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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去的都是美好的—读《紫蝴蝶》（改编成电影《生命底色》

作者：沙辉 发布时间：2022-06-20 原出处：彝族人网点赞+（）

2001年，正是互联网兴起的年代，彝-人-网团队便确立了构建彝族文化数据库的宏远目标，初心不改，坚持走下去。

西昌的一位好友——也是我一个老乡、校友专门送一部小说——《紫蝴蝶》来给我时，我不巧在乡下，于是我让他放在我们县城一个办公用品专卖店，我一回来便取来阅读了。这部小说几年前我在媒体上看到过介绍，没想到它篇幅不长，语言如此晓白流畅，所以我读来非常轻松，很快就读完了，就像这几天偶然间因为同事拿了那本“小巧性”的散发着浓浓的旧书气味的《欢笑的金沙江》给我看时我没花多大力气就看完了——通常，我的阅读速度很慢，属于细嚼慢咽那类的，还爱做点阅读标记之类的，所以很慢——何况这几年的小说，我认为都是智力性的小说，阅读起来玩智力游戏一般非常烧脑的。

的确，这几年的小说，动不动就是几十万言几百万言的大部头，并且语言、人物、故事情节等等，都不简单，都非常复杂化，它就是要把简单的弄复杂，就是要“绕”，就是要“花花肠子”，不这样不足以独树一帜、不足以脱颖而出——反正纸张的成本、印刷的成本又没有了以前物质匮乏年代那样地窘迫——我时常想，古人惜墨如金、语言简练，是与“物质”有着一定关系的，如果你是长篇大论，你是滔滔不绝，那竹简、那紧张的纸张如何能够承受、承载得起呢？——所以，如今，如《紫蝴蝶》、如《欢笑的金沙江》一般晓畅明白的小说是越来越不好见了，是“珍稀”小说了。

当然，《紫蝴蝶》也有非常让我读着如鲠在喉的地方，比如它的有些标点符号用得非常不严谨，比如它的作者名在封面与版权页的不一致，比如里面有些语句有瑕疵，等等。而《欢笑的金沙江》虽然也在语言等方面似乎也有一些小瑕疵，并且众所周知的“时代烙印”非常强，解放战争情节的推进也难免“理想化”了一些，但是，它在“宏大叙事”的写作目标中，表现形式却是一点也不“高大上假大空”的，对于一些情节、环境、语言的描写，还有对于主题的表达，都是非常节制和成功的。

据说《紫蝴蝶》已拍成名为《生命底色》的电影，如果编剧编好编丰满一些了，相信是一部很唯美，不，应该是一部过程很唯美、结局很凄美的电影。为什么说编剧需要把剧本编好编丰满一些呢？通过阅读小说，我觉得这部小说是小巧性、精致性的和追求“唯美”之意境的小说，从体量和语言以及情节等方面考量，它都不够“宏大”，不够“波澜壮阔”和跌宕起伏，甚至也不够扣人心弦，相反，它的节奏，差不多一直都是舒缓的、美感的：作者的目的也在于此。它的追求不在于一般小说所追求的那种情节和故事性，而是一种“唯美”、一种氛围的营造、一种对于“美好事物”的叙述与追忆。作者的写作意图，似乎就是在以一种美的传达和追忆，以此唤起人们对于美好事物的珍惜、珍爱之情。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作者应该对琼瑶小说、三毛之类的文笔是非常倾心的——或者曾经非常倾心。当然，我不是说她的这部“简单”“唯美”的小说风格非常像她们，我只是想借此说明我对这部小说的总体感受：简单、唯美、追忆。阅读它，让我联想到《山楂树之念》《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之类的作品。

逝去的都是美好的，不管当时经历了怎样的苦；回忆都是温暖的，不管那时候遇到过怎样的痛。《紫蝴蝶》以第一人称，讲述了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87年的夏天我大学毕业了。”这是小说的开头，非常有“年代感”，同时，在一开始之时就交代了小说是用的“第一人称”和“故事的回忆性讲述”的手法和角度。简洁的语言、情感的真实以及一些环境的逼真性描述，让人几乎就可以确定这是一部“自传体”或“半自传体”小说。小说描写和讲述的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事，所用的文笔、文风也酷似上世纪的文笔、文风，写得非常唯美。对我而言，特别是写到“我”如何为了追求心中美好的爱情而“如愿以偿的分到一所远离家人好几十公里的区中学（月亮湾中学——作者注）任教”之后的校园生活，写得非常美、非常温暖人心。这里的美，包括了人的美（同事与同事之间）、环境的美（远离喧嚣远离是是非非而亲近着大自然），更重要的是有着“情”的美（与“宏”的爱情的憧憬、向往和交往）。这样的美，是纯洁的、本性本真和理想化的美，而这样的美和对于这样的美的追逐，这和那个时代、和那个时代精神是切合的，是符合时代背景的。这样的美的描述，也强化了小说的“回忆体”性质或作者对于“回忆体”小说的构建，强化了它的美感，从而具有值得我们深思的“历史的叩问”价值：对于人应该怎样活着的灵魂叩问。在我看来，这部小说的最大意义就在于此：通过回忆“自己的”爱情故事，通过描述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那样“纯真的年代”以及他们的纯真爱情故事，给读者以“我们应该怎样活着？”“我们怎样活着才是最美好最有意义的？”的灵魂叩问。对于物质化了的、对于相亲中一来就问“有车有房有大额收入吗？”的当今社会，这样的小说认真读来之后不得不让我们深思。

正因为此，我期望着它能够拍摄成一部取得成功的电影（现在进行文字阅读的少，而通过光影的手段可以影响到更多的人）。而因为它写得比较简洁，并且“分节”描写的手法以及相关情节的转换中经常缺乏一定的铺垫，再者就是第一人称的叙述视角限制了对于“宏”的具体一点的描述（当然作者可以想办法弥补但却没有），以及对于故事中出现“意外”的交代非常少，等等，这些处理也大大降低了整个故事以及“宏”这个人物的饱满度，希望在剧本中能够得到补充完善，使电影获得成功与广泛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