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濞彝族民间故事》98-101
98、甜荞杆为什么是红的
甜荞和苦荞外形基本一致,只是做出来的荞粑粑的味道是有区别的,苦荞顾名思义是苦的,而甜荞是甜的。收的季节也有差异,苦荞可收夏荞和冬荞两次,而甜荞只能收一次秋荞。颜色也有差异,甜荞的茎杆是红色的,而苦荞是绿色的。据民间神话中所说甜荞是苦荞变来的。
从前,有个彝族妇女去守秧田,赶麻雀。麻雀来了,她用手比划了一下投石头的动作,口中喊了一声:“歪—呜!”不远处,也传来了一声:“歪—呜!”这样反复了几次,憨厚善良的彝族妇女以为是一个妇女同伴。“是哪个阿姐,过来给我看看头上的虱子!”有一个面目狰狞的中年妇女答应着走过来,守秧田的妇女没有正眼看她,只顾着脱头帕,抓头皮。面目狰狞的中年妇女一边给她找虱子,一边问:“这么多虱子,咋个不叫老公给你瞧瞧?”
“老公出远门了,不在家。”
“那叫娃娃瞧瞧嘛!”
“娃娃只是个姑娘,才五岁呢!”
“哦--,叫什么呢?”
“叫阿妹!”
原来面目狰狞的中年妇女是个老妖婆,了解了守秧田妇女家的情况后,就把她咬吃了。
“阿妹,阿妹,开开门,妈妈回来了!”
“你不是我妈妈!”
“对对对,大妈只是跟你开开玩笑,你妈妈找你爹去了,叫你在我家住几天。”
“我不信,妈妈不会丢下我去找我爹的,你骗人!”
“你真聪明!你看看,这是你妈妈的玉镯头吧。”
“是倒是?……”
“走走走!我跟你妈说好了,你要跟我的姑娘做小姐妹,我就是你的干妈了。”
小姑娘半信半疑跟着老妖婆走了。老妖婆确实有个五六岁左右断了右手手掌的小女孩,对阿妹也十分友好。她们很快成了好朋友。夜里,老妖婆安排她女儿睡在里面,让阿妹睡在外面。于是拿着一把菜刀磨刀去了,阿妹很害怕。
“姐姐,我很冷,把你的衣服换给我穿行吗?”
“行!”
换好衣服后,阿妹又说:“我今天刚刚来,睡在外面有点怕,能让我睡在里面吗?”
“可以的。”
不一会老妖婆的姑娘睡着了。老妖婆拿着刀进来,一把抓住睡在外面的小姑娘就要砍下,小姑娘说:“妈妈妈妈,是我!”“谁是你妈妈?”老妖婆一刀下去,就把姑娘的头砍下来了。“干妈,都是骗你的。我今天吃了你妈今晚再吃你。”说着就把脚手剁下来煮在锅里。过了不一会儿,她说:“妈妈的阿香香,快起来吃嫩生生的人肉啦!”阿妹非常害怕,但装作很平常的样子说:“妈妈,您先吃,我去出个外就来。”边说边跑出去了,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老妖婆看着锅里滚动的肉,闻着锅里的肉香,早已垂涎三尺,哪里等得姑娘来不来,捞出一块就想吃,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姑娘的秃手,正验证一句古话“害人终害己”。老妖婆这时才明白自己杀错了女儿。“我明明是杀人家的女儿,咋个会杀错了我的宝贝香香了?都是这个阿妹坑害了我的女儿,我要杀死她!”老妖婆心里分不清是气愤还是难过,她发疯般地找阿妹,但怎能找得到呢,黑暗在保护这幼小的生命。
天亮了,老妖婆还在找,小阿妹逃到打荞人旁边,请求说:“叔叔,救救我,老妖婆要杀吃我!”
打荞人把她藏在打过的荞杆堆里,老妖婆问:“我姑娘这里可有跑来?”
“没有。”
“咋个不有,你们肯定把她藏在荞杆堆里了。”
“那你就钻进去瞧瞧。”
老妖婆不知是计,居然钻进了没打过的荞杆堆里。打荞人就边打荞边唱:“开始打荞了嘛——嗨嗨!使劲打来嘛——嘿嘿!一起打来嘛——嗨嗨!加油打来嘛——嘿嘿!翻起来打来嘛——嗨嗨!打烂它来嘛——嘿嘿!” 等打荞歌唱完,荞杆早被老妖婆的鲜血染红,老妖婆也血肉模糊,早已气绝身亡,结束了她罪恶的一生。从此,染过血的苦荞就变成了甜荞。当打荞人掀开荞杆堆找小姑娘时却没有了人,只跑出来一条惊慌失措的娃娃蛇。大家确认,这就是那个聪明的小姑娘变的。
(流传地区:蛇马 讲述:左文汉 记录整理:左德辉)
99、太阳和月亮是怎样形成的
很早很早以前,有一对夫妇准备遗弃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女,让儿女带着凿通的葫芦去提水。
两个姐弟不知是计,手里拿着葫芦蹦蹦跳跳地跑到水井边,舀得满满的一葫芦水就往回走。没走几步,水全漏光了。姐弟俩又重新回到水井边舀满一葫芦的水往回走,没走几步,水又全漏光了。这样,反反复复,复复反反提水了三天(当时还没有太阳和月亮,三天就相当于现在的三年),仍然提不到家。姐弟俩找来胶泥补不行,又找烂泥补都无济于事。这时一只乌鸦在树头上叫:“啊——嗷——啊-啊!胶泥补,烂泥补,你爹你妈跑啦!”“啊——嗷——啊-啊!胶泥补,烂泥补,你爹你妈跑啦!”“啊——嗷——啊-啊!胶泥补,烂泥补,你爹你妈跑啦!”乌鸦刚叫时姐弟俩不大注意,叫了许多次,姐姐叫弟弟丢了葫芦回家。
姐弟俩回到原来住的地方,房子早已成为破墙烂壁,院里草木茂盛,野兽出没。姐弟俩深情地呼唤:“爸爸——你在哪里?妈妈,你在哪里?”山谷回音:“在哪里——里——里——”,却没有父母的回音。姐弟俩嚎啕大哭了三天三夜,还是没有父母的回音。突然,弟弟说:“姐姐,姐姐,你看,我们家的鸡回来了,爸爸妈妈也会回来了。”姐姐抹去眼泪,定睛一看:“弟弟,这不是我家的鸡。我家的鸡已经变成野鸡了。”弟弟忽然发现:“姐姐,姐姐,你看我家的小牛还在,爸爸妈妈一定还在附近。”“弟弟呀,这不是我家的小牛,是麂子。爸爸妈妈一定走远了,我们一定要找到他们,不然,我们怎么活呀?”
当时姐姐只有六岁,弟弟才有四岁。姐姐穿着彝族的满襟衣服系着围腰,穿着裤子,戴着黑头帕。弟弟穿着一件对襟衣服,光着屁股,光着脑袋,前额留着一小撮头发,据说是灵魂躲藏的地方。姐弟俩都光着脚丫上路了,去寻找爸爸妈妈。
姐弟俩走哇走哇,不知走了多少路,翻了多少座山,趟过多少条河。姐姐的脚不知起了多少个泡,弟弟的脚不知流了多少次血。一路上的脚印比印章的颜色还红。姐弟俩相互搀扶着,一步一颤,一步一颤,步步颤颤,颤颤步步,向前,向前…...
“爸爸——你在哪里?妈妈,你在哪里?”山谷回音:“在哪里——里——里——”。
有一天,姐弟俩在山坡上遇到了一个放牛的老大爹,姐姐上前问:“放牛大爹,您看见我爹妈来过这里了吗?”
“来过了,你们把我的牛赶到我面前,我就告诉你们。”
姐弟俩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把牛赶到放牛人面前,放牛人却说:“牛要顶你们屁股了,还不快走。”弟弟被吓哭了。姐姐再问:“放牛大爹,您行行好,告诉我们爸爸妈妈去哪里了?”“晓不得,晓不得!”放牛人很不耐烦地甩着右手说。
姐弟俩只好再上路寻找。“爸爸——你在哪里?妈妈,你在哪里?”山谷回音:“在哪里——里——里——”。
姐弟俩又来到了一片灌木丛里,遇到了一个放羊的小伙子,姐姐上前问:“放羊大哥,您看见我爹妈来过这里了吗?”
“来过了,你们把我的羊赶到我面前,我就告诉你们。”
姐弟俩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把羊赶到放羊人面前,放羊人却说:“羊要顶你们屁股了,还不快走。”弟弟被吓哭了。姐姐再问:“放牛大哥,您行行好,告诉我们爸爸妈妈去哪里了?”“晓不得,晓不得!”放羊人很不耐烦地甩着右手说。
姐弟俩只好再上路寻找。“爸爸——你在哪里?妈妈,你在哪里?”山谷回音:“在哪里——里——里——”。
姐弟俩又来到了一户人家,看见一位老大娘正坐在院心里搓麻线,姐姐上前问:“搓线的老大妈,您看见我爹妈来过这里了吗?”
“来过了,你们先给我头上的虱子找一找,我头皮子痒不赢,做好了我就告诉你们。”
姐弟俩翻完了老大娘的头发,却不见一只虱子。姐姐就用左右拇指的指甲搭拢在一起用力往下按,指甲“嗒”响了一下,老大娘就很舒服地说:“啊,舒服极了,再来。啊,对了。”姐姐示意弟弟找一些草籽来,撒在老大娘的头上,姐姐不停地按出“嗒——嗒——嗒——”的声音。老大娘认为姐弟俩给他掐死了许多虱子,压破了许多虱子蛋。老大娘舒服得打起了瞌睡。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老大娘才醒来。姐姐再问:“搓线的老大妈,您行行好,告诉我们爸爸妈妈去哪里了?”老大娘从座位旁边的竹箩里拿出一个线团递给姐姐说:“你们拿着线团到最高的山顶上去滚,你们跟着线团,线团哪里滚完,你们爹妈就在那里。”
姐弟俩接过线团,照着老大娘的指点,好不容易爬上了附近的一座最高山头。姐弟俩滚下线团,一路跟随,线团在山脚下的一个池塘边滚完了。姐弟俩看着满满的池塘水,失望地呼唤:“爸爸——你在哪里?妈妈,你在哪里?”山谷回音:“在哪里——里——里——”。突然,弟弟叫道:“姐姐,你看那个丑八怪在偷笑我们呢!”姐姐扭头一看,是一只癞蛤蟆。姐姐上前说道:“蛤蟆大爹,爸爸妈妈在池塘里,我们无法进去,你说我们怎么办?”癞蛤蟆说:“我一口气把水吸干了,你们就可以进去了。”说完,张开大嘴一口就把池塘里的水吸得一干二净。肚皮胀鼓鼓的,弟弟见了哈哈大笑:“这丑八怪肚子真大呀。”癞蛤蟆一听火冒三丈,一口又把水吐进了池塘里。姐姐哀求道:“蛤蟆大爹,弟弟年纪小不懂事,得罪了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一下我的弟弟,我替弟弟向你表示道歉。弟弟,过来跪下磕头!”姐弟俩不停地向癞蛤蟆磕头。“好啦好啦,我帮你们吸干就是!”癞蛤蟆说完,又吸干了池塘里的水。说也奇怪,池塘里没有了水,一条小路通向一座房子。姐弟俩快步走到那座房子。
爸爸正在做木活,犁架子做好了又拆,拆了又重新做。妈妈正在做针线活,衣服缝好了又拆,拆了又重新缝。两人都专心致志,根本不发现儿女来了。“爸爸妈妈我们可找着你们啦!”姐姐扑向妈妈,弟弟跑向爸爸。爸爸妈妈非常吃惊地抬起头来,异口同声地说:“谁是你们的爸爸妈妈,你们认错人了!”姐弟俩以为父母跟他们开玩笑,撒娇般地拉住父母的手,边摇着手边说:“就是就是,你们就是我们日思夜想的爸爸妈妈。”
姐姐说:“妈妈,我叫阿咪,你的小心肝,难道你忘了吗?”
妈妈左手推开阿咪,右手甩开阿咪,气愤地说道:“你这个野姑娘,没爹没娘的东西,想父母想疯了给?”
弟弟边哭边说:“阿爹,我是阿图,您的小宝贝,您想起来了吗?”爸爸不耐烦地用脚踢开阿图,十分粗鲁地吼道:“谁家的小杂种,到处来认爹妈,给老子滚远点,否则老子不客气。”
姐弟俩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求。姐姐说:“阿爹阿妈,你们就看在我们千里迢迢、吃尽千辛万苦找到你们的份上,认了我们吧?”
弟弟也跟着说:“认了我们吧!认了我们吧!”
妈妈说:“阿咪,你是我的女儿,就把这棵针吞掉。”说着就拿给阿咪一棵大针。
姐姐毫不犹豫张开嘴巴,把大针往嘴里一丢,闭着嘴巴,把针吞了进去。原来姐姐穿着彝族的满襟衣服系着围腰,针丢进领口,没有掉下来。
妈妈说:“这个阿咪是我们的女儿。”
爸爸说:“阿图,你也过来,如果你能把这棵凿子吞吃了,你也是我们的儿子。”弟弟把姐姐吞针的办法看得真真切切,照着姐姐的样子,张大嘴巴,把凿子丢进领口。不料,“哐当”一声响,凿子就掉在地上。原来弟弟穿着一件对襟衣服,又没有围腰,凿子又怎么藏得住呢?
狠心的父亲吼道:“这个小杂种不是我们的儿子,你妈马上拿来针线,把小杂种的眼睛缝上,关进猪圈,养胖了,杀吃过年猪得了。”说着扭住了弟弟的手,按翻在地。弟弟一边哭,一边踢蹬着小脚。
妈妈真的拿着针线缝起弟弟的眼睛来,姐姐哭着喊着跪着请求放了弟弟,妈妈骂道:“滚开些,要不然把你也一起缝上。”
弟弟用尽全身的力气喊着:“爸爸——你在哪里?妈妈,你在哪里?救救我!姐姐——救救我!”山谷回音:“救——救——我——”。
从此,弟弟就被关进了猪圈当作过年猪喂,父母喂的时候糠多面少,姐姐喂的时候糠下面藏着米和肉。冬腊月到了,弟弟也喂胖了,父母要准备杀吃弟弟了。
有一天,母亲说:“阿咪,快要过年了,我家的过年猪也胖了,但是烧烤猪的松毛还没有,你去山上摞一点松毛来,但是要注意,松毛上有雀屎的不要。”
姐姐阿咪早就想救弟弟了,但一直找不到机会。不要有雀屎的松毛,这是阿咪救弟弟的机会到了。姐姐上山的时候,偷偷地从家里拿来糯米面粉,兑水拌成面浆水以后,含在嘴里喷洒在附近山上的松毛上,松毛上都是一颗颗白点点,就像是有雀屎一样。面粉不够,又向邻居讨要了一些,把附近山上的松毛都染白了。
阿咪回到家后向父母说:“阿爹阿妈我找了一天松毛,附近山上的松毛都有雀屎,远处我又不敢去。”
父母不相信。爸爸说:“我们去找,你在家守好这头猪,千万不能让它跑啦!”
等父母走远了,阿咪就用一棵棍子只起一块簸箕,簸箕下面撒些米谷,棍子挨着地面的这头栓着一棵索子,躲在远处等着鸟雀来吃米谷,鸟雀进入簸箕下面的时候,索子一拉,贪吃的麻雀就逮住了。阿咪今天的运气特别好,一会儿的功夫,就逮到了四五只麻雀。把麻雀的血擦在手上和猪圈门上。然后,打开猪圈,拉出弟弟,用剪子剪开弟弟眼睛上的线。把弟弟送到一条河边上,叫他顺河往上跑。
弟弟依依不舍地拉住姐姐的手说:“姐姐你以后来到河边提水洗衣服的时候,如果看到水里漂下来木渣片的时候,我已经起房盖屋了;如果鸭毛鹅毛漂下来的时候,我已经很富有了,你就顺河上来找我。”说完就匆匆逃走了。
父母回来了,跑到猪圈一看,没有了猪:“阿咪,我们的过年猪哪去了?”“今天,我去喂猪时,他咬破了我的手,逃走了。”父母跑到房前屋后左邻右舍找了好几遍,但是最终什么也没找到。
姐姐天天有事无事都往河边跑,终于有一天看到了河里漂下来木渣片,姐姐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来了,知道弟弟已经起房盖屋了。又过了一段时间,河里漂下来鸭毛鹅毛了,姐姐就顺河上去找到了弟弟家,并穿回来一套丝绸衣服。父母见了羡慕不赢,问是怎么来的。阿咪说:“我是在房背后的荃麻地里滚来的。”
父母听说,就找到一片荃麻地里拼命地打滚,脚手、面部被荃麻刺得鼻青脸肿:“阿咪,荃麻快要叮死了,衣服还是原来的那一套?”阿咪说:“啊呀,我忘了告诉你们,旧衣服要全部脱掉,丝绸衣服才能滚上来呀!”贪心的父母乖乖地脱掉全部衣服争先恐后地在荃麻地里翻滚,全身被荃麻叮得红一块青一块,但只滚出一棵烂杵臼棒和一把烂高粱扫把。“阿咪,你怕哄我们,实话告诉我们,怎样才得着丝绸衣服呢?”阿咪看着父母罪受得差不多了,就把她怎样放走弟弟,弟弟又如何给她丝绸衣服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阿爹阿妈,弟弟还请你们到他家做客,他要给你们用不完的金银财宝,穿不完绫罗绸缎。”父母听了非常高兴,马上让阿咪带路,顺着河边向弟弟家赶来。
弟弟家有许多富丽堂皇的房屋,金银财宝堆成山,绫罗绸缎装满仓,马牛羊猪数不尽,鸡鸭鹅鸽无处养。弟弟给父母坐金凳子,让他们用玉碗吃饭,用象牙筷夹菜;喝的是糯米酒,吃的是山珍海味;用金盆子洗脸,用银盆子洗脚;睡的是楠木床,盖的是丝棉被。弟弟阿图让父母住了十天后,父母执意要走,才给父母准备了丝绸衣服,金银财宝,路上的午饭,骑的骏马,送了一程又一程。
父母在路上看着身上穿着绫罗绸缎,马上驮着金银财宝,高兴之余,快马加鞭,不料,鞭子打着了路旁树上的马蜂窝,马蜂倾巢出动,扑向人和马。马受惊狂奔,父亲落马,左脚被马鞍的索子绕住;母亲落马,右手被缰绳捆住。两匹骏马不知跑了多少路程,当跑回弟弟家的时候,只拉回父亲的一只左脚和母亲的一只右手。姐姐没有跟着父母回去才躲过一劫。姐弟俩抱着父母的脚手痛哭了三天三夜,说起来也奇怪,三天中父母的脚手已经干透了,姐弟俩把父母的脚手烧成灰,姐姐往天上撒一把灰说:“天上撒一把父母变成喜鹊乌鸦等鸟雀。”弟弟往地上撒一把灰说:“地上撒一把父母变成蟋蟀苍蝇等昆虫。”从此,天上有了飞禽,地上有了蛆虫。
姐姐说:“现在父母没有了,我们成了孤儿。父母虽然不是我们杀死的,但是跟我们有一定的关系,如果我们不为大家做点好事,心里总是有一种负罪感,觉得有人在背后指着骂我们。”
“姐姐说的正是我所想的,可是我们能做什么呢?”弟弟附和着姐姐说。
“现在,还没有太阳和月亮,所以人们分不清白天黑夜。要不,我们就做太阳和月亮吧?”
“好倒是好,但是我做太阳,不穿裤子,白天人家看我,我有点害羞。做月亮吧,晚上我又害怕。”
“那这样吧,你就做太阳好啦,姐姐给你一包针,地上的人那个看你,你就用针刺他的眼睛,他就看不见你了。”现在我们用肉眼看太阳总觉得刺眼,就是不穿裤子的阿图弟弟因害羞用针刺你呢。
从此,天上就有了太阳和月亮。
(流传地区:蛇马 讲述:左文汉 记录整理:左德辉)
100、关于漾濞核桃神的传说
相传,漾濞有一位彝族姑娘,(名叫萨秘母、彝语为泡核桃)看着满山满坡的铁核桃树(铁核桃彝语为“萨秘果)想,要是这些核桃果壳薄肉厚一捏即破该多好啊,那将给族人带来无限的幸福。从此,姑娘开始了找泡核桃的历程,她跑遍了漾濞的山山水水,渴了就喝上一口山泉水,饿了就采野果子吃,草鞋穿烂了几十双。一天她走累了在一棵铁核桃树下睡着了,在梦中,她看见一只老虎跟她说话,老虎说:“你这样找下去是找不到泡核桃的,除非你跟铁核桃(萨秘果)树合为一体,牺牲你自己,才能长出泡核桃树来”。她醒来以后,她认为这是神灵的暗示,她为了族人的利益,就依附了她睡觉的这棵核桃树,族人看姑娘几天未归,就组织族人到处去找,他们找到这棵核桃树下,看见满地掉落着大核桃,人们捡起来用手一捏,眼前呈现出洁白的核桃米,族人就把这棵核桃树移回去栽了起来,并用这棵“萨秘母”枝条嫁接在铁核桃(萨秘果)树上,满山遍野地结出了“萨秘母”从此漾濞彝族先民就有了漾濞大泡核桃。她给彝族先民创造了无限的财富,后来彝族先民为了纪念这位彝族姑娘,把她叫做萨秘母(彝语为“泡核桃)、把她作为漾濞核桃神供奉起来,每年核桃成熟开杆时节,首先要祭核桃神,由族内长者开杆,才能普遍进行收获。
漾濞彝族自治县还把核桃成熟季节——每年的九月一日定为核桃节,在核桃节上要进行祭核桃神仪式。祭神仪式后,要由长者或者领导开杆,才能普遍收获。
(杨登堂收集整理)
101、孝子绕灵柩
彝族老人亡故后,经过几天隆重的祭奠,在将出殡的当天,请毕摩引领孝子孝眷们进行“绕灵柩”仪式,其形式是:毕摩备好香案,案上置升斗,斗内放米或者荞子,利市(钱币)、插三炷香,供献三碗茶,三碗酒,一碗净水,及肉饭各三碗。“尼察”即祖灵用松枝、松明子、栗枝各十二节共三十六枝构成,祭献后,毕摩把“尼察”的三十六枝枝条,按照丧家子女人数平分,让其各自合手拿着,端起净水,带领孝子孝眷们按逆时针方向绕灵柩三圈,然后又按顺时针方向绕灵柩三圈,绕灵柩时毕摩边喷洒净水边诵经文,经文曰:“去看松树梢,好像三根毕杖头;去看松树腰,好像三根松明子,箐边金刚栗树下,黑羊三娘母,板下栗枝来,吃了栗枝叶。......。”之后将36枝枝条收回捆在一起,送到供有“阿玉”始祖的神坛上。
(收集:杨登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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