臂也。”而从“邛崃山之西臂”的灵关道入居于“邛之卤”的“邛”,只能是指与“邛崃山之西臂”相对应的邛崃山之东麓。因此,“邛之卤”应是指今邛崃山之东麓的大渡河(泸水)以北及其支流青衣江沿岸一带地区。【4】《蜀本纪》也载:“蚕丛始居岷山石室中”,东晋常璩的《华阳国志.蜀志》载:“有蜀王傍蚕丛,其目纵,始称王,死作石棺石椁,国人从之,故俗以石棺椁为纵目人冢也”。《阿细先基》也说:阿细人“在很古老的时候,岩洞当作房,岩脚当作棚,死后葬于石。”因此,阿细人的祖先曾居于石室,死后葬于石中(坟茔均用石头垒筑而成),则以“石族”为称,时至今天阿细人仍把石山当作神山,成为阿细人祭祖的地方。
3.2“同都崃偌”就是指成都地区
阿细人的祖先曾经居住过“同都崃偌”。阿细语“同都崃偌”中“同”意为“白银”、“雪白之玉”、“白米”或“雪白的蚕丝”,“都”意为“出”或“出产”。《山海经?中山经》云“又东北,三百里,曰岷山,……其下多金、玉,其下多白珉。”其中“多白珉”就是指阿细语“同都崃偌”。根据“古蜀国”所处时代的农业和手工业发展状况,已能如《史.五帝本记》所云“治五气,艺五种,扶万民,度四方”【五气:五行之气。古代把五行和四时相配:春为木,夏为火,季夏(夏季的第三个月,即阴历六月)为土,秋为金,冬为水。“治五气”是指研究四时节气变化。艺:种植。五种:指黍、稷、稻、麦、菽等谷物。度四方:指丈量四方土地,加以计划。“度”,量长短。】)和“养材以任地,载时以象天”。《阿细先基》也说:“筷子纵眼睛时代,人们学会了养蚕、学会了种植稻谷。”可见尽管当时“白银”尚未有(考古已经证实),但可产出蚕丝、稻米和玉器毫无疑问。《山海经.海内经》对当时的成都地区是这样写照的:“西南黑水之间,有都广之野,后稷葬焉。爰有膏菽、膏稻、……百谷自生,冬夏播琴。”其中“都广”为阿细语意为“物产丰富的地方”,《后汉书.张衡传》注作“广都”,杨慎《山海经补注》也说:“黑水广都,今之成都也。”文【1】也认为:“成都”之义,实源于彝语,在彝族众多的支系中“成都”意为“出稻谷的地方”,阿细语“成都”之义则为“出丝线的地方”。“蜀”也是阿细语,意为“蚕”。中国是世界上最早发明蚕桑业和丝织业的国家,古史传说的蚕丛时代,即以养蚕著称,“蜀”之得名,与养蚕有关。文【5】也认为:“蜀”,上古音为屋部禅纽,读为Su,它是古蜀人的自称,黄河流域中原地区的人们则根据古蜀人善养蚕的特征和自称su语,把Su的读音音译写作“蜀”。“蜀”这个字,在甲骨文里为桑虫的象形字,如《说文》所释。“蜀”即是《尔雅》释文所谓的“桑中蚕”,《诗经》毛传所谓的“桑虫”,即桑蚕,《物始纪略》载:“能沽(指古代成都地区)织缎坊”,阿拉伯人也在《麦哈黑尔游记》中谓中国成都为“新达比尔(Sindabil)”,即丝绸产地成都。考古研究也表明,在距今四千年前的新石器时代晚期到青铜器时代,古蜀先民就创造了与中原文化不同的光灿夺目的古蜀文明,公元前2700年左右的三星堆文化就是
其鼎盛时期的代表。阿细语中的“崃若”意为“山陵、小山”,远古时期的成都平原,因江河冲击并非现在的平坦,有山、有岛,“百谷自生,冬夏播琴”的“夷陵平原”。因此,“同都崃偌”与远古时期的成都地区相吻合。
笔者曾经认为“同都崃偌”为现昭通古代“朱提山”,因笃慕部族是在洪水发生后由蜀沿牛栏江入滇的,落点在云南东川(今指会泽)洛尼白。“洛尼白”与古代“朱提山”较近。今昭通公元214年(东汉建安十九年)刘备改犍为属国置,境内有朱提山,产银多而美,故后世用“朱提”为高质银的代称。《汉书.地理志》、《水经注.若水》记:朱提“山出银”。又说:“朱提,山名也”。应劭曰:“在县西南,县以氏焉。”即是说,山闻名于前,县建置时因山得名。方国瑜、曹吟葵等学者依据文献和考古发掘所得,均认为今昭通市、鲁甸县所辖西南部、牛栏江东岸的莽莽群山,就是古朱提山主脉。但是,从成都古蜀国瞿上(三星堆)考古和贵州赫章可乐考古所发掘的文物均无银器,说明了阿细人祖先在“能沽(成都)”和“牁洛(可乐)”的时代尚不能开采和冶炼银矿,因此“六祖分支”的年代一定在该地区开采银矿之前。《西南彝志》也记述了彝族从希幕遮到笃慕三十一代,世居于蜀,笃慕部族在洪水发生后由蜀入滇其时间约为西周末年蜀洪水时期。其次阿细人称“大山”为“崃麽”,“山陵、小山”为“崃偌”。“朱提山”如此大的高山不可能称其为“崃偌”。因此,“朱提山”并不是《阿细先基》里的“同都崃偌”。
3.3阿细人曾经历两次“溢露目亢泆”的水灾
阿细语“溢露目亢泆”意为“水灾冒天”,《史.五帝本记》载“汤汤洪水滔天,浩浩怀山襄陵。”,《山海经》载:“长右之山,无草木,多水。有兽焉,其状如禺而四耳,其名长右,其音如吟,见则郡县大水。”其与《阿细先基》里的水灾预兆和“水灾冒天”程度相符。《笃慕流源》也载有:古蜀国到笃慕之时,蜀地洪水泛滥,淹及峨眉山顶,阿普笃慕领族人四处散离,又回到了彝人发源地云南【1】。按《西南彝志》所记述的“彝族从希幕遮到笃慕三十一代,世居于蜀”计推,笃慕部族是在洪水发生后由蜀入滇到洛尼白的时间应为西周末年蜀洪水时期(即公元前700年左右)。李绍明、林向、徐南洲三位先生在《巴蜀.历史.民族.考古.文化》认为:发源于成都平原北部青藏高原的岷江、沱江等水量巨大的河流一但冲出高原峡谷的羁绊,就以千钧不可阻挡之势冲向成都平原,成都平原实际上就是一个大的冲击扇平原。成都平原上川流纵横,底坡平缓,加之雨量多集中在夏秋两季,常有暴雨出现,每年汛期几乎都有洪水为患。特别可怕的是,由于岷江、沱江的上游,即现在的阿坝藏族自治州地区是地震和地质灾害多发区,而这两条江都是在坡度达50度以上的V型峡谷中奔腾而下,雨季时河床特别容易发生崩塌并阻塞河道,形成多个梯级壅塞湖,造成更大的洪灾。正是由于成都平原的这种地理环境,造成了古蜀时期成都平原的主要自然灾害是洪灾,而且每隔几十、百十年就会因为岷江、沱江等河流的上游突发地震等地质灾害而引发的特大洪水遭到灭顶之灾。成都平原在古蜀时期常遭水灾古人是有明确记述的,如《史记.河渠志》:“蜀守李冰,凿离堆,避沫水之害,穿二江成都中,……”;又如《华阳国志》记杜宇时,“会有水灾。其相开明,决玉垒山以除水害。”《水经注》有“江水东经巫峡”处注为“杜宇所凿以通江水也”;《华阳国志》有“开明王自梦郭移,乃徙治成都”文中“梦郭”意指水泽中的城,其意为开明王在水淹城后,迁都于成都。1986年广汉三星堆遗址的考古发掘,就为古成都平原常发大水提供了实证;成都的金沙遗址也清楚表明,在古蜀时期金沙曾被水淹过不只一次。
著者曾认为古代阿细人所经历的“溢露目亢泆”之地为今西北河湟地区,但古代这个地区虽属于黄河流域,历史文献里所记载的自然灾害主要是干旱,无洪灾之记录。易谋远先生在《彝族史要》(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9)也认为:从河湟一带进入西南的西羌人是因秦献公初立(公元前384年)受到“欲复穆公之迹,兵临渭首,灭狄獂戎。”(《后汉书.西羌传》,中华书局点校本,1965)的威胁被逼迁徙的。但是,在公元前二十八世纪黄帝带领黄河中下游地区的人沿黄河而上返回旄牛徼外的阿细先民,肯定曾经历过黄河泛滥之浩劫,就像《吕氏春秋.爱类篇》所说的:“昔,上古龙门未开,吕粱未发,河出孟门,大溢横流,无有丘陵沃野、平原高阜,尽皆灭之,名曰‘鸿水’。”的那样深受水灾,这部分人的后裔也随希慕遮从“阿着氐”进入了今成都地区,再次又遭受了“溢露目亢泆”。还有大约在商周之际或西周时期,从山东来的颛顼后裔(与东夷部落相融合后形成的昆吾部落,后来到西北为昆夷),又回到了从旄牛徼外,部分也进入了成都地区,他们也经历了两次大的洪灾。在《阿细先基》中也有关于阿细人“蟋蟀横眼睛一代”和“筷子纵眼睛一代”都曾经历过水灾的记叙。因此,古代阿细人(包括其它彝族支系)所经受过的“溢露目亢泆”之地即为今成都地区和黄河中下游地区。
3.4阿细人也有与古蜀国瞿上(三星堆)相类似的祭台
成都古蜀国瞿上(三星堆)考古发现有与彝区类似的“通天祭台”,证明古蜀国人与彝族一样有祭祀天神的习俗【1】。祭台在川、滇、黔的古西南夷地区都有遗迹,在阿细人居住的云南省弥勒县西一镇油榨小学校内,现在仍保留着一座祭台,石砌,高十米,阿细人称之为“太阳月亮祭坛”(图1所示),上世纪40年代之前,时有祭祀活动,阿细人是崇拜太阳和月亮之神的民族【6】,其祭祀活动与三星堆和金沙遗址考古结果相似。阿细人认为:人类不仅可以通过塔状祭台与天对话,祈祷太阳和月亮之神赋予力量、消灾免难、幸福平安,而且人类可以祈求到太阳和月亮之神四季时节,日月历法。四川省社会科学院的刘道军先生在其《论古蜀人的月亮崇拜与历法》(内蒙古社会科学,2006(5))一文中也认为:古蜀人兴日、月崇拜,其历法的进步和发展与古蜀人的日、月崇拜等原始宗教的发展有着必然的联系。古夷人的日、月崇拜习俗在后来的夜郎国地区也比较盛行,“太阳月亮祭坛”遗迹遍及云、贵地区。所以,阿细人也源于具有日、月崇拜的古蜀人、夜郎人。
4 “夜郎国”与阿细人
4.1“夜郎”是阿细语的“慧智”之意
古彝人从古蜀国逃出后,部分进入了云南、贵州或返回到“阿着氐”,阿普笃慕及其后裔来到了今云南昭通、贵州赫章一带,他们逐渐融入到了濮、僚、越、滇等族人之中,并不断地得到发展壮大,到了武部之武僰支僰阿蒙三世孙,其从小聪明伶俐,谋略过人,因此人们都称之为“夜郎朵”,长大后跟随其父征战西南各方,娄建战功,得到了族人和其他民族的拥戴,后来在牂牁江流域由他建立了“夜郎国”。《史记•西南夷列传》:“西南夷君长以什数,夜郎最大。”“夜郎”之名其意至今尚未破译,在许多文献里均认为与水相关或为地名【1】【7】【8】,即认为“从金沙江迁徙而来”之意或从“液那勾纪”地名而来;《彝族流源》编译者认为“夜郎”是“液那”的古彝语的一种音译;也有人认
为:“夜郎”,即“应龙”,即鲧、禹时代西南鱼互部鳖人的核心应龙氏。其实这是一个阿细语,这里的“夜”不是指“水”,而为“聪明,有慧智”之意。“朵”是阿细语现在仍然普遍采用的后赘词,无词义,因此“夜郎国”就是“慧智之国”,“夜郎朵”就是“最有智慧的人”之意。阿细人自古就有根据小孩的模样、习性、爱好、慧智来取阿细语名的习俗,至今仍然流行,只不过是作为小名而已。《益那悲歌》也有关于“夜郎朵”从小聪慧过人的记载“长大两三岁,有善良天性;长大六七岁,知识很丰富。”所以“夜郎”为阿细语“聪明,慧智”之意。再说“夜郎勾纪”之“勾纪”,阿细语意释为“拥有的地域”之意,则“夜郎勾纪”即为“慧智之国”,外称“夜郎国”,自称“夜郎勾纪”。
司马迁在《史记•西南夷列传》中记载:“夜郎者,临牂牁江。江广百余步,足以行船。”“牂牁江”根据考古表明其为贵州北盘江,这也是阿细人远古时候居住过的地方,阿细人称北盘江为“泰(汰)液”,南盘江为“沘液”。牂牁之名,最先见于《管子.小匡篇》:“桓公曰:余乘车之会三,兵车之会六,九合诸侯,一匡天下。南至吴、越、巴、牂柯、不庾、雕题、黑齿、荆夷之国,莫违寡人之命。”《小匡》所记,是常璩之前四百年南夷语,时无“夜郎”之称也。《彝族流源•液那源》【9】载:“泰液是液那之根,泰液的南岸地域即称之为液那。”“泰液”的南岸与“沘液”之间正是阿细人从秦汉以来居住的多同地区。现居住在云南省弥勒县西一镇油榨村的阿细人,从古到今承传的《指路经》都把死者的“灵魂”送过今云南省石林县圭山,指向古代牂牁江一带。夜郎国最早定都于今贵州赫章可乐,阿细人称之为“牁沽洛”(简称“牁洛”),意为“中央之城”或“核心之城”。其实“牁沽洛”与“能沽洛”语义基本相同,“沽”为“中央”、“中心”或“核心”之意,“洛”即“城”,“牁”和“能”是修饰语,与汉语“最”意相同。
《史记》有“西南夷君长以什数,夜郎最大;其西靡莫之属以什数,滇最大”之说,其证明了夜朗国的强大,地域之广大。史籍中记载夜郎的历史是从庄蹻入滇(公元前280年至公元前276年)到夜郎国灭亡(西汉成帝河平年间:公元前28年至前25年),共250年左右。但是,夜郎国从其建国开始(大约在公元前四世纪早期)到僰阿蒙二十七世孙蒙雅费(末代国君)至少有320年的历史。
4.2 阿细人是夷濮联姻的后裔
夜郎国是多民族联盟的集团,其包含夷、濮、僚、越、苗等民族,其中有夷与濮联姻、夷与僚、僚与濮联姻。根据《华阳国志》、《后汉书》等文献记载,夜郎境内民族主要是“夷濮”和“夷僚”【7】。据《西南彝志》载“默家的嫡母,其母生六子,由呢作特迁,到朵鲁打去,成了习米濮。”“恒雅笃之世,迁往东方去,居益者陀尼。西部恒家兵,在崇洪坐姆,变成了濮人。”夷人与濮人的交往使他们吸收了不少濮人的风俗、文化,而后来彝族的一些支系便自称为诺苏濮、纳苏濮、倮倮濮、阿细濮、撒尼濮、阿哲濮等,这都是夷与濮联姻的演变的结果。夜郎国夷与濮联姻后,向南拓展至南盘江、北盘江以南地域,开创了盛世“多同米”(指夜郎第23代)时代(公元前135年前后)。《西南彝志》所说的“习米濮”就是当时的阿细人,直至今天阿细人也称自己为“习米濮偌”即“西米濮的后代”。地址“呢作特”和“朵鲁打”与现在的阿细语地名有很多雷同之处,但确切的地方需要再考证。文【7】【8】认为夜郎国僰阿蒙八世孙武阿古与武古笃部族联姻,居汰邑南岸,武古笃为今彝族阿细支系的先世。阿细人确实来自武部,武部在多同举垓(指云南省石林、弥勒、陆良、宜良一带)时,武部的输家有九大支系,其中输拉伟后的第8代那吐娄米有9个儿子,住在啥益卧甸,《彝族流源.武氏流源》载:“在娄米的9个儿子中,确拉拉善于征战,龙阿武武有奇才,确革姆博学多闻。阿细七十个大寨子房屋高大,互相之间讲究礼仪,亲善明礼,寨子如繁星密布。在南方的载鲁旺和载拜赫鲁旺两个鲁旺之间开辟新天地。一度兴旺发达,地方和平。【9】群”可见阿细人当时是一个强盛、和睦的体,娄米是阿细在西汉时期的一个祖先。
西汉晚期(西汉成帝河平年间:公元前28年—前25年),夜郎国王被诛,夜郎国崩溃,夜郎残余阿细人(习米濮)一部份向“多同米谷”南部迁移,来到了“沘邑”(南盘江)两岸,即同并(弥勒、石林)、毋单(华宁盘溪)、律高(弥勒虹溪)等地,在“沘邑”两岸繁衍生息。2002年在云南省弥勒县西一镇油榨村的佐笪旯古遗址出土了汉代青铜农具锄、铲、锛、凿(图2所示)【4】,近年来也不断地对这一地区进行考古发现了大量的汉代住居、耕作的遗迹,其与司马迁《史记.西南夷列传》记载的夜郎人“耕田,有邑聚”的说法一致,这就说明了阿细人在先秦汉时期在这里已经从事农耕活动了;还有一部份阿细人(习米濮)迁移到了啥靡(今大理地区),《彝族流源.液那源》载:“液那的残余迁到了啥靡,住在啥靡卧勾,得到卓罗纪的帮助,余业由卓罗纪继承。【9】迁”这部分阿细人在三国两晋时期与从旄牛儌外回的“徙濮”相汇合,到了唐代才返回到多同米谷地区,实现了两部阿细人的汇集,形成了更加强大的“徙麼袛蛮”。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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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易谋远.彝族史要【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9。
作者简介:
段树乔,生于1961年12月,弥勒县西一镇油榨村人,彝支阿细,1978年毕业于弥勒县西山民族中学,1983年毕业于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械工程学院,现任职于云南电网公司昆明供电局,高级工程师,系统科学与工程、电力科技专家,2000年入选中国专家名录,中国系统工程学会、中国未来研究会、中国电机工程学会高级会员。研究方向:电力科学与工程、系统科学与工程、人文社会系统工程,在国内外国家级学术会议和核心刊物上发表论文30余篇。代表作有《导线舞动时输电铁塔的振动可靠性设计方法》、《电力大系统的组成及要素研究》、《全球电力需求与资源、环境、科技之间的矛盾冲突和解决途径》等论文。2008年开始用系统论研究古代西南民族史,特别是彝族支系阿细史,对炎黄的来源“少典”、“夜郎国”之“夜郎”、云南八国、弥勒及其自杞国等历史问题提出了新的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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