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秀水最“官情”——李光彪作品的精神世界
或许是沾了化佛山(彝州名山)的灵气,生长在化佛山脚下的李光彪聪睿豁达,为官为民,有一身正气,也有满腔柔情,这是不是常说的“有血有肉有骨”,我不敢妄言。
近年来,云南民族出版社和云南大学出版社先后出版了李光彪《沾满泥土的情绪》和《随笔漏拾》两本文集。李光彪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先后在牟定县委、县政协任职,现任楚雄州政协秘书长,应属政府官员行列。当今社会,商贾黎民对官员多有非议,我认为这是一种片面现象,不能以偏概全。俗话说“文若其人”,细细品读李光彪的作品,和对他的了解,李光彪其实是个精神情感丰富、对生活有着执著信念的人,为官,既敬业,又敬民。
李光彪生长在牟定化佛山下一个普通农民世家。如何看待自己的出生及其对生命意义的理喻,李光彪在《另一种怀旧的独白》一文中这样阐释自己的生命境意:“自幼出生于祖辈农民世家,比父母多读几天书,多识几个‘狗脚迹’,只不过比农民多了样谋生的农具,便有了耕耘的巧力,收获的年成。碰碰撞撞走出乡村,栖居滇中化佛山脚下的小镇,帽曰‘主席’这样一个符号。突然有一天从镜子里发现自己已经两鬓染霜。从此,怀旧的心情渐渐产生……说它旧,也并非当真。很多和我类似的农家孩子,现在依然默默无闻生活在乡村……有句话叫‘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独白只不过是童年乡村老家常吃的瓜豆荞蔬‘杂锅菜’,心肝肠肚头脚下水煮的‘杂碎’……就是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曾经养育过自己,使自己一直心存感恩,并常以此来比较今天的‘好日子’,便有了许多感悟。尽管已脱去粗布衣衫,换上皮鞋西装,如一粒被风从山村吹来,落入城市空隙的草籽,历经风霜,早已被城市翻版复制,但我仍然留恋泥土的芬芳。”
这是一份感人的“独白”,至少,我被他这份毫无修饰的心境而动容,而动情。
《沾满泥土的情绪》收录了李光彪73篇散文作品,分“至爱无言”、“乡村纪事”、“地域民俗”、“情感杂碎”四辑,许多篇章看似很土,字里行间却弥漫着纯善的乡村气息、泥土芬芳,浸溢着作者对自己生息人文之地的无限悲闵情怀,及其作者心存高远、怀仁秉义、大爱无疆的思想境界,细细品味,那过中真情淳香如酒、荡气回肠,激发人对故土、对父老乡亲、对天地自然的泱泱大爱。
彝州山逶水迤,百草岭、狮子山、化佛山、方山、紫溪山、五台山、哀牢山,以及金沙江、礼舍江、龙川江,山水交融,养育了这块土地上的百姓和万物。许多作家都会有意无意在作品中表达自己对故土的深情眷恋,但不少作品在表达这种眷恋之情时往往忽略了两种生命情感的“互补性”,即故土给予了“我”生命和灵魂,“我”该如何为故土赋予新的生命、灵魂和希望?这应该成为我们生命旅程中一个永生的“结”,李光彪《沾满泥土的情绪》中的许多作品,通俗的文字语言中情真意切毫无修饰充分表达展示了这个“结”:“走出那个地图上无法找到的小山村,我仍无法走出那段挂满温馨情结的童年。记事起,山村的第一声鸡啼是阿妈舂米的棒槌引叫的;山村的黎明是阿妈推磨的扁担摇醒的;山村的挑水路是阿妈的第一挑水泼湿的……一天天在阿妈呵护下长大,阿妈的目光像两根线,把我的心拴得很牢……如今,走过幼稚,走过无知,走出火塘,走出山外,仍走不出阿妈目不识丁的目光……”(《走不出阿妈的目光》)“从山里出来二十多年,半村子的人有一半叫不出他们的名,偶尔回乡,村口相遇也只能点头一笑。或许从小吃多了山里的五谷杂粮,喝惯了潺潺流淌的山泉,从小自由自在和猪鸡牛羊打交道,习惯语言的形成,至今我经常把‘钱’错说成‘情’,把‘盐’错说成‘银’,把‘肉’错说成‘入’,还是乡音依旧……水有源,树有根。我的根在哪里?在厚厚的大山里,在乡村的衣胞里。我仿佛一只风筝,常常被浓浓的乡情牵挂……二十多年来习惯了小县城的生活,却很难适应这方水土,一些不大不小的疾病经常缠身。母亲也如此,和我在县城带孩子生活了多年,不久前突然轻微脑出血,每天打针吃药,却一天比一天虚弱,我心急如焚,以为母亲的生命已进入倒计时,依照告老还乡习俗,找车连夜把奄奄一息的母亲送回山里。第二天奇迹出现了,母亲慢慢睁开眼睛,能喝水说话了。吃些山里的草草药,一星期后八十多岁的母亲居然能慢慢走动……母亲说她在城里水土不服,咋劝也不去医院,至今仍在山里,平平淡淡和村里人一样生活。我终于明白,树高千尺离不开根。乡情是一剂良药,可以医治水土不服的疾病,母亲能活下来的原因,大概就是这种心情。”(《根在山里》)可以说,与乡村衣胞血脉般的生命情结,成为李光彪作品中一道永恒的生命线——割不断,丢不掉。这样的“情”,不是简单的“理解”一词所能诠释的。
一个在物质经济高度发达却尔虞我诈人情冷漠的当今社会为官多年的人,内心依然生长着一份纯厚乡土情怀,读了他的作品,令我心生感动。我想,要是我们都有着“李光彪”一样的情怀,毫无疑问,我们的人生天空定会更灿烂。
其实,乡情是与生俱来的,不是培养出来的,生你养你的地方其实是你自己无可选择的,所以故乡是一种命定。因此描写故乡的美好篇章,是文学史上经久不衰永不消逝的风景。李光彪的作品很大程度上其实就是这种风景的美丽再现。
具有大爱的人能跨越区域和地理制约,在异国他乡也能唱出优美的颂歌。眷恋故乡,是人之常情;爱他乡如故乡,爱天地似家园,则是超越了诸多偏见的人类之爱。这就是所谓的大爱者。静静品读李光彪《沾满泥土的情绪》,我感悟得出,他是个具有大爱之心的人。很显然,对故土“宽大温暖”的感觉源自于李光彪独特的心灵感受。或许用“宽大温暖”来作《沾满泥土的情绪》这本书的关键词更为合适。宽大是胸怀,也是一个人的心境,是大爱者的外在特征,而温暖则是质地,是一个人的灵魂内核。李光彪在《沾满泥土的情绪》中表达这样的审美感受,是他灵魂深处的需求和表达,也是他精神世界的一种自我剖析和展示。
山水从来不是无情物,一方山水养一方人情,也培育一方诗情。云南有很多美好的地方,有些是心仪已久,有些去了也不失望,甚至去了还想重游。彝山是李光彪的故土,也是我的故土,读完李光彪《沾满泥土的情绪》这本书,我对彝山的印象更清晰,心中涌起无限温暖。
其实,读书就是读人,是读者与作者之间没有任何形迹的心与心的交流。读《沾满泥土的情绪》、《随笔漏拾》,仿佛与李光彪绵绵絮语促膝谈心,听他讲故乡的过去、现在和将来;听他谈天说地,纵古论今,数读家珍,颂扬文明;听他指点江山,评点史籍,拨雾显月,激浊扬清;听他展图说骥,宏论远景,洒爱极边,助飞彝山故土。于无声处,被他深深吸引,被他对故土的挚爱之情所感动,被他在故土所创事业而振奋,被他为故土绘制的蓝图而鼓舞,更被他娓娓亲切的谈吐而入境。读罢他的作品,我的心弦被他拨动共鸣,思绪回到了人杰地灵、文脉悠长、人才辈出的彝州山山水水,回到了民风淳朴、人乐善事、艳阳高照的乡间,回到了生机盎然欣欣向荣的故乡。我想,凡读过李光彪作品的人,都会有这种感受,都会被李光彪的这份情而感动、而欣慰、而自豪、而扬眉,会愈加热爱装点这片热土。在故乡小县为官多年,李光彪把这份情融进了脚下的每一寸土地,以至他离开了那块土地,多少牟定人仍然念叨着他的“官情”。当然,我们是唯物主义者,能辩证地认识评价人民历史观和英雄史观。但我认为,非英雄创造历史,但无英雄也无历史。
有人说,彝山是一枝幽谷山兰,清香醉人。但由于交通阻隔,历史差错,彝山的美丽被“新娘子的盖头”掩隐了多年。是改革开放的春风逐渐吹开了“盖头”,是数届领导带领干部群众逐渐打开了“盖头”,这其中就有李光彪的一滴汗、一份情。
生活是文学的第一源泉,人生经历的宝贵财富是文学成长发育开花结果的土壤。读《沾满泥土的情绪》、《随笔漏拾》,其实就是读李光彪的人生旅程表。我想,是故乡人养育、造就了他,他用真情回报、反哺故乡人。李光彪在基层为官那些年,烈日下走进烟田,察看旱情;险象环生的崎岖小路上疾行,去看望高山坡地上的少数民族群众……这些场景,其实是一尊为官者做人做事的道德坐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动情更难。
有文学家指出,文学作品特别是散文,要自然,撒得开,收得拢,说书讲故事一样,让人读起来没有吃力的感觉。读《沾满泥土的情绪》,读一遍有一遍的感受,谈事,谈人,谈天,谈地,谈风,谈雨,谈山,谈水,谈石,谈玉,谈云,谈雾,谈哲理,谈历史,谈战争,谈和平,谈民俗,谈风情,谈诗书,谈字画,谈社会,谈经济,谈现在,谈将来,一路娓娓叙来让人共鸣。李光彪宽容豁达的胸怀,儒雅清逸的风度,广博深邃的学识,真诚谦和的态度,让每位与他接触的人都感到愉悦和舒畅。我们知道作者的作品透视出作者的人格。人格与风格是统一的,相辅相成,互为对应,风格由人格所决定。读李光彪的作品,可以从中感受出他情真意切的乡土文风、情风,让人耳目清新。他所见所感是真,所作所为是真。我们常说,从文学作品中,我们可以间接地获得人生经验,间接获得对于人生的理解。就理论性、思想性而言,从《沾满泥土的情绪》、《随笔漏拾》中,我们可从他的为官理念、为民理念的人生理念意境中充实自己的思想,发展自己的思想,开掘自己的智慧,训练自己的思维条理,使自己思路清楚,做人、做事、写文章、干事业,有道可循,有梯可登,有力可借,有智可用。说到这,我想起了一位哲人的话:读书是求知的桥梁,读好书,大有益。
如果说,李光彪的散文集《沾满泥土的情绪》是以乡情、民情、生命情感人的话,那他的理论调研文集《随笔漏拾》则是以另一种情感化人、警醒人,那就是“官情”。李光彪多年从政为官清廉,在他工作过的地方有口皆碑。
《随笔漏拾》是本值得一读一悟的好书。现在许多理论文章大多空洞无物,官话、套话、口号让人深恶痛绝。李光彪的理论调研作品是我读过类似作品中较好的作品之一,好就好在旗帜鲜明,好在敢于说真话,好在主张“官从民事,回到民中”的为官意识,好在不忘“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种红薯”的朴素为官理念。这些都是官场上古往今来的经验结晶,然而能否真正体现在每一位为官者身上,这是一个模糊概念。从《随笔漏拾》中可以看出,李光彪一直在用自己所思所感、所言,体验着中华民族传统的为官理念,换句话说,其实就是如何为官、如何为民。他在一篇名叫《结合“三大”自觉“三问”》的随笔中这样旗帜鲜明表述他的“官情”:“第一,反复问自己,参加工作为什么?现代社会,有人从事农业、有人从事商业、有人从事工业、有人从事科研,但人的第一欲望都是相同的,都是为了获得自己生存所必需的物质资料而去工作和劳动。参加工作为什么?就是要为党为百姓干事业,追求崇高,不息奋斗。第二,反复问自己,在岗位上应该干什么?由于分工不同,对各个岗位要求的技能水平也不一样。不论干什么,每个岗位都有各自明确的职责、目标和要求,要有计划地去组织实施,做到干一行,爱一行,干好一行。兢兢业业把自己岗位的工作做好了,一个单位、一个行业、一个地方才能发展,社会才能进步。第三,反复问自己,身后留什么?不论何种时候,人民给予的哺育不能忘,党给予的培养应铭记心头,自觉把自己置于人民生命财产安危之中,自觉把金钱、美色拒之门外。尤其是改革开放不断深入的今天,身后留什么?一名人民公仆,就是要留下一个合格的人品形象,真正起好公仆旗帜的模范作用。”现实生活中,不知有多少人民公仆、共产党员,敢不敢象李光彪这样“三问”,敢于把自己的灵魂摆在众人面前,让人剖析评说。我想这其实是为官者人格的体现。
作为朋友,作为领导,作为父亲、丈夫,生活中的李光彪为人谦和毫不张扬,时刻用心用情自觉践行着自己做人的原则:不卑不亢,信念坚定,重情重义。二十几年人生工作经历中,李光彪先后历任过县委办公室主任、乡镇党委书记、县政法委书记、县政协主席、州政协秘书长等职,所有工作过的地方,他都流下眼泪、汗水,也留下过鲜花、掌声和歌唱。在任何地方,他都不会刻意修饰自己的喜怒哀乐,该骂就骂,该叫好就叫好,想笑就笑,想哭就哭……许多干部群众都把他当知己、贴心人,向他倾诉聊天……这样的“官情”,该不该摧崇,该不该倡导?他在《我当县委办公室主任的实践与思考》、《办公室主任必须强化六种意识》、《如何做一名合格的党委办公室主任》、《廉洁必须不计名利得失》、《结合“三大”自觉“三问”》等文中,毫不掩饰情真意切谈了自己的所思、所感、所悟,这无疑是一种灵魂的自我亮相,是需要勇气和胸怀的。“淡化领导地位,强化服务作用,淡泊名利荣誉,加强自身修养,时刻牢记‘四忌’:不学习、翘尾巴、摆错位、要待遇。”这是他如何当好县委办公室主任的切身体会。话好说,可要真正做好是很难的,是要有胸怀的,因为要触及到我们价值观、人生观的灵魂。李光彪做到了,这是干部群众对他的评价。
《随笔漏拾》收录了李光彪近十年来散见于报纸杂志的近五十篇文章,分编为“发展思考”、“履职浅见”、“调研探求”三部分,十多万字,都是他对牟定发展的亲历,字里行间并无“高深理论”,却闪烁着作者心系牟定发展的所思、所悟,朴实文风凝聚着作者的点滴情怀,值得一读。中共楚雄州委常委、州委宣传部长、教授、博士杨正权这样评价《随笔漏拾》:“李光彪不是专家,也不是学者,《随笔漏拾》仅只是他笔耕‘文山’的一部分,更多的文字已被岁月装订成档案。正如他在文集中所说:‘学习是成功之母,是生存之道,是成长之基。一个组织要发展,必须靠学习;一个人的成长,要靠不断学习,不学习,就会碌碌无为,就无法创新。’他在繁忙工作之余学而不止,笔耕不辍,不断思谋着牟定经济社会的发展思路,让人钦佩。”
一直以来,人们对官员著书立说总是不屑一顾。品读李光彪《沾满泥土的情绪》和《随笔漏拾》两部作品,我认为他的作品大致可归纳四大特点:一是情真;二是言畅;三是境广;四是意深。很多文章不会给人留下太深印象,李光彪的作品却能让读者在阅读过程中与历史产生碰撞、回应,与作者产生共鸣。如他在《亲亲麦子我的娘》一文中这样表述他在特殊年代的特殊情感:“乡村老家的麦子不知养育了多少代人。从小爱吃麦子的我,总想弄清‘面本’之谜,曾问过村里的长辈,谁也说不清来龙去脉,唯有母亲说‘面本’就像麦子是麦面的娘一样,是馒头、包子的‘种’……”《怀念乡村的味道》一文中这样写到:“走出乡村,走过不惑之年,活在城市,吃香喝辣,对我来说成了一种拒绝不了的情礼,推卸不下的负担。如今,闻着乡村特别味道长大的我,在不断长粗、发胖。突然有一天感到头痛、头晕、心慌,去医院一查,才知自己吃出了一身病。听着医生‘少吃荤、多吃素、勤锻炼……’的告诫,我常常怀念乡村特别的味道。”“……才发现,我心灵高处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母亲,一个是二叔。是二叔拉开了我心灵的窗帘,让我看到了人生的阳光,开启幸福的大门……总想着要为二叔做点什么,想来想去,只好按乡俗,把二叔的坟修得比祖辈的还高。”(《站在我心灵高处的二叔》)“牟定地处云南高原,是‘元谋人’的衣胞兄弟。牟定很小,这方寸土地上居住着彝、汉、回、苗等21个民族,无论走到哪,处处洋溢着左脚舞的气息,听得见左脚调的歌声。”(《这方水土长歌谣》)……
李光彪在这些文字中,将历史、文化、地域、风物多棱角地呈现在读者面前,反映了作者理性思维的成熟与深度,思之远而意之深,识之广而言之精。没有深谋远虑的襟怀,就不可能在贫脊的山间挖掘更深的文化内涵;没有广博扎实的知识,更不可能将心之所想表述精确。他在另一篇《我是乡村复制品》的独白中这样无声却无法抗拒地把他这种唯天唯地血浓于水的生命情感推到了极至:“从乡村出来,游离于世态,漂泊在异乡,陌生人经常像老师问学生问自己‘你是哪里人?’是啊,我是哪里人?其实,人是泥土的后裔,不论贫富出走,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根’,灵魂永远被牢牢拴在‘根’上,那片泥土永远是自己的衣胞父母。直至生命终极,尸骨仍像一粒种子,埋入乡村泥土,坟头再生的草芥,就是自己的化身……我是一粒被风从乡村吹来的草籽,幸运落入城市的空隙,生根、发芽、开花、结果,然后被城市翻版,变成了乡下人的复制品……”
从这些文字看出,无论为官为民,李光彪的胸怀是坦荡的,为人是坦诚的,为官,无官架,却有一身正气;为人,谦卑,却有骨气,有情义;为文,朴素自然,却有灵气,有才气。李光彪为官,既敬业,也敬民。
我想,这就是李光彪最值得推崇、最值得自豪的精神世界。一个人,有了这样的精神世界,还有什么拿不起、放不下的,还有什么遗憾的!
人是缈小的,也可以创造辉煌;生命短暂,也可以放射耀眼的亮光。李光彪其实很平凡,因为他是乡村的复制品,是农民的儿子;平凡也可以孕育伟大,可以衍生流传子孙的高风亮节。