彝族医药学的发展研究
摘要:彝族人民在长期的生活及医疗实践中积累并发展了具有本民族特色的民族医药学,作者从网上查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CNIK)及VIP中文科技期刊数据库,从所得资料中对彝族医药进行了总结,本文从彝族医药的起源、药物分类、诊治、问题与展望4个部分对1990—2009年间对彝族医药学研究及整理的有主要代表性的文献作了综述。
关键词:彝族医药学 渊源 毒药 药物分类
编者按:上海中医药大学助理研究员吴桂芳用文献检索的方法,收集相关信息,对彝族医药学的发展作了研究, 认为民族医药的传承主要有祖传、师传、自学和学院教育等4种机制,84.5%的侗、苗、彝医药传承人不具备合法行医资格,而仍在少数民族社区从事医疗保健工作。加强完善彝医药传承机制,使彝医药后继有人、科学化是一项重要任务。尊重彝族医药形成规律和特点,充分利用现代科技手段,找准传统彝族医药闪光点,以提高临床疗效为核心进行重点研究,是彝族医药开发研究的方向和重点。本平台分两期发布,以供爱好者参考。
彝族人民在长期的生活及医疗实践中积累并发展了具有本民族特色的民族医药学, 作者从网上查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 CNIK )及 VIP 中文科技期刊数据库,从所得资料中对彝族医药进行了总结,本文从彝族医药的起源、药物分类、诊治、问题与展望 4 个部分对 1990 — 2009 年间对彝族医药学研究及整理的有主要代表性的文献作了综述。
1 彝族医药的起源
彝族医药历史源远流长[1],据《彝族医药史》记载,彝族医药萌芽于原始社会,在母系氏族社会时期彝族先哲就利用土生土长的彝族药内服、外敷治疗疾病。古彝文最早记录的药物疗法是“毒物咬伤的麝香拿来敷;蜂子蛰伤的尔吾拿来敷”,这是母系氏族社会时期的阿莫彝医留传下来的疗法。彝族医药文化史的重要源头之一是关于医药传说的神话史,程雅群等[2]从医药文化(神话)的角度,论述了彝族医药起源:医源于本能、医源于劳动、医源于圣、医源于思维、巫术等。到了原始社会的末期,彝族社会在进入父系氏族社会的曲布开始,就已经有巫术活动,巫医开始出现并活跃起来,原始的医药开始蒙上巫术迷信的唯心色彩,而巫在当时固然从事着神秘的宗教事务,其中一部分却可能利用他们的条件对医学知识作了比较系统的总结并逐渐使医学成为一种专门职业,“信巫不信医”者“不治”,说明了医巫有本质的不同[2-3]。医源于圣的传说非常类似汉族的“神农尝百草”的神话。医源于思维、巫术方面有史料记录,据《勒俄特依》记载此时已有彝文的经书,书中还出现“医药”、“枯此齐”(内治、内服)和“依此齐”(外治)等名词术语[2]。
2 彝药的组成及分类
2.1 动物药
据彝医《医病好药书》记载:彝族动物药有117味,家畜类动物药有55种,野生动物类如毫猪刺、蛇血、蛇皮、狐狸肉等,以及昆虫类如牛屎克郎、臭虫、高脚虫、蜘蛛等共载89种。
2.2 植物药
植物药类品种多产量大质量高,疏菜类36种主要指家种疏菜,如白菜、萝卜、葱、黄豆等;果树类15种,如杏树、桃树、塔枝果树、黄果树等;寄生类13种,如犁树、野坝篙、桃树、花椒树、马樱花树等树上的寄生物;树皮类有18种,如桃、李、多依、核桃、五度基、小红果等树皮;以树中的水作药的有5种;其它类共182种,如三台花、老鸦蒜、野姜根、地萝卜、汽汗水等。
2.3 矿物药
有雄黄、石膏、黑盐巴、铜手镯、锈水 [ 4-5 ] 。
2.4 对毒药的认识
彝族先民很早就认识药物,如对植物药中的“毒药”草乌这一类认识深刻,毕魔的经书中就有专门记载毒药的,如《都波都(火巴)》,用它们来治疗疮疡、肿毒、风湿及疼痛等病症。①在彝族医药学中,彝医对“毒”的应用是彝族医药学中的一朵奇葩,从病因、病症到治疗,都能窥探出其重要的领域,体现了彝族医药的特点。彝医之“毒”,是彝医用“毒”的概念建立并形成的具有指导临床应用、治疗疾病的特色诊治理论。②其“毒”的含义有狭义和广义之分。狭义之“毒”,是指能够引起机体病变的一种物质,有动物毒、植物毒、矿物毒之分。动物毒有虫毒、蛇毒、带毒动物身体上的毒液等;植物毒有毒菌、毒药、有毒植物等;矿物毒有汞、化学合成的物质、杀鼠毒药等此“毒”物,轻者可以使人体脏腑功能损伤,重者则致人于死。广义之“毒”,是指一切致病因素即有因自然气候变化而引起的,如五气化五毒之说,如风毒、燥毒等;有因脏腑病变而形成的病理产物,如水湿毒、瘀毒等;有因突然意外事件而致的,如虫蛇伤毒、创伤毒等。③彝医认为毒有狗毒、兽毒、蛇毒、水毒、蜂毒、饭毒、菜毒、火毒等[6]。④治疗上以解毒为主,在《念经治病》书中有吹治铁毒;吹治蛙毒和蛇毒;吹火毒灭火毒;吹跌扑岩石伤;吹狗毒兽毒;吹菜毒饭毒;吹治风眼、火眼;吹治内体着黑风毒;吹治蜂螫蜂毒;吹出毒气害人又收回的经文[7-10]。
3 彝医诊治方法
3.1 诊断 与其他民族不同,有方位推算诊断等。方位推算法是彝族普遍用来推算人的“本命”所在方位及疾病预后的诊断方法,是对人类生命运动形式的一种表述。除了望、闻、问、切之外,还有观察指尖放水、以内关穴为切脉点、取象诊断等诊断手法。其病因病机的阐述也有独到之处,有风证、箭证、毒证、邪气毒气、蛊证、尔证、麻风证、虫证、色劳证、月带证、虚老证、干枯证、闭证、崩证、霍乱证、麻脚证、伤寒缩阴证、伤证、创证、藓证、传染病等。
3.2 治疗方法 有其独特而简单的原则,如汗、清、消、补、温、吐、下等及解毒、疏风活血、杀虫化虫、通经止带、箍疤托脓、生肌收口诸法。杨本雷等认为在治疗学上,彝医以祛外邪和调节脏腑平衡为总的治疗原则。彝族针刺早在东晋时常璩所著《华阳国志》中就有记载,是一种针刺与放血结合的治疗法,其中放血疗法更具特色。部分穴位与中医有别或未见,如依米主各、伍勒波机等20个穴位在针灸学中无记载。针刺是彝族中最普遍、最常用的传统治法之一,分穴位针刺与部位针刺,刺针有石、瓦、铁、银等制品,并有禁日、禁时。另外,“吹治法”也是一特色,四川凉山一代沿用至今。
3.3用药特点 明清时期,产生了大量彝医古籍,临床应用的彝药数量逐渐增多,据当时彝医古籍记载,已有400余种彝药,仅《明代彝医书》就收入彝药231种。这一时期,彝医广泛使用动物药,入药部位涉及皮、毛、骨、角、筋、血、脏器。彝医使用动物药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用药特色,张振勇等总结如下:
①以寒治寒:寒病用热药,热病用寒药,这是一般法则。彝医有自己独特的用药经验,如治疗脾胃虚寒,不用鹿茸、牛肚等温补类药物,而用性苦寒之绵羊胆。这种以寒治寒的方法,既不同于中医《伤寒论》白通加猪胆汁汤中的反佐法,又悖于“寒者热之”大法,由此也可见彝医动物药用药独特之一斑。
②肉积用肉治:彝医治肉食积滞,用砧板上的碎猪肉和挂了数年的陈腊肉、炒焦的碎米煨汤,再加鸡冠血,以酒为引内服,或以黄鼠狼肉腌吃治疗。这种肉积用肉治,是彝医有别于其它民族医常规用药的方法。
③疏肝理气:对于忧思恼怒、心志不遂所致之心胸烦闷等症,彝医以吃鹧鸪肉或煨服熊油,认为二者有破气通滞、散结消痞之功。
④以脏治脏:如用牛肚加贝母、蜂蜜炖吃治疗胃痛,认为牛肚能温胃暖中、补虚益气、缓急止痛:用山羊肝、绵羊肝、猪肝加蜂蜜共煎煮取汁服治疗肝病,认为有去黄补血、消肿止痛之功;用鱼头炖天麻治疗头昏、头晕等。
⑤寓医于食:据不完全统计,彝医食疗药物有200余味。其中动物性食疗药约有100余味,不仅用于久病体虚、形体消瘦、阳痿早泄,也用于急性支气管哮喘、疟疾等,如用虫草蒸蛋治疗肺结核之咳嗽、寐差、不思饮食;用团鱼、鸽子炖魔芋治疗产后病等。这些作用已为现代药理研究所证实。然而,尤应提及的是彝医食用动物药在计划生育上的运用,如在月子里用鸡肉或猪心肺炖棕芯、魔芋花吃1次以绝育,食飞貂或用鹿子胎儿合鸡屎藤煨服以堕胎、催产等。尽管其疗效需待进一步验证,但说明彝医在控制人口增长方面采取了一定的措施。
⑥外治:彝医外治有用药广泛、方法多样、适应症广等诸多特点,如内科用地老鼠肉煮汤泡洗全身治疗中风偏瘫及眩晕等;外伤科用飞貂或鹿角研粉撒于伤口止血;用猴脑骨烧灰煎汤搽洗全身治疗小儿惊风;烧麝线法治疗头痛、皮肤病等。
4 问题及展望
民族医药的传承主要有祖传、师传、自学和学院教育等4种机制。赵富伟等研究认为,影响民族医药传承危机的主要因素有:传承人老龄化,潜在传承人数量锐减,现代文化的冲击,特别是少数民族的习俗、语言文字以及传承机制等内部根源。研究发现,在宏观政策的推动下,民族医药传承机制可以从传统传承(祖传、师传为主的传承方式)向现代传承(以学院教育为主)转变。自学仅见于侗、苗、彝医药。据调查,84.5%的侗、苗、彝医药传承人不具备合法行医资格,而仍在少数民族社区从事医疗保健工作。故加强完善彝医药的传承机制,使彝医药后继有人、科学化是一项重要任务。
尊重彝族医药形成的规律和特点,充分利用现代科技手段,找准传统彝族医药的闪光点,以提高临床疗效为核心进行重点研究,是彝族医药开发研究的方向和重点所在。在制剂生产方面,仅贵州省就有109家药厂生产彝药,品种约120个。彝医曲焕章研制的云南白药等都是彝族医药研究的优秀成果,如今又研制出了排毒养颜胶囊、养胃解毒胶囊、彝心康胶囊等21种彝族药新品种,使彝族医药开发研究上了一个新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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