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印象
夜郎民族
撒几颗泥土能生长庄稼,扯一把牧草能膘壮牛羊。以劳作的方式,以田园的方式在那本边角泛黄的史书里一闪,推髻、耕田、有邑聚。几个方块字便使一个民族恍若隔世。
然而推髻以首问天,耕田以身俯地,邑聚以友为邻,因天时地利、烟火人缘,男人便成为了女人的太阳,因了阳刚而难以萎悴;女人也成了男人的月亮,于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民族,冷了在民歌里取暖,热了在鹰翅下乘凉。
那一年的阳光脆生生的响,江水涟漪是一些极度张扬的诗句。一节竹筒顺江而来,一个先人顺江而来。在族谱和宗祠里,江水、竹林同祖灵一道端坐在心之最高处,接受虔诚的跪拜。从此江水源远流长,从此竹林代代相继,从此千里沃土。举目苍山远,夜郎民族抬手一指,九倮十八嘎便是难以揣摩的雄关漫道。
这种难以揣摸就象难以揣摸一种过程,我们只知道开花结果之后的凋谢以及和具有竹筒一样功效的铜釜盛装的灵魂,千年万年之后依然不枯不朽,依然让人无法触及。
可乐云海
倏忽而至的,是消逝了涛声的滚滚江水,不,是波澜壮阔的云起云涌。虚无与虚无的对撞,竟也溅起高于源头的巨浪,翻滚着、缠绕着向另一道山垭漫去。
沟壑已满,村庄匿形,一星半点的山峰摇摇晃晃,在最终的一阵痉挛后,次第矮在目光之下,唯一片乳白无边无际,翻腾涌动,变换莫测。
有鹰长生暴唳,弹想碧空,掠起的雾丝不见飘升,不见回落,却也淡而无形。找不见栖身居所,鹰无助却也奋力向东飞去,那里霞光万道,祥云裹日。
云波诡
之后,兰色苍穹浅以浅到极至,深以深到极至。袅袅飘升的云温柔地挂在适当的高出,流动着、流动着、向西、向东、向无法预知的方向来来去去。
于是,这燃烧过的烽火狼烟,也荡漾过清风晓月的土地,深凹的依旧深凹着,绵延的依旧绵延着。
乌江源头
这是一条流淌文化沧桑的江水。这是一条涤净岸畔生灵心性的江水。
水有源,树有根。
在随便扒开表土就能窥视夜郎古国的金戈铁马、渔耕樵读的乌蒙山深处,并排两眼龙井,一如母体的双乳,汨汨流淌着最具亲和力的汁液,从《诗经》里扑腾而来的鸟儿,依着半掩半露的奇石和汀渚,双栖双老。厚实的苔藓有些黯淡地覆盖在水面,偶尔漂移开来,路出水姣好的容颜以及浮云的倩影。
千绦绿柳,万树桃红,摇一叶轻舟,细水涟漪是最舒缓的诗句,而背负陶罐的女子,不断往返于流水与树庄之间,于是村庄逐渐密实,生命逐渐强盛,于是那个叫夜郎的国度饮着源头之水,有精兵十万。
一路挤过高山峡谷的束缚,穿岩过隙,不舍昼夜的乌江水淡看多少兴起和衰败,西楚霸王千古一刎成就了死也为鬼雄的悲壮,一支小米加步枪的军队天堑重飞渡,突破的不是拍岸惊涛,是围追堵截者的吞天梦想。静如处子可销魂的是乌江水,怒浪滔天无阻挡的是乌江水,唯一成不变的流千载而归大海的志向,纳百川而成其深的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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