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海彝族五山腔面临断代危机
文化的传承需要具备“教”与“学”的条件。通海彝族五山腔面临着断代的危机,这在口述史料中也得到证实。笔者做过初步统计,现今通海里山县彝族歌舞师傅的年龄在50~60岁之间,10人左右,这是“教”的问题。而“学”的问题也是让师傅们最为棘手,嗓音条件好的学生通常半途而废,究其原因也是忙于生计和照顾家庭的原因。另外,从口述史料中可以明显感受到目前通海彝族五山腔多样传承模式,在文化传承的漫长道路中,都有所利弊,值得进一步的研究和探讨。
口述史料中,龙成富老师说起每年由县文化部门组办的“里山彝族歌舞培训班”显得格外精神。据了解,在市一级相关文化部门的大力倡导和督办下,通海县近几年均频繁举办通海民间艺术文化展演与传承活动,每年6月份和12月份都开班招生,每期学员平均55人。通海彝族五山腔文化的传承在政府的干预下得以延存,为民间艺人和学习者提供了交流平台,使云南少数民族文化的传承和创新有了新的推动力。
(图源于玉溪文明网)
学校是最系统的知识聚集地,虽然文化的传承一直就以各种形式进行,学校教育式传承确有一定优势。在做田野调查时了解到,里山乡“里山小学”常年有当地掌握彝族歌舞的艺人就彝族歌舞文化进行专门授课,口述史料中也了解到,石素兰、普家发等艺人在当地小学都进行了彝族音乐文化的传承、彝族烟盒舞的改编推广,在学校庆典时还请民间艺人进行彝族歌舞的展演与传授的传承活动。
富有“曲子师傅”美称的龙成富,每次访谈闲暇总会随口问他:“收到好徒弟了吗?”师徒传承模式自古至今都存在,而且有其存在的理论依据和现实意义。许多传统文化的传承最脱离不了的是“师徒关系”,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师徒传承真正追求的是“浮事新人换旧人”笔者认为,对于五山腔文化的传承,这种传承模式是有利的。
根据田野调查的资料和口述史料分析,目前的通海彝族仅在一般性的活动聚会中演唱五山腔,但仅将五山腔中便于演唱,或难度不高的部分进行展演,人为破坏了五山腔艺术的整体性。即便如此,表演完场式的传承仍然是传承主体进行五山腔文化传承的自身内在调适机制的表现,是五山腔文化传承的基本语境,应该积极营造和恢复。
据口述史料分析,代际传承是传统五山腔固有的传承模式。这一传承模式的延续有其客观原因:其一是基因的客观因素,五山腔需要具备完善的嗓音条件,而基因的遗传性在家族中形成了传承的纽带;其二代际传承的最有利之处是生活中就可耳闻目睹、耳濡目染父辈甚至是祖辈的文化传承活动,这样有意识或无意识状态下潜移默化地完成了文化传承,这种传承模式极其自然,也最具有启发性。
据彝族五山腔传承的口述史料分析,都显现出了政府干预、学校教育、师徒关系、表演完场式和代际式的传承模式。至此,笔者思考,目前的传承现状更凸显出一种对文化传播的关照,这是一种横向的文化推广。政府干预定点和学校教育式传承可打开彝族五山腔的知名度和提高一定影响力,可以形成一种文化传播的攻略。师徒传承与代际传承是传统的传承过程的体现,双方具有双向选择性,是较为合理的传承模式。表演完场式传承模式是需要将文化传承融入生活与实践,这一传承模式能真正体现“活态”的传承。
(图源于本山的文化馆(b站))
对于某一文化遗产的传承研究,研究者的心情都是一般无二,总是怀着万般焦虑的心情掀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保护遗产运动”。但是,是否要提倡外力干预保护?外力的干预,会缺乏文化遗产自身的“主体性思考”的保护思路。
从传承主体立场出发,以“文化持有者的内部眼界”的角度,把握住彝族五山腔生存的生活场景和文化空间的变迁视角,保真彝族“对歌”风俗与彝族民俗仪式的传承所共同构成的整体传承过程,正视传承语境的变迁,直面传承人对文化遗产的再创造是文化传承的“活性”体现这一问题,让我们再造彝族五山腔赖以栖息的“玩场表演”的“活”情境,那么,五山腔文化传承的生命力和价值就会不断丰富和更新。通海彝族五山腔伴随着彝族生产生活的方方面面,是彝族人民历代祖辈的智慧结晶,承载着彝族人民的文化特质,肩负着彝族文化传承的重任。探讨其传承发展之路,应全面关照五山腔文化的纵向传承与横向传播的完整态势,从而更好地促进彝族民间音乐文化的良性传承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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