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蕴生机 厚土载深情 | 试论倮伍木果《诗画凉山》
支国华，彝名：倮伍木果，曾用笔名：小慧、言实，彝族，六零后。有幸于不久前相识，之前并不了解，短暂相处，给人印象，稳重，内敛，有情，不好显，有识，不好论，其作品基本不知，大概宝玉都是掩于尘土，唯有拭去尘土，灼灼光亮，始得一见。分开不久，即拿出煌煌长诗《诗画凉山》，令人佩服之至。
长诗难写，抒情长诗更难写，倮伍木果毫无疑问在挑战自己。很多年前读艾略特《荒原》，从图书馆借出复印，那时有点跟风，但不敢说自己读懂过，这是读过印象很深的抒情长诗，《荒原》是以情感递进来结构，这也是很多抒情长诗常用的，杨炼的《诺日朗》也是如此，倮伍木果《诗画凉山》不是如此，是以四川彝族聚居地、按县域分布抒写的一部抒情长诗，如画卷徐徐展开，各地的自然风光、民族风情、地方文化、历史变迁等等，一一显现，可以说是四川彝族的“清明上河图”。有四川凉山的西昌、普格、宁南、会东、会理、德昌、盐源、木里、昭觉、布拖、美姑、金阳、喜德、冕宁、越西、甘洛、雷波，有攀枝花的米易、盐边，还有乐山的马边、峨边，总共二十一个县市。
琳琅满目的画卷，诗人主要展现了些什么，抒发是什么，通过细读，其表情达意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体认：
1、一见如故的亲切
诗人生于斯长于斯，与土地的联系早已深入生命，这种联系可以是正向的，也可以是反向的，正向是讴歌、肯定、赞誉、欢欣等等，反向是批判、反思、忧伤等等，《诗画凉山》是正向的情感，字里行间都可以看到诗人对这片土地的热爱和歌赞，这是整首诗歌的基调。
包括土地庄稼牛羊
鸡猪猫狗无一不是人与自然
最完美交融的肌肤之亲
——雷波
这是没有芥蒂没有隔阂的爱，我们读不到漂泊，读不到出走，读不到忧伤，诗人就是置身其中，身体、灵魂，或契合为自然山水，或融化于人文世俗。
不同的路，通向何方也是万物荣枯的唯一线索生前死后成就一种绽放锁进黑屋的痛，不必开窗偷窥总在哭的正面笑的背后。足音和心跳低起高落，都能激活与生俱来的土地，引万物热议
——德昌
诗人说是“激活”，实则已合为一体。“与生俱来”，而且从未远离。因为有这样的心醉神迷，诗人看到的周遭事物，都是鲜活生动，亲切动人，柔情似水。
太阳，这面铜钟总在正点敲醒呼噜的风，吹来群山的呼唤如是夏日雨后的清晨小城都沉浸在清甜的乳雾楼宇参差隐约。
行道边橡树小叶榕，都碧似翡翠香樟梧桐更是绿如春水枝上，小鸟都攒足了空气和水，鸟语滴下来甘露般珠圆玉润，晶莹剔透真是一见如故的亲切
——会东
太阳、群山、清晨、乳雾、香樟梧桐、鸟语、露珠，包括比喻意象翡翠、春水等等，都是充满生机的意象，“一见如故”，浑然忘我，此“亲切”是真亲，是从身边环境，从视听所及，醉心感知的“亲切”。进而到身心交融的“温”、“品”、“回味”，深入骨髓的“温柔”，也就水到渠成。
推敲桃源日子，慢慢温
沏入贡茶，细细品。莫问
昨天的黄琅苦芽甜叶
今朝如何回味，筛茶姑娘的眼眸
就是黑夜最温柔的部分
——雷波
2、生机盎然，咄咄逼人
诗人在《宁南》中写道，“演绎形而上的生命唯美”，唯美可能是形而上的，精神的，意念的，但通读其诗其句，我体会到的是形而下的生命力量，是置身其中的自然山水，是耳鬓厮磨的生活环境，是寒来暑往的凉山风情，总是饱含一种蓬勃的生命张力。
一想到宁南的三月
惊雷就接蹱而来。黑水河
与金沙江，像龙腾盛世
两岸汉村彜寨的龙鳞
熠熠生辉。一时群山呼啸
天空云雨，春意流泄
大地受宠草木若惊
山野桃花人面，峡谷已开
流泉清音，快感蔓延
看蜀身毒道，日子宽衣
流年解带，所有善良与五谷
都在发情
……
所有素裹的灵魂就生机盎然，咄咄逼人
——宁南
诗歌诸多意象偏重于力量、动态、外放，有一种向外肆虐、喷薄的劲道，“生机昂然，咄咄逼人”还不是靠诗人的词语来得到，其意象营造已经自然体现出来。
阳光进入生命的高潮
八月过山之风，云柔清甜
秋色荡漾的诺苏村寨
柴门关不住的人间烟火
一如乡音入魂的快感
倾其每个家支谱系的精彩
写意山水脉络厚重的金灿
——甘洛
像这首诗歌里面，“过山”、“荡漾”、“关不住”、“入魂”是一连串的动态词汇，之所以动，是因为内里蕴涵一种力量和推动，形成一种饱满、向外的张力。但其力量之源来自何处呢？是山动？还是水动？我们仔细读其意象组合的关联性，诺苏村寨——荡漾，柴门——关不住，乡音——入魂，家支谱系——精彩，都是因为，人在其中。
七月，日都迪萨的天
穷尽宇宙的蓝，云是祖灵般圣洁
这水草丰茂之地，四面环山
满目无垠的索玛怒放
一时间，人海潮动，牛马嘶鸣
丹尼阿宗彪悍的赛马勇士
便纵身彰显一代天娇的驰骋
一个种族粗狂雄浑的气运
正反复贯穿勒尼阿卓的斗牛场
戈垄吉比摔跤的金腰带
却真实地系住了妻儿怦跳的心
阿金诗诺海选的美女
娉婷玉立，回眸倾城的自信桀骜
足以敲山震虎。尤其炫舞的
小黄伞下，阿莫尼惹的哚洛嗬
入耳摄魂，穿心纳魄
更令每个血性男儿激情似火
索性点燃日都迪萨的夜晚
将这火光冲天的传说一直漫延
——普格
因为人，山水多情，还是因为人，热气翻腾。从山水，到云彩、索玛花，是激情，是荡漾，是丰茂，是怒放。土地生活的人群呢？是人海潮动，是牛马嘶鸣，是勇士彪悍，是天娇驰骋，是种族粗狂，是气运雄浑，是桀骜美女，是激情似火。用铺陈的意象，共生的张力，传递出七月凉山的激情与活力。
无论是山水自然，还是人文环境，在诗人的笔下，基调都是蓬勃、生机、活力、激情、昂扬，满满的正能量。是自然山水本来如此吗？还是诗人的主观世界？时代洪流滚滚向前，生活环境日新月异，客观存在本来就有变化，诗人主观情感也在助推，“情动于衷而形于言”，主观感情，外射到自然、人文，情中有景，景中见情，物我合一，激情与活力从意象组合中喷薄而出。
3、寻迹历史遗风
同时代的自然背景和人文场景是横的图画，其厚度还是成问题的，况且，大凉山虽然地理偏避，但其人文背景及历史发展，包括在现代革命史上，都有说得着的地方，这个内容是纵向的，诗人没有遗忘本地的历史，也不是都要来一下，主要针对确实有历史，而且有可说性的历史，作相对应的阐发。
一条古道月落日升贯穿越西
三百里零关伤痛埋得很深
两千载覆盖谁说不厚重
虫毒兽侵匪患，以及
兵戎相见的汨汨鲜血又岂能
显而易见。所幸越西幸存
尚可寻迹历史遗风
——越西
诗歌写出了一种延伸的历史感，“古道”很长，“伤痛”很深，深到常人已经忘记，“两千载”的覆盖，诗人用高度概观性的视角，时间上往前无限延伸，越西一地，有了厚重的历史感，兵戎相见到各种无奈，到历史的风云激荡，可以激发读者想象。
在现代革命史上，凉山历史自然值得大书特书，会理的重要会议，彝海的结盟，都是可以浓墨重彩的篇章。诗人没有让他们缺席。
1935年的命运，准点报时5月12日，会理——历史的天空，风云不缺席雄关无虚位。洒热血写春秋的汉子们正以隆隆炮声定位江山社稷打开“会理会议”的溶炉溶民心，炼信仰重铸金戈，再造铁马淬炼开天辟地之剑挥师北上，斩倭寇，重振山河直奔1949的开国大典.
——会理
再如冕宁：
面对冕宁
——羊坪山的彝海
必以仰望恭维这方圣地
缅怀84年前汉彝兄弟
肝胆相照，歃血为盟的历史
容颜——刘伯承与小叶丹
在此举过头顶的酒盅
盛满了家国情怀的豪迈
——冕宁
文字很直，典型的内容为王，不需要妆点修饰。宏大历史题材，提供诗歌歌咏的题材，但同时也提供了难度，题材本有的内容已经使之具有了厚度与深度，也给诗人一种限度，想写出超越历史题材的诗句难乎其难，那些风云际会的英雄豪杰，又哪需要多余的词藻修饰，说出来，也就够了。
4、山有背景，水有来路
摘录这样一句诗来表达《诗画凉山》对地方特点的把握。二十一地的描摹，自然不能复制了事，其景其情，皆有不同，或触景生情，或情动于衷，只要是真实情感的产生，自然会有差异，有疑惑的是，此差异能否形成特异性。
至于老观音的观音石凯地里拉温泉，龙王庙美食还有音乐广场一曲——“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又饱含多少黎民钟爱那玉碎又崛起的宁远塔啊雄镇川滇，享誉“南丝路”的宁南宝塔九层高展远瞩的九九归一里金色阳光从天而降
——宁南
观音石、凯地里拉温泉，龙王庙、宁远塔、宁南宝塔等等，这些是宁南县城的特质。
这瓜落蒂熟的小城一条鲹鱼河穿城而过滋养了倜傥，又潮湿无数朝夕的过目不忘……
俨如彩虹桥每逢华灯次第绽放便有人举起鲹鱼河这支短笛从每个瞳孔吹一曲人性粉彩的初夜
——会东
抓住会东彩虹桥横跨鯵鱼河的地理特点，讲鯵鱼比拟为一支短笛，再引申联想其有多个瞳孔，每孔一曲，写出了会东的热闹而优美的意境。
高处低头，就是禅悟
等同微笑丰泽万物
俯瞰木里大地，雅砻江
煞有介事的宽窄
水洛河顺其自然的流长
那九百余座雪山
正以海拔四千米之上的伟岸
顶礼念青贡嘎日松贡布
接受恰朗多吉博爱
与悲悯的加持。将金刚手
播洒雪域的种子——
藏彝蒙汉，纳西布衣苗
——木里
写木里，除了雅砻江、水洛河、木里大地这些地理因素，也写 “高处低头，就是禅悟/等同微笑丰泽万物”、“接受恰郎多吉与悲悯的加持”，将佛教的悟与悲悯和木里联系起来，木里作为藏族之地的精神特点也就有了。
谁不震撼，尼木昭觉的梦中
居然有那么多璀璨灯火
千家万户的睡眠，都沿历史
悲欢修改的迁徙之路
在这川西高原，山鹰的坝子
头枕古侯曲涅系家谱的荣枯
满口四大方言的呓语，伴随阿都
所地、什扎依诺汉子的鼾声
山一样连绵起伏。
——昭觉
这是挖掘昭觉的精神内涵，“山一样连绵起伏”，里面的灯火、睡眠、悲欢深邃而辽远。一地有不同者，首先为诗人所关注。盐边写到“笮山若水”、盐源写“公母山”、宁南的塔、会东的河、更如美姑“东接雷波，西连越西/南毗昭觉/北邻峨边”，画方位一样，地理上的特点是第一特点，也是独一无二；凉山彝族也分家支，一个大的家支主要生活在一个地域，地理与家支，也形成独特性。如“乌抛、恩扎、水普/阿紫家的子嗣，以及曲涅系的/水洛家支”(《马边》),如“那挚爱于土，倾情山林的家支/阿侯恩扎、苏呷阿陆/木坡海来、阿支莫说/及舍培阿卓、吉觉阿素等”(《美姑》)等等；发掘一地独有的精神状态是诗人一个重要的写作方向，使一地与另一地之精神状态上相区别：
因为，律动的百褶裙
包容了民间最美的风水
在云雾轻漾的或浓或淡中
祝福最好是种豆得豆
对话，表里如一
就是喜德拉达的模样
——喜德
木里的“神性”，会东的“优美”、昭觉的“深邃”等等，欲使一地有一地之风采，一地有一地之内涵，一地有一地的精神，可以看到诗人的努力，但这本身也是一个很难的问题。大小凉山，二十一地，本来就相邻毗连，汉、彝、藏等民族本来交错融合，地理环境、文化风俗、精神特质本来就有同质性，再加诗歌正向的情感方向，一地一情就很困难了。
第二 意象营造：
《诗画凉山》是一首重意象营造的诗歌，表情达意，著于象中，意随象走，情在象中，主客体在象中融合，达到了具象而含蓄的效果，诗歌在意象营造上有几个不得不说的特点：
1、意象来源的生活化
诗歌的意象主要来自于现实生活，为我们日常感知的物象。
这河谷江畔，家家桑田，户户养蚕。岁岁稻花香，甘蔗年年甜香蕉碧，芒果绿仙桃脐橙已满园。更喜遍野花椒，茶山连绵
——宁南
那宾至如归的二旅社弯街阅览室录像厅马家牛羊肉馆，香菇包东街酸辣粉和十字街搀扶跌跤老人的异乡汉子中学河边英雄唱红的木棉花以及犀牛山烈士纪念碑下热血沸腾的宣誓……
——盐边
类似意象皆为取材于生活，典型的“近取譬”，读者能够从生活中直接或间接感知的物象，而非诗人虚拟出来的意象，因此，对读者阅读就更简洁而直观，诗歌可能产生的阅读障碍也大大减轻。
2、意象组合的铺陈性
诗歌在意象组合上，可以比之为电路连接，有时是并联，有时是串联，并联者平行，串联者先后，无论并联还是串联，其意象都是密集前推，堆金砌玉，满目错彩的推到面前，因而形成一种压迫性的力量。
驻足菜市口，昆虫野生菌大筐小篼的挤满视角蝉蛹蜂儿、青团菌大脚菇荞粑菌黑木耳、茶树菇牛肝菌磨菇鸡枞松茸等色香味俱全堪称一席森林盛宴尤其是那些早集的山民更像山珍野菌，从土里长出半卷的裤腿和鞋都粘着泥
——会东
这是并联性的铺陈，森林盛宴之盛，采集山民之勤，跃然纸上。
饥食高天流云，渴饮金沙丽水穿过夹马石，直奔跑马坪凝眸望乡台，石屏正花开风水洞里藏，杜鹃遍野目击森林慵懒的黑熊腼腆的刺猬；草原马鹿成群飞雕凌空。云雾深处自是炊烟袅袅
——会东
这是串联的铺陈，意象组织有先有后，上一个意象引发下一个意象，一环扣一环，逐步延伸，从而达到全景效果。
3、意象连接的动态化
串联性诗歌意象，基本都跟动作的连续性相关，因为动作变化总是时间性有先有后，这样意象的呈现就有了秩序，像电影蒙太奇的画面，逐步展开，画卷越来越宽，意境越来越远。
爬崇山，翻峻岭。拜谒
瓦尔寨、康坞和木里大寺
感激香根仁波切的摸顶
探深谷之幽，挽飞流如练
目锁峭壁雄关，拭林烟
雾障，拾草场玉露
——木里
但这个秩序并非是唯一的，更多时候是诗人为了有序展开而呈现的动态化。
阿金诗诺海选的美女
娉婷玉立，回眸倾城的自信桀骜
足以敲山震虎。尤其炫舞的
小黄伞下，阿莫尼惹的哚洛嗬
入耳摄魂，穿心纳魄
——普格
即便是跳舞的动作，诗歌主要在展现一种舞蹈场景，是即时性的，还是象一幅画，不是前后的动作，而是同一时间，都有哪些人，有哪些各种各样的动作，其实关系是并联的。
4、意象内涵的丰富性
意象承载了诗人的思想情感，有着丰富的情感内涵包蕴其中，显得非常饱满而丰富。
世上除了宁静能救赎一切
没谁能像这羊坪山之夜
收容嚎啕与泪同样
丰满的过往。甚至虚情耳语
或口无遮拦的坦荡
——冕宁
一个“羊坪山之夜”，有着怎样的蕴含，有“嚎啕与泪”，有“丰满的过往”，“甚至虚情耳语/或口无遮拦的坦荡”，其实，前面一句，以先抑后扬手法写的“宁静”，同样蕴含在“羊坪山之夜”，可以看见，这一意象里面蕴藏着丰富的情感体验。
尽管风一样的驰骋，穿透
深壑之幽，惊艳了崇山峻岭
但无意冒犯丛林豹子林麝
或灵猫水獭，乃至飞禽啄去
喧染的晚霞朝日。其云鬃
飘逸之处，哒哒之声早已惊醒
口齿不清的历史。命里
命外的蹄迹，也在逐一吻合
归宗认祖的胎记。而祖先
正在南方之南，点燃熊熊炉火
冶炼子嗣纯青的日子
——布拖
用铺陈的方式，将多个物象的不同特质，风的“驰骋”、“ 深壑之幽”、“飞禽渲染的晚霞朝日”等等，最后叠加到关键意象“历史”和“胎记”，使其具有深邃、久远、奔腾、丰富、惊艳的内涵特质，祖先的“冶炼”就显得如此厚重，新生的力量更加昂扬。
第三 语言艺术的特点
在语言艺术上，《诗画凉山》有几点很有意思，也很突出：
1、并列结构
诗歌是以大小凉山二十一个地方为对象，做全方位的扫描，从自然到人文，其情其思，因地而起，与地而合，这二十一地的自然景物也罢，情感起伏也罢，彼此没有逻辑的勾连，也没有先后的关系，整个是一个并列平行的结构。
2、画面感
诗人习惯用意象铺陈的方式，集中展示一地的风情，意象组合几乎是平行并联，尤其给人一种画面感。
东指白杨，西在觉莫
南抵金岩，北有杨村红花
中间四季有序，列队
千亩良田沃土，宠辱不惊
——峨边
根据诗歌，几乎就可以得到一幅画。
3、词语拆分
诗歌语言有一种张力，当然可以通过很多方法得来。陌生化是一种常用的方法，《诗画凉山》的手法也比较有意思，通过词语拆分，使常见词汇一转而得新奇。“日子宽衣，流年解带”，“推心比补牧场，置腹万亩草甸”（《宁南》），“亦受孕于天，结胎于地/生世道惊心，养万物动魄/明修悲欢，暗渡离合”（《越西》），“良心是最好的工笔，写尽男欢/描出女爱”（《美姑》），“指山盟，立海誓/注目一尊尊史诗雕像”（《冕宁》），“若翻山越岭，登沙马摸豁波/幸会日升日落。亲临/自己的千山，俯瞰他人的万水”（《金阳》），诸如此类拆分，倒很有机趣，熟悉词汇，突然有了新意。
《诗画凉山》做了一件常人没做的工作，用抒情写意的方式，全景式呈现大小凉山的自然山水、风土民情，能够结合各个地方自然、人文的不同特点进行书写，笔酣墨饱，感情充沛，意象鲜活，是一幅难得的凉山“上河图”。
作者介绍：钟继刚，男，1969年生，四川资中人，硕士，副教授，现执教西昌学院文传学院
本文来源于《凉山文艺》
2001年，正是互联网兴起的年代，彝-人-网团队便确立了构建彝族文化数据库的宏远目标，初心不改，坚持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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