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娟:生在大凉山是有福的!
故乡,乡情,孩子,母亲,倏忽而过的风和景,以及来不及擦拭的晨曦与暮鼓,是遁入她体内的一千种河流和村庄,所以她说,“紧紧相随的,还有一条小溪,不知名,哗哗作响,从故乡出发,在我的体内流动了这么多年。”
空灵的,抒情的,变奏的,宏大而又细腻的人和情,还有那些裹挟在生命外壳的蚕丝与铁甲,是从她的诗歌意象里迸涌而出的音符和色彩,所以她说,“这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清晨,这山野,这洁白,这清澈,立即修复了我,仿佛从未经历失败和破碎。”
写这些文字的人,应该是一位轻柔得让人怜惜的女子,也该是一位隆重得张力十足的男子,文字的力量和表征,让人着迷,猜不出人设和头绪。
鲁娟的大概,就是这样,文字与气质,均相得益彰。
近日,由中国作家协会《诗刊》社等主办的“第38届青春诗会诗丛”首发式在北京举办,凉山籍著名诗人鲁娟新书《欢喜》入选,成为本届青春诗会唯一有入选作品的四川籍诗人。
喜讯传回故乡,亲友诗友均为她喝彩和祝福。
关于故乡,关于亲情和逝去的的岁月,鲁娟有很多话要说。凉山日报全媒体记者就此与她有了一个简短的对话。
记者:鲁娟好。首先祝贺你的作品《欢喜》入选第38届青春诗会丛书。该书的抒写母地凉山是你创作的源泉,对此,你有什么想对家乡的父老乡亲说的?
鲁娟:谢谢!《封面新闻》报道我的新书出版那天,看到朋友圈大家在转那个贴子,不停接到许多朋友们的来电和信息,尤其是好些师长前辈的祝贺,在这个年代,写诗还能让大家关注,无疑是一件幸福的事情。特别感谢家乡亲友惦记着我,常常让我心生温暖和感动。
记者:《欢喜》的写作初衷是什么,通过这样的创作,你想表达什么样的一种情感?
鲁娟:其实,一开始并没有设计,谈不上整体的写作初衷。《欢喜》集中收录了我近九年来陆续写的一百多首诗,分不同的阶段,写作的风格差别较大,比较多元,是先累积了这些作品,然后整理成集。应该说这本集子的题材广泛,但总体来讲,我主要想关注生命个体在新时代背景下对故土、信仰的爱和回望、对村庄等古老元素融入当下的思考、对万事万物存在疼痛感和孤独感的普遍关照、在快速化破碎化的当下对时间的拷问以及转向自身内在对情感和灵魂的重建和坚守。另外,其中也特别收录了我写给女儿的32首诗,也以女儿的名字给诗集取名为《欢喜》。
记者:“大凉山抒写”一直是你诗歌创作的一大背景, “大凉山”对于你是一种精神崇拜吗?
鲁娟:当然,我曾无数次说过,生在大凉山是有福的。大凉山是我写作的源泉、根基、归宿,它赐给我得天独厚的灵感及养份,无论我走到哪,它一直在我血液里、呼吸中,在我心里永远致敬大凉山!
记者:有什么可以作为经验传递给一直在诗歌创作路上的彝族年轻人?
鲁娟:哈哈,我感觉写作这件事,没有什么经验可直接传递。如果非要说一些分享的话,可以大量、深入阅读大师们的经典之作,作为还在这条路上的年轻人,需要反复在练笔中渐渐打磨出精湛的诗歌技艺,慢慢抛开模仿形成真正的自己。当然,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诗歌创作本身需要在古老中创新,需要有足够的写作积累,较为漫长的艰难的不断摸索,才有可能找到一种适合自己表达的创作路径及具有一定辨识度的个人风格。
记者:《欢喜》是写给女儿的,同时也是写给母亲的,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写作倾向?
鲁娟:坦率地讲,正是我成为母亲的那一年,我才开始慢慢懂得了自己的母亲,浑浑噩噩三十多年,才有一些恍然大悟。历经破碎依然完整,历经黑暗依然光明,爱过绝望过依然在爱————大地上的女人们坚韧得如此强大,而她们的人生常常被误解或忽略,我的母亲只是其中一位。面对孩子,她们的爱也许盲目、偏执、狭隘,但却不容分说、不计后果。这到底是一种怎样强烈的情感?我一直试着用文字为她们画像:正面、背面、侧面,似乎每一张都不完美,只依稀勾勒出了她们的影子。谨以这本诗集献给她们。
记者:你的文学创作,除了诗歌外,还有没有涉猎其他文体?
鲁娟:我平时除了写诗以外,偶尔写一些小随笔。近几年像个陀螺奔忙于工作与生活之间,写得少,惭愧。
记者:简单谈谈你的诗歌观。
鲁娟:好的诗歌应该是永远充满新奇、想象力、自由和张力,它会瞬间打开黑暗通向光明的门,我一直在朝这个方向努力的路上。(来源:凉山日报全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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