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耘在彝人世界的马德清和他的箴言――诗集《彝人的世界》读后
诗人马德清是“一个喜欢沉默也喜欢好胜的彝人。”他在吸取了彝族丰富而源远流长的历史文化养料的同时,又流淌出对现代生活的热切关注――于是,《他从山那边走来》,去《看菩萨梁上的云》;于是《他走出了那片树林》,走过《父亲和我的路》,去《读山上的彩色湖》,去喝《彝人的酒》――因为《我们是彝人》,是《大凉山人》。其诗写得深沉,充满感情,语言也很优美,并且具有较深的内蕴力,透出厚重而又独特的民族文化光彩。把彝人世界的民族风情展现给读者,如《送葬》中透露着奇异的彝族风俗文化,给人情趣,给人遐想;把凉山的美丽风光艺术化,给人美的享受;,(如《螺髻山上的古杉》)。以及人生际遇(如《孤独的猎户》)等真切的奉献给我们。
“为什么我的眼里饱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的深沉”(艾青)。读完这本诗集,我总感到有一种东西在心中涌动,升华,很难平息。马德清热爱自己的民族、热爱生长他的凉山这快古老的土地,他以清新、明丽、富有彝民族情整的诗歌,将我们引入大西南这片神奇而美丽的凉山大地;他将火热的情感倾注于“彝人的世界”,将这片高原的热土以及彝人们的命运、欢颜,“女人泪滴声”和那醉倒在“黄伞下”“流浪的情感”倾注于诗行,其深邃的诗意,火热的激情,委实催人泪下,发人深思,让我们更深厚地寻找蕴藏在这片高原热土土下最珍贵的灵气。
那悲壮的历史,那古老的文化,那崎岖的山路,那崭新的生活,那执着的追求和闪光的足迹……
“我不想重复祖先古老的职业,用十五年的学龄和十八年的工龄在属于彝人的土地上艰难的耕耘和播种希望”。这是作者自白式的箴言。这位当过学生,当过农民,当过战士,教过书,当过宣传部长、副县长的中青年彝族诗人,在诗歌界始终如一地在凉山这块土地上年复一年春种秋收,脚踏实地的在凉山这块贫瘠而丰腴的土地上进行诗的耕耘。
品尝一杯《彝人的酒》,如饮忍让的“粗犷”、“古朴”和“憧憬”。举起了一只凉山火把,融入古老而欢欣的《火把节》:
火把燃了
潮水涨了
火花和人浪
碰撞在彝人的山坡上
人们都在建筑各自的目标
但错乱的视线始终难以定位
黄伞下的情语醉倒了流浪的感情
不规矩的目光累了
躺下就是一本厚厚的日记
火把节是彝人盛大的节日之一,夜里人们打着火把游走之后,又集中去一起点燃篝火,拨动月琴,起舞对歌,其场面颇为盛大和热闹。而《火把节》一诗避开热闹的场面描写,去写男女青年通过火把“接火”点燃爱情之火,火热的情感“醉倒”在“黄伞下”,找幽静的地方谈情说爱去了。火,像一部――无字的彝文经典,记载着彝人世界的文明历程,幻化成“一本厚厚的记忆”。
在《彝人的世界》这一诗集中,无论诗人马德清写什么,似乎都体现了一个民族诗人的感情与价值取向、审美情趣。如反映彝族民风民俗的《送葬》:
一个劳累了的世界忽然躺下了
像倒塌的一堵土墙
女人们的泪滴声
男人们的捶胸声
把沉重的脚步缓缓的移向太平坡
那是阳光最先光临的地方
那是月亮最后栖息的地方
长长的送葬队伍犹如一根潮湿的飘带
丈量死者朦胧的岁月
那些没有死过的人
不时回过头来看看自己的影子
心里都有一本沉沉的帐
《送葬》渗透着浓烈的彝民风情,夹杂着浓厚的历史和哲理意味,具有浓郁的,民族传统文化色彩。揭开生命与世界变幻无常、痛苦涉小的实相,彝人送葬这一特定的民风民俗,引发出人们无限的悲悯之情。同时,也暗涵诗人对人生的热切关注与人间之交。可以说,诗人深谙爱的真谛,也深窒诗的真谛。诗人在生活和艺术之间,扑捉感情的契合、灵魂的共振。于是,彝人的生活丰富了,彝人的世界扩展了,彝人的道路延伸了……
《彝人的世界》无疑是民族诗坛的一部成功之作,民族精神在诗中发扬,感情之波在诗行间流淌,值得诗坛和评论界重视。
马德清自爱《彝人的世界》诗歌创作道路上执着地跋涉着、耕耘着,《彝人世界》是一个丰富多彩的世界,永远是诗人的一块独有的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