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南诏历史文化的现实意义——2025年滇川黔桂四省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座谈会上的讲话
编者按：为进一步弘扬南诏“独奉唐朝为正朔”“万里瞻天”爱国主义思想文化，经经云南省民族学会彝族研究专业委员会、四川省彝学会、贵州省彝学研究会、广西壮族自治区彝族学会、大理州彝学会汇同有关专家学者研究决定，今天在这里召开有来自云南、贵州、四川、广西及重庆等学术研究机构和高等院校的专家学者和州县有关领导及各民族同胞参加的2025年滇川黔桂四省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座谈会。云南省农业厅原书记、云南省民族学会彝族研究专业委员会会长李国林，云南省纪委原副书记赵志彬，云南省文旅厅原副厅长、一级廵视员杨德聪，四川省彝学会副会长孙正华，凉山州州人大原副主任、一级巡视员、凉山州彝学会会长海来木呷，贵州省毕节市市委原正厅级巡视员、贵州省彝学会副会长卢林，贵州省毕节市政府原一级巡视员李玉平，大理大学原纪委书记、大理州彝学会会长张明、中彝集团张亚琼、徐迎春等领导参加了座谈会；云南省民族学会彝族研究专业委员会、贵州省彝学研究会、四川省彝学会、广西壮族自治区彝学会、重庆市彝学会、大理州彝学学会、凉山州彝学会、贵州黔西南州彝学会、四川攀枝花市俚濮文化研究会、楚雄州彝学会、红河州彝学会、丽江市彝学会、临沧市彝学会、成都市彝学会、乐山市彝学会、楚雄彝族文化研究院、昭通市彝学会、文山州彝学学会、大理州各县市彝学会等学术机构的领导，以及云南省民族文化发展基金会、云南南诏研究中心、云南师范大学、云南民族大学、大理大学等单位的专家学者。会议由云南省民族学会彝族研究专业委员会副会长秘书长李成生主持，来自四川省彝学会、云南省民族学会彝族研究专业委员会、云南师范大学、楚雄彝族文化研究院、红河州文史专家委员会、楚雄师范学院、昆明根悉健康觉裸有限公司的六名专家做了主旨发言。云南省民族学会彝族研究专业委员会会长李国林做了讲话。现将李会长讲话编发，供国内外专家学者研读。
云南省民族学会彝族研究专业委员会会长 李国林
2025年3月7日上午
各位来宾、各位专家、各位同胞，上午好！
前面各位学者从不同角度阐述了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重要意义，深刻思考了各民族交流、交往、交融在新时期的重要性、必要性，政治站位高，治学严谨，见解独到，最重要的是，这些观点与党中央保持了高度一致，以史为镜，关照现实，提高了座谈会的品质，值得肯定。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源自于中华民族5000多年文明历史所孕育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熔铸于党领导人民在革命、建设、改革中创造的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植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 这深刻揭示了文化自信的重要地位和作用，深刻揭示了文化自信对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发展所具有的重大意义。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集体学习时指出“把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作为党的民族工作和民族地区各项工作的主线”，这无疑为我们指明了民族工作的方向和准则。在历史的进程中，巍山始终是维护祖国统一、边疆稳定、民族团结进步的典范。据此，我认为研究南诏历史文化具有独特的现实意义。
一、政治方向决定成败
南诏能够在祖国西南干成一番事业，绝非偶然。从细奴逻开始，诸王就提出了“独奉唐朝为正朔”的政治主张，当洱海周边的其他诏主还沉浸在声色犬马之中时，南诏王已经认真研习中原文化，按唐制组建了地方政权机构，并积极遣使与唐王朝取得联系，多次派王室成员到长安朝觐，取得了唐王朝的政治认可，继而取得唐王朝的经济、军事支持。公元738年，在唐王朝的支持下，南诏经过多年经营，统一了洱海流域。
这种局面形成的一个重大诱因，是吐蕃势力的南下东进，吐蕃甚至在今洱源一带设立了政权机构，并多次入犯包括现在盐源、西昌、雅安一带地区，直逼西南重镇成都。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唐朝廷别无选择，把南诏作为祖国西南的政治军事代理人，以牵制、阻击吐蕃南下东进。南诏的这种政治眼光，被后人总结为“万里瞻天”，书扁悬挂在今巍山古城拱辰楼上。
这种深邃的政治洞察力，坚定的政治方向，是南诏取得成功的法宝，也是留给我们的宝贵精神财富。
二、民族团结促进繁荣
巍山县被国务院表彰为“全国民族团结进步模范集体”，被国家民委命名为全国第二批、云南省第一个“全国民族团结进步示范县”，这是巍山各族儿女共同努力的结果，同时也是传承了南诏以来各民族团结进步的“历史文化基因”。
至南诏建立前后，南方丝绸之路仍然在滇地畅通无阻，大理等地成为贸易交流的中心，各种文化在这里碰撞融合，使南诏文化更显多元色彩。除吐蕃国以外，南诏周边还有弥诺国、弥臣国、骠国、昆仑国、大秦婆罗门国、小婆罗门国、夜半国、女王国、水真腊国、陆真腊国及林西原等国家和地区，这些国家和地区，都与南诏有贸易往来，不少国家和地区都与南诏建立了友好关系，使节往来不断，文化交流频繁。
南诏境内民族主要有河蛮、爨蛮、独锦蛮、弄栋蛮、裳人、长辉蛮、施蛮、顺蛮、磨蛮。另外，南诏还有一些附属族，如扑子蛮、寻传蛮、裸形蛮、望苴子蛮、望蛮外喻部落、黑齿蛮、金齿蛮、银齿蛮、绣脚蛮、绣面蛮、穿鼻蛮、长鬃蛮、栋峰蛮、茫蛮等，这些民族居住在南诏以西、西南、南面和东南面的寻传、永昌、银生、开南等地，他们是南诏对外战争中的先锋，其中望苴子蛮士兵个个骁勇善战，每战必为先锋冲杀于阵前，敌军往往闻风丧胆。
在周边，一些民族也与南诏保持相对和睦的关系，并在贸易经济上有密切的交往，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彼此的文化交流。东蛮居住在南诏东北部，也即唐帝国的嶲州、姚州地区。东蛮又被分为勿邓、两林、丰琶三个部，因地处唐、吐蕃、南诏交界处，虽然从属关系摇摆不定，但也和南诏保持长久的文化贸易交往。与南诏保持一定关系的还有东爨乌蛮、三王蛮、六姓蛮、牂牁蛮、西原蛮等。
南诏建立了一个超族群的人们共同体，虽然这个共同体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紧密，不少族群在时局发展中与南诏分合不定，但一个庞大统一的地方民族政权在很长时间内维持了这种超族群的稳定，不能不说是云南民族发展史上的一个奇迹。频繁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形成云南自秦汉开拓西南以来最大的民族融合，各民族、各区域的文化交流进入顶峰时期，许多落后民族在这一融合中挤入先进民族之林，统一的南诏为后来云南的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三、善于学习扩大胸襟
勿庸置疑，汉文化对南诏的影响最为深刻。
那时，南诏与唐朝的主要交通线就有5条：安南道，从今越南河内经河口达大理；清溪关道（邛南路），从今四川成都经大姚、姚安达大理；石门关道，从今四川宜宾经昭通、曲靖、昆明达大理；邕州路，从今广西南宁至大理；黔州路，从贵州至大理。南诏与吐蕃也有两条交通线：经西北部铁桥入吐蕃；经今迈力开江上游的山区入吐蕃。这些道路网络上经常有贸易的马帮往来，延续着南丝绸古道的传统，成为南诏、唐朝和吐蕃文化交融的血脉。
从这些道路上传入南诏的还有儒学和宗教。从盛逻皮开始，南诏就“知中华礼乐教化，尊祀孔子”。到皮逻阁时代，儒学传入南诏的力度更大，举国“传周公之礼，习孔子之诗书”，大兴儒术。阁逻凤时期，郑回任清平官，负责教授南诏王室子弟，王室子弟们深受儒家思想熏陶。韦皋任剑南西川节度使期间，中原文化大规模传入南诏地区，“又选群蛮子弟聚之成都，教与书数，欲与慰悦羁縻之，业成则去，复以它子弟继之。如是五十年，群蛮子弟学于成都者殆以千数。”（《资治通鉴》）
谙熟汉语言文学的南诏贵族们曾挤入大唐诗歌盛世的文学殿堂。寻阁劝游避风台，与清平官赵叔达唱和的诗《骠信诗》被收入《全唐诗》：“避风善阐台，极目见腾越。悲哉古与今，依然烟与月。自我居震旦，翊卫类夔契。伊昔今皇运，艰难仰忠烈。不觉岁云暮，感激星回节。元昶同一心，子孙堪一阙。”清平官段义宗的诗在当时广为流传，其诗《题大慈寺芍药》《思乡》被收入《全唐诗》；另一清平官杨奇鲲的《岩绿玉》被收入《全唐诗》，其诗云：“天孙昔谪天下绿，雾鬓风鬟依草木。一朝骑凤上丹霄，翠翅花钿留空谷。”这些词意我们仍能在孙髯翁的《大观楼长联》中读到，可见其影响之深远。
南诏时期的艺术创作也取得了不俗的成就，重点表现为绘画、石窟艺术、书法、音乐舞蹈四个方面。绘画艺术有舜化贞中兴二年（899）的《南诏图传》；石窟艺术传入于印度，著名的有剑川石钟山石窟、晋宁摩崖造像、昭觉博什瓦黑和西昌罗卜惹石刻造像等；书法有《王仁求碑》（王善宝作）、豆沙关摩崖石刻（袁滋）、《德化碑》等。音乐舞蹈有《南诏奉圣乐》最为著名，传入长安成为宫廷长期保留演出的音乐舞蹈剧目。
历法、医疗、建筑（宫殿、佛寺、合院民居）等方面受中原影响颇深。服饰、风俗、职官等无不互相影响。
宗教有阿吒力密教（印度传入）、汉传佛教、藏传佛教、南传上座部佛教，形成了以后云南的四大部派佛教系统。同时传入南诏的还有道教、景教等，使云南在南诏时期就形成一个多元宗教信仰体系。
四、审时度势可保平安
天宝战争结束后，阁逻凤收唐军阵亡将士尸骨葬于西洱河畔，并设坛祭奠亡灵。命人撰写镌刻了著名的《德化碑》立于王宫前，碑文除记述南诏王的伟业丰功外，表达南诏不得不叛唐兴兵的苦衷，并陈明归附唐室的心迹，叙事委婉曲折，抒情瑰丽动人。史家评价这块碑乃1000年前的“民族团结誓词碑”。
由于阁逻凤之子凤迦异未继位即病死拓东（昆明），其孙异牟寻继承王位后即一直寻找与唐朝修好的机会。袁滋出使云南前一年的四月，异牟寻派使者持信三路并出，要求内附，与唐修好。“三使悉至阙下，朝廷纳其诚”，西川节度使韦皋“恭承诏旨”，专派崔佐时为代表到大理，于贞元十年正月五日，与异牟寻盟于点苍山神祠，发誓“归附汉朝”，“永无离二”，“其誓文一本请剑南节度随表进献，一本藏于神室，一本投西洱河，一本牟寻留诏城内府库，贻诫子孙。”（《云南诏蒙异牟寻与中国誓文》）随即双方联合，袭击了吐蕃神川（驻军），取铁桥（今丽江塔城）等16城，虏其5王，降众10余万。异牟寻既有信誓于前，又有行动于后，说明他归唐是真诚而坚定的。
可是南诏晚期的穷兵黩武，政治昏聩，终于断送家国基业，以致灭亡。
总结历史，展望未来，我有几点建议：
一、牢记初心使命担当，全面加强党的领导。巍山县委政府始终把坚持党的领导贯穿民族工作全过程，融入民族工作各领域。强化思想领导，构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宣传教育常态化机制，凝聚社会共识，引导全县各级干部进一步解放思想、凝心聚力、秉持初心、担当作为，让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加强和改进民族工作的重要思想在各族干部群众心中扎根发芽。大力加强党的基层组织建设，积极推动资源融合，实现合编、合心、合力，共同营造“进一家门、成一家人、说一家话、干一家事”的良好氛围。
二、赓续中华文化谱系，构筑共有精神家园。夯实思想基础，始终以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深化爱国主义、法制意识、民族团结进步教育为抓手，积极开展国民教育、干部教育、党员培训，纳入村（居）民公约、行业公约，不断彰显运用身边先进模范典型鼓舞各族群众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政治效应和社会效应，弘扬优秀文化。高度重视中华文化传承和保护，共建立了19个非物质文化传承基地。传承弘扬中华优秀语言文化。保护传承少数民族语言文字、民族歌舞、服饰物饰、传统节会等民族文化。推动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和中华文化入脑入心。全面推广普及国家通用语言文字。全面加强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教育，开展“说好普通话、写好规范字”活动，增加少数民族对中华文化的认同感，培养各族群众爱国主义精神，进一步促进各民族广泛交往、全面交流、深度交融，实现各民族之间文化交流最大化。
三、坚守人民至上理念，扎实推动共同富裕。始终以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为主线，坚持赋予所有改革发展以彰显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意义，以维护统一、反对分裂和民族团结的意义，以改善民生、凝聚人心的意义，持续深入巍山民族团结示范创建各项工作，坚持把巩固和发展民族团结进步贯穿于服务经济社会发展、平安乡村和乡村振兴等全过程。加大基础设施建设，让各族群众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真切感受到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重大意义和带来的深刻变化。持续巩固脱贫攻坚成果，在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双推进”中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让“休戚与共、荣辱与共、生死与共、命运与共”的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在基层扎根、在村组发芽、在家庭开花、在学校传承。
四、坚持法治护航保障，提升治理能力水平。完善民族宗教工作治理体系。坚持和完善共建共治共享的民族工作制度，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积极引导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维护宗教领域和谐稳定。健全矛盾纠纷调处机制，有效防范风险化解。牢固树立总体国家安全观，促进全县经济发展、民族和睦、宗教和顺、社会和谐。
五、文化滋养全域共创，锚定标杆久久为功。全域推进标杆建设。持之以恒开展民族团结进步特色亮点工程，将少数民族优秀家庭确定为民族团结示范户，示范带动。选树典型扩大宣传，用先进典型促进全域民族团结进步标杆建设。擦亮“小吃”金色招牌，依托“中国名小吃之乡”品牌，举办以“各民族共赶一条街、共过一个节、共跳一支舞”“千人共品长街宴”活动，以中华传统饮食和特色美食为媒，推动县域经济提速发展，促进各族人民增收创业的同时，促进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不断提升生活幸福感。中华文化浸润传承，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与各民族文化传承、各民族包容团结的理念与爱国主义教育相融合，构建各民族共有精神家园，推动全域创建，持久开展民族团结进步标杆建设。
我的发言结束，请大家批评指正。谢谢！
文稿来源：云南南诏研究中心；摄影：柳文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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