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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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年前了,我在一首不知所云的诗中,写到过她们。一个是我妈的妈,一个是我爹的妈。她和她生活在无量山半坡上,吃烤茶,早睡早起,七八十岁了,身板还硬。
在春天的野地里
一个奶奶在背柴
一个奶奶在敬香
两个奶奶都老了
一群猴子在叫
往前走是公路
后面,野花满坡
云成捆地飘过山崖
两个奶奶都老啦
最近收到的电话明示,奶奶真的老了,都在生病。我拼命工作,安排手边的事情,打算明天就出发,去看她们。还是那几年,我在那首诗中,还写道——
路上要小心
会遇着放蜂子的人
肩膀上扛着一箱子风
温存地走在小道上
当然啦,还会遇到
放羊的姑娘
一把羞涩撒在脸上
捏着开花的竹鞭
拼命抽打羊群
猎匠背着猎枪
追山狗竖着耳朵
森林里滚过一阵鸟声
路上要小心哟
不要接近不三不四的人
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不要东张西望
喝凉水时要休息一会
但不要趴在石头上睡觉
小心青苔长进骨头里
奶奶已经老了
头发花白
衣袖朽裂
哪天要走了不要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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