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神娱人、天地人合一的祖先崇拜
摘要:本文采用实证分析的方法,以盘县辖区内七个乡镇的彝族传统信仰为调查对象,并根据情况,从每个乡镇中抽取一个、两个典型彝族村寨为样本,从信仰观念、信仰形式与对象、仪式的参与者、仪式种类、社会规范以及信仰的影响六个方面进行定量的描述与分析,初步掌握盘县彝族传统信仰的形式、内容、种类以及特征,分析该地区彝族信仰对传统文化的影响等,得出盘县彝族传统信仰是一种悦神愉人、天地人合一的以崇拜祖先为核心、多种崇拜形式结合的原生型宗教信仰的结论。作为本次调查的另一个方面,我们结合盘县彝族传统文化的相关实际情况,提出了相应的关于彝族传统信仰以及传统文化开发与保护的一些措施和意见。
关键词:传统信仰;祖先崇拜;苏月飞阳
一、导言
信仰是一个传统的话题,传统信仰则是相对于现代来说的。那么,传统的,就应该是以前的,历史的,或者是以前出现过的,历史上出现过的遗留。而这里的传统则是一种延续性,一种直至今日的信仰。每一个民族都是在保存某一种传统的过程中发展变化的,文化的传承,信仰的传承等。因此,传统信仰便成为了这一文化的核心内容。一个和汉族文化一样久远的民族,就是在这样的传统下传承着她的信仰。
彝族的信仰体系是在彝族古文明的基础上形成和发展起来的,彝族宗教起源于原始社会,经过了几千年的发展而至今日,经历了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而到社会主义社会,它为各种社会形态服务。在其发展过程中,吸纳了各种文化形态的优秀成分,是一种由原始宗教发展而来的天、地、人合一的原生型传统宗教信仰体系。
对彝族原生型宗教的调查和研究自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以来就一直没有间断过,其中以马学良、于锦绣、范惠娟等的《彝族原始宗教调查报告》最具代表性。另外,何耀华先生等主编的《中国少数民族原始宗教调查资料集》(彝族卷)收集了关于彝族宗教信仰调查的基本资料,汇编了滇、川、黔、桂等地区彝族原始传统信仰的资料。但是,这些资料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大量的关于彝族宗教的调查都没有涉及到贵州盘县的彝族。盘县彝族作为贵州彝族特殊的一支,其在宗教信仰也同样具有其特殊性。
盘县彝族,在源流上属于彝族共祖“笃幕”六子之布、默两部部族的后裔。彝族进入盘县等地区后,由于地理以及气候等条件的影响,盘县彝族形成了与其他彝区不一样的文化形式,在信仰形式上有所不同。从区域上讲,盘县呈一个孤岛状与其他彝区分开。在贵州,彝族主要居住在毕节地区和六盘水市的盘县,而盘县与毕节地区相隔较远,更接近于云南东部地区。从语言上来说,在彝族的迁徙过程中,彝族语言、文字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根据语言学的分类法,彝语属于汉藏语系藏缅语族彝语支,在迁徙传衍过程中不断演变,根据各地区彝族的分布,彝语可分六大方言。盘县彝族居住地属于东部方言区,盘县彝语可分为盘县次方言和黔西北次方言。盘县次方言又可以分为盘南土语、盘北土语。在文字上,六大方言区各有区别。盘县属于东部方言,有十万余人在使用“古彝文”,保存有大量的彝文经典。据不完全统计,县内有笔磨50余人,是真正的“笔磨之乡”。另外还有大量的以巫术活动为职业的呃摩和婚丧喜事[ii]中不可缺少的男女歌师。盘县彝族在语言系属上分为两支,盘县次方言和黔西北次方言,全县彝族地区除了坪地彝族属于黔西北次方言区之外,其他乡镇的彝族使用的语言都属于盘县次方言。在民族支系方面,有白彝、甘彝之分,两个支系在丧葬等祭祀活动中也存在着一定的区别。
以往的调查大量的反应了四川凉山、云南等地和贵州毕节地区的彝族的信仰状况,并没有涉及到盘县彝族信仰的部分。因此,盘县彝族的信仰状况也应该得到补充,并且,这个补充也是必要的。盘县彝族传统信仰调查这一课题,正是基于其上述特殊性而提出的、描述盘县彝族传统信仰的实证研究。在调查过程中,忠实于原材料,描述盘县彝族传统信仰在生活中的行为及各种表现形式,进一步分析导致其现象的原因以及该种行为的特征以及影响等内容。通过调查内容的分析,得到盘县彝族传统信仰是一种以悦神愉人、天地人合一的以崇拜祖先为核心、多种崇拜形式结合的原生型传统宗教信仰的结论。调查的任务是服务于现实,本次调查在对于盘县彝族传统文化的传承问题上也做出了初步的探索,希冀能够对现实的文化保护问题起到一定的引导作用。
本调查小组虽然不能与前人比肩,但是做这样的尝试是可以的。通过对盘县彝族的信仰状况调查,不但可以为原生型宗教的研究提供一些资料,同时也填补了在盘县彝族地区开展传统信仰调查的空白。本次调查取得的第一手资料的真实可靠性也能够为彝族宗教是否仍然是原始宗教的论争提供一些真实的佐证。
彝语六大方言区为:东部方言区、北部方言区、西部方言区、南部方言区、中部方言区、中南部方言区
彝族习俗将丧事喜办,称丧事为白喜事,婚嫁为红喜事
二、文献与方法
关于彝族信仰的社会调查与研究自从上世纪二三十年代起便没有中断过,产生了一大批的文献与资料,但是从西方的天主教、基督教传教士开始,到近代的民族识别以及当代的各种原始宗教调查,从四川凉山到云南红河,从桂西北到黔西北,内容涉及了彝族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但是并没有关于贵州盘县彝族传统信仰的调查。虽然本次调查目的不在于与其他调查做比较,而是为了更真是的将盘县彝族的传统信仰陈述与世人。但是笔者等还是从琳琅满目的调查报告与文献中选取了较为全面的资料集《中国少数民族原始宗教调查资料集》(彝族卷)和比较有代表性的《中国彝族原始宗教调查报告》,对其内容进行了分析,只为了说明一点,在众多的报告包括上述两个文本中,并没有涉及到盘县彝族的信仰情况,本次调查将作为一个纪实性的填充,并且是有必要的。
《中国少数民族原始宗教调查资料集》(彝族卷)主编,何耀华,中国社会科学院1996年8月出版,其内容主要汇集了彝族原始信仰的图腾崇拜、自然崇拜。祖先崇拜的各种观念、彝族社会中的祭祀的主持者毕摩和苏尼(笔磨和呃摩)及其经典、神话传说以及禁忌和占卜以及彝族的社会生活等方面的资料,具有广泛性。主要涉及的地区有凉山、雷波、哀牢山、南涧、昆明、曲靖、大理、撒尼、红河、弥勒、路南和隆林、毕节等地区的彝族。盘县彝族因为历来没有调查的资料,与上述地区相距较远,因此并未囊括在该资料集里,这是很正常的。
《中国彝族原始宗教调查报告》作者,马学良、余锦绣、范惠娟,中国社会科学院出版,笔者所参阅的是贵州部分和四川部分的合订本。该报告是对彝族社会传统信仰调查的权威之作,主要介绍了余锦绣等人在贵州毕节地区和凉山地区的调查内容。其中,贵州部分主要介绍了黔西北毕节地区三官寨彝族的原始信仰状况。内容包括原始信仰观念、祭师与巫师、祭祀种类以及各种巫术的仪式介绍,描述了各种仪式的过程,绘制了仪式的进程图等等。该报告还对彝族的信仰观念进行了分析,提出了“近祖崇拜”的观点。
总体来说,《资料集》更多的在于收集各种调查中可取的资料,具有广泛意义。而《报告》则更具有典型性,通过仪式描述、绘制仪式图等客观实际的反应了彝族原始信仰的状况。
本次调查主要采用访谈和典型抽样相结合的方法。以盘北地区七个乡镇为总量,在每个乡镇根据民族情况等抽取一个、两个典型村寨作为样本,进行深入的了解,并与村寨中的笔磨、呃摩和歌师等进行座谈,采用结构性访谈的方式从总体上了解当地彝族的风俗习惯和传统信仰等,在调查中,一共与四个笔磨、两个呃摩、两个丧葬歌师、一个婚嫁歌师进行了座谈。并选取了淤泥河的麻郎垤村和鸡场坪的西启村作为典型对象,进行统一规格的问卷调查,问卷以随机的形式进行,共发放问卷150份,回收135份,回收率90%,其中有效问卷112份,有效率为83%,并对112份有效问卷进行了统计与分析,了解到了村民主要新药的对象以及形式等等内容。本文采用实证分析的方法,全面描述了在调查过程中了解到的和观察到的仪式及其过程,真实的反映了盘县彝族传统信仰的形式、内容、种类以及特征。
调查小组在调查过程中,采用笔录与电子录音的方法,结合照片与录像,全面真是的反应了调查的过程,真是的记录了调查获得的信息。对于问卷的分析,只作为报告中涉及到相应参数的数据根据,报告的主要内容为盘县彝族传统信仰的对象、形式,信仰仪式的种类,仪式的过程描述等。
23日,调查组根据松河彝族乡的情况,选取了两个彝族村寨作为走访对象。上午访问了松林小寨,由于离乡政府较近,调查组一行徒步前往,与寨子中的老年人等进行了访谈,并请到了一位六十多岁的金姓男呃摩。接近中午,调查组的访谈就要结束之时,发生了一件以外的事情,金呃摩的侄媳突然得了怪病,金呃摩当即回家为其“泼水饭”,这是笔者此行观察到的第一个仪式。下午3点,调查小组抵达第二个彝寨,垤坞村娃都彝寨。在这里,笔者一行与一位丧葬歌师(男性)进行了交流,歌师为调查小组演唱了在丧葬仪式中特有的悼念歌曲,并观察了丧葬时的舞蹈“搓蛆舞”,了解到该村有一位笔磨和一位丧葬歌师,没有呃摩。
垤坞村的访问结束后,调查组一行在泥浪中继续向前颠簸,前往普古彝族苗族乡。盘北的道路都有一个普遍的特点,就是过载,经常拥堵不堪。入普古有两条路,为了防止被堵在半道,我们选择走山道,但是不幸的是我们还是被堵在了山腰上。唯一的选择是下车走路,这使得几个小青年人兴奋无比,但是没过半个小时便被背包与疲惫给打灭了。所幸普古乡为我们派来了车,直到晚上8点,我们终于到达了普故乡政府,老乡长焦急的一路打电话追问路程,这使得一行感激不已。
24日,同样根据普古乡的实际情况,我们选取了其中两个彝族村寨作为对象进行调查访问。上午是陈家寨村小拨米彝寨。在小拨米,调查组在对整个寨子情况进行了解后,访问了一个苏姓笔磨家庭。这是一个特殊的家庭,男主人是笔磨,女主人则是婚嫁歌师。我们的突然到访,让家庭的女主人有些吃惊,但是经过短暂的磨合之后,便能够很好的交流了,还演唱了婚嫁中的唱词,介绍了婚礼中退喜神等仪式。访问到一半的时候,男主人回来了,苏笔磨一早便上山了,一回来便热情的招呼。在笔者提到要看一下经书的要求时,苏笔磨将所有的经书搬了出来,给我们展示了他在给别人做仪式时的经书。还为笔者等开放了笔磨祖神的神位,另外他家里还供奉着药神,因为苏笔磨除了给人做法师之外,还会给人看病找药。临走前,苏笔磨还将他的法衣和法帽展示了出来,并允许穿上照相留念。
24日下午,走访普古乡云山村,了解了村寨情况之后,访问了寨子上的一个丧葬歌师,老人也姓苏,他懂得彝文,这是一个特殊的歌师,在传统意义上,只有笔磨懂得彝文,一般歌师、呃摩都不会彝文,他不但懂得彝文,还抄藏有经书。对这个寨子的访问我们分成了两个小组进行,一个小组访问苏姓歌师,一个小组继续在寨子中走访。因为下雨的缘故,寨子里的人基本都在家里,寨子里的妇女都聚在一起唱歌去了,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于是笔者为她们她们录了音,还观察到了彝族妇女传统的纺织场景。纺织在丧葬歌师那里,是其丧葬歌的重要组成部分。访问结束后,一行乘车返回乡上。
25日早晨,调查组告别普古彝族苗族乡,前往淤泥河彝族乡。由于各乡镇之间的公路正在改造,调查组这次调查路线几乎是走的外围线,只能绕道行走,路滥难走外,还经常拥堵。所幸在前往淤泥河乡的路上,只是简单的堵了一会,上午11点便抵达淤泥河乡。与前中央民族学院毕业的淤泥乡乡长廖光魏师兄、乡党委舒书记等进行了座谈,听取了淤泥河乡基本情况的介绍。乡长书记都是彝族,在座谈中,还为调查组介绍了乡彝族传统文化的保护与传承等情况,根据这一情况,我们选取了离乡政府不远的麻郎垤村作为走访对象。座谈会结束后,当日下午调查小组在乡上稍作休息,并对几天来的资料等进行了整理,由于在座谈中得到一个消息,乡上一彝族老人去世,将于28日晚举行转场仪式。于是调查组对接下来两天内的时间进行了临时调整,26日完成对麻郎垤村的调查后,27日赶往鸡场坪彝族乡,28日赶回淤泥河,参加彝族老人的转场仪式。
26日上午,调查组一行来到麻郎垤村,在村委会了解了基本情况后,进行了走访和问卷调查,最后还在一彝族同胞家里看到了供奉在堂屋顶上的祖灵筒。是日下午访问麻郎垤村的甘毕摩。甘笔磨家族是一个笔磨世家,祖上五代都从笔。在访谈中,就其所做仪式,经典类别,法器使用,信仰体验等内容进行了讨论,甘笔磨还口述了祭祖用的神座图,在笔者手绘出了祭祖神座草图后,甘笔磨兴致盎然的讲解了“扫屋头”“ 祭山”“祭小白龙”等仪式方位图。最后,甘笔磨还将其所珍藏的所有经典都搬了出来,一一展示。笔者发现一本很厚的大书与其他各本不同,甘笔磨介绍说是“通书”,已经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包括天文历算以及占卜、祭祀等内容。笔者怀疑是否就是彝族的著名经典“玄通大书”时,古籍办主任车师兄说确实就是玄通大书。与甘笔磨的访谈一直很愉快,笔者手绘下了祭祖的神座图,虽然未能有机会亲睹祭祖的仪式场面,但是发现这本玄通大书,却是一个意外的惊喜。受麻郎垤村的邀请,我们在访问结束后,于晚上七点参加了全村的舞蹈晚会。已经快接近火把节的时间了,所以全村青年都穿着节日的盛装参加每天晚上举行的打跳。加入彝族同胞的行列,调查小组一行俨然就成了地地道道的淤泥河彝族人了。
27日上午,乡上的师傅将笔者一行八人送到了鸡场坪彝族乡,在鸡场坪乡,我们选取了西启作为调查点,该村是所有调查对象中最为特别的一个地点,彝寨中的彝族都为甘彝,是彝族中除黑、白彝之外的另一个支系。下午两点,在龙乡长等乡领导带领下,调查组驱车赶往离乡政府五公里的西启村,在了解了西启村大体情况之后,调查组便对村民进行了访问,进行问卷调查,并走访了寨子里的老人等。访问了甘彝笔磨谢二海,谢毕摩也是笔磨世家,祖上几代人都从笔。据其介绍,其祖上从云南东川而来,已有一千多年的家传历史。谢笔磨还为笔者展示了他在做法时用到的所有彝文经典。谢笔磨所珍藏的经典也是非常丰富的,其中最古老的一本几乎已经不能打开,据谢笔磨介绍,这是其家族从云南带过来的,已经有一千二百多年的历史了。这本书和在甘笔磨家里见到的那本通书一样,都是玄通大书,但是历史更久远得多。在这里,笔者了解到了白彝丧葬仪式与甘彝的不一样之处。
28日上午,鸡场坪彝族乡的汽车将调查组送回了淤泥河。由于民宗局的车主任公务繁忙,在调查组到达鸡场坪彝族乡后,便返回红果。调查组这次返回淤泥河,纯粹只为参加这次转场的仪式。当晚八点,我们来到了转场地点,与主人家取得联系并得到其允许后,我们便与主持转场仪式的毕摩交谈起来。一共两个笔磨,前面所做的仪式调查组没能看到,只能从笔磨这里得到了。在与笔磨交谈结束后不久,前来参加转场仪式的“后家”“马郎家”等都陆续入场。凌晨,转场仪式开始。调查组直至转场仪式完毕后方回到乡上。29日上午,丧葬理应进行的仪式是洒水,指路和上山。但是由于下雨等因素,改成了先将丧者抬上山,再进行洒水、指路等仪式。笔者等在29日中午观察完指路仪式后,便取道鸡场坪乡,赶往柏果镇了。29日晚在鸡场坪彝族乡停了一夜,对丧葬仪式资料进行了整理。由于堵车,30日又转道松河彝族乡去往柏果。到8月1日,调查组返回红果。在此期间,调查组对整个调查的资料进行了系统整理,并对柏果镇的红岩彝寨进行了调查,在调查与资料整理完成后,调查组于8月1日晚返回红果,第二日,与民宗局赵局长等领导进行座谈,就调查过程的进展与成果进行了汇报与交流。座谈结束后,作为休息的方式,与民宗局赵局长、万局长、罗局长等领导一起前往滇黔交界参观了古代征战遗址胜境关。并于当日晚赶往贵阳,8月5日,调查组返回北京。
盘县位于贵州西部、六盘水市西南部,地处云贵高原的过度地带,是贵州省的西大门,由于地处珠江水系南盘江、北盘江的分水岭,故称盘县。境内山峦延绵,峡谷纵横,既有秀美的山间盆地,又有神秘的暗河溶洞,属于典型的喀斯特原始地貌。同时,盘县又是滇、黔、桂三省交叉地带,素有“金三角”之称,是连接中央政权与边疆地区的枢纽要道,也是西南地区与主流经济文化交流的重要通道,因其特殊的战略位置,被誉为“滇黔咽喉”。
盘县东连普安县,南接兴义市,西与云南省宣威市、富源县接壤,北与水城县相依。幅员辽阔,人口众多,全境东西宽66公里,南北长107公里,国土面积4056平方公里,辖6个乡20个镇和11个民族乡、747个村委会,52个社区居委会,总人口118万人。居住着汉、彝、苗、回、白等27个民族。少数民族人口19.2万人,占总人口的16.2%。盘县以320国道(盘县老县城)为界,又有盘南和盘北之分,北部地区主要居住着汉、彝、苗、白等民族。在盘县11个民族乡中,以单一彝族为建制的民族乡为5个,分别为:鸡场坪彝族乡、松河彝族乡、坪地彝族乡、四格彝族乡、淤泥彝族乡。以彝族为主,与其他民族共同组成的民族乡2个,分别为:普古彝族苗族乡、马场彝族苗族乡。以其他民族为主,与彝族一起组建的民族乡2个,分别为:旧营白族彝族苗族乡、保基苗族彝族乡。其他民族乡2个,羊场布依族白族苗族乡和普田回族乡。其中,只有马场彝族苗族乡、普田回族乡分布在盘南,在所有的彝族乡镇中,也只有马场彝族苗族乡在盘县县城(老城)以南。
盘县彝族主要聚居在盘北地区,盘南除马场彝族苗族乡以外也分布着少量彝族。盘县彝族地区自古以来便是盘县政治经济的中心地区。今盘县地区,在遥远的古时候,是古夜郎国的属地,至秦汉时期属于南夷地,汉武帝时分属谈稿县、宛温县,魏晋南北朝时期为东爨乌蛮地,唐代属西平州,至贞观八年(634年)更名为盘州,至751年,成为南诏国的属地。宋代始,盘县境内自立自杞国,彝族于矢部成为自杞国的首领。1257年,自杞国灭亡,元设置普安路,属彝族八纳部管辖。明代,在盘县境内设置十二营,实行营长制,史称盘县“罗罗夷民十二部”,后改为普安卫。清康熙二十六年后归属普安州,至民国时期置盘县。至新中国成立后,曾一度改为盘县特区,后六盘水地区改为六盘水市后,仍改为盘县。
盘县彝族传统形式的文化艺术主要以民间文学、神话传说、音乐舞蹈以及绘画为主,兼有少量用彝文写成的书面文学形式。民间文学大多以口耳相传的形式传承,音乐舞蹈以及绘画等则在彝族人的生活习惯中得到了很好的保存。盘县彝族文学主要有神话传说、诗歌等形式,以“赋、比、兴”等修辞手法表达了彝族人民的创世史、英雄人物传奇、民族迁徙过程等主要内容。在音乐方面,主要有“曲谷”“切洁”“录外”,舞蹈主要有撒麻舞、铃铛舞、海马舞、羊皮鼓舞、悼念舞等。另外,彝文古文献作为盘县彝族文化的重要部分,内容广阔,包括了天文、历史、宗教哲学、文学艺术等内容,其中大部分古文献保存在彝族的精神导师笔磨手中,如宇宙人文论、玄通大书,指路经等。
盘县彝族的传统教育形式基本和其他彝族地区一样,主要有家庭教育和社会教育两种形式。彝族文字产生后,则开始出现师徒形式的笔磨教育、彝文教育等。家庭教育主要以伦理、禁忌、家支以及氏族传承、社会规范为主。“改土归流”后,政治上不准少数民族参加科举,中央政权大肆压制彝族的彝文教育和传统文化教育,因此,作为彝族文化标志和文化载体的彝文只能在毕摩手中以隐蔽的形式进行教学。盘县地区的现代教育始于上世纪四十年代末期的保国民学校。新中国成立后,政府在各彝族地区成立了民族学校。至2007年止,盘县共有县立中学七所,私立以及机关单位学校四所,职业学校2所,各民族乡有乡中心中学、民族中学各一所,民族乡各村都实现了一村一所民族小学的目标。在民族小学以及部分民族中学(初),仍然在实行着彝、汉双语教学。以师徒关系维系的毕摩教育也流传了下来,继续为彝族传统文化的传承作着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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