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彝族历史文化真实的保护与传承——由翁丁老寨火灾引发城子古村保护和发展的讨论
特别声明:本文开展讨论中所表达的观点,仅供理论层面的学习、交流和参考,不一定正确,更不针对任何组织与个人。
(“一村一府一古都 ”:千年城子村 神秘自杞国)
引言
2021年2月14日,云南省沧源佤族自治县勐角民族乡翁丁村老寨发生严重火灾,全寨除四栋房屋幸存,基本烧毁。随后引发了许多专家学者和网络评论人员的热烈讨论。其中较为有代表性的文章是《为了忘却的纪念——关于翁丁火灾的讨论》《中国“最后的原始部落”云南翁丁老寨为何毁于一把火?》。
一场火灾让近400年建寨历史的翁丁老寨全国再次出名,国内专家和学者纷纷撰文、发言和呼吁,从不同的角度表达了许多的观点。沿着专家和学者们的思路,笔者很自然地联想起了城子古村,讨论和分析也就此展开。
一、城子古村历史文化价值的讨论与分析
云南省沧源县翁丁老寨,有近400年的建寨历史,拥有中国历史文化名村、中国传统村落、中国少数民族特色村寨的荣誉,是云南省省级文物保护单位,被誉为中国“最后的原始部落”。
云南省泸西县城子古村,有上千年的建村历史,拥有中国历史文化名村、中国传统村落、中国少数民族特色村寨、中国景观村落、中国美丽休闲乡村、云南最具魅力村寨的荣誉,国内权威专家称其为“中国民居建筑的活化石”和“原始唯美主义建筑的琥珀”;还被誉为彝族“布达拉宫”、云南“最后的土掌房部落”、“土掌房的终极标本”。甚至有专家学者指出,城子古村具备申报世界遗产的基础条件。
城子古村土掌房
城子古村的广义涵义包括周边山川、水脉、生态环境和南北飞凤坡两个片区;城子古村的狭义涵义主要指南飞凤坡片区(即核心保护区),这个片区传统建筑保存相对完整,当地人称为老村,也是一些文本中所言的城子古村。
城子古村示意图
云南省泸西县城子古村拥有的荣誉,应该说一点也不逊于云南省沧源县翁丁老寨,同样是国家级的传统村落。自1997年至今,许多专家学者针对城子古村开展了持续的研究。仅笔者收集和阅读的研究论文超过30篇。在云南省范围内针对一个村子,关注研究时间持续如此长、研究论文如此多,可能是很罕见的。专家学者开展的研究,总体上讲层次较高,学术性强。涉及的高校有重庆大学、中南林业科技大学、西南林业大学、南昌航空大学、桂林理工大学、四川美术学院、云南大学、昆明理工大学、云南师范大学、云南民族大学、红河学院等;涉及的学术刊物有《思想战线》和各高校学报及少量报刊;参与研究人员,有博士生导师、博士、硕士、学士;涉及学科及专业有历史学、民族学、人文学、文化学、宗教学、建筑学、生态学、美学、民族文化、民族语言、民族音乐、文物保护、民族宗教、建筑规划与设计、环境治理与保护、气候研究、美术绘画等。
综合专家学者的研究成果,结合城子古村的历史发展与演化情况,笔者认为城子古村的历史文化价值在于:以地方彝族发展历史为基础,以土掌房群落为核心载体,把地方民族文化和建筑文化进行了高度的融合与统一,体现和反映了彝族先民“天人合一、尊重自然、尊重生命”的原始朴素思想。
城子古村是泸西古代彝族先民由洞穴走向村落居住、繁衍生息的村子,与其他彝族聚居地方一样, 有“洪水淹天”和“兄妹成亲”等神话传说(史诗)。城子古村是泸西古代彝族“白勺”(布韶)部落的发源和居栖地,先秦前属于漏卧部落,汉代后属于漏江部落(也是郡县名称),晋隋唐时期属东爨乌蛮陇堤部和阿庐部(后称弥鹿部),宋代为自杞国都城,明代设为广西府土司知府衙署;她在历经千年风霜后,仍然保持了“日月烘托、双凤饮水”的地缘格局且是多民族杂居、风景秀丽的山村。这就是城子古村彝族先民以建筑物体、多种图腾崇拜(石、生殖器、青蛙、葫芦、牛、羊和马樱花等)和祭祀活动形式表现与反映,自然崇拜和祖先崇拜相互融合且具有彝族特征的生命文化“乡愁”。
城子古村南飞凤坡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自然是生命之母亲,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人类必须敬畏自然、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那么,城子古村的地方彝族文化、山川水脉、生态环境和土掌房群落为代表的建筑形态,如何保护、如何发展,自然是十分重要而紧迫的理论与实践问题。
二、城子古村历史文化价值产生和形成的讨论与分析
从一般意义上讲,传统村落的历史文化价值,是因为承载了历史和具有地方民族文化才产生出来。传统村落的历史文化价值,也是村落以外有话语权的专家学者们评价、估计和赋予的,而不是当地干部和村民所发现的。城子古村如其他传统村落和文物一样,她所承载的历史文化价值只有专家学者才能完全认知。村子里面的古老文化习俗传统、传说和古歌谣,仅是极个别的老人记得或会唱,年青的一代已经对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感兴趣。
专家学者们是保护传统村落的主要呼吁者,执行保护传统村落的主体,更多的是当地干部和村民。城子古村尽管被专家评价和赋予了“中国民居建筑的活化石”和“原始唯美主义建筑的琥珀”之荣誉,但对村民而言在他们内心深处真的认可、认同这些荣誉吗?城子古村的村民就是认可专家给出的评价和赋予的荣誉,那么,他们具有的能力和经济基础,可以维护与保证这些价值和荣誉在几十年的生产生活中不受到损坏吗?给出的答案在较大程度上自然是否定的。
城子古村二十多年前的土掌房风貌
站在城子古村多数村民(尤其是解放后出生的村民)的角度讲,无论专家学者们对传统村落的历史文化价值评估有多高,都无法回避传统村落完整保护与村民改善生存、生活环境需求两者之间的现实矛盾和冲突。2020年前泸西县永宁乡是贫困乡、城子古村是贫困村,在多年脱贫攻坚推进的社会大前景下,城子古村的村民作为“历史文化的主人”,对自己的“文化资源(遗产)”价值评估与专家学者的评估是有很大区别的。他们的实际行动是外迁和外出打工,使村落的“空心化”加速,并逐渐抛弃祖传的彝族文化或彝汉文化传统,使文化传承断裂。因为,这几十年来对于城子古村的绝大多数村民而言,他们更期盼的是改变生产、生活条件,而不是几代人继续保持着人背马驮的生产方式和居栖于低矮而潮湿土掌房之中的生活方式。他们的这些期盼和愿望都是正常、合理的,只不过这些需求与传统村落保护之间的矛盾和冲突,显得日趋突出。
基于上面这些因素,关于城子古村这样的传统村落保护,专家学者们提出的指导理论和建议,更需要与当地的实际情况进行结合,并辩证地分析和处理问题,否则可能会陷入纸上谈兵或刻舟求剑的误区当中。
城子古村土司府
三、活态传承和村落空心化问题的讨论与分析
许多专家学者,对城子古村寄予了较高的希望,也提出了很好的建议。他们希望当地以高度的历史自觉和文化自信做好古村的保护、传承、提升文章,努力让城子古村焕发出新的生机和活力。都在强调,城子古村是一个活态的传统村落,它的“乡愁”正是体现在千百年来生生不息的烟火味道中,如果失去了这一切,她就失去了生命力,如果破坏了这些,就破坏了它最大的历史文化价值。这些希望和建议,都涉及了城子古村的“原住村民”和“活态传承”。
城子古村的烟火味道
活态传承,通常讲是指在文化资源(遗产)形成发展的环境当中进行保护和传承,是在人们生产生活过程当中进行传承与发展的传承方式。活态传承的概念,理论层面主要适用于非物质形态文化资源(遗产)范畴。活态传承主要有三方面:一是文化资源(遗产)代表性建筑或物体的保护、对传承人的重视培养与扶持,重点是建筑物体总体风貌的保护;二是文化资源(遗产)生态保护区的设立,重点是文化资源(遗产)沿袭与传承及保护环境的治理、地缘格局保护;三是让文化资源(遗产)成为人们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重点是生活习俗与民族文化的沿袭和传承。
关于传统村落的保护,许多专家学者们一直在强调“原住村民”和“活态传承”的问题。按这个思路冷静地思考提问下?当代村民,还有多少是专家学者们理论涵义中的真正意义上地方民族传统文化的主人?其实现在所讲的“原住村民”是个模糊的概念,很大程度上只强调了地域涵义的村民,并没有把生存于时空中能传承和弘扬历史文化的涵义包括在其中。就现在城子古村而言,作为“文化主人”的“原住村民”,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根本就不是熟悉、热爱和传承地方彝族历史文化的人。无论是彝族传统文化或彝汉融合文化,还是上千年的彝族图腾崇拜和古歌谣(史诗)、彝族部落王国国都(自杞国)、土司府、将军第和土掌房,在他们心中如果不能转化成旅游资源或文创产品卖到钱增加收入,不论怎么强调传承和保护的重要性,对他们而言都是嘴上抹石灰“白说白讲”。换句话说,在传统村落的保护与发展中,机械地使用“原住村民”和“活态传承”等学术概念,可能并不科学和客观。
城子古村土司府出土的《皇诰碑》 城子古村土司府出土的彝族图腾柱脚石
传统村落建筑物质形态的“真实性与完整性”保护是必须的,但最重要和最该保护的是非物质形态传统文化的“真实性与完整性”。这正如许多专家学者呼吁的,我们要保护的不止是那本书的外形,更重要的是要保护和传承书所记载或承载的内容。城子古村,现存的整体物质形态(土掌房、土司府、将军第和彝族祭祀台等),整体上讲虽然可以承载和反映其历史文化的“真实性与完整性”。但村子南北两个飞凤坡上却依然座落着不少的危房和现代建筑;村子中没有一个人会熟练地使用彝族语言,彝族历史文化传承几十前就基本已整体断裂;历史文化(物质形态和非物化形态)两种形态的“真实性与完整性”的保护和传承任务,都十分艰巨。
城子古村北飞凤坡片区
2016年年底,泸西县争取了拉动内需的国家项目基金(或资金),加大了城子古村保护和发展的工作力度,成立了县级的保护管理委员会,对生态环境进行治理、对损坏建筑进行修缮。2018年6月,为进一步挖掘保护和传承弘扬当地彝族历史文化,加强文旅融合,成立了泸西县城子古村历史文化研究与旅游产业融合工作领导小组。
经过近几年的工作推进,生态环境治理和建筑物体修复方面,在坚持保护优先和修旧如旧的总体原则下,维护了城子古村整体地缘格局和南飞凤坡片区土掌房整体的原始建筑风貌。历史文化研究方面,坚持了尊重历史与融合并重的原则,获得了一些喜人的成果。随着两个方面的工作推进,城子古村的历史文化价值得到了有效的提升。但由于主客观等多种因素,工作中也出现了一些新的问题和困难。例如在个别建筑物体的修缮和对历史文化理解、融合等方面,做得不够到位,极个别地方应立即改正。于是,一些专家学者和朋友指出:城子古村在保护和发展中修缮损毁建筑物体、疏理空间是破坏原始建筑风貌和形态;置换房屋是与村民争利;让村民暂时搬迁、搞景区化发展不是“活态传承”、是对文化遗产的破坏。
对取得的成绩应该肯定,对出现的问题,可能更需要理性地分析和看待。不能简单片面地把“活态传承”,理解为必须让村子所有村民继续原有的生产生活方式,才算是有“烟火味道”和保留了“活态传承”;也不能机械教条地把“活态传承",理解为宁可损毁也不能修缮的空谈保护。提出问题和建议是好事,但更应该客观看待真实的情况和理性分析问题产生的根源。
既要看到城子古村的历史文化价值与美丽风景,也要看到古村长期以来真实生产生活中的另一面。城子古村是亚洲摄影之乡、是绘画写生基地,拥有中国历史文化名村、中国美丽休闲乡村等称号。实际情况是:虽然许许多多的国内外摄影家以高超的摄影技术为她拍照,但几十年来阻止不了其土掌房的破被与损毁;虽然不少国内外的画家以精湛的绘画技艺为其写生,却掩盖不了村子中牲畜的粪便和味道;虽然十多年前当地举办了国内外专家学者参加的高端联盟活动,遗憾的是却证明不了彝族历史文脉得到有效的沿袭与传承。
城子古村二十多年前的土司府
城子古村和翁丁村老寨一样,都属于稀缺性的民族文化资源(标本),这点毋庸置疑。翁丁老寨火灾后,浙江大学王竹教授关于如何保护传统村落所发表的观点十分值得借鉴和吸收。王竹教授讲的主要意思是:针对此类稀缺性“标本”的挑战,在保护和发展中,不可再指望所谓的民间智慧和力量去实现和完成。翁丁老寨火灾至少说明:完全依靠村民的智慧和力量,化解不了现代生活中的风险与隐患。同样的道理对城子古村而言,如果土掌房不进行必要的统一置换、修缮和管护,完全由村民自己解决,能否完成土掌房整体风貌维持与保护,是一个需要认真思考并采取措施进行解决的问题。
城子古村多年失修的土掌房
城子古村和翁丁村老寨,在狭义上讲可以说是当地村民的。在广义上讲,可能又不能完全理解为是当地村民的。既然是国家级的传统村落,就应清楚保护和发展为了谁?对这些传统村落的保护,如果目的仅只是为了让当地村民这个群体增收脱贫,可能相关工作的思路就需要重新调整。传统村落的保护,主要目的中的一项应是抢救和保护优秀的民族文化资源(标本)。试问抢救和保护这些具有稀缺性的民族文化资源(标本),以村民为主导或只依靠村民行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从这个维度出发去看待和分析问题,应该就不难理解,城子古村南飞凤坡片区为什么要尽快进行置换房屋。
城子古村南飞凤坡片区的置换房屋和让村民暂时搬迁,主要目的是为更好地疏理空间和尽可能地保持与修复土掌房的原始整体风貌,不应轻易地将此类工作事项和工作中的问题进行简单混淆,进而推演成为与村民争利和让传统村落彻底“空心化”的概念认知。因为实际情况是村子中许多建筑物体(如将军第和部分土掌房)经过近百年来的变迁,其所有权和使用权已经形成了零散、多户性结构,一户或几户村民根本就不可能对其进行整体的修缮和保护。
城子古村没修缮前的将军第正堂
必须清楚地看到,城子古村中现有的“原住村民”,越来越多的为了谋求好的生活条件而外迁和打工,他们根本就无力承担、也不会承担保护和传承历史文化的责任。即便是一些通过勤劳致富具有一定经济能力的村民,他们同样是拆除具有历史文化价值的土掌房,新建设现代建筑。村子中像陈天一和陈清华这样的人不是去逝、就是年过古稀;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仅只是地域或居住地意义上的“原住村民”,其实早已经失去“活态传承”历史文化的作用与功能。
像城子古村这样的传统村落,在保护和发展中是否应该进行“景区化”,专家学者的争议是各执其词。那么,传统村落“景区化”是否就等于是“空心化”?“空心化”的核心是两个方面,一是村子中居住的人越来越少,二是历史文化的逐渐消失和断裂。传统村落中居住的人就是不减少,如果原有的历史文化传承已经彻底消失和断裂,同样是有村民而无厚重历史文化的“空心村落”。传统村落的核心要义应该是历史文化的承载与有效沿袭,而不是单纯地考察居住村民有无增减这一指标。
城子古村生活图片
应该讲城子古村的保护和发展,旅游和商业都没有原罪,问题的关键在于做传统村落保护与发展的执行者(包括行政部门、社会团体、企业、干部和村民),是否能提供既不损害村落历史文化价值和村民利益,又能够为游客提供更有品质的文化体验产品,而且还让村落得到良性的可持续发展。传统村落的保护与发展,最主要的目的是让地方优秀历史文化在得到传承和弘扬的同时,让村民受益和让游客享受到好的文旅融合产品,而绝对不是只提供给专家学者们和艺术家进行研究与欣赏。所以片面简单地指责“景区化”,可能无助于传统村落的保护和发展。试想下,城子古村这种具有浓郁农耕与农牧混合生产生活方式的村寨,如果不进行“景区化”的环境整治,到处是牲畜粪便、污水横流,有几个人愿意来游览和体验、有几个外来人愿意在村子中食宿?如果不整治古村的生活环境,可能历史文化专家学者和艺术家们的热爱与保护也只是停留在口头之上。
城子古村的牲畜粪便
四、城子古村保护和发展建议的讨论与分析
加强引导,统一思想认识。城子古村的保护和发展,最基础的工作就是让当地彝族历史文化得到传承与弘扬,让其生态环境得到保护、让其地缘格局和土掌房群落的整体风貌得到保持。没有历史文化价值的赋予,用现代建筑技术标准衡量,城子古村的土掌房就是一堆泥巴和树枝组成的危房,就不存在保护的价值与升值的空间。城子古村农户单家独户的修整和人畜混居的情况,不是保护城子古村,相反是对城子古村历史文化价值整体性的破坏,更是阻碍文旅融合品牌的有效形成。城子古村南飞凤坡的房屋置换和村民的暂时搬迁,目的是为抢救性地保护城子土掌房群落,不应被理解为政府及村集体与群众相互争利。如果土掌房群落的整体风貌一旦发生不可恢复性的改变和损毁,保护和发展根本就无从谈起,村民也就不可能依靠旅游产业的带动和土掌房增加收入,更无法改善居住环境。只有政府、村集体和农户相互合作,才能在保护与发展中都受益。
城子古村将军第
坚持历史文化价值整体和统一赋予的原则,切实增加保护和发展的实效。城子古村历史文化价值的赋予,必须具有整体性、统一性,否则就无法达到化腐朽为神奇的目的。如果只针对一家或者几家的建筑物(房子),就不存在保护和发展的意义。要借鉴外地的经验,结合城子村的实际,尽可能采用“党总支+合作社联农户连龙头企业”模式,处理和解决好政府、农村集体经济组织和农户三者的利益分配关系。通过各方的共同努力,尽快置换南飞凤坡的房屋,加快保护和发展整体工作的推进,把城子保护和发展真正做成巩固脱贫成果和乡村振兴的典型示范。同时,要采取切实有效措施,对北飞凤坡片区的土掌群落整体风貌进行修复和保护,以维持城子古村的南北飞风坡整体和相互映衬为景的总体格局(双凤饮水)。
加大新型传承人的培养力度,确保彝族历史文化沿袭的有效与真实。要依托当地历史文化研究工作机构,加强与外地高校的研究合作,进一步加大系统、有效挖掘和传承当地彝族历史文化的力度;要强化历史文化研究应用与保护和发展工作推进的有机融合、衔接,杜绝出现“两张皮”的现象;要采取适当措施,对村组干部及部分群众进行历史文化知识的培训;尤其是要让村组干部及部分文化素养相对好的村民,成为新时代的彝族历史文化传承人;同时考虑出台优惠政策,鼓励、吸引一些村外有文化层次的彝族群众搬迁入驻城子古村,让彝族历史文化和民风民俗得到真实、有效的沿袭与传承。
城子古村多年前的传统文化活动
城子古村的保护和发展,既要“唯书”“唯上”,更要“唯实”“唯干”。“唯书”“唯上”指的是,要辩证听取专家学者的建议,正确理解上级领导的指示和要求,向上级争取各级的文物保护和文旅融合发展的项目资金。因为城子古村的保护和发展只依靠县级财力,已经是步履维艰。“唯实”“唯干”,指的是,要理性分析实际情况,不要因会成为文物保护单位而产生不能维护和修缮的顾虑,更不要因“活态传承”“原住村民”“空心化”“景区化”这些学术名词而畏手畏脚。要坚持“一村一府一古都”的主题,统一思想,克服困难,扎实苦干,尽快把保护和发展的真实成果呈现出来。
五、城子古村给予我们的思索
城子古村所承载的历史不容否认和虚化,城子古村的保护和发展以及文旅融合需要尊重历史,但更需要创新;尊重与创新并存,当地彝族历史文化才能得到传承和弘扬,文旅融合的灵魂才会真正得到重新塑造。
城子古村建筑物体上的彝族文化元素图案(牛鼎蛇丰谷)
“一村一府一古都”是泸西地区几千年历史文化一个方面的浓缩与反映,也是城子古村文旅融合的主题品牌。这里的彝族先民,从生命的源头开始起航,越过岭、翻过山,豪气在刀戈下挥舞,苍凉更悲壮;因为有希望,才不顾存亡,梦想交给女人,希望立在山川,生命属于部落,灵魂托给上苍。这就是阿庐人世代传承的精神与力量。他们以崇尚自然和崇尚生命的坚韧精神与力量,追寻着千年的强盛梦想,渐渐地融化在了万声寂静的城子村中。城子,是祖先留下的千年梦想;不朽的恩德,让高山流水无法偿还。城子,是祖先留下的千年等待;不变的情感,让薪火不灭代代相传。这就是城子古村的魅力所在、灵魂所在......
泸西县城子古村土掌房
如何做好城子古村的保护和发展,如何传承和弘扬本土的彝族历史文化,需要进一步讨论、分析和探寻。但愿此文所开展的讨论能够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引起更高层次、更广范围的关注和支持。城子古村的玉屏山、南北飞凤坡、太阳山、月亮山、彝族祭祀台遗址、土司府、将军第、土掌房和“白勺”“白绳”兄妹、自杞国王、昂贵土司,都为我们留下了不解之迷和无尽的思索,今后或许更加需要理性、客观和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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