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彝族左氏土司五百年
提起巍山,首先想到的便是南诏的发祥地,以及与唐、宋王朝相始终的南诏、大理国辉煌的历史。而少有人提的是明清两朝统治巍山周边五百多年的左氏土司。
走进今天的山古城,已很难看到左氏土司政权在巍山留下的古迹,但今天巍山能看到的宫、寺、观、塔、桥等镌刻着地方特色和民族风格的建筑,大多为左氏土官时期所建。我们不妨对左氏土司的历史做一了解。
左氏土司是南诏灭亡后在大理地区崛起的又一彝族统治势力。巍山左氏承袭土知府一直到清光绪二十三年(1897年),共17世,历任知府18人,时间长达514年,是云南承袭土司职位时间最长的土司知府之一,其他两大土知府是丽江纳西族木氏土知府和元江傣族那氏土知府。
元朝后期,巍山的彝族逐步兴盛发展。明初,明太祖朱元璋派大将傳友德、沐英、蓝玉率大军进入云南,此时彝族首领、天摩牙九部火头左禾率领部众归附。协助明军平定山,随后又到弥渡红岩一带说服了元朝将领高天惠手下的士兵归降明军,瓦解了高天惠的军队,帮助傅友德、沐英讨平了元朝在大理的统治者段氏的势力,立下功勋并受到奖赏。明洪武十五年(1382年),巍山沿袭元治为蒙化州,推行土司制度。洪武二十年(1389年),朝廷封左禾为土知州,同时授给土知州大印,并准许他的后代世袭土知州官职,左禾成了蒙化左氏得到朝延御封的第一代土司。
洪武二十三年(1390年),明王朝在蒙化设立了军事派驻机构蒙化卫,卫下设所、百户所,卫的统领称指挥。同期,明王朝派范兴、孙福等将领为指挥,兴建了蒙化卫城(今巍山古城)。设卫置城后,左禾就在蒙化卫城北门西面开始兴建土司府,后经历代土官修建完善,民间称为左衙。左衙占地七十亩左右,建筑规模宏大,设施齐全。永乐年间,左禾子左伽袭土知州职,左伽是一位文武双全的土官,受到明王朝的嘉奖,“升临安府(今建水)同知,寻升大理府知府,仍掌蒙化州事”(明正德《云南志・左伽传》)。明正统年间,明王朝升蒙化州为蒙化府,封左伽为知府掌印,官为三品,并赠给左伽“世守土府”横匾和“巨古巨今门第,全忠全孝人家”衙门联一副。左伽之后,以文治和文才出名的土知府还有左祯、左文臣、左星海、左世瑞、左嘉谟、左元声等人,他们的很多墨迹还保留在巍山的名山胜景、碑刻题跋中 。
清顺治年间,清政府派大将军信郡王锋尼平定云南,巍山土官左星海又率领部下投诚归附,左氏土官继续得到了清王朝的任用,仍被封为世袭土知府。与此同时,朝廷大力推行“改土归流”。关于“改土归流”后左氏土司和流官的关系,巍山民间流传着一个传说:“改土归流”后,蒙化府的大印由土司保管,早上官府差使到左家拿取,下午又送回,连数年,天天如此,左家人烦透了。一天早上,差使又来取印,土司的夫人正在梳妆打扮,极不耐烦地说:“这印又不抵吃、不抵穿,谁稀军,真是偏忙偏见鬼!”一边说着,一边就把玉印从楼上丢到了院子里,还说:“今后就别送来了。”差使抬起玉印一看,玉印的边沿已被砸掉了一小块。从此,蒙化府的玉印就以有缺口的为真。这个传说的真伪已无法判断,传说的意义在于它从一个侧面见证了清初“改土归流”后土司实权的失落。
清咸丰年间,杜文秀带领回、汉、彝等各族人民在巍山发动反清起义,起义军控制巍山地区达十余年之久。清同治十一年(1872年),清军与驻守蒙化城的杜文秀起义军激战左衙被战火焚毁,据说左衙被烧时,大火一直烧了三天三夜。左衙虽被烧毁,但左氏承袭蒙化土知府的定山左氏土司族制并未就此中断,而是相沿承袭一直到了清光绪二十三年(1897年)。民国初年,国民政府将蒙城、新兴、安远3乡裁归流官管理,留隆城邑、左三村、谷波罗等二十多个土城寨子归原土司左氏管理。1950年后左氏在巍山的统治才彻底结束。
左氏土司在巍山的统治历经明清两代,其兴盛时期,管辖着今巍山县、南涧县、漾濞县和弥渡县、祥云县的一部分地区,是当时云南省的三大土司之一。明清两代,人文蔚起,左氏家族共出了3名进士、8名举人、1名副贡和7名岁贡。
今天,走进巍山,毁于兵燹的左衙己找不到一点影子,那里现在是一大片民居。巍山县文体局的同志介绍,20世纪70年代,在北门外开挖地基时挖到了一只大石狮子由此判断该地为左衙旧址,残存的这只石狮子,现收蔵在山县文管所里。虽然见不到左衙余物,但依然能看到左民土官修建的官、寺、观、塔、桥等,这些刻着地方特色和民族风格的建筑,大部分较为完整地保留到了今天,在魏山人的日常生活中发挥着它们的实用功能或精神功能,它们是“活着的古城”最核心的元素,并见证了土司制度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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