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蒙深山有会泽
会泽在我脑海里一直是人文概念的名词。真正在地理意义上认识,走近会泽,是在最近参加云南省报纸副刊研究会在会泽举办的年会。老实说,此前,从地理的角度,我甚至弄不清它属于昭通市还是曲靖市。
我第一次认识会泽是十四年前。进入云南大学大门后拾阶而上便是会泽院。在会泽院,看到了云大的校训“会泽百家、至公天下”。当时以为“会泽”是一种兼容并包的精神。再后来才知道,会泽是云大的前身——东陆大学的创办人唐继尧的家乡,那是一个地处滇东北的古城。
说起会泽,不能不提被称誉为“护国有奇功”的云南都督唐继尧。参与“重九起义”、“护国讨袁”让乌蒙深山走出来的唐继尧被誉为“再造共和”的“南天一柱”,据说其逝后享受“国葬”殊荣。其墓在圆通山,大学时曾拜谒过。除了“护国奇功”,唐继尧对云南最重要贡献莫过教育的重视和倡导:创办云南第一所大学——东陆大学,扩建云南陆军讲武堂并任校长;创办西南第一所航空学校,创办云南第一所无线电学校,创办云南第一所蚕桑学校……同时,他在经济、交通等方面也颇有“善政”。
会泽一词据说有三种含义:一说是取惠泽于民之意;一说是其境有小江、牛栏江、金沙江等数水交汇,有汇集百川,泽润天下之意;一说是其位置“会川都督府以东,府治临泽”。
走进会泽,看着一座连绵一座的黑色的大山。你才体会到“乌蒙磅礴”的气势,同时也惊叹毛主席能写出“乌蒙磅礴走泥丸”的诗句是何等的豪迈胸襟!你不得不叹服伟人的气概。茫茫大山一座连一座的眼前晃过。时不时在某座山半山腰上露出一片片红色的土,那就是养活人的田地。在缥缈云海掩映下小黑点的就是村庄。在这样的茫茫大山中,顽强的生活的人该是多么的坚韧!
然而到了海拔3500米以上的大海草山,在冬日照射下,看着20多万亩似金黄的波涛起伏的草山;感受到气候一日之间,一里之内时晴时雪的变化,你才体会到乌蒙高山的荒凉。晴朗的中午仍让人感到深深的寒意,多山加上冷凉的气候,该是泽贫困的主要原因吧?
而就是这个深藏荒凉乌蒙的小县城在乾清开始就曾经创造了经济文化的辉煌。如今到会泽,不能不看它的“会馆文化”。一个深藏乌蒙深山的边陲小县城竟有7个省级会馆,11个府、厅级会馆,2个县级会馆,9个大规模的行业庙会。会馆和各种宗教庙宇建筑加起来达100余座。
这些会馆就是会泽兴旺的见证。这些会馆就是清代建筑的古博物馆。像江西会馆的门楼戏台前檐三重、后檐五重,飞檐凌空似飞,斗拱交错如织。戏台内充分利用空间作传音采光的科学处理。这是当时最精湛的建筑成果。据说这样的戏台全国仅有两座,另一座在故宫;而细看江西会馆的主建筑竟是北京故宫建筑的样式。其他,如湖广会馆、楚黔会馆、江南会馆、福建会馆、陕西会馆、四川会馆等规模宏大的会馆建筑,都具有其家乡建筑的鲜明特色,同时也融清代建筑的精华。更让人称叹的是会泽古城的民居竟有粤、浙、赣、湘、皖等各省风格。
会泽会馆的兴起,是伴随着会泽铜业和鼓铸兴盛而起。当时东川府的铜业年开采量最高达1600万斤,每年额定运往京城633.14万斤。同时为了解决铜业开采、京铜运送的各种费用及当地驻军的开支,清政府同意在东川府治所在地会泽设宝云钱局,年铸币约4亿枚铜钱。作为一个“生产钱”的地方,东川府治所在地会泽会聚了来自各省开矿、冶炼、铸造、运输等各行业的“淘金者”。会泽也成商贾辐凑,百业兴旺之地。
再后来,随着铜矿开采难度加大,资源枯竭,地方农民起义斗争等因素。会泽几经战火,日渐凋敝。逐渐淡出云南经济文化要地。
而今天,会泽人民充分挖掘前人留下的丰富的历史文化资源,正在以开拓创新的精神在乌蒙大地上开创新时期的辉煌。我想以会聚百业、福泽百姓的开拓精神,以乌蒙磅礴的气势和高原人坚韧的性格,会泽会创造出超越前人的新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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