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彝族史要》:彝族人文始祖阿普笃慕迁居云南洛尼山
彝籍均载,蜀“洪荒”之后,笃慕迁居洛尼白。彝语谓山为“白”,“洛尼白”究竟在哪里?至今说法不一,考无定。马长寿认为洛尼山“可能就是旧日东川府的罗衣山,近禄劝州”,马长寿遗著,李绍明整理:《彝族古代史》,第7页,上海人民出版社,1987。此说可能是据(清)光绪《东川府志·图像》部分的地图上标有罗衣山之名。马先生又认为洛尼山即《华阳国志·南中志》所载朱提郡(郡治在今昭通)堂琅县的堂琅山,“堂琅山在巧家县的西北,然则堂琅山即前面所说的洛尼白”。马长寿遗著,李绍明整理:《彝族古代史》,第8页,上海人民出版社,1987。《西南彝志选》的译者贵州省民族研究所、毕节地区译文翻译组则注为:“洛尼山,在今云南会泽境,相传为笃慕避洪水由蜀迁来,定居于此”。《西南彝志选》,第32页注释B16,贵州民族出版社,1982。罗希吾戈(彝族)认为,洛尼山即今云南禄劝、会泽和四川会理交界处,金沙江畔的落雪山,系乌蒙山主峰,南诏时的“东岳”。罗希吾戈:《彝族六祖分支刍议》,载《思想战线》1983年第1期。
应着重介绍的是,张纯德(彝族)在做过一番实地考察后认为:“洛尼山(幸邱山)位于金沙江南岸的禄劝县云龙区,方圆15平方公里,海拔 2973米,北纬25度54分15秒,东经102度27分20秒。当你进入禄劝云龙坝子时,映入眼帘的便是在万山丛中与众不同的红岩峭壁,雄伟壮丽、呈马鞍形的山峰,彝文指路经里写的‘像黑色马鞍’就是此山,这座马鞍形的山峰不以高著称,却以‘雄伟’驰名,有方志写道:‘幸邱山,顶有三峰,可容万象,足称天险’。山顶覆盖着岩石,石缝里长出青松、杂木。山腰、山凹处至今遗留有原始森林的痕迹,山上有当地彝族世袭土官凤氏的营盘遗址(清朝杜文秀起义军先头部队也曾驻扎过此营盘)。有几处石房,小者可容数人,大者可容数十人避雨。恰与彝文书中提到的笃慕曾在‘高高的石房里坐’相映证。整个山头以石为主体,主峰下第二台有两重叠巨石,伸出部分形如嘴状,名曰洛念本(当地彝语,意为石嘴山)。侧有玉带峰,三条凹进30厘米公分深、50公分宽的节状槽,槽距约20米至40米,远远望去,如玉甑子,三条带状槽成了天然的‘甑箍’。《禄劝县志》有一段描写:‘幸邱山,在县北一百四十里,四面陡绝,中平衍为寨,寨旁为玉带峰,峰腰雪白,宛如玉带,有石室,光明洁净,古木当门,上有龙泉,自树杪落,如疏雨滴石,磴成孔深寸余,瀑布飞流,垂伸曳带,登绝顶,峰峦峻秀,高插云霄,遥望滇池如在趾下……’这段玉带的描写与贵州彝文书上的‘洛尼本’(石甑山之意)相映证。夏秋之季,石头上布满青苔,远远望去像绿色的石山,所以当地彝族不叫它幸邱山只知道叫它为洛尼本(彝语谓山为本、或白,谓石为洛)。总之‘洛’(石)是此山的特点”。张纯德著:《彝学研究文集》,第31~32页,云南民族出版社,1994。《德宓史》称,洪水之后,笃慕居宓洪鲁,乃彝之根本,起于徐堵徐坑。据王正贤(彝族)先生考:“按宓洪鲁既概洛宜(尼)山,又括徐堵徐坑之地。作雅纪堵与徐堵徐坑,可能为同地名异”。王正贤:《彝族呗勒大宗初探(中)》,载《贵州民族研究》1992年第2期。此说,似为可信。
由上,尽管洛尼山具体在何处尚待考定,但从上引有关洛尼山诸说的大范围都不出乌蒙山系,则可确定。这就是说,笃慕是洪荒之后由古蜀地迁徙到今云、贵、川三省交界处乌蒙山系一带活动的彝族民族再生始祖,“彝族六祖”也分支于此,从此开创了彝族内部以“祖”为特征的各自为政的奴隶主分别统治族邑的局面,奠定了彝族分布、活动的范围,并有承先启后的作用。所以,笃慕是研究彝族历史的关键人物,“彝族六祖”分支是中国彝族历史上的重大事件,笃慕即杜宇“升西山隐焉”的“西山”应是处于蜀国西边偏南的洛尼山。尽管洛尼山在何处说法不一,但必属乌蒙山系统。由于上述原因,洛尼山便成为彝族公认的民族再生发祥地。直到1949年以前,滇、川、黔、桂各地彝族,在人死后请呗耄念经祭荐的经文之一《指路经》,《增订〈爨文丛刻〉》(上册),第511~574页,四川民族出版社,1986。就都从本地启程,指引亡魂沿着祖先迁徙的路线,逐站走向云南属于乌蒙山系的洛尼山一带,和老祖宗笃慕在一起。三、笃慕迁居洛尼山后的活动(一)发展了统一的彝族文化 彝族是否是一个有以“共同文化”为标志的统一民族?这是有不同看法的。刘克甫说:
“彝族”每个支系,各有不同的自称,反而没有共同的统称。据我所了解,聂苏(诺苏、纳苏等)只不过是一个或几个支系的自称而不是“彝族”所有支系的共同的自称。如宜良的撒尼、弥勒的阿细、大理的拉罗巴等岂亦自称聂苏?各支系虽有“彝族”这种共同的统称,但是它是‘他称’而不是‘自称’,它并不能反映同属于一个人们共同体的心理……至于解放后“彝族”各支系是否自愿选择了“彝族”这一共同统称,也很难说。《民族研究》1989年第4期,第15页。
若此说能成立,则彝族从历史到现状是否能称为统一民族,是不是以单一民族的资格而参与缔造了我们统一的多民族的伟大祖国,岂不都要大成问题了吗?其实,与阶级和国家的产生相适应,到笃慕时,彝族先民已建立了统一的奴隶制政权。此外,如前所述,彝族有共同的祖先、共同的族称、共同的语言、共同的民族文化心态等等,怎么能说彝族不是一个统一的民族呢?仅就笃慕而言,他迁居到洛尼山后,还发展了统一的彝族文化。现例举一条事实于下。
蜀地洪水之灾是彝族先民由原始氏族部落形成为民族的统一起点线。而洪水之灾,《阿细的先基》说发生在“蟋蟀横眼睛”和“现代的筷子横眼睛人”之间,《查姆》、《洪水泛滥》、《洪水纪》和《人类起源说》等则说发生在“直眼”(竖眼)和“横眼”两代之间。前说比后说为完善,疑后说有缺环,这恐怕是因为在长期口头流传过程中遗漏所致,当以前说为据。这个洪水之灾,有人认为属于史前文化阶段,鄙意结合史实应解释为“蜀洪水之灾”。在“蜀洪水之灾”前,蜀山氏始祖、“直眼人”代表蚕丛(武洛撮)已在蜀地始称王,建立了古蜀国,这标志着由蜀山而来成都平原的古蜀人这一支彝族先民,在融合当地土著濮人和商周文明的影响下,已在古蜀地率先由野蛮时代过渡到了文明时代。而到彝族的另一支先民昆夷之首领杜宇时更建立了全民族的统一政权蜀国,这与彝籍传昆夷笃慕时期始建了被称为“米”的全民族统一政权合,即“蟋蟀横眼睛”或“横眼代”所象征的彝族先民有了统一的民族文化,故与“筷子横眼睛人”所象征的现代彝族文化大体相同。如《歌场的起源》《物始纪略》第二集,第133~141页,四川民族出版社,1991。就称蜀洪水后,笃慕迁到云南米雅洛恒山(一作洛尼白,或乐尼白),为了繁衍人,便兴起设歌场以对歌求偶的方式这一民族文化:
米雅洛恒山,
居住着笃米。
天上策举祖,
派遣开阿纣,
站在克拉直,
查天下凡间,
是否有人种。
查看过后,
开阿纣来报:
“米雅洛恒山,
火焰如箭杆。
一堆火冒烟!”
开阿纣,
到董娄洪所,
向举祖缴旨。
至尊策举祖:
“既是如此,
人属天根本,
在地上出生。”
再派叟汝尼,
到洛恒山来,
察是否有人。
先祖笃米说:
“独剩我一人,
居住在这里!”
叟汝尼回来,
向举祖禀报。
至尊策举祖,
自言自语道:
“人靠女人养,
由女人抚养。”
二十人马,
闹贝谷大山,
辟贝谷据本书说在云南东川境内。山坳,
举祖设歌场,
天人会地人。
希略星少女,
柴确星少男,
做一对对歌;
青云雾少女,
花斑虎少男,
做一对对歌;
白脸鹤少女,
青顶鹃少男,
做一对对歌。
左日宫里的,
沽赛尼的女儿,
叫尼颖咪彼,
像白脸鹤飞;
右月宫里的,
能赛能的女儿,
叫能颖靡朵,
像灰鹰展翅;
星宫中的,
布赛啻的女儿,
叫啻颖武吐,
像鸟样飞翔,
降临歌场中。
天人地人,
相会在歌场。
野人舞歌帕,
獐子吹芦笙,
狐狸围歌场。
三圣三圣:即沽、能、布。兴礼俗,
举祖巡视歌场,
是像这样的。
在《彝族源流》中,称笃米俄(笃慕)“坐在木缸中”避过洪水后,在笃慕落脚避难地贝谷肯嘎隆重设天地歌场神人共舞的热烈场面:
至尊策举祖,
用二十条牛,
辟贝谷肯嘎,
设天地歌场。
有独翅鸟,
晓天上神曲,
由鸟来定曲,
有神速兽,
通地上神曲,
歌由兽来点。
取天上神笙,
演奏天地歌,
松林有鹿,
猎取大小鹿,
祭天地歌场。
春天有鲜花,
秋天的果子,
酿唱歌用酒,
咂酒地上益,
咂酒成了海,
就是这个样。
……
点歌定曲,
由三圣定夺。
像兽寻草吃,
贝谷肯嘎,
他们来到后,
天地设歌场,
已行了歌礼。
十六的夜晚,
歌场人团圆,
神人拉尼尼,
在高天飞翔,
像伟岸的鹤,
神人拉陀陀,
在遍地飞着,
像杜鹃英姿,
奏一曲芦笙,
俄素吹芦笙。
野人舞歌帕,
飞人凑篝火,
獐子打火把,
住洛吐依的,
希略尼希略尼,即北斗星座。姑娘,
周吐依来的,
柴确能少男,
做一对对歌;
妥斗巫地方,
窦赳赳少女,
妥斗巫地方,
朵多多少男,
做一对对歌;
芍拉素地方,
勾通吐少女,
芍拉素地方,
卧愁尼少男,
做一对对歌;
尼姆畏星座,
尼巨益少女,
尼姆畏之内,
益女铺少男,
做一对对歌。
三圣巡歌场,
举祖管歌场,
就像这个样。
先祖笃米俄,
舞三遍歌帕,
奏三遍芦笙,
舞笙鸽叩头。
他如此舞着。
……
鸟样飞得快,
三尼君之女,
来到了歌场,
本是看热闹。
额够葛说合,
索勒易做媒,
嫁给笃米俄。
鲁尼格卧的,
鄂家纳乌蒙,
笃益法启的,
莫家能迤赛,
鲁舍皅嘎的,
武家寿笃约,
三人未婚妻,
三女子同时,
嫁给了笃米,
六祖三母亲,
成美满姻缘。《彝族源流》第13~16卷,第84~94页,贵州民族出版社,1993。
……
《西南彝志》也称:“洪水消退了。只剩笃慕俄,晒得像黑布。在撮匹山中,贝谷楷嘎地,行天地歌礼。实勺设歌场,三位天君女,像鸟样飞来,与笃慕俄同住,彝业天下传”。《西南彝志》第5~6卷,第81~82页,贵州民族出版社,1992。《彝族创世志》则称笃弭(笃慕)乘木舟避过洪水后,在贝谷凯戛(一作呗谷且戛)设歌场:“三主三姑娘,旋于歌舞场,睨视着笃弭。三幼子作媒,额构果为舅,勾勒野教礼,笃弭乃成亲”。《彝族创世志·谱牒志(一)》,第267页,四川民族出版社,1991。原注:额构果、勾勒野,均为人名。上述多种彝籍传述笃慕设歌场的贝谷、贝谷肯嘎、贝谷楷嘎、贝谷凯戛,皆为同一地名的异写,《物始纪略》称在今云南东川市境内,《彝族创世志》称其在今云南富民县与禄劝县交界处。洪灾吞没许多彝族先民,故笃慕兴歌场以求偶的方式繁衍族人是可信的。但不可能像彝族史诗中写的只剩笃慕一人,也不可能像《华阳国志·蜀志》中写的只是杜宇一人迁往“西山隐焉”。它夹杂早期洪荒时代把兴歌场的重要史实化为神话的朦胧回忆。
由于笃慕兴歌场以求偶的方式繁衍族人这一发展彝族共同文化的重要举措有利于彝族的繁荣,深受彝人的喜爱,因此后世将其神化是可以理解的。与此相适应,后世也把笃慕通过在歌场中择选到的三位佳偶加以神化,这就是多数彝籍所传的洪荒后笃慕与三位仙女结婚每房生子各二人,共六人,史称“彝族六祖”。把笃慕的三位妻子(与汉族不同,彝族无妻妾之分)比喻为“仙女”,虽然是后世对祖先的美化,但笃慕兴歌场以求偶的方式繁衍族人的功绩是不可磨灭的。正如彝史所传:“笃慕的时代,是横眼人时代,横眼传后代,人烟代代繁”。载《彝文文献译丛》总第10辑,第102页,云南省社会科学院楚雄彝族文化研究所古籍研究室编。1992。
其实,杜宇(笃慕)在蜀洪水之灾前就已在古蜀地娶妻“利”。但是,由于彝籍对笃慕失国之伤事略而不载,所以,彝籍对他在古蜀地的妻子“利”也就略而不载了。人们不禁要问:杜宇即笃慕失国后迁居洛尼山,还能像多数彝籍所传的那样再娶三妻生六子吗?我以为可作如下两点试析。
①从年龄上看。《蜀王本纪》载杜宇“积百余岁”。彝籍载:“圣地落诅业,吾祖笃慕栗,百岁寿终日,六祖来祭奠,阿蛮查亡魂。”《苏颇》,第102页,落诅业,又名落诅能,又名洛尼山,原书译注者认为即今云南东川落雪山。阿蛮,是笃慕栗的毕摩。云南民族出版社,1998。笃慕栗,即笃慕。“六祖”,即笃慕的六子“彝族六祖”。又载蜀洪水之灾后:“祖先笃慕啊,骑着他的马,赶着他的羊,来到洛尼山,这里住下了……在山中开发。”《西南彝志选》,第30~31页,贵州人民出版社,1982。从汉、彝籍均载杜宇、笃慕为百岁人,杜宇即笃慕是在当政时因失国才迁居“西山”即洛尼山的,且笃慕是“骑着他的马”到洛尼山中去“开发”的,说明那时他的身体尚健康。因之笃慕迁居洛尼山后再娶妻生子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②今滇川黔桂的所有彝族并非都是笃慕所传,如滇中、滇西一带的某些彝族支系就不知道笃慕,而只有洪水时期兄妹成婚的传说。然而,因笃慕即杜宇所建的蜀国在规模和影响上都比武洛撮即蜀山氏始祖蚕丛所建的蜀国要大得多,所以,应该说笃慕是彝族中主要支系的祖先,甚至是今彝语支民族中某些民族如哈尼族、拉祜族的祖先。如《笃慕的传说》《彝文文献译丛》总第12辑,第63~64页,云南省社会科学院楚雄彝族文化研究所古籍研究室编,1993。就载,笃慕之后分出的彝族支系中,“一支成哈尼(即哈尼族)”,“一支成渴打(拉祜族)”。尚须指出,也有少数彝籍传述,洪荒后,笃慕娶四妻生四子或十八子。如《笃慕的传说》《彝文文献译丛》总第12辑,第63~64页,云南省社会科学院楚雄彝族文化研究所古籍研究室编,1993。称笃慕“与四妻同房,生了四儿子”。而《人类起源说》《彝文文献译丛》总第10辑,第101~102页,云南省社会科学院楚雄彝族文化研究所古籍研究室编,1992。则称笃慕娶四妻,生“儿子十八个,女儿十八个”。当然,我们也不一定非把笃慕的儿子完全看成是六个或四个或十八个不可,而把他们看成是与笃慕有血亲关系的彝族众多支系中首领,也许更为符合史实。
但是,我们认为,笃慕娶妻三房,每房生子二人,共六子,史称“彝族六祖”之说,较为可信。理由有三:一是符合彝族的传统看法,即彝族认为彝史上有上、中、下“六祖”,而笃慕之后的“彝族六祖”是下六组;二是多数彝籍且是彝籍中的代表著作所记则是笃慕娶妻三房,共生六子即“彝族六祖”;三是少数彝籍传述的笃慕娶四妻生四子或十八子之说,所反映的婚制内容是指原始氏族社会时期的血缘婚即俗称的“兄妹婚”,如《人类起源说》《彝文文献译丛》总第10辑,第101~102页,云南省社会科学院楚雄彝族文化研究所古籍研究室编,1992。就说笃慕的四妻中,“大妻生九子,二妻生九子,三妻生九女,四妻生九女。儿子十八个,女儿十八个,兄妹来成亲,配成十八家,来发展后来”,这与文明时代笃慕所行之婚制完全是两回事,故不能将其作为文明时代的笃慕娶四妻生四子或十八子之据。这是本书以笃慕娶妻三房共生六子即“彝族六祖”为说的原因。
由于笃慕即杜宇率民避蜀洪水之灾,到今云南择洛尼山高山而处,为彝族的生存和发展立下了永垂千古的不朽历史功勋,故彝籍对他失国之伤事略而不载,并以蜀洪水遗民之首领的形象,被尊为彝族共同崇拜的再生始祖和民族领袖。
著者认为,从杜宇即笃慕的一生看,他前半生成家、建立古蜀国和事业活动的中心都是在古蜀地,而洛尼山则是他“升西山隐”后发挥老当益壮作用的后半生,在此继续成家,发展彝族文化。由于种种的历史原因,主要是失国的原因,他“下台”后的后半生活动已不再被封建史家所关注,因而他“升西山隐”后在洛尼山继续创造的辉煌也就不复见于汉籍的记载了;而他作为一名少数民族的领袖,前半生在古蜀地所创造的辉煌,又因失国之伤事而不被彝籍所载。这是一幕历史的悲剧!像他这样一个无论在“台上”还是在“台下”都能不遗余力地毕身创造辉煌的历史英雄,不仅在彝史上是空前的,在中国史上也是罕见的。因之他对于生活在现代的人们来说,也是有借鉴和启迪作用的。
也是由于同样的原因,笃慕即杜宇失国后,彝族先民不愿自称为“蜀”。所以,后世在彝籍中追述其先世的族属时,仍以“尼”自称,以“尼”代“蜀”。直到唐代,他们还“相传”其先祖“与匈奴本是兄弟国”。
2001年,正是互联网兴起的年代,彝-人-网团队便确立了构建彝族文化数据库的宏远目标,初心不改,坚持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