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冰轮:文化昆明石林卷——民俗风情交响曲
历史永远具有不可逾越和不可忽略的象征性,所有的瞬间是同一个瞬间,所有的启示是同一个启示,所有的归宿是同一个归宿。仿如伫立不动的沙漏,永远找不到它的完整。所有的讲述即是文化的出发点,也是最终的归宿点。
1,造物远景中的《阿诗玛》
回到远古时代,回到奇峰林立的原始山野,那些石头以悲壮的、抒情的、刺破青天的、纵横出世的 舞姿弥漫的、盛满灵魂的姿态耸立。巨大的石峰组合成震撼世界的传颂史诗,崇山峻岭中满是对阿诗玛的深情呼唤。
闻名世界的撒尼族美神阿诗玛,傲然挺立于奇峰林立的石林原野,她头戴包头身背竹篓,婀娜拔节昂首远眺。尽管隔着传说之桥,她依然真实可信,完全没有故事人物的虚幻和飘渺。当人们沿着史诗的轨迹去探寻阿诗玛时,亭亭玉立的石峰深深融入内心,使人们滋生出永恒的怀想。她在传说中成长,也在传说之外成长。因为拥有阿诗玛神一般的存在,石林从一个简单的地名得以图腾般的升华,聚焦了全世界的眼光,获得渊远的脉络和永恒的演绎。
世代生活在石林地域上的彝家人,千百年来与石头朝夕相处,相依相伴,产生了对岩崖的崇拜,岩崖“神斯里”成为献祭的对象,成为被敬畏的神秘力量。对美好婚姻的憧憬,对现实状态的觉醒与抗争,对岩神、崖神的崇拜与敬畏,沉淀出一部蜚声中外的叙事长诗《阿诗玛》。用撒尼语创作的原生态《阿诗玛》妩媚而灵动,鲜活而典雅,萦绕着追求爱情,渴望自由的诉求,既脆弱又充满斗志,既婉转又富含哲理。它脍炙人口,在民间广为传唱,激活了沉睡亿万年的石林,蕴含的文学与艺术灵魂,让石林焕发出青春的活力。
石林只是圭山的大门,由此盘旋而上,进到那满目苍翠的圭山深处,更是阿诗玛无时不在,无处不在的地方。每一座石岩都是阿诗玛的化身,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见到撒尼人远远地对着石岩,深情地呼唤阿诗玛。无论白天还是夜晚,不管是行走在山间小道,还是驻足于街市村寨,总会有悠悠的歌声传进耳鼓,那是撒尼人在讴歌阿诗玛,礼仪场合就更离不开她。在《阿诗玛》的故乡,在撒尼人的心里,阿诗玛已不是虚构的艺术形象,而是生活的伴侣,可触可摸,呼吸与共。
作为一部博大精深的艺术作品,文字符号游刃在抒情的叙事当中,犹如矿床在时空作用下形成社会历史内涵的副矿,等待后人进一步采摘、挖掘。无论从文学角度还是人文角度,依然有着可供专家深入研究的空间。
这颗光彩四溢的明珠,是撒尼人在漫长的历史征程中,用智慧培育出来,以心血灌注出来的。它伴随着勤劳的撒尼人一起成长,给了撒尼人以无限的滋养,如影随形般参与到了撒尼人生活的方方面面之中。《阿诗玛》紧紧围绕着性格鲜明的人物形象来抒发感情,叙述事件,从头至尾充满了深厚的感情,不但拥有自己鲜明的特征,更闪烁着特别的光彩。这种感情不像一般的抒情诗直接抒发,而是凭借日常生活中具有象征性的具体事物,在叙述事件中形象地表达出来,成功地塑造出鲜活的人物形象。它在抒情、叙事中写人,在写人时,又无处不抒情、叙事,抒情、叙事、写人,浑然一体,达到完美的统一。对典型人物的成功塑造,标志着彝族叙事诗创作的成熟。
这首叙事诗反抗压迫,歌颂劳动,歌唱自由和智慧,对当时的阶级对立进行了淋漓尽致的表现。有权有势有钱的老爷胡作非为任意抢人,劳动人民面对野蛮压迫展开顽强斗争。在阶级对立和斗争的风口浪尖上,两个坚强勇敢的人物脱颖而出。阿诗玛和阿黑两兄妹面对恶霸热布巴拉,进行了不屈不挠的反抗和斗争。阿诗玛和阿黑的形象深深印在撒尼人民的心中,人们传颂这个美丽动人的故事,为阿诗玛的不幸流泪,为阿诗玛和阿黑的斗争胜利欢欣。撒尼姑娘说:“我们个个都是阿诗玛”,撒尼小伙子说:“我们个个都是阿黑。”
阿诗玛和阿黑,是撒尼人民千千万万同样命运的人们中的两个。撒尼人民在细腻深刻地刻画阿诗玛和阿黑时,带着浓厚的感情,用极大的理想和智慧,把兄妹俩塑造成为最心爱、最完美、最崇高的形象。这两个人物形象是撒尼人民智慧的结晶,是中国少数民族民间文学中的两个性格鲜明、光彩照人的艺术典型。阿诗玛的美丽就是撒尼族姑娘的美丽,她的聪慧就是撒尼姑娘的聪慧。疾风知劲草,烈火炼真金。在搭救妹妹阿诗玛的一系列英勇斗争中,在与热布巴拉父子进行一次次尖锐、激烈的较量中,阿黑这一人物性格中最光辉、最动人的亮点尽显无疑。阿黑的力量,就是撒尼人民对自己力量的信心,是战胜邪恶势力的最高理想。阿诗玛和阿黑的成功塑造,标志着彝族叙事诗创作的成熟,无论从思想,还是艺术成就来看,《阿诗玛)都达到了相当的高度,从中可以窥见彝族叙事诗创作的成就。
十二崖子神害死阿诗玛,阿诗玛最终变成飘渺的回声萦绕于山谷溪涧,这是一种被撒尼人精心加工而成的自然形态和社会形态。在十二崖子神的淫威之下,阿黑兄妹以失败的悲剧告终,却换回了美好虚幻的回声。优美回声升华为一种优美的比喻,成为不可企及的典范和标准。崖神扮演了热布巴拉的帮凶,也是土司、奴隶主或领主的御用神,其中深意,需细细品味方知其深刻。
《阿诗玛》中的崖神,是彝族最崇拜的社神支格阿龙,他是彝族民众中受男性敬仰,受女性拥戴的,聚集着全民族精神因子的英雄人物。结尾处,阿诗玛融入石崖之中,预示着她嫁给了全民崇奉的男性英雄。在撒尼人民心目,让人倾心,让人爱慕、美貌绝伦的阿诗玛,这个集撒尼人民心灵智慧和理想于一身的艺术人物,才是人们所期望的崖神之配偶。找到理想归宿的阿诗玛,用飘渺神秘、婉转荡漾的声音,悠悠回应着山川大地。
这是一首反抗压迫、歌颂自由、凝聚智慧的长诗,反映出来的社会问题相当深刻,其中之味,不是那些简单的叙事作品所能涵盖、概括得下的,主题思想之深邃,如神来之笔一般,是不可复制的优秀作品。故事是悲剧的,阿诗玛的生命是悲情的,但她的精神永存,这是撒尼人民美丽的理想和古朴的愿望。崖石与阿诗玛之间演绎的漫长故事,早已沉埋在不可复现的久远年代之中。促成这一演绎的强大精神力量,穿越历史的厚厚积尘,透着星星闪烁的光芒,散发着不可抵挡的魅力,穿越历史长河抵达每一个角落,给人们留下无尽遐思,无尽回味。
《阿诗玛》的艺术成就是斐然的,不愧是少数民族民间文学中的艺术精品,同时又是彝族文学发展史上的一座新的里程碑。它对彝族文学的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创作方法的继承与发展,起到了承前启后的作用。它是少数民族民间叙事诗中最早被发掘、整理和出版的优秀诗篇,堪称中国少数民族民间文学中的珍品,是新中国成立初期中国文坛上所出现的艺术瑰宝,是中国杰出的民间创作遗产。《阿诗玛》的问世,人们才惊异地发现,在中国大地上蕴藏着如此丰富的叙事长诗。
任何一个民族的民间文学,都是人民集体创作的精神财富。一部优秀的民族民间文学作品从创作到流传,有着该民族反映生活和表达思想感情的特殊方式,是只属于这一个民族所独有的反映现实生活的创作方法和手段。长篇史诗和叙事诗的创作,更能体现一个民族的文化特征和民族特色。《阿诗玛》作为彝族文学史上一部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相结合的杰作,有着对彝族诗歌现实主义优良传统的继承性,有着对神话传统的继承性与人物的传奇性特征,巧妙展现了人民的理想与人物悲剧命运的冲突。
让我们回到石林的远古时代,回到奇峰林立的原始山野。那些石头以悲壮的、抒情的、刺破青天的、纵横出世的、舞姿弥漫的、盛满灵魂的姿态耸立着,巨大的石峰组合成震撼世界的传颂乐章。崇山峻岭中回荡着阿黑深情的呼唤:阿诗玛……阿诗玛……你在哪里?那呼唤吸引了全世界的焦点,亭亭玉立的阿诗玛石峰,承载着源源不断的滋养与传唱。
阿诗玛没有消失,她活在彝族人民心中,活在世界人民的呼唤中,屹立在艺术殿堂的舞台中央。人们仰视她,被她的美感染,被她的个性激荡。她的存在映射着自由和美好的召唤,传递着人类对浪漫爱情的不息追求,隐喻成人类生活的永恒美学。
2006年,阿诗玛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
2,灵魂漫曲咏叹调
彷如伫立不动的沙漏,永远找不到它的完整。大三弦每一次撩拨都是通往理想主义的音阶,每一个步伐腾跃在轻盈的生命当中。托起一帛精美刺绣,手便已搭上撒尼妇女的灵气之穴。民间摔跤见证的是力量与智慧的角逐。
撞击心扉的大三弦
2008年,当彝族大三弦舞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时,它以抒情咏叹调的高昂姿态,定格为一个历史性时刻,永载史册。这一刻,是世人对大三弦这种古老乐器的由衷致敬,是对民族文化的深沉咏叹,也是对彝族人民艺术沉淀的满腔赞颂。专心致志,侧耳聆听,屏气凝神,细细把赏,它每一次撩拨都是通往理想主义的音阶,每一个步伐都腾跃在轻盈的生命当中。然而有谁知晓,在历史缓慢冗长的进程当中,它历经了怎样的曲折沧桑,怎样的颠沛磨砺,才最终成就为一朵奇葩。
抚摸这形态神奇的乐器,凝望它巧夺天工的设计,我的思绪穿越回古老的时空隧道里。
远古时代的一天,大约是在撒尼族先民的狩猎生活时代,茫茫洪荒世界,人与野兽的战争一直没有停止。一位英勇的武士用弓箭射死了一只猛虎,撒尼人沸腾了!这不是一件普通意义上的事件,这是他们族氏历史上第一次射死猛虎。他们高兴得手舞足蹈,却不知如何表达心情,如何庆祝胜利。武士手执射死猛虎的那副弓箭随意拨弹箭弦,人们猛然听见箭弦发出丝丝缕缕从未听过的美妙声音。那曲调似仙乐,如梦呓,似战鼓,像情话,是以前他们从未听过的旋律。
接下来的日子里,好奇的撒尼人对着弓箭琢磨开来,不断撩拨,不断弹奏,日子一天又一天过去,在智慧与灵光的不断闪现中,他们将这副弓箭不断加工改良,逐步为它加上音箱、琴杆、琴轴、琴头、琴弦。于是,第一把“大三弦”诞生了!他们第一次拥有了自己的乐器,自己的音乐!
除了狩猎,撒尼人迫切需要种植农作物来果腹。他们将山上的树木砍倒晒干,将土地上残留的植被野草用火烧尽,稍作清理之后,开始在这片火烧地上进行耕作。开始耕种的日子,人们等不及星火全部熄灭,就忙着到地里劳动,赤足的人们被未灭的火星烫得跳来跳去,一面发出“阿啧啧”的感叹声一面耕作。这样的劳动情景激活了大脑皮层的灵感,也唤醒了深藏于心的艺术细胞。在一个明月清风、星光闪烁的夜晚,撒尼人举行了一场狂欢。他们调准大三弦的弦音之后,一字排开,模仿白天劳动耕种时的情景,翩翩起舞,放声歌唱。
男子排好队形,在大三弦的曲调声中跳四下,蹬一次脚,左右脚分别轮换。女子们一字排开,相互牵着手,迎上去与男子对舞。虽然脚上的动作与男子相同,但活泼美丽的撒尼女子加上了手的动作,跳四次蹬一次脚,拍两下巴掌。原地跳两次后,向左转一次三百六十度的圈,然后拍两下掌。星空之下,着魔似的撒尼人沉浸在热烈奔放的旋律中,彻夜狂欢。随后的岁月里,这舞蹈经历了反复的模仿和艺术化的再现,年复一年,日积月累,演变成了独一无二的大三弦舞蹈。
爱一个人,是因为别人无法取代他;需要一个人,是因为他的价值不可复制。那么,一件乐器的专属性,是否也就是衡量它价值的一个砝码?
大三弦的制作、定音、旋律、曲调,都是为大三弦舞而量身定作。大三弦如同一位专一而执着的情人,忠诚而笃定的伴侣。它不可能弹奏流行歌曲,不可能弹奏其他民族的音乐,更不可能弹奏西方乐曲。除了归属于大三弦舞蹈,别无他属,这是从诞生之日起就铭刻在灵魂当中的坚守,注定它终生无法与其他乐器合奏。
大三弦有多种定弦法,民间一般定成硬中弦或软中弦两种,而以硬中弦最常用。硬中弦是中弦与里弦为五度关系,外弦与里弦为八度关系。软中弦是中弦与里弦为四度关系,外弦与里弦为八度关系,音域一般为三个八度。三弦的音色是独特且嘹亮的,高音坚实清脆,中音明亮圆润,低音丰满浑厚。左右手技法各异,左手技法是板、粘、揉、扣、滑等,右手技法是弹、挑、双弹、双挑、滚、分、扫、砸、搓等。演奏大、小三度,纯四、五度和八度等双音灵活自如,可演奏三音组成的和弦,还可转调演奏。我认真拍摄过一位大三弦演奏者的手法,他左手轻扶琴杆,以食指、中指、无名指按弦,手势呈龙爪式。右手用拇指、食指持拨片或戴骨制指甲,来弹拨琴弦发音,其余三指握于手心。也见过用五指一起弹奏的高手。
大三弦的使命是欢庆丰收和吟唱爱情的乐器,它音质优美,曲调狂放多变,弹奏风格独特奇秀。豪放时万马奔腾,群山共鸣不绝于耳;诿婉时情意悠长,余音绕梁千里缠绵。
有首诗这样写道:
“云南的撒尼人人口不多,
他们可有两万多音乐家,
还有两万多舞蹈家,
还有两万多诗人,
他们有两万多农民,
还有两万多牧羊人,
可不要以为他们有十万人,
他们的人口只有两万多。”
撒尼人不论男女老幼,都热爱音乐和艺术,大三弦舞的诞生,让他们尽情施展才情,宣泄内心的奔放情感。粗犷的旋律,奔放的姿态,构成一幅其他舞蹈无法媲美的热烈、欢乐场面。这场景已然成为撒尼族群的符号与名片,有撒尼族的地方必然有三弦舞,有三弦舞的地方一定有撒尼族。
神话传说中讲,人类受到掌管舞蹈的女神的启发,创造出了舞蹈。古代先民对神和人的概念的理解,并不像现代人分得那样清楚,往往把一些具有不凡才能的人、超出一般人的智慧和力量的人,或是对于人类作出重大贡献的人,看成是神的化身,或是能通神的人。各种各样的神都是人根据自己的影象为基础,经过想象而创造出来的。是神创造了舞蹈,归根结底也就是人创造了舞蹈。
人类最早产生的艺术就是舞蹈。在远古尚未产生语言以前,人们就用动作、姿态和表情来传达各种信息,进行情感、思想的交流。以后各种声音发展成为语言和音调以后,相继产生了诗歌和音乐。在劳动中制造工具,人的手逐渐变得灵巧起夹,又诞生了绘画和雕刻。随着人类的进化,思维能力和认知水平的提高,曲艺、小说、戏剧等艺术相继被创造出来。舞蹈是人类最古老的艺术形式之一,上古时代,它就充当了原始人交流思想和感情的工具。它的起源是随着人类生产劳动而产生的,动作和节奏与劳动密切相关,不管是哪一种劳动,人的手脚总是要活动的,手用以拍打,脚用以踩踏,在某种动作连续重复过程中,产生出有规律的节奏,再伴以呼喊,伴以打击石块和木棍,最原始的舞蹈就此出现。
豪迈奔放的大三弦弹起来了,撒尼人踏着优美的旋律跳起来了。大三弦昂扬向上的弹奏,颂扬着撒尼人民勤劳致富,艰苦创业的精神风貌,让撒尼人尽情欢庆丰收,尽情倾诉爱情。它是狂放而多变的,独特而奇秀的,既可豪放奔腾,也可诿婉悠长。
撒尼人是大度的,包容的,无私的,他们乐于将自己民族的文化、音乐、舞蹈尽情传播出去。群居的民族骨子有着团结、友爱、互助的元素,他们不喜欢孤独,他们喜好欢聚,他们从来不独享,他们历来是分享。在狩猎、耕作、劳动、休憩、食物、娱乐中,他们都乐于将自己所拥有的东西与整个族群分享。而舞蹈,则每每伴随着这样的分享而起。每逢“火把节”,人们燃起篝火,点上火把,围着篝火弹起大三弦载歌载舞,纵情高歌。火把犹如繁星降地,又似火龙飞舞,眼花缭乱的快乐达到高潮,抵于极致。
早期的大三弦舞带有明显的生产劳动动作特点,音乐舞蹈节奏较慢,男子跳舞时腰稍下弯,女子舞蹈时摆手和拍手都在自然部位。后来,受彝族阿细支系“阿细跳月”的影响,撒尼大三弦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其表现为音乐节奏加快,舞蹈加大了跳跃度,动作比原来夸张。男子蹬脚时小腿伸缩幅度加大,女子手上的动作从原来的甩手,改变为挥手,从原来的胸前拍掌发展为空中击掌。伴奏的笛子由单声部发展为中、高、低三声部,南部撒尼彝区的部分村寨还加入了唢呐伴奏。无论大三弦舞,或是小三弦舞,舞蹈动作都比较简单,弹奏也比较容易,不用专门学习,在旁边稍作观摩既能跳会弹。大三弦舞的大众化,深受彝族人和其他民族的欢迎。一名外乡人或外民族见到大三弦舞,马上就能融入舞蹈队伍中尽情欢乐。只有群体性狂欢的大三弦舞,从来没有单打独奏的大三弦舞。这是绝对的集体性舞蹈,少则三男五女,多则男女各十余人。不能独舞,也不能独奏,独舞、独奏不是真正意义的大三弦舞蹈。
大三弦,因音律而横空出世,因乐声而飘扬四海。它不仅仅是一种乐器,一个舞蹈,同时也是一项高价值、多功能的体育运动项目,更是民族文化力与凝聚力的象征。坚韧的琴弦弹奏着漫漫时光里的绵长与悠扬,灵动的舞步被时间浸润于历史的叙事曲中。狂放中包含着通往心灵花园的符号,热烈中如音鼓荡起美好的旋律。在漫漫历史轮回当中,一遍又一遍演绎精彩的乐章,唤醒最深处的灵魂乐感。
彝族刺绣之传韵
一幅美丽的画卷悬挂在天际,有个陌生的声音在轻轻呼唤。仿佛飞越了很远的路途,来到我这里时声音被拉长了,然后像绒毛一样飘落下去。我环顾四周,分辨不清呼唤来自哪个方向,眼前被一团锦簇照得目眩神迷。
锦簇徐徐摊开,同时摊开了各种抽象的几何图案:三弦花、八角花、八瓣花、太阳花、羊角花、蝴蝶花、四瓣花、八瓣花、狗齿纹、火焰纹、跳脚纹、石榴纹、青蛙纹、树纹、蕨草纹……待我再凝眸细看,还有菱形、三角形、条纹图案。有细腻柔和的写实性花卉山茶花、杜鹃花、石榴花、荷花;还有镂空贴花,那是粗狂的抽象云纹、波浪纹。这些图案与花色或飘逸或鲜活,带着年代久远的神秘气息,以纤巧灵秀的身姿摇曳在风影里,遐思弥漫。锦簇的底子是黑色、深蓝色或白色的,夹杂少量黄、橙、红等色块,以黑、黄、绿、红、蓝、白、青等颜色的绣花线,交错搭配得色彩明快,对比强烈。或者用某种单一的颜色,在深或浅色度的底色上挑起清晰突出的纹样,借助色相明暗对比作用,纹样纹理显得如此突出,如此素雅,如此简洁。
黑色的底布是刺绣艺术的舞台,这个舞台由撒尼族妇女自己织麻、纺线、织布造就而成。尽管机织布料的服装早已进入彝家生活,但撒尼人依然在使用古老的织布机织布,用最原始的传统工艺制作服饰,撒尼村寨里家家会纺麻、织布麻褂。每当托起一帛精美的刺绣,手便已搭上撒尼族妇女的灵气之穴,源于大自然的简单模仿逐步演变为匠心独运的艺术创作,细密的针脚彩线当中,包含着博大深奥的历史传承,独特的要素产生出了独特的旋律。
当人类进步产生出各色丝线之后,梦一般的色素使撒尼人的舞台开满缤纷的花朵,彝族刺绣的辉煌历程宣告开始。他们经历的故事被飞舞的针脚记录下来,他们对美的定义被飞舞的针脚诠释出来,逝去的年代在这里重新复苏。用麻布、丝线、色彩以及细针密线造就的艺术品被一双芊芊玉手展开,如同一道幔帘,只掀开一条缝隙,就看见明亮的蓝,块状的红,稻米的黄。再掀开一点,有了晚霞的橙,鲜叶的绿,云朵的白。
和谐生动的配色及巧夺天工的针法,全凭彝族妇女凭借自己对美的把握与领悟,自觉地、随意地组合搭配。那些图纹姿意横生,充满离奇的想象。翩翩起舞的蝴蝶落在马樱花上,翅膀上长着树枝,树枝上连着果实,果实上连着梅花,梅花上停着喜鹊。物象的摄取完全不受常规思维的约束,只把她们认为美好吉祥的事物组合在一起,一切都是为了心中认定的好看和美。正是这种自由自在、超越时空的创作,构成了彝族服饰的特殊魅力。
彝族的绣花技法千变万化,挑花、帖花、锁花、穿花、盘花、滚花、补花、刺花、纳花、纤花、平绣、链子扣、镂空……如此繁复众多的手法,在撒尼人的刺绣中全部得以应用,而且其中不乏独具匠心的创造性发挥。经过几百年的发展,众多刺绣技法中的“挑花”技艺在撒尼民间得到了广泛的流传和普及,刺绣图案更加夸张,愈发抽象,形成了“重挑轻刺”的特殊风格,形成自己独有的民族特色和地域特色。直至现在,撒尼挑花仍保持着浓厚的地域特色和明显的民族风格,图案绣在姑娘的包头、衣襟、袖口上,绣在中老年妇女的围腰、飘带、披风、伞套、鞋面上,复制着撒尼人的审美观念,滋养着他们对幸福生活的憧憬。
早在明、清时期,刺绣就在石林彝族撒尼妇女中盛行,传统民族服装总是绚丽而多彩。农事之余,妇女们纺线、织麻布、飞针走线,挑花绣朵,缝制自己喜欢的阿诗玛服装,从少年时代就练出娴熟的刺绣技艺。她们在刺绣时总是胸有成竹的,不描样、不划线,凭借聪明的头脑和丰富的想象力,灵巧的手指便能刺绣出多姿多彩的图案。独具特色的山川地貌、风物特产,生活中常见的花鸟鱼虫、飞禽走兽,经过她们的摹拟、提练、概括而得以升华,一番精心构思和巧妙布局之下,幻化为色彩繁复、鲜艳夺目的图案。美雨花、太阳花、八角花,代表着撒尼人爱美的心理及祈福意味。小小的、生气勃勃的虎,是撒尼人的图腾标志。撒尼男子身穿麻布缝制的对襟式无袖短褂,图案式花纹缀以蓝色或其它色布的衣边,大方、朴素而健美。女子头戴的五彩花帽由各种颜色的条带拼镶而成,顶端与双耳垂直的地方,插有一对三角形绣花的角,当姑娘有了心爱的人,就会把它们取下来,作为信物送给他。帽檐上下两端用银泡、白珠或贝壳来装饰,数串小珠串系于双耳边,一直垂到胸前,走起路来叮珰作响。撒尼女子上衣为右开襟高领长衫,领口和袖口用彩色花布或精美的刺绣的镶边,腰间系一块红色或黑色的围腰,围腰上绣着各种彩色花纹图案,下着彩带镶边的蓝色、 白色、黑色长裤,穿绣花布鞋。
在时光的旅途中,彝族刺绣沐浴着喀斯特地区的晨光暮霭,越来越灵动地演绎传承。在一袭华美的彝族刺绣面前,时光的节奏越来越慢,回到公元两百多年前.那时每家的女子都会刺绣,所有的彝族都穿刺绣服装,所有人都认识彝族刺绣。如同山花之绚烂,如同仙鹤之逍遥,每一袭刺绣构造着一副图景,每一副图景营造出一份美学。若想深入探究彝族的民族感情,民族意识,以及审美心理,不妨认真研究把玩一番他们的刺绣。
总的来说“黑、红、青、黄,白”构成了彝族服饰中的主要色彩。其中首服多黑底,装饰配色大量使用红、黄、蓝、白等色,其中以红色为主。彝族首服大多选用黑、青色布料为基色,装饰的镶嵌色布和刺绣花边、图案,多选用红、黄、蓝等颜色。除了绿色之外,很少用别的过渡性中间色。经过精心调配的色调鲜艳而且和谐,有着别具一格的美感。
撒尼人传统挑花图案大体上分为三大类,第一类,以十字绣为主的、具有一定抽象性的几何图案,比如三弦花、八角花、八瓣花、太阳花、羊角花、蝴蝶花、四瓣花、八瓣花、狗齿纹、火焰纹、跳脚纹、石榴纹、青蛙纹、树纹、蕨草纹,以及一些简单的菱形、三角形、条纹等。第二类,以平绣为主的,较为细腻柔和的写实性花卉图案,取材于现实生活环境中的花草纹样,如山茶花、杜鹃花、石榴花、荷花等。第三类,镂空贴花为主的,较为粗狂的抽象性图案,主要有云纹、波浪纹等。
独立且完整的三弦花或八角花图案,是撒尼挑花的主要图案,各种条纹、羊角纹、菱形纹装点在周围,形成或方或圆的整体图案,工整对称,简洁明快。另一种形式是由若干相同的图案花纹并排相连,拼接组合成具有相当宽度的长条状挑花图案,并在上下两侧加以各种条纹的简单装饰,整体图案具有循环往复、连续不断的视觉效果。他们在胸襟、环肩、围腰、背披上,多运用同一色系的线,如大红、红、玫红、暗红、浅红,绿、深绿、暗绿、浅绿等,利用色彩的明暗深浅组合成图案,花瓣纹以不同色彩的运用,自然形成花瓣间的层次感,既统一又有变化,图案维妙维俏,多姿多彩。对比色是彝族妇女常用的配色方式,如红配绿、黄配紫等,主花与次花色彩不一,对比强烈,之间用一些中和色过渡,整个图案布局繁褥而不紊乱,华丽而不轻佻。
2008年,彝族撒尼族挑花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
其实,我并不希望彝族撒尼挑花迅速壮大成为规模产业,更不希望它变成一种廉价的旅游商品。一种工艺,一份传承,如果人们没有真正从心底里敬畏它,也就不会珍惜它。彝族撒尼族挑花应该是一种稀缺产品,一种独一无二的手工作品,一件慢工出细活的艺术品,且每一件产品都不可复制。我希望它平静地,不受世俗打扰地,缓慢而幽静地,渲染自己的那一份美丽,独守着那一份寂寞,不被商品社会的世俗所打扰。
然而,希望仅仅只是希望,要把希望变成现实,既需要政策的支持,资金的扶持,更需要几代人的坚守。
在这样一个浮躁的年代,很难很难。
摔跤之乡的力量角逐
一片被梦想和期待覆盖的大地上,交织着农业的果实和待收割的穗谷,还有各种各样植物的身姿。远处起伏的山峦绿树掩映,空气里散发着苍柏古松的味道。彝族先民们骑马急驶而过,他们是劳动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主人。先民们大口呼吸着带有谷花香的空气,视觉与果实和麦穗相遇,心中满是广袤大地编织而成的灿灿金色。终于迎来第一次收获,绿油油的草地如此柔软,是他们肆意舒展的大床;沉甸甸的麦穗如此美妙,是他们来年的希望;即将收获的心情如此兴奋,等待他们的是即将到来的狂欢。
历史并未因为久远的沉淀而堆积起厚厚的尘埃,满心欢喜的丰收景致,源于他们用力趟过了泥泞黑暗的混沌时代,机智躲过了野兽猛虎的袭击,奋勇战胜了自然界一次又一次的狂风肆掠,还侥幸避开了地球反复无常的震颤发威。踏遍苍凉艰苦的旅程,历经日月更替的摸索,隐忍几代人的食不果腹,望穿无尽的秋水,彝族人终于在漫长的光阴中,耕耘出一片丰饶肥硕的土地,撒播满载希望的种子,风调雨顺的一年之后,最终迎来收获的秋季。
这是他们渴盼已久的丰收年,盼望了一个世纪,收割那天,撒尼人欢腾得如痴如醉。他们舞蹈,他们歌唱,他们腾跃和奔跑,依旧无法尽情抒发丰收的喜悦。此时此刻的他们,需要宣泄,需要表达,需要一种极致!
两个身强力壮的汉子突然跳到草地中央,半蹲半走间眼晴互视对方。一声呼哨起,扑上前抓住对方腰带,摔打起来。有史以来的第一场以力量、智慧、胆略和信心支撑的摔跤竞技,就此掀开序幕。围观者越来越多,呐喊声此起彼伏,这是他们需要的一场竞技,是他们由衷的表达,以这样独特的方式来庆祝丰收,宣泄激情。
抱单腿、过背、夹臂翻、穿腿……两个汉子充分发挥着自己的身体优势,调动起所有的意念与智慧,背、带、推、拉、单手过背、夹颈背、穿腿、绕背转移、抱单腿、抱双腿、握颈抱腿……技巧和灵感瞬间萌生,力量与韧性爆发并存,飞沙走石的竞技终以一方双肩着地告终,得胜的一方起身直立,双臂向天,代表族人虔诚地表达对上苍的感激。全体族人与他一道双臂向天,喃喃祷告,感谢上苍赐予肥硕的土地,赐予累累的果实,赐予这满满的收获。庆祝收获的这一天,以摔跤为序幕,拉开了随之而来的歌唱、舞蹈,以及彻夜的欢庆。
此后,每逢庆贺丰收,欢度节日,或是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六畜兴旺的传统日子,摔跤便成为必不可少的一项体育活动,盛行在彝族的村村寨寨。每到节庆,各村寨都以举行传统摔跤比赛来庆贺,彝族人不断地对摔跤活动进行完善、改进,逐渐使之成为生活中一项仪式感浓烈的隆重节目。经过岁月的沉淀、打磨,摔跤活动的仪式感,还有细节、服装、规则等日趋完善。
仅仅从热闹喜庆的表面,无法精准捕获到历史的神秘光芒。当历史将时间与空间浓缩后,后人一时间无法踏上通往远古幽深之处的神秘走廊。屏气凝神游弋于苍茫大地的怀抱中,与层层叠叠的麦浪亲密相拥,与辛勤耕作的撒尼人朝夕相处,肌肤触摸到的,眼睛观察到的,心灵感受到的,定然有历史诱人的神秘因子隐藏其中。
书中记载:“相对佝偻其躬,头相向,手前后盈如时钟摆坠然,足趑趄行如斗鸡作然。久久交手,有如鹤舞、有如龙骧、有如鳅滑、有如狮搏、时上时下,时复时翻……真令人绝倒也!”摔跤比赛之前,先由裁判作一个简短的仪式,然后根据报名选手的体重和年龄,将选手分成重量级和轻量级并按顺序将参赛者领进场内,交待完比赛规则之后,一场激烈的摔跤比赛便开始了。若当天的参赛选手多,裁判便将参赛选手同时安排多对一块比赛。每次摔跤从体重最轻的开始进行擂台式对抗。运动员必须系红色或者蓝色腰带,双方可以抓住对方腰带,充分发挥背、带、推、拉、单手过背、夹颈背、穿腿、绕背转移、抱单腿、抱双腿、握颈抱腿等等传统技巧,以脊背落地为输,三跤两胜负者淘汰。胜者,在裁判引导下绕场寻找下一个对手,负方再派出一位跤手与之对抗,直至没有对手敢站出来与胜者挑战为止。胜者,成为当天比赛的大力士,组织者根据他摔倒对手的人数,发大红布作为奖励。最后夺冠的大力士,文艺队吹吹打打绕跤场一周举行“挂大红”仪式,由长者把当天最长最艳的大红布挂在他身上,
撒尼摔跤包含着朴实的民族审美观,包含着千百年来对力量的崇敬,因其历史悠久,深深扎根于民间,进而发展成民间传统的竞技体育项目,极富观赏价值,演化成为石林特有的民族民间文化。它的方法和技巧与国际摔跤很相近,差异在于国际摔跤不系腰带,而撒尼摔跤要系腰带,但动作与技巧的相近,展现了撒尼人卓越的智慧和创造力,具有突出的历史和文化价值。
撒尼的赛场同奥运会或官方正式的赛场有些不同,他们有自己的规则和方式,有自己独特的场景。如果天气火热,选手们会脱下上衣,穿着短裤,先是蹲在场边,眼晴互视对方,得到裁判明示后,勇猛地展开比赛。这些选手族摔跤的基本方式是从站立摔,转为跪撑摔的循环式。摔跤的过程中,使对方双肩着地为胜。在规定的时间内,若双方运动员没有将对方摔败或双方各胜负一次,则采取抽签的办法确定胜负;若双方运动员中,只有一方将对方摔败一次,则判该队员为胜者。竞争中若有争议由组委会仲裁。这种比赛的民间味很浓,它不是专业化、职业化、商业化的,能够让观众体味一次回归自然、返璞归真的情景,遐想千百年来摔跤所孕含的原义与渊源。
石林被誉为“摔跤之乡”,为国家、省、市输送了大量运动员,其中许多选手在国内外各种比赛中多次获奖,在国际、国内比赛中取得了突出成就,影响巨大。被称为“云南抱腿”的彝族摔跤名将龙文才,国际摔跤健杨玉高,都是从彝族摔跤场上走出来的。需要有人对摔跤这种隆重而古典的仪式保持近乎宗教般的坚持,才能为后人保留下这个珍稀的标本,让世界上更多的人理解这宝贵而有历史价值的仪式。
望着历史的尘埃从眼前纷至沓来是一种奇妙的景象,丰富的想象力可以从微小细节里探索出一段民俗的渊源。在观看一场正宗的民间摔跤之后,在见证了一场力量与智慧的角逐之后,深深感觉到一种力量,一种不能轻易亵渎的力量。
2009年,彝族撒尼摔跤被列入云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
3,被世界看见的时光盛宴
如诗如梦的民俗盛宴令人沉醉,密枝节神秘祭祀源远流长。彝族人借助漫山遍野的簇簇火光,点燃对丰收、生存、追求的全部渴望。歌声与翅膀佩戴着同样的花饰,灵犀在某个秘密时刻,宿命一般浮现出来。
阿诗玛文化节的请柬
新年来临前曾许下一个心愿:来年有一张来自阿诗玛文化节的请柬。
应时代之邀,应历史之邀,应时尚之邀,国际阿诗玛文化节隆重诞生。传说故事是它渊源悠长的背景,自然风光与彝族文化是它最好的注脚。阿诗玛文化节不是一个简单的仪式,也不是小玛德兰点心式的心理渴求,而是传说与梦想的牵连,是更高层级的怀旧,是从时光皱褶里驶来的一艘浪漫帆船。
电影《阿诗玛》在1964年作为中国第一部彩色电影问世之际,巨大的轰动性立刻奠定了它在国际国内产生的深远影响力,如诗如画的格调成就了一部经久不衰的史诗经典。阿诗玛的美丽故事在天空飘来荡去,世界各地游客慕名而来,来寻找女神阿诗玛的芊芊足迹。从此,阿诗玛成为蜚声国际的一张旅游名片。
2015年9月25日,以“千古爱情阿诗玛 浪漫真爱在石林”为主题的首届石林国际阿诗玛文化节,在国家级风景名胜区石林隆重举行。这一文化节的启动,犹如一颗流星,一道闪电,借助阿诗玛品牌的强大助力,再次点燃了阿诗玛文化。伴随繁星点点的乐声舞声,阿诗玛再度走进世人心田,再度飘向世界每一个角落。
石林国际阿诗玛文化节系列活动由五大部分组成:一,演绎《阿诗玛》电影及彝族婚俗体验活动,九十九对新人重温电影《阿诗玛》经典片段,演绎英雄射箭、阿支抢婚等情节片段。举行集体爱情宣言,拍摄传统婚纱照,进行彝族婚俗歌舞演出,数十项活动此起彼伏。再现《阿诗玛》电影经典片段和情节的形式,激起人们对阿诗玛的深切追忆。二,举办“爱在金秋石林 相约乃古花海”婚纱摄影活动。活动期间,来自世界各地的六十对新人、伉俪,在石林花海中体验由毕摩主持的彝族传统婚俗,拍摄“真爱石林 海枯石烂”主题婚纱照,演绎《阿诗玛》电影经典片段,并与各地游客共享石林民族团结宴。同时,还体验骑马相亲、牛车娶亲等彝族婚俗,品石林地道羊汤锅,看牛王争霸赛,尝最大鲜花饼,参与万人篝火狂欢,有二十余项精彩活动。三,首届大三弦万人狂欢世界吉尼斯之最公益挑战赛,万人同台共奏大三弦,展现撒尼乐器之魂。四,首届东南亚少数名族特色美食购物狂欢节。五,东南亚美食、东南亚特产走进云南。
石林之所以享誉海内外,与阿诗玛的文化,尤其是与《阿诗玛》电影有着密切的关系。阿诗玛文化节以主题明确、内容丰富、形式新颖的活动,让阿诗玛文化再次走向大众心田,让优秀的民族文化隆重走向世界。文化节的启动,再次唱响阿诗玛品牌,并以文化节的形式营造浓厚的阿诗玛文化氛围,把撒尼族文化再次推向世界,吸引人们前来旅游,前来体验阿诗玛文化,真正的让远方的客人留下来。
2016年9月29日,随着熊熊圣火的点燃,第二届国际阿诗玛文化节再次开幕。来自世界各地的六十对新人、伉俪齐聚阿诗玛的故乡,共同体验石林彝族传统婚俗,演绎《阿诗玛》电影经典片段,弘扬“阿诗玛”文化,唱响浪漫真爱主旋律。广场上,德高望重的毕摩身着彝族传统服饰,用火镰,燧石,火草三者快速碰擦产生火星取火,获取纯洁神圣的火种。取火时四位大毕摩围站在火盆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共念祭火经,借圣火之力量祝福苍生,福佑大地。随后,点火大毕摩把用火种点燃火炬,用火炬点燃盆中的希望之火。
在当日的开幕式上,石林向全球发出邀请,诚邀天下有情人来石林做客,一同感受阿诗玛的文化魅力,借助阿诗玛文化节的形式,传递真爱的能量,打造大众消费传统经典文化的成功典范。《阿诗玛》电影主题曲演唱者杜丽华,《阿诗玛》电影主演杨丽坤的爱人唐凤楼等出席开幕式。
“远方的客人请你留下来,哎罗哎罗哎罗哎……”在欢快的歌舞声中,中国石林第三届国际阿诗玛文化节于2017年10月1日在石林风景区又一次隆重开幕。石林绚丽的自然风光与灿烂的彝族文化交相辉映,独特的民族风情与石林胜景水乳交融。
怀旧,是历史伸出冥冥之手为人们预设的一场游戏,未来的某一天,当某个特殊时刻向我们显灵时,那是在向我们的来世要求识别。
名满天下的情歌节
伏尔泰说:人体验自己的历史境遇,因为人是自己的历史;人表现自己的情感,因为人就是情感体验本身。
情歌,携带蜂蜜般的金色和甜蜜温馨的触觉,恰到好处诠释了人的情感体验,亦恰到好处地渲染了爱情的氛围与美好的憧憬。
以“浪漫七夕 情满石林”为主题的中国石林首届民族民间情歌节圆满开启之时,歌声与翅膀佩戴着同样的花饰,想象与愿望乘上同样的飞轮。歌声飘响之际,灵犀在某个秘密的时刻,宿命一般浮现出来。人们的遐想被轻轻拨动,一面爱情的旗帜呼啸着席卷而过,唤醒对真爱的渴求。人们的心毫无保留倾向于它,倾向于可遇不可求的传奇,缔造起一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秘密心事。
借着情歌节的翅膀,首届民族民间情歌节论坛应运而生。论坛由云南艺术学院、中国云南国际文化交流中心 、云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石林风景名胜区管理局主办,旨在以七夕节为契机,通过专题研究全球化背景下中国民族民间情歌文化的发展前景,展现云南丰富多彩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独特魅力,促进文化与旅游的深度互动,为保护和传承民族民间情歌搭建交流平台。此次活动,吸引了来自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人类学、民族学、音乐学等领域的五十余名专家、学者前来参加。
情歌节晚上,云南民族民间情歌展演隆重开启,来自省内的著名艺术家、演员与民间艺人同台献艺,《月亮升起来》、《蝴蝶泉边》、《绣荷包》依旧深深沉醉,新晋民族民歌《石林情歌》、《云南美》那般郎朗抒怀。袅袅歌声催开了万亩花海,徐徐微风中,幸福的格桑花随风摇曳,西街口的人参果芳果香四溢,白鸟千兽敛声静听,万顷石峰遥遥回应。
情歌本身是独立的、朴素的,带着故土的缕缕芬芳。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传统情歌的保护需要从研究开始,需要寻求社会资金对保护和传承活动予以支持,才能生动展示民族民间情歌的音乐魅力和文化特质,让民族民间情歌在传承、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中发挥重要作用。
火把节的涅槃
从未有哪个节日可以如火把节这般绚烂璀璨,耀眼夺目。彝族人借助漫山遍野的簇簇火光,将漫漫一年当中,对于庄稼、收成、生存、追求的全部渴望,缩写为熊熊燃烧的时光。绵绵无尽的荏苒中,火,演绎着所有生命对神灵的诉说与祈求。
关于火把节的传说很多,有两个最为脍炙人口。
很早以前,天上有个大力士叫斯惹阿比,地上有个大力士叫阿体拉巴,两人都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绝世英杰,但彼此从未较量过。这一天,斯惹阿比来找阿体拉巴比赛摔跤,不巧阿体拉巴有急事要外出,临走他请母亲用一盘铁饼招待斯惹阿比。斯惹阿比见到阿体拉巴居然以铁饼为饭食,大惊失色,吓得赶紧离开。恰逢阿体拉巴刚刚回家,听母亲说斯惹阿比刚离去,立刻追了出去,拉着他要进行摔跤比赛。心理上已经落败的斯惹阿比敌不过阿体拉巴,被摔死了。天神恩梯古兹知道此事暴跳如雷,派了大批蝗虫、螟虫来吃地上的庄稼,惩罚人类。阿体拉巴为了拯救族人,在旧历六月二十四那一晚,砍来许多松树枝、野蒿枝扎成火把,率领人们点燃火把到田里去烧虫,彻底消除了虫灾。从此,彝族人民便把这天定为火把节。
另外一个传说:
远古时代,有一个名叫十大力的恶魔无恶不作,大搞破坏,人们上前质问,他便蛮横与人摔跤,还示威地把一头头壮牛翻倒。他的挑衅行为惹怒了一位叫包聪的彝族英雄。他挺身而出,与十大力扭扯着摔了三天三夜不分胜负。人们弹着三弦,吹着短笛,拍手跺脚为包聪助威,他终于击败了十大力。恶魔发怒,放出铺天盖地的蝗虫,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庄稼眼看要被糟蹋殆尽。包聪率领人们集合起来,点燃一支支火把去烧,最后烧死了所有的害虫,这一天正好是六月廿四日。后来人们为了纪念这一胜利,每到这一天,便杀牛宰羊,举行火把节的各种活动,弘扬彝族人民不畏强暴争取幸福生活的斗争精神。
火把节沉淀为彝族人民最古老传统的节日,有着深厚的民俗文化内涵,被称为“东方的狂欢节”。举行火把节的时间在农历的六月二十四,彝族认为过了火把节,就能长出像火把一样粗壮的谷穗,还要以此祭火来驱赶家中田中的鬼邪,以保人畜平安。
彝族地区流传着十分丰富的火把歌调,虽然形式多样,但都有固定的歌调。1889年,法国传教士保禄·维亚尔在其记录石林彝族风情的《彝族人的一场竞技》一文中,以亲历者的眼光,记述了火把节的盛况。彝族火把节作为盛大的传统佳节,渗透着一种“狂欢化”的民俗精神,传达着素朴的生命观念和生活态度。解放后,石林独具民族风情的火把节吸引了全国的文人骚客来此观光、体验、创作。著名作家徐迟、方纪、夷仁等留下了火把节的名篇佳作《欢乐的火把节》和《火的节日——火把节》。彝族地区素有“火之故乡”的美誉,彝族人民能歌善舞,秉持着先人千百年传承下来的音乐舞蹈传统和口头艺术,在火把节习俗形成的歌调、传说乃至史诗表演等,成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中的一宗重要传承。
节日那天,寨里家家户户要在门前竖立若干火把,准备活动时使用。同时在村寨附近选择一块开阔地,在地中央竖立一根长10~20米的青松,青松顶端横放一根挂满红色纸花的木棒,沿青松四周用易燃柴草堆砌成一个宝塔形大火炬。傍晚,节日活动的主持人率领锣鼓队敲锣打鼓,寨中各家闻听到锣鼓声即出门点燃火把,男女老少举着火把向活动场所汇集。人们到齐之后,主持人一声号令,大家举火把向宝塔形火炬奔去,将其点燃。一时火光冲天,欢声四起,大家各举小火把围着大火炬,跳起大三弦舞。歌舞结束,各家各户的人们举着火把向自己的田土走去,分散举行火把游行,一直要游遍各自的田边地角,以此仪式表达消灭害虫的心愿,同时祈祷风调雨顺,五谷丰收,人丁平安,六畜兴旺。
彝族火把节一般历时三天三夜,分为祭火、传火、送火三个阶段。
第一天:祭火。村村寨寨宰牛杀羊,集体分享,备酒肉祭祖。夜幕降临时,临近村寨的人们在老人们选定的地点搭建祭台,以传统方式击石取火点燃圣火,由毕摩诵经祭火。然后,家家户户,大人小孩从毕摩手里接过用蒿草扎成的火把,游走于田边地角,效仿以火驱虫的传说。
第二天:传火。这一天,家家户户聚集在祭台圣火下,举行各式各样的传统节日活动。小伙们赛马、摔跤、唱歌、斗牛、斗羊、斗鸡。姑娘们身着美丽的衣裳,撑起黄油伞跳起舞。在这一天,最重要的活动莫过于彝家的选美了。年长的老人们按照传说中的勤劳勇敢、英武神俊和善良聪慧、美丽大方的标准,从小伙和姑娘中选出一年一度的美男和美女。夜幕降临,一对对有情男女,在山间,在溪畔,在黄色的油伞下,拨动月琴,弹响口弦,互诉相思。
第三天:送火。这是整个火把节的高潮。夜幕降临时,人人手持火把竞相奔走,最后将手中的火把聚在一起,形成一堆堆巨大的篝火,欢乐的人们聚在篝火四周尽情地歌唱、舞蹈。
火把节一定有斗牛和摔跤活动。
一声洪亮的牛角号响起,两头公牛怒目圆睁,相向而来,一声低吼,两对特意削尖的牛角猛然相撞。四周观众呐喊助威,牛得到刺激和鼓励,犟性大发,时而彼此猛攻,时而力敌相峙,时而血花飞溅,时而伺机反攻。最后胜利的雄牛头颈披红戴花,由主人牵着绕场一周,从此身价倍增。
摔跤活动以摔倒为输,不同村寨推选最强壮而有能耐的摔跤能手进行比赛,获胜者得到奖品之外,还得到自己村寨的酒、羊、牛等美食的庆祝和鼓励。火把节还有精彩的射箭比赛。会场中无时无处不聚集着骑马的少年和穿鲜艳服装的彝族姑娘,英俊美丽,载歌载舞。
火把节也是少男少女点燃爱苗、传达情意的好时机,姑娘们穿着自己缝制的衣裳展示灵巧的手艺,小伙子在种种比赛和表演中博得姑娘的芳心。一旦找到意属的心上人,男方可以抢夺女方身上的信物作为定情之物。夜晚,他们通宵欢歌狂舞,互相表达爱意。
由于长期的、时间维度上的历时性发展,还有空间维度上的地域性演变,火把节所呈现出的民俗文化内涵,不再是早期的单一形态,成为了复合形态,含括了传统社会的多种活动事项,包容着宗教、信仰、伦理、歌舞、技艺、民间审美等丰富的内涵。火把节作为一种仪式,最完整、最丰富地保留着人类群体文化演进的历史轨迹,其主题是对人类生命繁衍的讴歌,对族群生活理想的希冀,成为专家们研究彝民族文化史和思想史的一个重要角度。
密枝节的神性图腾
在日常的生活和审美的历程中,有什么东西更能构成与不朽价值相对应的物质形式?有什么所在更能承担人生信念的永恒意义?撒尼人的密枝林,以简单的逻辑,严密的条规,丰富的仪式感,瞬间丰富了民风民俗特有的层次,让一座普通的林子,顿时充满禅宗意味,具备神秘气场,成为本民族独有的文化遗址。
古树、滇青冈、清香木群落、百年老核桃树、垂柳、葫芦、小灌木……繁复的植被,平凡的村寨,平凡的场景,却因为密枝林的存在,彰显出种种神圣的规则。滇石栎群落、竹子、白茅草、马樱花、樱桃、柏、棠梨,月季、剑麻等等,撒尼人的密枝林以这些植物为图腾,以这些植物为屏障,留住了时间与瞬间。
关于密枝节的由来,不同的撒尼村寨有不同的传说。在糯黑一带,相传很久以前,一户撒尼人家有个姑娘名叫妮娃,出落得像月亮一般美丽。寨主巴莫老爷见到妮娃姑娘口水流得几尺长,他想依仗权势想娶妮娃为妾,但妮娃誓死不从。巴莫老爷恼羞成怒,要派人将妮娃五牛分尸。妮娃变成一只美丽的白狐狸逃走,钻进了山林。巴莫老爷得知消息后,率领家丁进山去捉拿白狐狸,却在追猎中被聪明的白狐狸诱上悬崖摔死了。从此,这座山林成了白狐狸的私家花园,谁若放牛羊惊动了白狐狸,牛羊就要遭受瘟疫。谁擅自闯进密枝林砍柴割草,就会遭遇病魔。白狐狸成了仙,成了人们都不敢惹的神灵。于是,人们开始供奉祭祀白狐狸,密枝节的习俗由此诞生。祭祀活动在每年农历冬月的第一个属鼠日开始,为期一周。密枝节当天,人们宰杀绵羊,颂祈福经,求白狐保佑村民一年四季平安健康,风调雨顺。随着时光的推移,密枝节演化为祭祀密枝神,人们祈求树神庇护村民六畜兴旺,发家致富。
每一个撒尼人居住的山寨,都有一座自然生态保护得无比完好的山林,称为“密枝山”,密枝林是神圣的,布满滇青冈、滇石栎和清香木群落的树林神秘而幽深,还有百年老核桃树、垂柳、葫芦、竹、白茅草、马樱、樱桃、柏和棠梨等等。密树林里边的一树、一草、一木,都拥有神谕一般的圣洁,谁都不能动,动了就会遭受瘟疫诅咒。每年农历冬月头一个鼠日至马日,撒尼人迎来最最庄重的节日——密枝节,他们举行神圣的祭密枝活动,祈祷人畜兴旺、五谷丰登。由密枝节还衍生出其他祭祀活动,农历正月初二,人们以大红公鸡祭祀山神。清明时节,上山祭奠“娜斯”,杀鸡宰羊聚餐。农历七月十五,到杜鹃山杀牛祭雨神,在山上聚餐。春节期间,举行盛大的撒尼杀猪饭。逢祭祖或节庆活动,撒尼人人以血缘、村落、宗族或村小组为单位,共同出资购买黄牛、山羊、绵羊、猪、鸡等,祭祀结束后,或每家分一份,或聚在一起享用祭祀的美食,宴请规模少则八大碗,多则十二碗。基本由腊肉、土鸡肉、羊肉、荞饼、乳饼、土豆、酸菜和时鲜蔬菜汤组成,并在木饭桌铺上撒尼刺绣。
圭山密枝节是最具亮点的节日,随着岁月变迁逐渐沉淀为一项旅游文化,蕴含的八大文化亮点,吸引人们从四方八面赶来。一个亮点是一幅生动影像,一幅影像是一帧历史画卷,如同沙滩上玲珑的彩贝,每一枚都叮咚着不息的潮音。
首先观摩神秘的密枝节祭祀文化,然后感受独特的文化体验,视听濒临失传的阿诗玛文化《圭山彩虹》、《竹叶长青》、《阿诗玛》、《少囡玛》等撒尼舞台剧精彩片段,观赏叉舞、霸王鞭舞,看原创撒尼剧《送郎归》。第三,体验古老的婚俗,观摩撒尼人娶媳妇的特别习俗。第四,参观独一无二具有六百多年历史的石板房民居。第五,品尝原生态圭山六宝:圭山黑山羊肉、黑山羊乳饼、圭山土飞鸡、土鸡蛋、野生天麻、彝家杀猪饭。第六,参与独具石头寨特色的背媳妇、拉牛车、射弹弓、射弩、吹枪等传统活动,感受斗鸡、斗羊的趣味体验。第七,在夜幕降临时体验篝火狂欢,围着篝火载歌载舞,渲泄生活的喜怒哀乐,庆祝丰收的喜悦。第八,登山远眺,在村民向导带领下登杜鹃山和观景台,纵览圭山及石头寨美景。
一场密枝节之旅,神秘的祭祀文化在眼前徐徐展开,撒尼人火一样的热情感同身受,味蕾在滋味独特的撒尼六宝中得到肆意放飞。每个人都被包裹在浓郁的撒尼风情当中,在如诗如梦的民俗盛宴中陶然沉醉。
2001年,正是互联网兴起的年代,彝-人-网团队便确立了构建彝族文化数据库的宏远目标,初心不改,坚持走下去。作者:闻冰轮,北京大学访问学者,云南省作家协会成员。著有长篇小说《红紫红尘》,《三个影子的人》,《狼与猫》,《黑白之月》,儿童文学系列:《芭蕾雨阿拉伯奇幻旅行》,《芭蕾雨南非夺魂之旅》,《芭蕾雨马丘比丘历险记》;中篇小说《船恋》,《人远天涯近》,《落在车上的长发》;大型文化散文《红河左岸 边城秘语》,《非遗绝唱》,《云南美食灿灿巡礼》,《盘龙江孕育的城市记忆》,《文化昆明》,《行走的光影》,《一石破天动四方》,《我的爱情奔向你》;短篇小说集《与月同车》,《为谁守候》;电影剧本《梅葛》,《畹町桥》;电视剧《毛纺厂的故事》等。
原载:腾讯网企鹅号“TOP最云南”;来源 文化昆明石林卷;编辑 潘潘;审核 孟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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