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显宏:黄大琮笔下的“州城如船”
黄大琮第六首杂咏写的是“州城如船”。“州城如船”我们南华文艺界人士研究了十余年,得出的结论是“州城如船”与郑和下西洋有关。2016年由宁夏人民出版社出版了一本书,叫《从高原湖走向世界海》,该书整理搜集了一百多年来专家学者考证论述郑和4至11岁在我镇南避难,后被沐英掳往南京的史实,填补了郑和幼年史料不详的空白。三篇论文在南京《郑和研究》发表。
图为作者在青岛游览(下同)
研究“郑和与南华”,是我来南华花费精力最多,也是最成功的一件事。根据李根源的“三碑二书一庙”,认定南华为郑和故里。除出版上述研究文集外,楚雄电视台还拍摄了三集电视纪录片《探秘郑和故里》,并荣获国家历史电视纪录片二等奖。经我们多年呼吁,在镇南古城树起了两米多高的郑和铜像。郑和研究文集获楚雄州委州政府第四届“马缨花文艺创作奖”一等奖。
2023年5月,本人整理南华十余年来研究李根源在镇南立的三块“郑和故里碑”的所有博文,自行印刷了15.5万字的《郑和与南华》一书,以图文并茂的形式,记载了南华文艺界人士研究郑和故里的过程及所取得的成果。
州城传说成船式,
巧绝安排四扇开;
孤塔高悬如作棹,
三层楼是一枝桅。
(城外有锁水塔,城中有三层楼,同治间官军攻城,或言州城如船,三层楼如桅,锁水塔如棹,毁塔则棹折,船不能行。毁之,塔下得石匣,藏一古剑。)
咸丰《镇南州志》艺文志记载,镇南“虽元时未开文运,不闻哲士比肩;阅有明初破天荒,早见英贤接踵。于以宏寺观,整庙坛,东启巩华,南敞文明,西耸来远,北峙龙泉。变沐氏之庄……”可见,镇南那时已成了沐英家族的后花园。镇南在明初一下子繁荣起来,“英贤接踵”,应该就与出了郑和这样的人物有关。镇南除郑和三宝太监外,在明末清初,还出过其他太监。清代镇南知州陈元在《郊行纪略》一文中记载:“十九至玉屏庵,访诸太监。诸系沐府旧阉,遭变结跏于此。予拟向白头宫人问天宝遗事,适太监远出未回,甚怅惘。”玉屏庵离南华红土坡十多公里,至今仍存。这应该是永历帝逃缅甸时随从的太监,不愿毫无尊严流亡缅甸而在半途躲到南华红土坡去的。
奇怪的是,镇南远离大海,周边也没有能漂船的河流湖泊,是个十年九旱的地区。但从南华文献之祖陈元编纂的康熙《镇南州志》始,全部专书均记载:州城如船!船上有桅杆,船边还有桨。我们一看镇南州城防图,明朝的州城确实建得像一艘大船,玉皇阁俗称“三层楼”,如大船的桅杆矗立城中。
最早的镇南古城在今土城,叫和子城。光绪《镇南州志》“城池”载:州旧无城,元时始筑土城于旧和子城地(在今州治东二里),明初废。宏治间,土同知段梓、潼保修复,仍筑土为垣。嘉靖四十年,知州区元晋(或作温元晋)增修,岁久倾圮。隆庆二年,知州黄袍改筑,设二门。万历四十三年,知州尹为宪移建今治,甃以砖石,周三里,高二丈,厚七尺。设四门:东曰巩华,南曰文明,西曰来远,北曰龙泉。门各有楼而无池,城式如船,中建玉皇阁,高耸如桅以镇之。
姚州举人甘叔贤到镇南,写了篇《游三层楼记》,“三层楼”是玉皇阁的俗称,文中说:“自署左东行数折而北,有楼巍然,拔地而上者约七寻有余,位居州城之中央。城状如船,孤楼耸立如桅,其榱题垣墙俱积尘不鲜,盖元季明初所建也。”
晚清福建诗人黄大琮随军来到镇南,写下《镇南杂咏》58首,其中有诗云:“州城传说成船式,巧绝安排四扇开。孤塔高悬如作棹,三层楼是一枝桅。”
南华文献之祖,清代镇南知州陈元在《州城说》中也写道,“予闻之父老云:州城似船,自岑使君建玉皇阁以镇之,如船有桅,始无飘荡之患。予周览形势,信然。”看看,就连知州陈元在绕城看了一圈后,都相信了这种说法。但在明朝,楚雄州各县均无编制志书的惯例,史志断代我们也无从考证到更多的情况。
光绪《镇南州志》“轶事”部分则有如此记载:“州东锁水塔创始无考,同治中官军攻州城,久不克。或言于当事者曰:州城如船,三层楼如桅,锁水塔如棹,塔毁则棹折,棹折则船不行,城斯破矣。”锁水塔在这里被说成了镇南州城这艘船的桨。
在更早的康熙《镇南州志》“镇南州志图说”中记载:“万历四十三年,州牧尹为宪详批如议,方鼎建砖城,人民渐集。但城式如船,故中建玉阁高耸如桅以镇之;后建锁水塔以束之。”
南华历代的志书都说“城式如船”,州城是官方设计的,抑或有风水先生的主张,但把一座城池建成船形,并不会有这么多的巧合或偶然,史志中的记载我想不会是平白无故,说得这么有鼻子有眼。州城如船,虽然志书中没有提及此事与郑和有关,但凡读了这些文字的南华人,都会联想到“乘风破浪十万里”的航海家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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